因温七郎迟到肖阳故意折腾着催马疾驰,颠簸了他一整日,在驿站歇脚之后,这位贵公子狠狠反省了自己的行为网游之天下无双。

    他倒没觉得自己和友人吟诗、执手相看泪眼有什么不对,只意识到,既然已经栽倒表哥手上逃不了,那就得避其锋芒老实听话,免得被军法处置“或杖或斩”。

    至于马车,已经丢脸就算了呗,反正价格是他认可的,那座椅也享受了,便不能指责柳依依坑人,她也这是个寻常女子,不知道军事上的机括之书也实属寻常。

    温七郎唤来随行管事,让他安排下人再次拾掇行装做好弃车骑马的准备,而后便进了已经熏香的屋子,揽着柳依依在自己随身带着的被褥软枕上舒舒服服的睡了。

    他以为,只要自己听话些便能相安无事平平顺顺的抵达目的地,“蜀道难”什么的,不就是路窄一点、陡一点么,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其他明白人,却没他这么乐观。

    作为肖阳此行的副手,徐恒宁和郑恭亮本就见多识广又早就做足了功课,自然心中有数。

    而婉如虽是个极少出远门的,她却为摆脱丈夫笑着按在自己身上的“不学无术”名声而看了不少相关书籍,知道从京城到汉中的路有陈仓道、子午道、傥骆道、褒斜道等四条,肖阳却偏偏选择了最险峻的一个。

    “因为,这是由京城入川蜀最短最便捷的路,沿途馆驿有十来处,极为方便。”肖阳坐在床边一面泡脚一面擦拭着自己的弓弩,武器需要每日保养才能在战时称手、好用。

    “又哄我是吧?傥骆道,是因从京畿周至骆峪进秦岭,再由洋县傥水河谷而出,这才得名的。同样是翻越秦岭,这条路却最靠近主峰太白山,”婉如放下手中皮质的图册,蹲在了肖阳跟前,挽起袖子便开始帮他捏脚,“要翻越五、六座山吧,书上说人烟稀少有猛兽呢!”

    被婉如那纤柔小手捏住自己的脚掌,肖阳顿时一惊,心中既暖又痒虽是觉得无比幸福满足,嘴里却推辞道:“哎,哪需要你动手,快放开让我自己来。”

    他俩都不是爱一堆奴仆围着伺候的,出门在外更没法太讲究,因此有些贴身小事只能亲力亲为了,可三郎却真是没想到妻子居然能躬身为自己揉脚。

    “我才看了医术,说脚上有穴道捏捏对身体好,”婉如可没松手只笑着继续帮他洗着,“别岔开话题,问你为什么要选傥骆道呢校园全能高手。”

    “真的就只是因为它最短,唔,其实,这是一条战时常用的快速通道,军队还怕什么猛兽?一千多号人,有不长眼的来挑衅正好让他们练练手,在京城憋上好几个月人都快废——唔,好了好了,别按了,已经很舒服了不用揉了,真的。”肖阳解释之后连声告饶,自己抽过软布擦了脚。

    这哪是浴足按摩啊,分明是乱摸来着!痒得要死,再挠下去小阳阳就该竖旗投降了。

    婉如立刻懂了丈夫言下之意,这是说,他故意选了这条道想要在抵达西南夷之前拿山中猛兽练练兵。特别是堂舅、表弟家的部曲,那些人压根儿没□练过,得好好磨合,免得遇了匪兵慌乱坏事。

    她正净手琢磨着自己丈夫的心思,那边肖阳已唤人又打来了一盆热腾腾的清水,不由分说的将婉如按在床边坐了,然后右脚后退半步蹲下为她解开罗袜,露出一双洁白娇嫩的玉足,它们微微缩着,仿佛不太适应对方**的视线。

    “别动,现在换我来。”三郎左手捏住妻子的一双脚踝不让她逃掉,右手探进脚盆搅了水搅试温度,觉得有些微烫便只用掌心掬了水缓缓淋上去。

    婉如双足一颤,顿觉一股热流从脚尖直窜进心坎里,顷刻间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娇艳面庞也窘得发红。

    因肖阳没别的妾他们的关系比寻常夫妻更为亲昵,几乎每日都是抵足而眠也曾赤身共浴,婉如原以为在各种姿势都尝试之后自己面对阿阳早没了“羞赧”这一种情绪,即便是害羞那也是做戏。

    谁曾想,就这么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让她心跳如雷,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肖阳那英朗的外表在橙色烛火的跳动中显得格外柔和,微垂的眼睑让人没法瞧见他的眼神只能看到浓密有型的直眉与两排长长的睫毛,这是婉如头一次发现丈夫的睫毛居然比她的还长,更惊觉自己竟少有的以俯视角度仔细打量一个男人。

    三郎先是臀坐在右脚跟上蹲着帮妻子清洗双足,而后又忽然挺直了身,右膝触地成半跪状,双手很有章法的开始以拇指揉按婉如的脚心、脚趾,一面按摩还一面抬头说道:“脚是足三阴之始,足三阳之终,确实有不少穴道让五脏六腑都在其中有投射,但按得太轻却是没效的——你得像我这样。”

    那向上扬起的笑颜,如朝阳一般灿烂,让婉如不由润湿了眼眶——这是真正的洗脚,并非亵玩挑逗。

    这世上,还有哪一个男人能为她浴足?哪个汉子愿意处于下手仰视女人?还有谁肯在妻子身前单膝半跪?

    婉如以前一直提醒自己别爱上,别投入太多免得再次受伤,可如今看来,有时候必须得看人办事。

    肖阳和谢俊逸是不同的,他言谈举止似乎霸道而不够小意温存,几乎找不着寻常女子所爱的温文尔雅气质,可是这洒脱而不拘小节的人却偏偏事事都将妻子放在心里。

    相处越久婉如越是发觉,阿阳他没有把她当作是男人的附庸,即便有时候爱戏弄人,可骨子里却隐约透出一种对妻子平等的尊重。这样的丈夫,如何能不爱?

    心态再次转变,这一夜夫妻俩更是好得蜜里调油似的,肖阳没等到养精蓄锐待明日车-震,当夜“嗷呜”一口就将妻子舔食下肚。

    他是很想在马车里试试,却不乐意让旁人围观偷听,路太窄,这人多耳杂的不方便,可不像西北地界宽广,天苍苍、野茫茫,路边摘花没人探详。

    次日,行在路上听着温七郎和柳依依在马车中的私语调笑声,以及饥渴兵卒的好奇、垂涎视线,肖阳更是打消了那念头。他又不是a-v男-优,怎肯把床-戏演给别人免费看(听)。

    这放弃车-震白日里精力充沛的肖阳一路迎着手下快马加鞭急行,很快就远离了繁华州县的平坦官道进入峡谷山林地段,一行人不得不弃车骑马,准备攀越悬崖峭壁上的曲折栈道。

    当日中午,大家歇在了山脚的驿站中进行休整,据肖阳所说这是此行途中最大的两个驿馆其中之一,以实木、青砖搭建,有近三百间房,四周甚至还有城墙、垛口,既有交通邮驿之用,又属于军事关隘。

    之所以在此逗留,是为明日开始的翻山越岭做准备。例如,准备干粮、水囊,拆卸马车将车中装载的货物捆绑妥当,方便马匹、驴骡驮行等。

    那些不曾出过远门的随行家仆、婢女无不仰望巍峨高山,惊叹不已。遥看那修筑在悬崖峭壁上的一条条恍若挂于天际的栈道,众人才深切体会到这蜀道不仅有河滩坦途也有只容一两人通过的羊肠小路,更有陡峭山岭。

    有的人甚至在感慨中生出了恐惧之感——这么高,这么陡,掉下来可怎么办?

    “果然闻名不如一见。”温七郎也是满腹感慨,竟觉得自己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只注意了别人诗句中描绘的秀丽风光,怎么就没想过道阻且长?

    花费重金打造的马车只能派了家丁原路弄回家去,货运马车中放着的各种行囊也得重新整理,那些金贵的书籍、绸缎等物都得好好包裹以防雨水、防遗落。

    在整理行装时,肖、郑、温家行事方式各有不同,三个女主子的差别也特别明显。

    肖阳是抄手掌柜只去管他的兵丁,其余杂事都交给了婉如安排,而她在出发前就已经知道了出行的注意事项,自然是根据行路时的需求命令奴仆分门别类收拾各种物品,分配好了驴骡队伍,此刻只轻轻松松说了一句话:“肖忠,按事先规划的去安排吧,十三和肖棠你们盯着点。”就进屋休息去了。

    郑恭亮则和妻子一同分工协作男主外、女主内各自料理一部分家事,同样也是只发号施令手下人依令行事。

    而温七郎是个万事不操心也不懂得怎么操心的,以往都是亲娘和兄长、嫂子安排好一切,这第一回出远门根本找不着头绪。

    柳依依是他身边地位较高的媵,在没嫡妻时顺理成章的由她掌管了内院,这小娘子却偏偏正在和长公主派给温七郎的大管事争权,收拾行装时大管事就被找茬训斥了好,几回这次干脆撒手不管了,只装木头人听凭安排不发表意见。

    手中只有个下人名册,连那些人各自擅长什么、长啥样都不太清楚的柳依依,又怎么迅速使唤这些人清点、分装好堆在马车上的各式杂物?何况,温七郎还带着许多华而不实、不能磕碰、不适于带着出行的东西,这温家车队顿时乱成一团糟。

    婉如在屋里喝着香茗,透过窗户打量了一番站在西厢屋檐下面带急色使唤奴婢的柳依依,不由叹道:“你说,她会弹琴、会唱歌、擅绣花、能下棋,怎么就不会管家呢?”

    她当初是被张氏故意忽略了这一技能的培养,但那柳依依却是嫡出亲母又尚在的,家里难道都不教的么?或者说,只把她当做妾来养着?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寻常妇人哪有女君能干?”贴身跟在婉如身边的宝珠轻声一笑。

    如今出门在外肖阳升级成户主了,对女主子的称呼也自然要跟着升级,再叫“娘子”有些不妥,还是女君更能崔氏婉如的彰显身份、地位与能力。

    “哎,我也是婚后慢慢摸索的,”而且是两辈子无数次碰壁的血泪教训,婉如如今却能用过来人的口吻教导婢女,“将来你是要脱籍许给良人的,自然有当家作主的时候,记住了,管家么,就四点最为重要——识人、御下、交际与理财。”

    哪用像那柳依依似的凡事亲力亲为还没能整理出头绪来,其实,只需要挑选出合适的人监督他们做事不就成了,不然养上管事和账房是吃白食用的?

    初次遇到困境的柳依依也很是疑惑,为什么别人就如此轻松自己这边却混乱无比?管着文房四宝的不知书画在哪,乱放了温七郎的古籍;守着自己珠宝的没管理金银,两样贵重东西装在了不同的驴骡队;清点行囊数目的不知道有多少驴骡可以使用,东西装得太散放不全……

    这一件件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部都来回禀柳依依,光听着都觉得脑袋发晕。瞧着别人火速清理完毕坐看温家笑话,她心里哇凉哇凉的,很是纳闷,为什么自己打得一手好算盘,懂得新式记账方法,却管不了一个家?

    入夜,温家奴仆还在燃着火把清理物件,肖阳站在院中双手抱臂围观,用一种遗憾的口吻幸灾乐祸道:“看样子,明日是走不成了?表弟啊,姨母确实说得没错——娶个贤妻真的很重要。”

    所以说,纳妾和娶嫡妻的要求绝对是不一样的,上不了台面,只能吃不能用的玩意儿也就只能宠着、玩着,当不得真。

    “我催催他们。”温七郎说完之后就进了里屋,念叨之后看着柳依依一副快急哭的表情,平素温文尔雅的面具都快龟裂了。

    他生出了同婉如一样的疑问,很想揪着柳依依咆哮一句——你家没教怎么管家么?!我也没学啊,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据编辑通知,最近天朝网文需河蟹,所以……大家,请脑补肉吧~~~

    柳依依不是穿越女,真的,她就是家里没教好~~咩哈哈~~~~大家看出肖阳和婉如的好了咩?

    栈道:在险绝处傍山架木而成的一种道路。有的童鞋或许没走过栈道,上图给大家看看。

    足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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