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寿头见状唬了一跳,拉着怀瑜迅速退出密室,这才迅速撕了一块衣摆递给怀瑜:“姑娘快些捂住!”

    怀瑜依言,微微仰头。

    老寿头则拉着怀瑜迅速撤出密道。不等惊慌青柳开口,忙着吩咐:“速速去打井水来!”

    农村人都有用冷水治疗鼻血习惯,青柳闻言撒腿就跑,少时提回一桶凉水,在怀瑜额首敷上凉水毛巾。

    少时怀瑜鼻血止住了,洗漱时发觉青柳竟然提回满满一桶井水,不由好笑:“哪里需要这些呢,牛力气啊!”

    青柳只顾替怀瑜擦拭,撅嘴嗔怪:“姑娘还笑呢,差点把婢子吓死了,心理只想着快些提水,哪有闲心管其他。”

    怀瑜浑没把流鼻血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天干上火罢了,谁没流过鼻血呢!”

    老寿头甚是惭愧:“密室封闭日久,老奴大意了。”

    怀瑜忙着摆手:“是我自己没用。”

    青柳因为老寿头之前不允许她跟随伺候,心中许多怨怼,只觉得自己若是随身伺候姑娘必定无事。但见怀瑜也不计较,她也不敢了给老寿头甩脸子,却是眼睛湿漉漉看着老寿头:“太太临走一再交代婢子要好生伺候姑娘,姑娘下次管是刀山火海蓬莱仙境,婢子势必跟随,谁拦也不成!”

    言罢仰头挺胸倒水去了。

    老寿头这些年受人尊敬捧在云端一般过日子,只比童老爷子矮一头,已经忘记了受人排揎滋味,摸着鼻子笑道:“好个耿直丫头!”

    怀瑜讪讪赔笑:“都是我阉杌盗耍僖鸸郑

    老寿头摆手:“老朽高兴不及呢,怪什么!”

    老寿头这是夸赞青柳,怀瑜一笑,不再纠缠。

    清凉的井水让怀瑜心情平静多了。想起如何运出这些银子不由皱眉:“贸然从这里拉出箱子去肯定会引人注目,只怕又有人要放火了。”

    老寿头当然知道怀瑜防备谁,因笑道:“这不碍,密室上头就是老爷子卧房!”

    卧房竟然设密道,爷爷这是学习秦始皇啊,到处挖密道搞阴谋!怀瑜这回不光心坎乱跳,而是娇躯震颤了:“卧房?”

    上一世自家尚未发现这些银钱,老寿头被童老虎赶走之后旋即病逝,但愿自己死后母亲跟弟弟发现这里,日子也要好过些。

    老寿头没注意怀瑜神色变换,自顾自说道:“小姐在这里等一会子,老奴区转移几箱子银子道老爷子卧房,等下姑娘就说给老爷子搬些书籍衣衫用品,分成八只箱子装运进城,免得惹人嫌疑。”

    怀瑜讶异道:“这箱子好几百斤?”

    老寿头微笑:“没事儿,周石在上头接应。”

    怀瑜乖乖闭了嘴巴,原来祖父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怀瑜这里是万事顺遂,日子过得惬意。

    十六日送走了进川粮船,三日后,怀琛第三批药材到了宜城,顺利入库。余下一批药材要等十月莫才能到手。

    明年药价暴涨,许多寻常药材也会有价无市,自己到时候低于市价二成卖出去,也是名利双收。怀瑜看着满仓库药材,只觉得财源滚滚来。

    八月十五,怀瑜一边忙着收节礼,一边忙碌着四处发送节礼,像是怀瑰家,马珺家,李欣莲,赵飞华,彭家,荷花家,怀瑜按照平日往来惯例一一备好了让人送去,唯有马家节礼,怀瑜亲自送上门去。一为马家给怀瑜家节礼是马骁顺手带来,投桃报李,怀瑜必须亲自上门才是道理。二为马珺写了信件,葡萄酒好了,约了怀瑜开坛品尝!

    熟料,怀瑜这次上门又有意外之喜,游湖之时,马骁乘机告诉怀瑜,圣上有旨,西夏与高丽蠢蠢欲动,国内要做战备,命令马大人讲湖光地区战备粮运送登州,以备不需。

    马骁过完了中秋将到归县运粮,询问怀瑜有无东西带给父母。

    母亲得东西怀瑜是一月一送,无需马骁帮忙,倒是马骁这信息来得巧,怀瑜正在担忧一旦粮食买回安放何处,这下子可好了,归县粮食一旦调运,粮仓正好空置,岂不是解决了自己的难题。

    怀瑜经不住狂喜,问那马骁:“你们在码头也有中专粮仓,这次也要腾空么?”

    马骁额首:“会腾空七成左右。”

    怀瑜低笑:“你们有租赁粮仓先例么?我付租金!”

    马骁笑的高深莫测:“这个啊,我的问问父亲才行!”

    马珺一眼看穿了兄长意图,嘴角暗暗噙笑,拉了怀瑜就走:“他不能做主,我带你去跟我父亲磋商,我娘在场,包你手到擒来!”

    马珺是马家宠儿,马大人恨不得把女儿宠上天去,马骁更是遇见妹妹为由举手份儿,抢上一步拦在船头,眉头微皱:“父亲明日就要启程,年前能否归家很难说,家里有许多事情商议,这时候参合什么?”

    马珺侧脸冲着怀瑜悄悄一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抬头却一本正经跟兄长争辩:“不是你不能做主么?我就说一句话,能耽搁多久?”

    马骁眉毛打结:“我吩咐钱师爷去办,行了吧!”

    “早说嘛!”马珺闻言咯咯一笑,将怀瑜一推:“快些谢谢义兄!”

    两侧丫头一个个抿嘴笑,装作不闻。怀瑜只好凑趣,微笑一福身:“多谢世兄周全!”

    马骁被怀瑜笑脸晃了眼,笑眯眯直摆手:“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怀瑜忙着问清了吴俊他们行程,却是吴俊他们跟家里联系有两种,一是镖局送信,二是信鸽。

    怀瑜忙着些了信件寄出去,让吴俊将自家粮食全部运往归县。

    吴俊很快回信:一切照办!

    怀瑜将祖父切托付给陈氏夫妻,自己带着青柳福儿陪伴外祖父去归县给母亲安胎,顺便等待粮船。

    一路之上,怀瑜祖孙吃喝马骁无不尽心,白外公有些晕船,马骁每到一处必定会多听一些时候,好让白外公上岸休息恢复体力。大船走走停停,四天路程只走了七天,幸亏马大人接到命令式入冬之前将粮食运道登州,时间来得及。

    因为白老爷子到来,童如山亲自带人到码头迎接岳父大人,白外公见了女婿这般敬重,连日的疲劳一扫而光,嘴里说着无需这般,公务要紧,笑声欢快爽朗。

    怀瑜盈盈拜见父亲,心里欢喜,笑盈盈看着仰望父亲:“母亲好吧?怀瑾呢?”

    童如山预备举举女儿,却发觉几月不见,女儿似乎一夜之间长成大姑娘,星子一般明亮眸子,彩霞一般脸庞,童如山有些愣神。

    吾家有女喜悦之余,他有些失落,女儿再不是当初那个娇滴滴,喜欢挂在自己胳膊上荡秋千小女儿了。

    童如山笑哈哈抬手:“都好,你母亲身子重,怀瑾正换牙,真几日那闹别扭,躲着不肯见人。”

    怀瑜几月不见父亲,怀瑜只觉得父亲的举止神彩有了质的飞跃,眉宇间透着自信坚毅。怀瑜心头吃蜜一般,父亲再不是那个只会在祖父灵前无助嚎啕懦弱的阔少秧子了。

    马骁一旁等着他们父女亲热过了方才上前见礼,口称伯父。童如山如今跟马骁熟识了,马骁不以官称,童如山也就以长辈自居,不仅双手扶穑骨兹扰呐穆礞缂绨颍骸吧俳吡私崾读恕!

    怀瑜跟外公同车,童如山则骑马跟马骁一路拉呱,相谈甚欢。

    马骁跟了童如松去书房饮茶,白外公却跟着怀瑜直入后衙。路上童如山介绍说妻子行动很不方便,腿脚都有些浮肿了。怀瑜心里隐隐担忧,却不料白氏在二门等候,怀瑜方要见礼,白氏便甩脱了丫头,皮球一般圆滚滚的滚上前来,一手拉怀瑜一手拉着父亲,心头喜悦难以言表,一时间喜泪肆意。

    童如山一见着了忙,伸手扶住妻子,嗔怪道:“举家团圆是好事,瞧你,大夫说了要平心静气,莫激动,总是记不住!”

    白氏面颊腾地红了,嗔怪看眼夫君,却是没有挣扎。

    怀瑜看得眯眯笑。童如山一般很自制,夫妻间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显亲热,这回破例,大约是太过紧张了。

    怀瑜看着母亲也很紧张,母亲肚子实在有些大了,坏愉目测,父亲给母亲抱腰只怕抱不拢了。

    白外公见了女儿模样也甚讶异,心中微微不安,五个月婴儿太大了,婴儿过大,母体受损不说,还会生产艰难。心中焦急顾不得饮茶,第一件事情就是替女儿摸脉,这一切脉直等了一枝香的功夫,白外公是看了左手看右手,反复斟酌。

    童如山已经去了前面陪客,剩下怀瑜陪着外公母亲,见外公脸色凝重,怀瑜心里直打鼓,紧张的上下牙直掐架。

    熟料,外公胡子翘翘,嘴角细纹慢慢绽开,瞬间笑眯了眼睛:“不妨事,是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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