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夫人笑着收下了银票,又朝着慕容昭雪说了一番吉祥话,方才出了新房,往正厅吃酒去了。

    新房内突然间安静下来了,只余下了端坐于新床上的慕容昭雪,还有跟着前来的蓝公主,江奶娘和一干陪嫁嬷嬷丫环。

    小婉和银香正拿着一堆银子在屋子外面打赏司徒家的下人,自是为慕容昭雪做好人情。

    “郡主,可是饿了,奶娘让人去厨房端些东西来罢!”江奶娘朝着慕容昭雪问道,从今日一早起,慕容昭雪只吃了一碗燕窝,又是一番劳累,想来此时已是饿了。

    慕容昭雪确是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再瞧向一旁的蓝公主,扬眸:“蓝儿,怎么不去前厅吃酒。”

    蓝公主微微一笑,摇了摇了头,坐到了慕容昭雪的一边,淡淡道:“我来陪陪昭雪。”

    慕容昭雪眉头稍稍一皱,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思,拉起她的手,柔声:“蓝儿,可是因为南宫少主?”

    蓝公主神情微微低落了下来,眼眸闪了一下,却是很快抬头,笑道:“昭雪,今日你大婚,便不提其它事宜了,你们明日可就起程去小婉的家乡了?”

    慕容昭雪瞧她模样,心中微叹一声,知她心思,便也不再多问,点点头:“正是,明日便会起程去小婉的家乡,待替小婉父亲翻案后,便去司徒堡了。”顿了顿,又浅浅一笑:“蓝儿莫要灰心,南宫少主会与我们一路同行。”

    蓝公主目光一扬,疑惑:“他会与我们一起走?”

    慕容昭雪点点头:“正是,那日送你回府后,南宫少主回了一趟南宫别苑,便又来司徒别苑,是尘让他与我们先去小婉家乡的。”

    蓝公主点点头,笑颜又扬了起来,原本以前昭雪大婚后,南宫离落便要回南宫家,而她也就没什么机会与他见面了,心中失落的紧,如此一来,她与南宫离落还有许多相聚的机会,又鼓起了勇气,南宫离落,本小姐定要把你追到手。

    慕容昭雪见她笑得如往日一般开怀,便宽了心,蓝儿是个好姑娘,值得南宫离落珍惜。

    “昭雪,你很饿了吧,要不先吃个苹果垫垫肚子。”蓝公主说着,便站起身,朝着屋子里环视过去,见那大红的檀木桌上放着许多吃的,正想走去拿,却是给银香拦住了。

    “公主,这屋子里摆着的都是吉祥物,新婚之夜万万不能动的。”

    蓝公主一顿,撇撇嘴,倒是忘了古代的诸多讲究,只能坐回慕容昭雪身边:“昭雪,只能再忍忍了。”

    慕容昭雪瞧她甚是可爱的模样,笑着点点头:“好。”

    “郡主。”话音刚落,江奶娘不知端着什么进了新房,笑着朝慕容昭雪唤道。

    走到了慕容昭雪面前,拿起盘子中的碗,递到她面前:“郡主,原来姑爷早便让厨房准备好了银耳燕窝粥,郡主趁热喝罢。”

    慕容昭雪抬眸,又是浅浅一笑,扬过幸福的神情,接过银耳燕窝粥,瞧向蓝公主:“蓝儿可要用些?”

    蓝公主急急摆手,有些夸张的道:“我要是敢用了这碗粥,若被司徒尘知晓,那我还活不活了。”

    慕容昭雪瞧着她夸张的动作,听着她夸张的语气,笑了起来,美眸一抬:“那蓝儿去前厅吃酒罢,我这里有奶娘她们陪着便行了。”

    蓝公主自是知晓慕容昭雪的用意,笑着点头,起身:“那昭雪…我便出去了…”见慕容昭雪浅笑着点头,便一奔一跳的往房外跑去了。

    江奶娘瞧着蓝公主的背影,摇头笑道:“这蓝公主倒真是位可爱的姑娘,也不知哪位公子能娶到她。”

    慕容昭雪亦是赞同的点点头,转眸瞧向自己手上的燕窝粥,又浮出满满的笑意,心中尽是温馨满足。

    那边,前厅,司徒尘那厮端着酒杯,周旋在宾客之中。

    原本按着司徒尘的性子,定不会如此,只是今日是他与雪儿的大婚,如何也要给宾客们几分面子。

    “司徒少主,来,再喝一杯…”

    “恭贺司徒少主新喜…”

    ……

    司徒尘接下一杯又是一杯,虽酒量好,如此,俊逸的脸庞也是红了几分,在一袭大红锦衣与烛光的映射下,不知迷了多少女子的眼。

    “尘哥哥,鸢儿祝你和昭雪姐姐新婚大喜。”不知何时,南宫离鸢拿着酒杯,走到司徒尘面前,扬着灿烂的笑容,却是痴迷的瞧着司徒尘。眼前的男子,她花了十几年来爱,今日却要成为她人之夫,心中愤恨,脸上却是笑得更为灿烂了。

    司徒尘见南宫离鸢,微微撇眉,并未接下这杯酒,只瞧了一眼她,便转身离去了。

    南宫离鸢满脸的笑意渐渐消失殆尽,染上了阵阵恨意,还有宾客们的眼光带给她的屈辱感。

    一双美丽的眸子闪过嫉恨,突然朝着司徒尘大声喊道:“尘哥哥,听闻昭雪姐姐以前喜欢的是萧家二公子,还与萧家二公子一同夜出过,尘哥哥当真一点都不在意,昭雪姐姐真是幸福。”

    言出,正厅内顿时寂静下来了,宾客们执着酒杯,瞧向南宫离鸢,还有司徒尘,有惊愕,有迷茫,亦有瞧好戏的……

    司徒尘一双凤眸猛得降温,一片冰寒,转身,一袭红袍划出好看的弧度。

    “鸢儿,不得胡说。”南宫离落在不远处,却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南宫离鸢的话语,急忙走上前来朝着她喝道,再瞧向司徒尘,见他一脸冰寒,心下暗叫不妙,今日是尘与昭雪郡主的大婚之日,鸢儿说出这般侮辱郡主的话语,便是有他在,有父亲母亲在,尘亦不会放过鸢儿的。

    蓝公主刚踏进正厅,寻着南宫离落,却听得南宫离鸢这般话语,一阵气愤,推开宾客,走到南宫离鸢面前,猛不急然的给了南宫离鸢一个巴掌。

    南宫离鸢原本瞧着司徒尘冰寒的眼神害怕不已,被蓝公主打了一个巴掌,方才缓过神来,只觉脸颊一阵火热的疼痛。

    “鸢儿…”南宫夫人也挤了进来,瞧向自己疼爱的女儿被打了如此一巴掌,心疼不已,瞧向蓝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倒也识得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蓝公主行了一礼:“这位异国公主,此乃我天月国境界,公主如何能无故掴掌于我女儿?”

    蓝公主瞧了眼南宫夫人,知她是南宫离落的母亲,只是她的女儿侮辱昭雪,实在不能容忍,稍缓了脸色,朝着南宫夫人回道:“夫人的女儿出言不逊,侮辱贵国郡主,蓝儿只是代为教训一下罢了。”

    “你…”南宫夫人自是听到了自家女儿方才的话语,顿时不知如何反驳,顿了顿,又道:“便是如此,那也不必你一个异国公主……”

    “啪啪啪——”

    南宫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周围的宾客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司徒尘不知何时到了南宫离鸢身边,冰寒着俊脸,冷冷的道:“这里不欢迎你。”

    南宫离鸢睁大了眼眸,瞧着司徒尘,而她的两边的脸颊已是一片高肿,火辣辣的疼着,心中一阵害怕委屈,泪水便从眸子里溢了出来,滑至脸颊上,又带了一阵疼痛,引起阵阵痛呼。

    南宫夫人这才发现自家女儿被司徒尘狠狠的打了不知几巴掌,急忙把南宫离鸢护到了身边,一脸心疼,瞧向司徒尘:“尘儿,伯母一直将你当做自己的儿子,你为何对鸢儿出这般狠手!”语气满是责怪。

    司徒尘瞧也不瞧她,冰寒的眼眸直射着南宫离鸢:“今日是轻的,若让我再听到有关于雪儿的坏话,休怪我不顾世家情分!”

    说罢,一挥袖子,转身,往正厅外走去了,也不顾正厅里表情各异的宾客们。

    “好了…好了…新郎来不急回新房看新娘子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来,来,来……”司徒家主与司徒夫人原本在另一边招呼宾客,听到下人禀报立即赶了来,见自家儿子出了正厅,急忙满脸笑意的招呼起了宾客。

    顿时,气氛又起来了,正厅内的人虽然心中各有想法,却也不敢说出来,这司徒少主方才的神情他们都是瞧见了,若是他们敢说这司徒少夫人的闲话,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南宫夫人扶着南宫离鸢,瞧向司徒家主与司徒夫人:“贤弟,贤妹,尘儿将我们家鸢儿打成这般,你们今日……”

    “夫人…别说了,带着鸢儿回府罢。”南宫家主也是闻声过来了,拉住了南宫夫人,沉声道。

    南宫夫人却是不依,想要与司徒家人理论一番,却被南宫家主狠狠的瞪了一眼:“夫人难道还不嫌丢人吗?”

    南宫夫人微微一惊,从未见过自家夫君如此神情,想想现在的情形也不便追究什么,只能忍了去,扶着一脸红肿,满眼泪水的南宫离鸢往正厅外去了。

    “贤弟,贤妹,是兄长未管教好女儿,对不起了。”南宫家主见自家夫人与女儿离去了,便朝着司徒家主与司徒夫人拱手道歉。南宫家主是明理之人,知道今日乃司徒尘与昭雪郡主大婚之日,鸢儿说出这般话来,实是不该。

    “兄长不必如此,无事便好。”司徒家主亦是拱手,笑着道,虽也气恼南宫离鸢说出那样的话来,只是她也被尘儿教训了,南宫家主又这般两人自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南宫家主叹了口气,又道:“兄长实在抱歉,这便回去好好管教鸢儿,便让落儿替为兄留下来吃酒罢。”

    说完,拱拱手,转身离去了,面容有些羞愧,真是夫人太过宠爱鸢儿了,才会把鸢儿宠至如今地步。

    司徒家主和司徒夫人瞧着南宫家主的背影,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又一同招呼宾客去了。

    蓝公主撇了撇嘴,抬眸,瞧向一边的南宫离落,上前几步,开口:“南宫离落,方才打了你妹妹,你可气?”

    南宫离落眼眸一闪,原本心中无奈自嘲,心爱的女子今日便成了他最好的朋友的妻子了,他该彻底死心了,只祝福尘与她能幸福美满。

    听到蓝公主的话,摇了摇头:“无妨,蓝儿被母亲宠坏了,该受些教训了。”

    蓝公主听他如此说,松了一口气,又扬眉,笑道:“离落,我请你去喝酒可好?”

    “喝酒?”南宫离鸢挑眉,疑惑的瞧着她。

    蓝公主笑着点头:“对啊,喝酒。”

    说着,上前拉住南宫离落往正厅外走去:“这里人太多,喝酒没意思,我请你上外面的酒馆喝去,那才有意思。”

    南宫离落眼眸一闪,瞧了眼热闹非凡的正厅,叹了口气,罢了,留在这里反倒更难受,倒不若去外面喝个痛快。

    如此,两人便悄然无声的走出了正厅,往寂静的大街走去,好不容易寻了一家开着的酒馆,叫了好几坛上等的好酒,对喝起来了。

    这边,司徒尘已是回到新房中了,慕容昭雪刚刚喝完了银耳燕窝粥,抬眸便瞧见司徒尘走了进来。

    一袭大红锦衣,兴许是因为吃了酒的原因,脸庞泛着微微的红意,却是更显谪仙俊逸。

    一双凤眸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冰寒,只有满满的笑意,还有只对慕容昭雪独有的宠溺柔情。

    走至新床边,眸中映着大红的嫁衣,还有那张绝美的脸庞,清澈的美眸,高直的鼻梁,朱红的唇瓣……

    “雪儿,你真美。”坐至慕容昭雪身边,拉环住了她的玉手,轻声呢喃,带着无限的满足,他的小老虎总算成为他的妻了。

    慕容昭雪脸色一红,扬起浅浅的笑意,更是绝美不已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眨着,落入司徒尘的眼中,泛起一阵悸动。

    凤眸直直的瞧着她,俯身,正想吻上她的眼眸……

    “少主,少夫人…”门口突然来了一群人,正是全福夫人,还有前来闹新房的女眷们。

    司徒尘眉头一皱,瞧向门口的一群人,却发不得火,只得憋下了这口气。

    一边的江奶娘,还有小婉,银香等丫环,瞧见姑爷这副神情,都是一阵好笑。

    而进得新房来的全福夫人是有任务在身的,身后的那些个女眷则是前来讨个喜的,知这司徒家富可抵国,昭雪郡主又乃皇上最为宠爱的侄女,此次前来定是能讨到许多好处。

    全福夫人走至一对新人面前,倒是被司徒尘微微不悦的眼神瞧得有些不自在,笑着道:“少主,少夫人还需喝下合卺酒。”

    说着,边上的丫环便端起桌上放着合卺酒的盘子走了过来,递到全福夫人面前,盘子中放着两只光亮华润的玉杯,杯子内是晶莹透澈美酒玉液。而两只杯子的底端用了长长的彩带连在了一起,并系成了同心结,表示新人喝完这合卺酒后,永结同心。

    全福夫人拿起盘子内的两只玉杯,递向司徒尘与慕容昭雪,又笑着高声道:“请新郎新娘喝下合卺酒,从此夫妻永结同心,恩爱到白头。”

    司徒尘与慕容昭雪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伸手,分别接过全福夫人手中的玉杯。

    转过身,对视着,从对方的眼眸中清楚的瞧见了自己的影子,两人心中皆是扬着暖暖的幸福,双双伸手,手臂相交,仰头而饮。

    慕容昭雪酒量只一般,这合卺酒带着很大的酒劲,喝入口中,只觉得一股辣中带甜之味涌入了喉咙中,瞬间,一双清澈的美眸蒙上了丝丝迷离之意。

    司徒尘酒量好,虽已喝了许多酒,再喝下这杯,倒也无异。

    待两人将玉杯递还于全福夫人,司徒尘又瞧向身边的慕容昭雪,见她脸色发烫,美眸迷离,心中又泛起一阵荡漾。只是奈何还要打发新房中前来讨喜之人,倒也早有准备,抬眸,朝着随他一起而来的桃姨使了个眼色。

    桃姨笑着点点头,从一边的大红檀要柜里拿出了一盘满满的银子,还有一个荷包。

    上前,将荷包塞到了全福夫人的手中,全福夫人虽不是缺银子之人,方才也收了江奶娘的银票,又有皇上的赏赐,还有司徒夫人所给的红包,已是大丰收了,只是这到手的银子,自是不会推却,笑着收了,又朝着一对新人说了一番吉祥的话语,方才告辞离去。

    “大家都到新房门口走罢。”桃姨又笑着朝新房里的女眷道。

    江奶娘也从边上的桌子上拿了满满一盘银子,随着桃姨一同到了新房外面。

    那一干女眷朝着一对新人说了些祝贺的话语,便也到了新房外。

    这是天月国的习俗,大婚之日在新房门口撒银子或是喜糖,用来讨个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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