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县府,我见到了久违的妹妹。

    她那张脸苍白如纸,本就瘦小的身子更如同弱柳般,见到我的一刹那,她捂着嘴哭了出来。

    我揪心的步步走向她,凝望着曾经憧憬未来的这张脸,而此时,她的眼角却有着一片淤青,我抚上她的脸颊,颤抖着,“他干的?”

    荨川紧抿着唇倔强的摇头,方啜泣道,“是我自作自受。”

    我登着气的肝疼,甩袖拉来一个丫鬟低吼,“把你们那位大人给爷叫出来!就说他小舅子要给他算账!!”

    “阿花!”白玄一个箭步上来就逼迫我松了手,那丫鬟哆嗦的掉泪。白玄蹩眉,“闭眼,冷静。”

    我一双怒火的眼对上他一双平淡无波清冷的眼,咬了咬牙闭目三秒。

    “哥,哥,你别这样,”荨川哭着拉着我的袖子,“哥,我们先去屋里坐坐吧。”

    听闻身侧一阵细细碎语,我一记眼刀飞过去,她们即刻住了嘴。而此时我才发现,那不远处竟是三五成群的女子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哈,我怒极反笑,盯着妹妹,“你是他第几个女人?”

    明知这话会让她伤心,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妹妹胆怯的抬眸看我一眼,“第...第十二个...”

    他娘的登徒子!我咬牙就吼了出来,“他当他玉皇大帝还后宫佳丽三千啊!”

    方圆一里听闻者皆色变,一时寂静无语。我皱眉想再骂一句,却发现又说不出话来,不禁恼怒的瞪着白玄,白玄被瞪的从容,抱臂挑眉,“说,继续说,最好把玉皇大帝给骂出来,看他能不能帮着你一起骂。”

    丫回家再收拾你,我默默骂道。

    白玄朝着荨川拱拱手,笑得一派温柔,“知县夫人,在下白玄,是你哥哥的同门师兄。”

    荨川见状擦擦眼泪露齿一笑,“您就是我哥哥时常在信中提及的师兄子游吗?如今见到本尊,当真如同我哥哥信中所说的那般*倜傥俊秀公子呢。”

    白玄闻言微怔,随即笑的合不拢嘴,挑眉看向我,“我倒是不知,师弟竟然如此赞誉我,当真的受*若惊啊。”

    虚伪!我暗骂一句赶忙别开眼不看他。

    白玄笑吟吟道,“知县大人不在府中?”

    “老爷今日有事出去了,兴许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荨川小声道。

    白玄笑挥手,“不急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还要劳烦夫人领个路,让我们进去喝口茶先。”

    荨川一笑,“自然自然,这边请。”

    白玄凑到我耳边道,“有什么话就当着知县的面儿说,别背后骂人,你若是应了,就眨眨眼,若是不应...自己在这儿站着吧。”

    我瞪他一眼犹有不甘之下眨眼。

    他扬扬嘴角,“乖一点,也能让我活得长久些。”

    解了穴,我松松筋骨,不屑的哼一声,“有本事和我当面对打。”

    白玄抿嘴笑着不语,迎上了荨川的步伐。

    荨川的院落算不得偏僻,也有亭台轩榭,小桥流水,景色怡人,院落坐拥南面,遮风受阳,是块风水宝地。整个院落布置得错落有致,井井有条。丫鬟也多,端茶倒水都有人侍奉。见及此,我这心才稍稍平稳,看来妹妹在这里过得也不算受气。

    白玄袖中滑出支玉笛,精致晶莹,如他这个人,温文儒雅,君子之风。他握玉笛搁在掌心敲了敲,一边观察屋子里的陈设,笑道,“这屋子布置的颇具大家闺秀之范,乍看之下倒也是个雅居,唔,那知县大人眼光不错”,他望着荨川一笑,“自然,夫人的容貌资丽,衬着这屋子倒是委屈了。”

    荨川微笑,“子游师兄见笑了。”

    我斜眼看白玄,“白子游你有完没有?功夫不见长,倒是油嘴滑舌的令人吃惊。”

    白玄不在意的微笑,“阿花,我说的皆是实话。”抬眸见着为他沏茶的丫鬟,当即笑道有劳,丫鬟受*若惊娇羞而去。

    我冷哼一声,“妖孽到哪里都是妖。”

    荨川轻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倒是如此亲近。”

    白玄道,“那是自然,都同枕而眠过了,比夫妻还要亲。”

    我咬牙,“荨儿莫要听他胡言乱语。”

    见白玄不罢休,我只好赶忙转移话题,“荨儿,你在这里过得如何?”

    荨川是知县的第十二个夫人,因刚入府不到半年,所以知县对她*爱有加,过的日子倒也安适。问及为何她嫁入知县府没有告知我,她说,是因为唯恐我过来反对。她太了解我的性子,也知道我最*爱她这个妹妹,可她也害怕一旦我来,爹的事情暴漏,又会引起我的不满,才没有说出口。而问及她为何脸上有伤,她只道是不小心撞伤的。

    知县老爷在天黑前都未赶回,我和白玄只好“遗憾”的告别。

    夜晚临近,用了晚膳,又去给白玄布置好了新的客房,这才累得浑身酸痛的躺下,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听闻有人敲门禀报洗澡水送来了,我拉着一件外袍就走去开了门,却见小厮刚走,白玄正在搬木桶。

    我皱眉,“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干嘛?”

    白玄笑道,“服侍阿花沐浴。”

    我望了望他身后的一轮圆月,干脆利落道,“放下木桶你可以走了。”

    白玄委屈,“阿花,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我笑道,“子游兄,你卧房里多得是茶。”

    白玄只好让步。我将木桶搬了进来,关上门。

    出去了一天,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随即迫不及待的扔了外袍,裹着一层薄纱般的里衣坐了进去。

    刚坐下没三秒,就听扑通一声,一个人影从敞开的花窗外跳了进来,还顺带碎了我一个笔筒。

    我心中早有料到,白玄那轻功,他离没离开我心中清楚,只是...竟然忘了关花窗!我随即气定神闲眯眼看去,就瞧见摇曳的灯火中,白玄朝我干笑,“一个笔筒而已,你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对吧阿花?”

    我抬起手支着头,笑里藏刀,“对,那就用你那支玉笛作为交换吧。”

    白玄一怔,“哪有送了别人又要回去的道理。”

    “那么,”我道,“你是想从正门走出去呢,还是想被丢出花窗?”

    白玄关了花窗,笑吟吟的走来,凑到我耳边柔声道,“我想伺候你沐浴。”

    我皱眉瞪他,“不敢劳烦。”

    他脸皮厚的脱了自己的外袍,又一件件的脱去外衣,“怎么会呢,我开心还来不及。”

    我一愣,“白玄!穿上衣服滚蛋!不然我喊人了!”

    白玄笑得愈发无耻,“阿花,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

    我顿悟,气结,“你你你!你竟然在我的房间下结界?!”

    白玄无辜耸肩,“你若肯乖乖从了我,我又怎会浪费元气。”

    我刚欲起身逃窜,就被他一把摁进了水中,再仰脸,他便安然坐了进来,还将我放在他双腿上,我一拳挥过去他侧头避开,伸出双手钳制我,“阿花,你沐浴的样子真是勾人。”

    “放手!”

    “不放。”

    “你!”刚说完一个字那家伙就亲了下来,不同于醉酒时的浓情,不同于学堂时的温柔,而这一次,他粗暴的撬开我的牙关,顿时席卷了我的口腔,似是按耐不住。

    我心中一颤,沉默一瞬,刚想说句“你让我在上就可以,”却没想到他扑了上来沉迷道,“我当你默认了。”

    时不时低唤一声,“阿花”,真是要人命。

    完事之后,水已渐冷,我靠在他肩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他替我拨了拨湿润的发丝,落一枚轻吻,嗓音暗哑低沉,“阿花,会生病的。”

    我没搭理他。

    他轻叹一声,站起身就将我抱了起来,拉过浴袍给我擦身子。

    擦着擦着,便又是一阵无限*,闹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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