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匆忙赶过去,只见十个妖娆女子鱼贯似的进入纳兰褚旭的寝室

    “岂有此理,敢动我的男人!”她咬了咬牙,直奔过去,踹门而入。

    进入寝室的十个女子看见突然闯进来的她,微吃一惊。

    香瑟瑟可顾不得她们惊不惊,怒色匆匆抽出十根银针,将她们一个个刺晕在地。

    “瑟瑟……瑟瑟……”

    忽然听见那明黄暖帐传来纳兰褚旭狼喘的呼唤声,香瑟瑟很恨咬牙,这家伙就干这事才想到自己!

    她再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快步走过去,才刚挽起帐帘就被他掳入帐中。

    “纳兰褚旭!你干嘛!”

    “瑟瑟……”

    随着火燎的喘息声,凌乱的衣衫抛出帐外。

    翌日,醒来的纳兰褚旭嘴角微微上扬,疲倦的愉悦意犹未尽。

    “瑟瑟……”他满足地呢喃了声,侧过身来,把手伸到被外摸到那柔软的身子,欢喜睁开双眼,映入眼帘却是陌生的脸孔。

    “啊!”他禁不住惊呼了声,触电般缩回手,猛然坐起来,只见自己身边左右躺着两个仅剩肚兜的女子,地上横七竖八也躺着几个,地上衣服交叉零落。

    他慌乱掀起被子瞧了瞧,虽然穿上了裤子,上身却空无一物。

    听闻他的惊呼声,软**上下的女子陆续醒来,脸上皆是先惊后呀,再是一脸羞涩甜笑。

    “滚。”纳兰褚旭沉沉低喊了声。

    女子们难为情地看着他。

    “滚!”他再凌厉叱喝一声。

    察觉到他凶冷的杀气,女子们不约而同怔了怔,三魂不见气魄,仓皇滚到地上,胡乱抓了衣服便跑。

    纳兰褚旭旋即掀开被子,赤脚下地,锋利的目光左右扫视,最后定格在衣橱的方向。

    他慢步走过去,拉开柜门,果见香瑟瑟抱膝坐在这里,旋即噙起一抹抒怀笑意。

    藏在柜子里香瑟瑟满脸困窘拧紧眉头。

    “娘子在这看戏?”纳兰褚旭戏谑笑问。

    “我……我……”香瑟瑟结结巴巴许久,刻意躲避他邪恶的目光,掩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喔?自己昨晚干什么都忘记呢?”纳兰褚旭俯身靠近,双眼目光迷离,**低喃,“为夫倒是记得,你一如既往的甜美。”

    “你混账!”香瑟瑟一手推开他的脸,愠闷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什么?”纳兰褚旭凝视着她闪烁的眸子,莞尔笑道,“若昨晚的并非是你,你怎么还有心情躲在这看热闹?若非是你,为什么她们到处躺着,为夫却乖乖的在被窝里,难道不是你怕我被看光光了吧?”

    香瑟瑟别过脸去,不说话。

    纳兰褚旭紧接着说:“她们的衣服满地飞,为夫的衣服却整齐放在案头,这是谁的洁癖呢?”

    刚醒来,看见四周那么多女子,他的确吓了一跳,生怕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可是很快察觉了端倪。

    那些女子虽没了外衣,里衣和裤子是整齐的,发髻也整齐。她们的衣服铺满地,他的衣服却整齐放着。

    更何况,房间里还弥漫着她独有的香气。

    “最重要的是……”纳兰褚旭凑到她耳边,指尖轻碰她脖子处的吻痕,喃喃道,“娘子与为夫都不干不净的,她们却干干净净的。”

    “你看了!”香瑟瑟气急败坏回过头来,纳兰褚旭旋即吻上她的唇。

    “陛下……”发现端倪的东篱匆忙跑进寝宫,正巧看到这令人心猿意马的一幕——太过分,这两人有想过衣柜的感受吗?

    纳兰褚旭回过头冷冷一瞥,东篱噎了口唾沫旋即消失。

    香瑟瑟忙推开他从衣柜里出来,匆匆跑了。

    纳兰褚旭站起来回身看了眼她离去的身影,嘴角噙上满足的笑,无意流转眼眸,看见掉落在衣橱里的猫眼石,他稍带不可思议上前两步,把链坠拿起来,再迫切往香瑟瑟离开的方向看了眼。

    梳洗过后,香瑟瑟来到懿贞太后的寝宫。

    懿贞太后又是坐在佛像前边,手无一物,那些镶嵌宝石的长甲被她摘了下来,搁在身旁。

    香瑟瑟冷眼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许久,轻声责备:“你不是太后吗?对自己的儿子做这么下作的事情,你不觉得羞愧吗?”

    “药,是白若惜给哀家的。”懿贞太后若有意味道,“听闻你有洁癖,瀚儿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她想破坏这一切,让你失望离去。”

    香瑟瑟轻眨眼眸没有说话。

    懿贞太后微闭眼睛,若有意味道:“上次押囚犯到苍月国,为了铲除你,哀家与穹戈夫人合作,她给哀家引荐了白若惜。后来三国会审,哀家亦与她暗中联合。”

    “大夫人的毒也是白若惜给你的?是她在挑唆?”香瑟瑟试探问道。

    懿贞太后不以为然冷冷低笑,许久,轻声道:“人若没有阴暗的一面,岂容他人挑唆?她本来就该死,哀家不后悔对她所做之事。”

    香瑟瑟沉默。

    顿了会,懿贞太后紧接着说:“你应该知晓,白若惜背后有黑面鬼,与你背后的黑面鬼相抗衡。你可知道御瞻重伤后,为何药石无灵。”

    闻言,香瑟瑟的脑海旋即浮现裴御瞻满覆绝望的苍白容颜,琢磨了会她的话,香瑟瑟讶然问道:“御瞻,被下毒呢?”

    懿贞太后这回才睁开眼睛,缓慢站起来回过身看她,点头道:“得知御瞻和身为白面鬼门主的路以煜定下婚约,白若惜便暗中向御瞻下毒。一来是想控制白面鬼,二来要挟哀家,助她嫁给瀚儿。哀家游说路崇煜迎娶你为太子妃,实质上,这也是白若惜的阴谋。她做这些事情,无非就是想断了瀚儿的念想,继而趁虚而入,留在瀚儿身边。”

    “这难道不是你的愿望?”香瑟瑟冷声问道。

    懿贞太后冷眸轻挑,薄笑,直言不讳道:“这自然是哀家所愿的,由始至终,哀家就不希望你留在瀚儿身边祸害他。这是一举两得的交易。”

    “那么,你想说什么呢?”香瑟瑟轻冷问。

    懿贞太后对上香瑟瑟冷厉的眸子,一字一顿应声道:“哀家要御瞻活着。”

    香瑟瑟读懂了她的意思,浅笑问道:“你是要我协助你撮合纳兰褚旭跟白若惜?”

    “并非协助,而是赎罪。”懿贞太后慢步向她逼近,眸子里萦绕着深远恨意,冷冷低念,“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慕容倾音的女儿,但是,你跟她绝对脱不了关系。你既然继承了她的脾性、容貌、血统,就该为她所犯下的过错赎罪!”

    香瑟瑟轻扯嘴角,感觉此人又疯了,顿了会,她试探问道:“慕容倾音对你做什么呢?”

    “她抢了我最爱的男人!”懿贞太后竭斯底里道。

    “……”香瑟瑟沉默,原来是爸爸惹下的桃花债。

    懿贞太后忽而红了眼圈,双手捂着隐隐作疼的心房,怨恨道:“她夺走了他的心,却把他的人扔给我,害我饱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

    嗯?香瑟瑟眉心轻蹙,如此说来,跟爸爸没什么关系了,应该是妈妈惹下的桃花债。

    懿贞太后抬起手来轻抚头上乌黑的发髻,唇畔是冷笑自嘲的弧度,目无焦距看向某处,仿佛回到了过去,喃喃道:“人人都说哀家是先皇最**爱的妃子?可是,他真的**爱我吗?不,那只是愧疚。他误杀了他最好的兄弟,应他所求,才被迫娶我为皇后。”

    顿了会,她忽然目露凶光,冷嘲自讽的神情添了几分戾色,狠握拳头咬牙责备:“他爱的人是慕容倾音,为了她东征西伐,从未正眼看我。这我才独自一人离开了都狼国,在苍月国生下瀚儿,却不料他被人掳走了。正因为这样,他更加愧疚,我想要什么他二话不说都给我,唯独爱情!”

    香瑟瑟对上一辈复杂的爱情故事并不感兴趣,但听她寥寥数语,很快便理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她爱他,他不爱她,他爱她。

    慕容倾音和葛瑜城修成正果了,懿贞太后这对苦鸳鸯还在互相折磨,终于,所有的罪名又落到了慕容倾音身上。

    她不得不感叹,物以类聚,这懿贞太后和白若惜很有做婆媳的性情,都喜欢怨天尤人。只可惜呀,多了她,一个像慕容倾音的存在,破坏了她们美好的愿望。

    这边懿贞太后仍在追忆往事,碎碎不休:“我还有什么可期盼的?我只能守住儿子的位置,盼望有一天能与他重逢。为了他,我决心卷入朝政纷争,为了他,我发了疯似的笼络权力,甚至利用最心疼我的女儿。可是,我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一个冷冰冰的,不愿意承认我,还非要与我作对的儿子。”

    她忽然回过身来睨向香瑟瑟,追悔莫及使劲捶打着心房,恨铁不成钢道:“我这些年的辛苦算什么?可怜我的御瞻陪我吃了那么多苦。我现在才知道,儿子丈夫都是假的,只有御瞻,只有我那宝贝女儿才是真的。所以,我不能让她死!她绝对不能死!”

    香瑟瑟不慌不忙看着她,没有说话。

    重复深呼吸了三下,懿贞太后逐渐稳定情绪,再看向香瑟瑟恳切说道:“什么权力地位我都不要了,我也不敢管他们如何争如何斗,我只要御瞻平平安安的。救她的解药只有一颗,就在白若惜手上。她说了,只要她能成为瀚儿的皇后,就会把解药给哀家。”

    香瑟瑟冷笑不语。

    看见她这个讥讽的笑,懿贞太后紧皱眉头沉下脸,冷声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哀家骗你?”

    “只是觉得可笑。”香瑟瑟不以为然浅笑道,“为了儿子,你不顾女儿的幸福;无法征服儿子,又想挽回女儿,为了她又不顾儿子的幸福,最后,你能得到什么呢?”

    “你给哀家闭嘴!”懿贞太后竭斯底里咆哮。

    香瑟瑟抿唇浅笑,没有再说话,拂袖转身走去。

    “御瞻为了你答应嫁给白面鬼,你就不能为了她成全瀚儿!”懿贞太后迫切扬声道。

    香瑟瑟下意识止住脚步,回头看她,并没有说话。

    懿贞太后见她停下来了,沉了呼吸,若有意味道:“你以为白面鬼为什么会把相思断命环的解药给你,那是御瞻用她自己的幸福换回来的!是她答应嫁给路以煜,路以煜才把解药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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