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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地也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稍稍愣神,好在他口含辟火珠,周围炙热的火焰虽猛却具在他身周一尺外停留,再难寸进。饶是如此,那极高的温度也让他分外难受,只眨眼的短短时间内,额头、背心乃至全身都沾满了汗水,青衫贴着皮肤黏黏糊糊的,还不等湿透就被烤干,继而又立刻被再次蒸出的汗水浸湿,如此往复循环。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记起方才与红袍男子交手时紫焰真气似有吞噬烈焰的特性,当下气随意走,紫色的真气似一缕缕火焰从三万六千个毛细孔中透出,覆盖全身,周遭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朝后退了二尺,温度稍稍下降,这才感觉好一些。

    “啊!这是……这是三昧真火!”

    楚天地未及摸清状况,陡然间听到一声声嘶力竭的惊惶大叫,听声辨音立刻知道正是出自白衫男子之口,不知他为何如此惊慌。双眼被汹涌的火息刺的犹如针扎,他微微的眯起双目,默念水合“冰心诀”,竭力让自己的心境平定下来。术法慢慢的奇效,神经感应变得迟钝麻木,那刺痛感也越来越淡,缓缓聚气双目,透过扭曲的空气,两条模糊的身影随即映入眼帘。

    虽然还看不太清楚,不过从他们身周鼓荡的真气很容易就能将两人区分开来。左侧已然周围怒风呼啸,正极力抵抗着犹如万千火龙张牙舞爪的三昧真火,应当就是白衫男子。右侧一人身躯略显高大,在这火海中气息不显,明显真气被三昧真火的气息遮挡压制,当时红袍大汉无疑。

    此时的白衫男子早已没了起先的嚣狂,衣衫也不知何时已经被三昧真火烧的连一点飞灰都没有留下。楚天地依稀可以看清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炙烤的焦黄一片,外面覆盖着一层油脂,未及掉落,就在皮肤上燃烧起来,此时他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一只被扒了皮的肉老鼠。他正胡乱的挥掌发出一道道掌风想驱逐周围的火焰,神色焦躁不堪,几近崩溃的边缘。

    楚天地暗自摇了摇头,白衫男子此刻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连带着判断也出现了巨大的错误,全然忘记了“风助火势”这个人尽皆知的浅显定理。被他发出的风灵真气所激,火舌倏然暴涨,犹如巨蟒吐信,威势更猛。在楚天地看来,只要白衫男子保持这个样子再有片刻,他也就离死不远了。倒是一旁的红袍大汉因为修习的真气关系,周围的三昧真火倒不甚剧烈,相比于白衫男子而言境况要好的多了。虽也衣不蔽体,脸色涨红,御气苦苦抵挡,但肤色红润,短时间内这火焰还不足以威胁到他的性命。

    三昧真火被世人称为“天火”当然不无道理,其融金断铁可谓简单至极。当然若是在平时修为达到他们这般境界,根本是无需畏惧这种烈焰的,可问题的关键就是这里的三妹真火太猛太霸烈了。光看那青紫色的火舌也能判断出这里的三昧真火比起**中那些修习火灵真气的人所施放的威力不可相提并论,若硬要有个结论那就等于是云泥之别。

    三昧真火从破裂的石壁后如海浪一样层层涌出不见断绝。“乎”的一声,白衫男子的左臂陡然着火,在他大叫痛呼声中,硬是将左臂齐肩用右掌削断,疯狂的朝上方飞遁,不料慌不择路加上上冲速度太快顿时一头重重的撞在了顶壁岩石上,耳中嗡声鸣叫,似有无数蜜蜂在耳旁振翅飞舞,脑袋一沉,身子猛地朝下一坠,虽然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想要择路而逃,不过这刹那间的变故就已经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啊!”

    一声让人听的心胆具寒的凄厉惨叫在洞室中响起,声音循循往复,缭绕耳畔。

    白衫男子脚底忽然窜起熊熊大火,继而周身被三昧真火烧着,要不是他正无图无脑的四处奔走,模糊中看来就如同是一根被的点燃的木头。

    不过三个呼吸之间,嘶叫声咔然而止。那人形黑影就此消失无踪,不用猜也知道他已经被烧成了飞灰。

    这一切说来繁复,其实前后也不过经历了短暂的时间,不要说红袍大汉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就连楚天地也对白衫男子这么轻易就陨落而微微有些恍惚。

    “啊!啊!啊!”

    红袍大汉在亲眼目睹了白衫男子被三昧真火噬骨焚肉而当场魂飞魄散之后,终于心底最后的防线也告崩溃,他虽还有余力能够抵挡一阵,但强烈的精神威压亦让他露出恐惧的目光。顾不得搜寻楚天地的踪迹,御气飞身急退。

    显而易见,红袍大汉对来时的路径记得极为详细,不顾真气的损耗全力施为使得他全身鼓掌如球,因为遁速太快,周围的三昧真火都被他体外的劲风破的微微分散扬舞。很快的,视线中就出现了那个只容得下一人的洞口。此时三昧真火还未波及到此处,漆黑的洞口中略带的潮湿冰冷的温度此刻感受在身却是难以言表的舒适。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红袍大汉心底振奋,逃生在望不由涌出莫名的狂喜。在向甬道快速飞驰的同时,他偏过头朝着后方大喝道:“姓楚的小子,我知道你还没死,虽然不明白你为何能坚持到现在,不过你也不要得意,就算你有异法重宝在身,在这三昧真火中也不可能呆太长的时间,你也别想逃出来,我会在山腹中守着你,只要你一出来我就会亲手收拾你,你就等着被烧成灰烬吧!哈哈哈……啊!”

    张狂的大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凄惨嚎叫,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又被刺上了致命的一刀。

    就在红袍大汉得意大笑的时候,从石窟中破裂的石壁之后无巧不巧的正好冲出一股巨大的气浪,来势迅猛,其中蕴含的力量毁天灭地,比起雷帝现身东海时那道撕裂长空的灭世雷霆也不枉多让。楚天地身处石壁左侧角落,并未受到牵连,不过红袍大汉却十分的不幸。

    气浪卷着三昧真火携毁天灭地的威力和闪电雷霆的速度冲涌而出,方甫涌入洞室,就像得不到泄洪的洪水猛兽一股脑的朝着唯一的一条通道上冲电扫。身在洞口的红袍大汉首当其冲,全无防备之下顿时被重重的击中后背,身外真气立刻炸散,偌大的身躯犹如一颗炮弹朝着甬道路口轰飞,未及被轰入,身躯已然承受不住狂暴的力量,在半空被撕的四分五裂,接踵而至的火焰再次一卷,立刻就湮灭成了虚无。

    虽然看不清景物,不过神识中,属于红袍大汉的气息突然消隐,其结果也可想而知。“不知是我太幸运还是你太倒霉,真是乐极生悲。”望着片刻间还对自己有极大威胁的两大高手就这么突兀的死在了眼皮底下,心头一阵唏嘘。

    石壁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楚天地暗暗在心头计算,那气浪每次喷涌在三十息的时间,然后停止七息,随后又继续喷涌。他御风之速虽快,但七息的时间太短了,并不能让他冲出山腹,贸然行事,其下场也只有和红袍大汉一样身陨。

    如今虽没有了两大高手的威胁,但这情况无疑又是一道难过的难关。凭借辟火珠和他的紫焰真气虽还可以扛一阵子,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股股气浪也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每次喷涌就想一柄巨锤重重的打在胸口,让他心神共震,神情略为忧虑。

    脑中念头一动,忖道:“不得出还不能入么?凤鸣山存在时日久远,从来没有喷吐出过三昧真火的先例,若不是今日阴差阳错击碎了石壁,又怎么会想到这里面蕴含这么强猛的三昧真火?石壁裂洞想来是唯一的倾泻口,后方只要空间足够,应该能避过那气浪。”楚天地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已打定主意,便说做就做。他缓缓抬步,在靠近裂洞口七尺处站定,偏头斜视,目光透过洞口朝内观望。

    入眼火红青紫一片,火焰吞吐,破裂的洞口直如蛮荒巨兽的森然巨口咆哮不宁。隔的如许之近,赤浪之中夹带着死死水汽以及肆意喷薄的怒风感知的一清二楚,对此,楚天地是既惊且疑。

    原以为在山腹岔道时感受的那一丝弱风是因为当时自己迫于形势而引起的焦虑心境产生的错觉,如今结合眼前所见方知原由。想来当时也正值气浪喷吐之际,只是那是此地的石壁尚完好无损,气浪就只能由经石壁上某些细小的缝隙透出,是以到了岔道的甬道口已经弱不可辨。

    既然有风,当自有其他出口。神识延伸探入烈火之中,许久才感知喷到阻碍,如此推算,后方空间颇为巨大。如今退路已被铺天盖地的三昧真火覆盖,更有威力惊人的气浪层叠涌出,等同死路,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这石壁后的空间中,不管如何唯有舍身往这未知的“炼炉”中闯上一闯了。

    脚步轻移,脚尖却是踢到一块硬物,差点将楚天地绊倒,低头一看,原来是石壁劈裂时落下的碎石。眼见如此,他当即忽视,抬脚就欲跨过去。忽的神情一肃,暗想不对。这凤鸣山石头虽与众不同,坚硬异常,但怎么可能挡得住称为天火的三昧真火长年久月的灼烧?遂将脚步收回,俯身仔细打量起来。

    这一看之下却是一惊,碎裂的石块赫然两面颜色并不一致,一面是呈落凤山岩石的火红色,一面却是如嫩草般的翠绿。单单如此当然不至于让楚天地如此吃惊,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翠绿色的一面赫然雕刻这许多与**各族完全不同的扭曲的奇怪字体。常人或许不认识这种如同天的字体,不过楚天地对其却一点也不陌生,自从他踏入奇诡莫测的大荒以来就多次见过。

    这赫然是早已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的上古蛇篆!

    本源自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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