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觉得叶寞的缺点罗列起來有一大堆,比如说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可**帏上的粗言糙语却让她无力招架。又比如说他喜欢听甜言蜜语,霍卿本是个性子清冷的人,话语也不多,偶尔的撒娇不过是心有所发,可每每那个时候她都能看到他眼中淡淡的喜悦和**溺,然后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慢慢地她就知道了,想要做一件他不同意的事,撒娇说情话是最管用的,以至于如今每天他都要逼着她说,听得惬意,行动也更疯狂。

    要说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擅长解释,对于这一点霍卿相当感同身受,日常相处大多时候也是她问他答,十几年的事情霍卿更是怀疑他能否解释清楚。

    想到此她有些嫌弃地蹙眉,“你确定解释清楚了,”

    叶寞整个人都不好了,心爱的女人那是什么表情,看他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既然解释清楚了,祖父为何还要我们去一趟,”

    “霍太傅老谋深算,他这么做总有自己的理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呃”霍卿看出他脸上的烦躁,心知自己刚才伤了他的自尊,弯腰,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你恼什么,我这不是在问吗,既然你说不清楚,我不问也罢。”

    叶寞抬手抓住头上那只作乱的手,皱眉,“你这是在把我当小动物哄吗,”

    霍卿失笑,这人说话总是不跟她同步,指东说西,可能怎么办呢,不过一个感情迟钝的人罢了,她温软微笑,哄道:“不是,这是我爱你的表现,怕你在祖父那儿受了委屈。”

    果然,话音刚落,他的脸就柔了,像是吃到糖的孩童般开怀,“无碍,祖父什么都沒说。”

    “那你怎么跟他说的,毕竟瞒着他们是我们有错在先。”

    “我交代了我的身份,与霍府相关的事,还有帮诚王夺位的事。”

    霍卿笑了,这样的解释沒被霍长清扫地出门就算不错了,这桩桩件件不说清楚都是为朝廷所不容的谋逆,谁能相信他不是别有巨心。

    她顿觉头痛不已,站直身子,“我明白了,明日我们过去。”

    “你那是什么表情,刚才还说是爱我,现在嫌弃我。”叶寞跟着站起身,一脸不满之色。

    霍卿转身,“相公,在我心里你是顶天立地的,瞧瞧你一张举世无双的脸,又有一身健壮好体魄,功夫深不可测,权谋诡计手到擒來,身后财富是国库的几倍”

    叶寞皱眉,“每个人说的话在”可是“之前的,全都不能信。”

    霍卿忍俊不禁,“可是你真的嘴巴真的不行,口才令人堪忧。”

    叶寞这是第一次听到霍卿的抱怨,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郁闷不已,瞧着霍卿揶揄的笑脸,暗恼的脸突然转晴,“我的嘴巴怎么不行,哪次不是弄得你舒舒服服的,”

    “叶寞,”霍卿忍不住脸红,幸亏屋子里沒下人伺候,否则她这辈子都沒脸见人了。

    “为夫在,夫人有何吩咐,”

    霍卿对这人私下的厚脸皮实在沒辙,怒由心生,突然将他扑倒,跨坐在他的腰间,一手琵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低声训斥,“以后你要是再这么沒皮沒脸,小心我用阵法困住你,让你在里面饿上个三天三夜,你别笑,我真做的出來的。”

    “夫人饶命,小的不敢了,”叶寞夸张地挤着那张脸,状似求饶,双手不着痕迹地扣紧她的蛮腰,耳垂本就是他的敏感处,霍卿这一闹腾,他立刻有了把持不住的反应。

    霍卿瞧着有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手还捏着他的耳朵,另一只手强势地扣紧他的下巴,“这还差不多,下次再犯定不轻饶,今日本夫人心情不错,饶你一命。”

    嬉笑出声,清波流转,尚有春意的脸上带着傲娇的俏皮,媚惑如妖。

    叶寞怜爱地看着她,手指挑起她的衣角慢慢摩挲,“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

    “说起來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清晨睁眼便是一室明亮,想着各自安好的现状觉得很开心。宁姐儿说话已经很利索了,调皮得很,姐姐守着她虽然清苦可也自在;秋依得了个儿子,在程家算是地位巩固了;莲依现在变了很多,听说陆深对她不错,小日子也红红火火的;宝笙跟着林青很是安稳,如今又有了身孕;影已经在前往锦州的路上,再过不久叶家就有后了;无名现在自由了;那些暗卫包括无痕也各得其所。”

    “沒有了,说完了,”良久后,叶寞拉长脸,冷不丁问道。

    霍卿巧笑倩兮,暖了他的心,“还有遇到你,陪着你,我也很幸福。”

    叶寞静静地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猛然把她按倒在怀里,“卿卿,你就是我的幸福。”

    阳光透过门窗洒落成一地的金色光芒,暖意洋洋,惊了岁月,亮了年华。

    这边的霍府确是愁云惨雾,霍休宜在霍长清的外书房已经呆了快两个时辰了,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父亲,这事还需要您拿个主意,关乎这么多人的性命。”

    “事情都还沒有完全弄清楚,短时间还有很多细节不明白,不宜操之过急。”

    霍休宜坐不住了,“那卿儿怎么办,”

    霍长清嗤笑,“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胆子小了就连脑子也小了,叶寞他敢一个人上门,你以为卿儿不知道,你的女儿比你聪明多了。”

    “呃”霍休宜心里暗忖,这么埋汰儿子的父亲可真不多,他好歹也是户部尚书。

    霍长清沒看儿子的脸色,低头沉吟,摇头叹息,“叶寞我真是小看了他,不声不响就已经掌控了朝局,可怕的是我们竟还沒有发觉,看來诚王也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父亲,您觉得他会造反吗,”

    “不知道,休宜啊,如果你的女婿真想造反,你会怎么选择啊,”

    这正是霍休宜担心的,任凭他叶寞是正统的皇室血脉,这上官靖宇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想要推翻上官靖鸿的根基太难了,造反更是为世人所不容,他们霍府一向是亲皇派

    “父亲,如果他造反,我们也只能大义灭亲,霍府的百年清誉不能受损。”

    霍长清冷哼,“所以说你只能在户部好好看着那点银子,不懂得曲中求直。若是我们大义灭亲,你以为皇上或者未來的新皇就能待见我们,这辈子霍府都要被人撮脊梁骨。”

    霍休宜惊骇,“父亲的意思是要支持叶寞反皇上,”

    “你可别忘了。”霍长清眼神犀利,面容冷硬,“行空大师对卿儿的预言是”涅盘凤凰“,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涅盘就是重生,我们一直以为卿儿的命运在皇宫,原來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过你安心,叶寞沒你想得那么沒脑子,敢明目张胆地篡位,否则牵连太多,端看他会不会置卿儿于险境。不过,他布置这么久,手上一定是有些东西的,当年上官靖宇找到的山洞,叶相沒有理由不告诉叶寞,说不定他早就拿到了东西。”

    霍休宜闻言,心绪也慢慢地平复下來,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皇上暂时是动不了他们的,等能动的时候,时局早就变了。

    “父亲,我明白了。”

    “不过这一切只是我的预计,具体细节等明日他们夫妻來了再说。可霍府的态度是明确的,现在儿女姻亲就像一根线一样把几个府都窜了起來,动一发引全身,团在一起有利有弊,不过在叶寞的事上显然对我们有利。”

    霍长清想起当初叶寞两次來提亲的承诺,保他们霍府三代荣耀。三代这只是保守说法吧,风险与利益共存,他就敢再搏一次,为了霍家的子孙后代,哪怕晚节不保。

    “父亲,这事需不需要和二弟、三弟通通气,”

    霍长清大手一挥,“不必,老二家现在还连着怀王,怀王现在实力中庸,我收到消息,诚王已经不离十了,怀王最近也在竭力巴结诚王,若是叶寞有动作,第一个要对付他的就是诚王。至于老三,就是个扶不上墙的,心里藏不住一点话。”

    “可二弟手上还有三十万兵马呢。”

    霍长清像看白痴一样看得霍休宜满身不自在,“所以说文官和武官的脑子是不一样的,难怪朝里文武总是不和,我们支持叶寞能用休武手上的兵马吗,一旦用了,霍府的名声就全完了叶寞如果真的想要靠这个,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你以为他的隐忍都是为了卿儿,为了不连累霍府吗,我倒是觉得他还有底牌沒亮出來。”

    霍休宜听着父亲头头是道的分析,常年温润的脸此刻带着笑意,就连眼中也有兴奋的光芒,半晌,不甚确定地问道:“父亲,您很中意叶寞,”

    霍长清朗声大笑,“自是中意的,他的身世若搁你身上,你自问能做到这样吗,况且我相信卿儿的眼光,卿儿本就不是金丝雀,她是凤凰啊,休宜,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儿。”站推【冠盖六宫}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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