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白琴就回来了,脸色很是糟糕,眉头微蹙着对无暇道:“公主,前院的李公子捉到了两个刺客,不知公主该如何处置?”顿了一下又道:“若是需要审问的话……”

    无暇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微笑道:“不必审问,也不必惊动皇上和远哥哥那边,就直接打晕绑起来丢到陈府的门口去吧,也算是本宫送给他们的大礼。&#r>白琴一惊,随即想起了什么一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应了下来。

    无暇也不去管她想要说什么话,交待了之后便回去歇下。

    第二天大早,无暇才刚起身,白瑟已经跑过来告诉她,席满观来了。

    无暇也没什么意外,洗漱之后便让白瑟引了席满观到膳厅来。

    “远哥哥可用过早膳了,不若一起用一些吧?”无暇见着他眉目之间的倦意,不由心有心疼。

    席满观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停了一下又换了话头,“也好。”

    无暇朝白琴示意了一下,白琴立刻将一个小碗放到了席满观的面前,里面是煮的酥烂的鸡丝粥,量也少的可怜,这些日子的相处,无暇也已经摸清了席满观的病症,只能吃一些软烂的流食,但凡稍微生硬一些不好克化的食物,吃了之后必然是要吐出来的,而且既是是流食,一次也不能吃太多,只能少吃多餐了。

    席满观低头看了看那小小的碗,鼻端是扑鼻的香气,眼眶忍不住微微一热,强忍着情绪拿起调羹慢慢地吃了下去。

    无暇见状也松了一口气,接着开心地吃了起来,她有了身子之后,孩子极是乖巧,从来不闹腾,现在连困倦的状况都好了很多,唯一的异状就是食量了。

    席满观放下碗,见她眯着眼睛吃的很是满足,心底的愉悦也跟着涌了上来,眸中满是笑意地看着她。

    直到她也放下了筷子,这才轻声道:“你如今也有五个多月快要六个月了吧,回头我找个女医过来放在别院里照应着。”

    无暇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只是想想又觉得确实是需要,于是点点头道:“那就多谢远哥哥了。”

    席满观见她应了,目光更加柔软了起来,沉吟了一下又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

    无暇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朝他摇摇头,做出了噤声的动作,然后笑着轻声道:“远哥哥,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和我多说什么,事实真相是什么样的我都知道,有的罪责不该是你背负起来的,就放下吧,你太累了,就是因为你承担的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没有必要的,你该学会放下啊远哥哥。”

    席满观浑身一颤,凝视着她的眼睛下意识地就想要躲开,那带着怜惜的目光好像世上最清澈的水,一直能流淌到他的心底,将他所有的无奈和悲苦全都洗涤干净,留给他纯然的轻松和欢喜。

    “无暇……”他张了张嘴,有些惧怕她那样的目光,因为太过透彻,将他心中所有的灰暗都映照了出来,这样一来,他在她的眼中就不再是那么完美了。

    可是他又觉得熨帖,因为唯有全心全意地关心他,才能看见他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实,他确实是累了,很累,有时候甚至想着就这样抛开所有的事一走了之,一个人在广袤地山川河海中徜徉,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不行,他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渴望,谁知道却被她这样直白地暴露了出来。

    无暇看着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又轻轻摇头道:“别的不说,单单陈烟一事上,你又何必在意她,你越是怨恨越是痛苦,她便越是高兴,因为她即使得不到你的喜爱,也以另外一种方式纠缠着你,你忘不了她,她的目的就达到了,真正的报复,不是怨恨,而是无视,远哥哥,你为了她这样折磨自己,折磨关爱你的人,值得吗?”

    席满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暇见他神色有些灰暗,暗暗叹息了一声,随即立刻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我听皇上说,言哥哥过些日子会来,可是真的?”

    席满观打起精神来,思索了一下道:“确有此事,理藩院和礼部已经接到圣旨开始做接待的准备了。”

    无暇闻言却是真正的紧张了起来,“那远哥哥可知道言哥哥为什么来?”

    她紧张的样子让席满观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次过来,是因为两国之间有一处荒城,因为环境恶劣所以向来是三不管的地带,只是近来越发混乱,给两国的边境造成了很大的不安定,所以大概是想要沟通一下到底是该拿那地方怎么办吧。”

    见无暇松了一口气,席满观道:“放心吧,若是你不愿回去,我自然也有办法让你留下来,还有君子墨哪里,你只说你不知道,其他的交给我吧。”

    “我,”无暇咬住了嘴唇,为难地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言哥哥过来的时候,我还是避开了的好,免得,彼此都很为难……”

    席满观的神色却黯淡了一些,闭了闭眼,哑声道:“无暇,即便你不想说出君子墨的行踪,你怎么能避开,我担心了你这么久,皇上也同样担心,他对你,是真的疼爱啊。”

    “我知道!”无暇立刻道,随后又有些沮丧,“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要避开,我不想骗他,不想瞒着他,也不想见他为难,见了还不如不见。”

    席满观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轻声道:“你说的也有理,随你吧。”

    他又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无暇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因为君子墨她对他们生出了戒心,她确实是选择站在了君子墨那一边,可是若不这样,让她能怎么办?亲自将君子墨送到夜谨言的手里,断送他的性命吗?她做不到。

    一直都闷闷不乐,用了午膳之后,炎帝又让人宣召她进宫,无暇知道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十分顺从地进了宫。

    果然行礼过后,炎帝就开了口道:“听闻一大早陈家就在大门前发现了尸体。”

    无暇微微一挑眉,尸体?她只是交代了打晕捆绑起来的,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是尸体了?

    眨眨眼看向他道:“这件事涉及到大炎朝臣,也属于政事,珍琳不敢妄议。”

    炎帝冷哼了一声,“适可而止,你对陈烟下手不要紧,陈家还轮不到你来动。”

    无暇也轻嗤一声,“我怎么动陈家了,我只是将他们送给我的礼退回去,毕竟也不是很熟稔的关系,我怎么好意思收下那样的厚礼呢?”

    炎帝却没有恼怒,只是冷淡地丢下一句“牙尖嘴利”便不再理她。

    无暇知道他是不会继续追究,只是先警告她一下而已,不由撇了撇嘴,她才没那份闲心去动陈家,她的目的一直都是陈烟。

    在御书房中留了一会儿,何清突然进来小声地向炎帝耳语了几句,炎帝微一蹙眉,然后点头道:“传。”余光看见无暇坐在一边看书,又道:“先送珍琳公主出去。”

    何清应了一声“嗻”便走了过来请无暇,无暇丢下书就跟着他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的门口候着一个人,何清出门来笑着对他道:“沈大人,皇上让您进去。”

    无暇挑眉看了一眼那个沈大人,意外地发现竟然是个熟人,就是那天在芙蕖宴上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的那个中年男子。

    而那个沈大人也同样看见了她,目光有些怔怔的,直到何清开口说话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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