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娆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面对谢浔了,忙用手将脸蒙了起来。

    半晌,她听见谢浔轻轻咳了两声,然后平静地对着自己问道:“阿娆喜欢哪一种?”

    “什么哪一种?”崔娆放下手,茫然地望着谢浔。只见他面上虽然有着异样的红晕,但面色极为正经:“先前阿娆偷偷看这铜镜,难道不是在选今晚我们用哪一种姿势?”

    “谢浔!”崔娆一听,哭笑不得。

    “还叫谢浔?”他冷冷一哼,低头望着她,说道,“重新叫一次。”

    崔娆面色红得厉害,望着他轻轻叫道:“三郎。”

    谢浔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又问道:“这铜镜你哪来的?”

    崔娆羞怯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娘给我的。”

    谢浔点了点头,说道:“我猜也是。这铜镜都开始长锈了,应该有些年头了,准是你外祖母亲传给你娘的,你娘又传给你的。我看,再传下去,都快成了你们家的传家宝了。”

    崔娆一惊,叫道:“啊?那我要不要去打几面这样的镜子?”说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我可不好意思,要打你去打。”

    “为何还要打几面这样的铜镜?”谢浔抬起眉,不解地望着崔娆。

    崔娆看了谢浔一眼,闷闷说道:“我以后若是生了三五个女儿,却只有一面镜子,怎么分啊?”

    谢浔一听,怔了半晌,终于轻轻咳了两声:“不怕,我那儿还有二哥给我的图本,要多少有多少,你到时买一本给她们便是。”

    “什么图本?”崔娆好奇地问道。

    “你等等啊。”谢浔一脸神秘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去拿给你看。”说罢谢浔跑到床边的柜子里翻了翻,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捏了个书本模样的东西。

    “这就是你说的图本?”崔娆望着他。

    谢浔点了点头,将手中之物递给崔娆,说道:“这可是二哥专程送来给我的。”

    谢沧知道他还是个雏儿,怕他洞房之夜摸不着门道,才给他找了这图本呢。

    崔娆接过图本,翻开一看,只见两个赤.身.露体的男女便跃入自己眼中。

    因为这是图画本,比那铜镜生动多了,不仅将两人间的动作描得清清楚楚,甚至两人面上的表情都十分清晰。

    崔娆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呀!”的叫了一声,吓得赶紧将图本合了起来,对着谢浔娇嗔道:“你,你怎么给我看这个啊?”

    谢浔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有什么不能看?一会儿我们也像他们这样的,好不好?”说着手便不老实地摸到她胸前,按揉着。

    “别乱摸!”崔娆将他的手扯了下去,红着脸骂道,“不知羞!”

    “这怎么叫不知羞啊?”谢浔面色一红,说道,“你那里,我吃都吃过了,还有什么不能摸的?”

    崔娆一听,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谢浔的手又缠了上来,从她寝衣里钻了进去,直接摸到她胸脯上,说道:“阿娆,我出征的时候,可天天都想着今晚呢。”

    崔娆红着脸咬着唇,不说话。

    谢浔却是不想再忍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崔娆惊呼了一声,问道:“你这是要做甚?”

    他凑到她耳边,哑声说道:“你不是要生三五个女儿吗?我们这便去生吧!”

    她一怔,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只要女儿,不要儿子?”

    他瞥了她一眼,然后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说道:“当然要!我不仅要生三五个女儿,还要生三五个儿子。”说罢将她放到床上,整个人狠狠地压了下去。

    看着他压上来,崔娆紧张得人直打颤,索性将眼睛闭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感觉谢浔一边在自己身上胡乱地吻着,一边剥着自己的寝衣。

    直到身无片缕,她觉得身上有些微凉。

    他的手走过之处,便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他的唇偏偏火热,吻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似乎要将她燃烧起来一般。她整个人都沉醉在了他带着微醺酒意的吻中……

    突然,一阵贯穿身体的剧痛传来,她猛然睁开眼睛,望着他大叫道:“谢浔,好疼。”

    他皱着眉头,似乎也不怎么好受。

    他低下头,吻着她的唇,叫道:“忍一忍,一会儿便不疼了。”

    “不要,你先出去。”她叫道。

    谢浔无奈,只得向外退去。

    她又叫道:“哎,你别动,更疼!”

    谢浔一怔,进退两难,只好停下不动,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

    顿了顿,崔娆似乎好受些了,原本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下来。

    可是,他难受啊。

    此时,他心中正在天人交战。怎么办啊,不可能就这们卡在这儿啊?

    想着这一关,崔娆迟早是要过的,谢浔狠了狠心,伏下身来压着她,用嘴堵着她的唇,便随心所欲起来。

    崔娆的叫声,全被他咽进了自己腹中……

    第二天早上,当翠晴在屋外将崔娆叫醒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躺在谢浔的怀中。

    她动了动身体,身下酸痛不已,腿间全是湿滑一片。

    想起昨晚的事,她便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吓人。第一回,谢浔并没有坚持多久。可他还没有从自己身体里退出去,只在自己身上亲了亲,便又来了第二回。这一回,想是有了经验了,简直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醒了?”随着身后想起一阵慵懒的声音,一个火热的吻便印在了她的后脖颈上,那只大手也不安分地伸到自己胸前。

    随即,她便感觉到他又硬硬地抵着自己。

    许是感觉到了危险,她赶紧将他的手从自己胸前扯了下去,说道:“唔,该起床了。”

    “不急这一会儿。”他从她胸上拿开的手,又滑到她腿上,将她的腿抬了起来,一用力,又蹭了进去。

    “谢浔,别闹了,今天我还要去敬茶呢。去晚了,不好的。”她喘息着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谢浔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轻轻咬着她的耳垂,说道:“我很快的。”

    待谢浔心意满足地放开崔娆时,她觉得以后再也不能相信他的话了。

    昨晚跟她说,一会儿便不疼了,结果到今天早上这一回,还是很疼。刚刚明明跟她说,他会很快的,结果又是半个时辰。

    骗子!

    崔娆恨恨地穿好衣裳。

    下床时,觉得自己走路都疼。

    她坐在梳妆台边,强忍着身体的不爽,转过身,看见谢浔那厮却是一脸神清气爽的模样。

    她只觉得自己牙根都在痒。

    此时,谢家老小都坐在正堂里等待着谢家长房儿媳妇来敬茶。

    按理,这时辰,明显有些晚了。

    听说谢浔还未起床,谢韶与谢驰都还在书房理事,没有过来。正堂里便由青阳公主主着事。

    终于,青阳公主身边服侍的余嬷嬷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只见她径直走到青阳公主面前,揭开上面搭着的布巾,露出里面带着染着血的元帕,叫道:“公主。”

    青阳公主点了点头,说道:“三郎夫妇就快过来了,快去将国公爷和二老爷请过来了吧。”

    “是。”余嬷嬷应了一声,便端着托盘便退了下去。

    恩平县主见状,对着谢沧小声说道:“怎么三郎夫妇这时才起床啊。我们俩到这个时候,茶都敬完了。”

    谢沧笑了笑,说道:“三郎昨晚可是初识女人滋味,缠绵了些,也是可以人之常情嘛。”

    恩平县主望着谢沧,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哦,三郎身边一直就没有其他女子,不像你,身边早有那个什么□□萝的暖床侍女,自然定力要比三郎强了许多。”

    谢沧听到恩平县主又扯起了这桩事,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个,我不是在你进门前就将她打发了吗?你怎么还提这事啊?”

    恩平县主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崔娆终于洗漱收拾妥当,便与谢浔一起出门来了中堂。

    谢浔去拉崔娆的手。

    崔娆一开始心里还恼他昨晚和今天早上的鲁莽,不肯让他拉手。可耐不住他磨,她装模作样地矫情了几下,也就半推半就了。

    走到门边,崔娆突然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

    谢浔回过脸,不解地望着她:“阿娆,又怎么了?”

    她看着他,娇羞地一笑,说道:“我们这样,被人瞧见不好。”

    谢浔眉毛一抬,说道:“我拉我妻子之手,有何不好?”

    崔娆咬着唇:“你要这样,我不好做的。”

    谢浔无奈摇头,只得由着她去。

    两人便向着屋里走去。

    青阳公主见儿子媳妇走进来,男的俊,女的俏,真真是一对璧人。眼睛一下便亮了起来。

    崔娆知道自己与谢浔起晚了,怕青阳公主会怪罪,心里有些忐忑。她偷偷抬起眼,看见青阳公主望着自己,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来晚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了上前,余嬷嬷便领着她上前向谢韶与青阳公主敬茶。

    她先跪在谢韶面前,磕头行礼,然后接过侍女递过的茶,双手奉上,口中说道:“父亲,请饮茶。”

    谢韶很快便将茶接了过去,饮了一口,然后对着崔娆微微一笑,温言说道:“阿娆,今日起,你便是谢家妇了。可要与三郎好好过日子,早日为谢家开枝散叶。”

    崔娆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看着谢韶,微笑道:“媳妇记住了。”

    “嗯。”谢韶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崔娆又跪在了青阳公主面前,向她敬茶。

    青阳公主忙从崔娆手中接过茶,浅酌一口,然后将茶杯递给侍女,将一个红包塞进崔娆手里:“阿娆,这是你爹爹与我送给你和三郎的,贺你们新婚大喜。”

    “多谢父亲、母亲。”崔娆浅笑道。

    青阳公主拉着崔娆的红,心中一时感慨,眼圈便有些微微发红:“阿娆,你与三郎成亲不易。他对你的心意,你心里也应该明白的。我们做父母的,别无他求,只盼望你们俩夫妻和顺,相互扶持,共同打理好这个家!”

    “媳妇谨记母亲的教诲。”顿了顿,崔娆又轻声说道,“母亲,媳妇对三郎的心意,并不比他少半分。”

    闻言,青阳公主微微一怔,然后拍了拍崔娆的手,点头笑道:“那便好,娘就放心了。”

    接下来,崔娆又向谢驰、王氏夫妇,谢沧、恩平县主夫妇敬了茶。

    谢绛已经出嫁,所以,到了崔娆受茶的时候,来敬茶的,便只有谢络了。

    谢络上前给崔娆行了一礼,口中叫着三嫂,抬起头来时,还调皮地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崔娆想着现在能与谢络天天见面,心里也很欢喜,饮了茶后,又送了她一串珍珠如意圈做见面礼。

    看崔娆能与自己家人融洽相处,谢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一家人聚在厅里说说了闲话,又一起用过饭,这才各自归屋。

    谢浔一走进屋,他便将屋里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搂着崔娆又是一阵亲热。要不是崔娆提醒他不可百日宣淫,怕这会儿又被他剥了个精光。

    在崔娆的坚持下,他终于不情不愿地放过他,将架上的剑取了下来,宝贝地一般地擦拭着。

    崔娆定了定被谢浔扰乱的心神,这才走到梳妆台边,将王氏送自己的金镶玉镂花长簪,和恩平县主送自己的红宝石双鸾步摇拿出来,放进妆匣里。然后又从袖中拿出青阳公主给自己的红包,打开一看,人不经呆住了,半晌才对着谢浔叫道:“三郎,你快来!”

    谢浔一听,放下手中的剑,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

    她仰起脸,两只眼睛闪着光,说道:“三郎,我们可是发财了。”

    谢浔怔了怔,垂下眼向着妆台上望去。只见那上面,放了一张纸,似乎是房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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