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醒醒。”婉儿头痛欲裂,耳边传来一声声慈和的说话声,她动了动眼珠,睁开了眸子。

    入眼,一个茅草屋顶,环顾四周,总觉得这里的环境与她记忆中的好像不是很符合。

    “这是哪里?”婉儿摸着后脑勺,凸起了一块,她撞到了头?

    眼前一个穿着麻布衣裙的妇人,用头巾抱着发,用一根木簪子固定着,笑的一脸慈爱,眸子也很柔和,只见她笑呵呵的说道:“孩子,你说啥傻话呢,我是你婆婆,你是我儿媳妇婉儿。是我家大儿子阿禄的媳妇儿,瞧你叫你不要上屋顶去帮忙吧,你偏要去,这下摔下来撞伤了脑袋。大夫说了,你可能会失忆一阵子,不过很快就会好的了,孩子没了没关系,咱们以后再生。”

    妇人心里一阵得意,没想到她那傻儿子就回来的姑娘还真的是失忆了。

    那些人总说她阿禄这辈子娶不着媳妇了,这不是上天都送了个媳妇来?

    “阿禄娘,阿禄娘……”正说着,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女音,阿禄娘脸色一变,让婉儿呆在屋内,自己走了出去。

    “叫什么叫!”阿禄娘走出去一看,竟是与她往日不太来往的王翠花,便脸色不好的回了句。

    王翠花也不跟她计较,手上挽着个篮子,还盖着红布,手上还拎着一只扣着红绳的母鸡。阿禄娘一见,便是满脸怒容:“哟,王翠花,我家一没有闺女,二没有孙女的,你这提着彩礼来我家是为了什么?”

    “嗐,你还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么?我家虎子也十八了,之前家里穷,没人肯嫁进我家来。这不,你家阿禄运气好,救回来一个俊俏的女娃子。那日,我远远瞧了眼很是欢喜,这不来看看那孩子醒了没有,这不是想给我家虎子提亲么?”王翠花眼底闪着光,这老娼妇想将那姑娘手上的镯子私藏?

    “王翠花,那是我虎子媳妇,你来提亲,你安得什么心?”阿禄娘愤怒骂道。

    王翠花嗤讽一笑,不屑的上下瞄了她一眼,“嘁,不就是看上人家姑娘长得精致,还有那些个首饰?就凭你家阿禄那傻样,能娶这么标致的姑娘做媳妇?不想想你家阿禄都二十七岁了,他凭什么?”

    “滚出去!”阿禄娘被戳破心中打算,顿时不悦的怒骂着,推搡着王翠花出了院子,并将门狠狠关上了。

    王翠花在门口气得大骂起来,阿禄娘脸色不好的回到屋内。

    却见婉儿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换好了,正端坐在那,气质优雅中透着些迷糊:“大娘既然进屋来了,那请你将我的玉镯还给我吧!”

    婉儿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她心里却总是会浮现出一张俊颜来,那是一个气质冷酷的男人,漂亮的眸子甚至成天透着阴鸷之光,毫无感情似得。

    但是她却是对他很熟悉,一想起他,便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么一来,她也就绝对不相信自己是什么农妇的儿媳妇了,再瞥见熟悉的衣物,与那妇人身上穿的根本是不同的。

    看到空无一物的手腕,婉儿心里就升腾出一股愤怒之感,她手上本该有个镯子的,可是现在没有了。

    “什么玉镯?”阿禄娘还想装傻,笑着问道。

    婉儿微微皱眉,心念一动间,手上出现了两根银针,动作一闪,将银针抵在了阿禄娘的脖子上:“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那是我夫君留给我的,内嵌一个婉字!别装傻,我虽然失去记忆了,却不是笨蛋,我脑中有那羊脂玉镯的记忆。若是不给,可别怪我带你们去见官!”

    “见官!”阿禄娘声音拔高了,也不装慈爱了,愤怒的骂道:“好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贵重的人呢?不过就是府城逃出来的大户赵家的妾室而已,我已经花钱买了你,你的东西就都是我的了!”

    婉儿冷笑一声,听到有人推门进入了院子里。

    身形一闪,已经出了内屋,来到了院子里,同时手上的银针也换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阿禄是个脑子有些不太清楚的汉子,见婉儿出来,还迎向他,想到他娘跟他说的话,傻笑着伸手朝婉儿的手抓去:“媳妇儿,你是我媳妇儿,媳妇儿来接我的么?啊……”

    正说着,匕首架在了阿禄的脖子上,阿禄娘出来见了顿时吓得尖叫起来:“杀人啦!快来人,杀人了!”

    “闭嘴!”婉儿皱眉看向阿禄娘,将脚边一颗石子踢向她的嘴巴。

    被石子踢中的阿禄娘的嘴巴顿时肿了起来,鲜血直流,痛的她跪了下去,阿禄娘发出这样恐惧的哭喊,顿时引来了附近的邻居。

    有大胆者爬上围墙看到婉儿用匕首抵着阿禄的脖子后,顿时吓得摔下去叫村里的里正和村长去了。

    里正和村长急匆匆的往阿禄家跑去,村外有一独院,那家男人正好从山上打猎回来,见着里正和村长这么急忙的模样,也是顺口问了句:“张里正,万金叔,这急忙忙的去干啥?”

    “是广泽啊,遇见你正好,刚才长柱来说阿禄从江里捞回来的那个女子,正用匕首架在阿禄的脖子上呢。你伸手好,赶紧帮忙先将那女子制服了再说。”张里正拉着风广泽说道。

    风广泽连忙点头,将猎物递给一个同村的年轻人道:“麻烦你帮我送去给我媳妇。”

    说着,就跟着张里正他们往阿禄家去了,要是婉儿没有失忆,必然会认识这名为风广泽的男子。他赫然便是被她改头换面的风子承,原十五爷胤禑侧福晋李氏的男人。

    风广泽从围墙翻身过去,看到婉儿那张脸时也是一愣,到嘴边的福晋改成了夫人:“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我?”婉儿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熟悉,却想不起这是哪个。

    阿禄娘一愣,不置信的看着婉儿,这是谁家的妇人?

    不是她所想的那般,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庶女或逃出来的妾室?

    “广泽啊,你认识这小娼…不,这姑娘?”阿禄娘看着风广泽问道,风广泽微微皱眉,十六福晋难道失去了记忆?

    “是啊,婶子,这是京城皇家十六爷的嫡妻,身份尊贵着呢。我曾在京城做过工,跟十六爷也有过几面之缘。”风广泽如是说道。

    那边门也开了,张里正等人都有些震惊。

    本以为阿禄从江里救回了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想竟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嫡妻。

    王翠花撇撇嘴,也有些咋舌,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老娼妇,才不得意呢!现在好了吧,贪人家的东西,儿子的小命都快丢了。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阿禄兄弟好歹也是您的救命恩人来的!”风广泽不解的问着。

    婉儿看了阿禄娘一眼,说道:“她拿了我的东西,我虽然很多东西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那手镯应该是我夫君给我的。”

    风广泽意外的看了婉儿一眼,十六爷阴鸷无情,却对眼前的女子深情缱绻,宠溺无限。

    而眼前的女子聪慧优雅,又是最近盛传的女神医,虽然不知道如何失忆了,却又能记得丈夫送的东西,这两人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竟连失忆都不肯丢弃丈夫送的东西,还牢记心中!

    “阿禄娘,你还是老实的将夫人的东西都拿出来吧!别弄到最后送去衙门,这可不划算了!”风广泽看着阿禄娘说道。

    阿禄娘不甘愿,可儿子脖子已经开始沁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大叫着:“别伤我儿,我这就给你拿,给你拿!”

    “这阿禄娘往日看上去很是温和贤惠啊,怎么做出贪人东西的事情来了,就算这位夫人是她所救,也不该如此恶心啊。”一个妇人小声道。

    “嘁,人家心大呢。若不是人家京城来的夫人有武功在身,怕是那老娼妇都能让人夫人带病与她那傻儿子入了洞房。要真是如此,可是害了人家夫人了,这可是不贞不忠的大罪名了啊,心思忒恶毒了些。”王翠花因为之前的事情,火上浇油的说道。

    阿禄娘拿着婉儿本来的首饰,金簪步摇,戒指手镯出来,正好听到这话。

    愤恨的将东西递给了婉儿,叉腰就朝王翠花骂了起来:“老娼妇还好意思骂我?你难道就没打主意,那你今天拿着彩礼来我家做什么的?不要脸的老货,在娘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嫁人也偏要来堵我,贱人,活该丈夫死得早!”

    “哎哟喂,搞得你丈夫没死似的。”王翠花气急,却又嗤笑的反驳了一声。

    阿禄娘一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骂起来。

    从未见过阿禄娘如此撒泼的村民皆是震住了,婉儿却懒得与他们再计较,放开了阿禄,转身就要离开。

    阿禄一把逮住了婉儿的衣袖,哭着道:“媳妇儿,你是我媳妇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婉儿转身好脾气的扯回衣袖,说道:“我不是你媳妇儿。”

    “不,我娘说你是,你就是。你还是我从江里救回来的,你要报答我。以身相许,戏文里都是这么说的。”阿禄却执拗的再次拉着婉儿的衣袖不肯放人。

    婉儿眼神转冷,冷冰冰的看了眼被阿禄扯住的衣袖,村民们也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道:“啧啧,谁说他是傻子来的,我看着一点也不傻啊,还知道要媳妇儿,还知道扯着人家的衣袖不放人嘞。”

    “这阿禄娘也是害人,差点让人家夫人丢了清誉,以恩相胁,不要脸皮,还好意思在那里哭呢!”

    “就是,就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阿禄娘怎么能这样子,当真让人失望之际。”里正婆娘也开口说道。

    众人顿时附和起来。

    婉儿微微动用内力,将阿禄弹退数步,冷着脸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这金簪用来作为救命之恩,想必也是够了。但是,还请这位大哥莫在胡说八道,辱我清誉!”

    “福…婉儿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李氏挺着肚子跑来,见到婉儿时也是惊讶不已。

    “李……李氏?”婉儿看着扬起微笑的李氏,脑中闪过一个姓氏来。

    李氏点头,笑道:“是,我是李氏,我是李馨玉,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你还救过我的命呢!”

    李氏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之笑,风广泽迎上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李氏满脸惊讶。

    “夫人,您失去记忆了?”李氏突然想起两天前她跟广泽去县里购物时,那些官兵好像在查找着什么。

    一开始还有些紧张,慌张的就回来了。

    现在想来,怕就是因为十六福晋失踪了,所以才会大肆搜查寻找吧。

    江南发生水灾,这种洪水灾难,会突发瘟疫。

    十六福晋是女神医,此次怕便是跟着十六爷过来派发物资,帮忙预防瘟疫吧!

    坠入江里难道是遇袭了?

    也是,近日朝廷那么大的动作,开设工厂等等,她便知道必然是出自婉儿的点子。

    她现在已经逃出生天,只想着好好与广泽过日子,相夫教子,其他事情不想多管了。若是以前,她必然是要为自己争上一争的,来到张家村住下这些日子,倒是越发沉淀了心性。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与皇室,京城车上瓜葛,不料,竟是遇到了失忆的婉儿。

    看来,这是老天爷让她报恩呢。

    “我有很多东西记不住了,我脑袋上有个凸起,怕是入水前撞到了什么。”婉儿又摸了摸脑后疼痛的地方,李氏看了眼,怕是真的有些脑震荡,暂时失忆了。

    “那边先去我家住着吧,我们家虽然不大,但也是两进的院子,夫人暂时先住着。下午就让我当家的去给十六爷送信,让十六爷来接您!”李氏笑着说道,上前挽住了婉儿的胳膊。

    婉儿点点头,道:“也好,那就叨扰了。”

    “夫人说笑了,若不是您跟十六爷,我跟广泽怕也死在他人刀下了。”李氏这话说的不错,却是隐晦之语,让人误以为他们夫妻差点遭遇什么然后被婉儿扶起给救下了。

    “那这位夫人便交给你们夫妻暂时照顾了,广泽既然认识这位夫人的丈夫,就早些通知了吧!”张里正也出声道。

    风广泽点头,应道:“好,张里正放心。”

    李氏见此不再多话,带着婉儿往家的方向走去,出了门,两个小丫头上前来帮忙,李氏介绍道:“这是玉音,玉玲姐妹俩,是我的伺候丫头。家里还有一个婆子,是玉音姐妹俩的娘亲,是个寡妇,但是人很麻利,茶饭也做的不错。”

    村民看着李氏将婉儿带着去了村头大宅,也纷纷散了,也有几个婆子没事就聚在阿禄家门口。

    那阿禄娘也不骂了,哭着起身扶着阿禄道:“儿啊,娘没用,到手的媳妇儿也没了。该死的小娼妇,谁能想到她是大户人家的嫡妻,若是早知如此,救回来那天,就该将她办了。就算她是大户人家的嫡妻又怎么样,一旦毁了贞洁,还不是被休弃的下场,那时候你就有媳妇了。现在不仅媳妇没有了,连好东西也都没有了。”

    “娘,还有一个。”阿禄傻气的拿着金簪说道,阿禄娘接过收起来,四下张望了下,欣喜道:“阿禄,有了这只金簪,我们还了钱就能给你去一房媳妇儿了。娘给你找个黄花闺女,那个女人你可不要再去找她了,她不是你媳妇,知道了吗?那风家可不是好惹的,虽然是外来户,可是家里却不差钱,又有些本事,知道没?”

    “可是,媳妇儿她……”阿禄张嘴想要反驳,被阿禄娘一个瞪眼给吓得咽了回去,点了点头。

    阿禄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乖了,娘这几天就给你张罗,争取在立秋前给你娶回新媳妇来。”

    “好。”阿禄没有太大兴致,心里想的还是婉儿那张俏脸。

    看了看风家方向,最后垂着头回房去了。

    阿禄全名张长禄,他爹还活着的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差,捕鱼为生,曾养过珍珠。后来张长禄的父亲患了病,家里的钱都换成了药钱,可是却也没能挽回生命,还是去了。

    加上人又有点傻,就更没人愿意嫁给他了。

    就在婉儿去了李氏家暂时安顿的时候,嘉兴县城总兵府内也乱作了一团。

    胤禄重伤昏迷至今未醒,那王晗烟倒是心思缜密,把一些情况都给想到了。胤禄跳下江水后,就遭遇了潜伏在水中的杀手攻击,因心系婉儿的安危,被一人用剑刺中了右胸腔。

    那王晗烟还想着将胤禄掳走,要不是丁权和冥旬反应快也下水救援,怕是胤禄也被人掳走了。

    胤禄武功不低,可婉儿坠江生死不明,他太过担忧之下,才会被那些个卑鄙小人偷袭重伤。连翘也参加了打斗,但是却更多的是关心婉儿有没有被救回来。

    得知婉儿失踪的消息时,她差点就勾起嘴角笑出来了。

    芍药那日瞪着她的目光恨不得要将她吃了一般,爷昏迷整整两天来,她一直想就近伺候,却不料,芍药根本不让她过去帮忙。只是跟伊尔泰两人专门伺候着,气恨的她写了一封信传去京城给伊苏说,芍药与伊尔泰关系暧昧。

    若是伊苏真的在乎伊尔泰,怕是很快就要跑来了吧!

    “爷,您醒了?”伊尔泰见胤禄睁开眼,立马欣喜道。

    胤禄扫了床前的人,沙哑着声音问道:“福晋呢?”

    “福晋失踪还未找到,不过爷放心,奴才等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福晋,只是身边没有追踪蜂,所以没能找到福晋去向。”江域片区根本没有尸体浮起,那就说明福晋没有死,应该是被谁救下了才对。

    胤禄皱眉,突然想起之前婉儿给他的一个荷包,他找了找没找到,就对芍药问道:“爷身边的荷包呢?”

    “爷,您说的可是那绣着兰花草的紫色荷包?”芍药询问,胤禄点头。

    “奴婢这便给爷取来。”芍药转身在一旁的小几上找了找,很快就拿了一个荷包过来,胤禄接过忍痛打开,果见一只追踪蜂舒展开翅膀飞了出来。

    “抬着爷,爷要跟着它去找婉儿!”胤禄挣扎着起身,伊尔泰焦急不已,劝了半天却被胤禄呵斥。

    芍药咬咬牙,一手敲在了胤禄的脖子上,胤禄瞪着眼睛愤怒的看着芍药,昏了过去。

    “芍药!”伊尔泰惊讶不已,芍药道:“爷如今的身子,如何能够吃得消去寻找福晋。伊尔泰你性子稳重,跟着蜂儿去找福晋,我留在总兵府伺候着,有褚长老和冥旬长老在,没问题的。”

    “好。”伊尔泰也觉得她说的有理,但是想到爷醒来必然会发火后,不禁缩了缩脖子。“那你自己保重。”

    “会的。”芍药笑眯眯的点头,伊尔泰跟着蜂儿朝屋外去了。

    褚静怡和冥旬闻讯赶来,听芍药说了之后,又给胤禄把了把脉,查看了下胤禄胸口上三四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又还好没有沁出血,用的也是婉儿制作的金疮药,已经结痂了。

    冥旬这才舒了一口气,道:“你去给爷熬药吧,这边我们看着。”

    “好。”芍药点头,出门就看到连翘过来了,叮嘱守门的两个侍卫,不许连翘进屋后,就转身从小门去小厨房了。

    连翘怨恨的瞪了芍药一眼,该死的芍药,竟敢阻拦她。

    “抱歉,连翘姑娘,伊尔泰大人吩咐了,谁都不许进入!”其中一个侍卫拦下连翘后说道,连翘皱眉:“芍药与我都是福晋的大丫鬟之一,我也是有品阶的。你一个小小的总兵府的侍兵,竟敢阻拦我?”

    “抱歉,这是伊尔泰大人的吩咐,姑娘还请不要为难小人等。”侍卫不卑不亢的说道。

    连翘气急败坏道:“好大胆的狗奴才!”

    “哟,连翘姑娘,怎么脾气这般大?这两位侍卫大哥好歹也是总兵府的人,你就算是谷主的一等丫鬟,是七品女官,难道便不是奴才了?”褚静怡听到风声走出,看着连翘满是不屑,芍药说了,之前婉儿她们身子虚弱,神情恍惚怕就是她帮忙内应下的药。

    一开始她还不信,认为都是婉儿的丫头不至于背主。

    后听芍药说连翘爱上了十六爷后,这才反应过来,一个女人嫉妒之下,看而不得,必然会使计除掉她认为对她有妨碍的人。

    连翘绝对有嫌疑下药,十六爷若当时不是药效未曾全解,又担忧师祖的安危,又如何会被人偷袭。

    “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福晋门内的长老罢了,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进去伺候爷?别忘了,我可是附近的丫鬟,也就是爷的丫鬟,伺候爷是很正常的事。”连翘皱眉不悦的说道。

    ------题外话------

    今天早上九点出门处理事情去了,一弄就到了十一点多,今天白天就这么多。

    晚上十二点后还有一更的,到时候应该会有一万,求谅解,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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