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笑道:“呵呵,也许这就天意吧,当你舞剑时,我以箫跟你过招之际,忽然脑海冒出一幅画面,就是当初我和你一起练习阴阳九剑时的情形。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哪知就在我闪念的一瞬间,你一掌飞来,打在我胸口,我只觉胸口一紧,一热,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

    虞兮恍然叹息道:“唉,我就说么!怎么平平无奇的一掌你都逼不开了,现在终于明白了!”

    桓楚忽然自责道:“早知如此,我就不随刘大哥攻打彭城了!”

    虞兮闻言,惨然笑道:“呵呵,后悔了?”

    桓楚并回答虞兮的问话,只是苦笑道:“呵呵,原来你救过刘大哥?”

    虞兮一脸无奈道:“呵呵,十几年前的事……”

    桓楚又道:“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虞兮知道桓楚想要说什么,便笑道:“呵呵,我却不喜欢他,放心好了!”

    桓楚听闻虞兮如此言,心中一乐!又言道:“呵呵,他会来救你么?”

    虞兮道:“这个自然!”

    桓楚一脸担忧道:“可刘大哥召集了五路兵马,共五十六之众,他岂是刘大哥对手!”

    虞兮叹息道:“唉,所以我苦恼,他倘若回来救我,便会腹背受敌,到时候只怕救我不得,反遭围困,那我真是百死莫赎啊!”

    桓楚惋惜道:“呵呵,我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为成功,不择手段,而且滥杀无辜,他有今日也怨不得别人!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虞兮望着桓楚眼睛道:“你不懂他,有时候他也是迫于无奈……”

    桓楚气道:“他是丈夫,你自然替他说好话,什么迫于无奈,他屠城那叫迫于无奈!”

    虞兮恨恨地道:“你是说他屠城咸阳,滥杀秦民,可你想过没有,他为何要那样做,想当年秦始皇为了统一天下,滥杀我们楚国多少子民?秦国能也今日,也是应得的报应!”

    桓楚气愤道:“嗯,就算你说得没错,是报应,那齐国呢?他攻打齐国时,也是屠城这又做作何解释,岂不闻保命而王莫之能御,他不但不保而且任意滥杀,他这样残暴不仁,天下岂能容他活着?”

    虞兮凄楚道:“呵呵,他若死了,我岂能独活?”

    桓楚骇然道:“你要为那种人殉情?”

    虞兮淡淡地道:“呵呵,在你们眼里他是暴君,是杀人不眨眼的坏人,但在我眼里,他只是我丈夫,只是我夫君,他死了,我岂能独活?”

    桓楚反问道:“那你去了,孩子怎么办?”

    虞兮冷嘲道:“呵呵,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他死了,孩子也能活么,那些仇敌会放过我们母子么?”

    桓楚正色道:“我和刘大哥在,会保护你和孩子的!”

    虞兮冷笑道:“你刘大哥也许会保护我,呵呵,但孩子难说得很!”

    桓楚反问道:“你是说刘大哥为永绝后患,会杀了天儿?”

    虞兮一脸绝望道:“呵呵,所以一个没丈夫没有孩子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桓楚不禁大怒道:“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儿,该死的家伙,自己该死也就是了,还拖累亲人!”

    虞兮无奈道:“呵呵,抱怨有什么用,我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务必答应我!”

    桓楚从未见过楚好对他说求这个字,若是当真有事可求,除非是为了她儿子,桓楚闪念之此,便猜道:“你是想让我带天儿远走高飞?”

    果然没错,虞兮连连点首道:“嗯,你能答应么?”

    “我不能……”不待桓楚说完,虞兮便一脸凄苦道:“呵呵,到了生死关头谁也指望不上,也罢,是试天下有谁不死,多活几天,少活几天有什么分别,我们一家能在九泉之下聚在一起也是好的!”

    桓楚连连摇手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我要你们母子都活着!”

    虞兮坚毅的眼神道:“只要他离开了,我绝不独活,除非你答应我一并也救了他?”

    桓楚忽然一脸苍白道:“呵呵,我的心忽然很疼!”

    虞兮哪里知道桓楚是在嫉恨她对项羽的一片痴心,便不解道:“怎么了?”

    桓楚忽然眼睛一热,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道:“你当真不知?”

    虞兮见桓楚滚下泪来,才恍然明白,遂忧伤道:“你别说了!”

    桓楚忽然高声道:“我要说,我爱的女人却爱着别人,甘愿为别人而死!我能心不疼么?”

    虞兮道:“他不是别人,他是我丈夫,是我夫君!”

    桓楚反问道:“那我呢,我是什么?”

    虞兮眼睛不禁微红道:“你和我今生无缘,只盼来世,你若有时,我也可以为你去死!”

    桓楚忽然自嘲道:“呵呵,真是荒唐,我竟说这些,其实在我心里你早已只是我的恩师,我的姐姐,我的亲人,我现在心里只有如伊一个!”

    虞兮笑道:“呵呵,那就好!”

    桓楚仰首自嘲道:“我是不是挺荒唐的?”

    虞兮转开话题道:“不说这些了,既然你不肯出手相助,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桓楚见虞兮眼中含满了泪水,便心软道:“嗯,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虞兮复问道:“我说了,你能答应了么?”

    桓楚颔首道:“只要不伤及无辜,我会帮的!”

    虞兮一言一句道:“那好,我知道你懂医道!你配些药,放在你刘大哥杯中!”

    桓楚骇然道:“你想毒死刘大哥?”

    虞兮着急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毒死他,我要配置些蒙汗药,让他昏睡一天一夜就行了!这样五十六万大军便会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桓楚想都没想就道:“可这五十六万将士岂不是白白送死了么?”

    虞兮秀美微蹙道:“你不答应?”

    桓楚正色道:“恕难从命!”

    虞兮冷言道:“那就当我没说,我就不为难你了!”

    桓楚上前一步道:“你要当真这么做?”

    虞兮敏感道:“你要阻难我?”

    桓楚道:“我不能眼巴巴看你用五十六万将士的生命开完笑!”

    虞兮怒道:“你不帮我,我可以理解,但你想阻难我,除非我死了!”

    桓楚言道:“我会寸步不离保护刘大哥的!”

    虞兮忽然花容失色道:“你怎么来了,刘季?”桓楚听闻刘邦不知何时进来,遂敢不妙,忙回首相顾,哪有人在?他正回首相问,只觉后颈一紧,眼前一黑,立即昏了过去。其实刘邦并没有来,虞兮只是哄骗桓楚回头,借机将桓楚打昏过去,以便她好对付刘邦。虞兮见桓楚被她打晕过去,便将桓楚扶到床上,然后将他双手双手脚都绑在床上。最后给他嘴里塞了东西,防止他苏醒过来呼人相救,她绑好了桓楚的四肢,嘴里又塞了手绢,然后替他盖好被子,喃喃对桓楚道:“对不起,只能暂时委屈一下,我也是迫不得已!”虞兮说完,便转身步出自己寝宫,便嘱咐左右没有她吩咐不能擅自进入。

    她方迈出寝宫大殿,一只信鸽便扇动的翅膀向她飞来,落在她肩上,虞兮取出信鸽腿上的布条展开一看,果然是项羽书写来的信笺,里面言明不要虞兮恐慌,他已有应敌之策,明日便会兵临城下,袭击刘邦小儿。虽然刘邦年长项羽十几岁,但在项羽眼里刘邦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无知小儿。

    虞兮见项羽不日即来,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她毁了飞鸽传书,便径直去找刘邦。刘邦见虞兮亲自找他,不禁喜出望外,忙放下公务,请自出殿相迎。他虽然对楚好有爱慕之心,却不敢有半分越轨行为,半分不敬,视她为神明,遂嘱咐左右给楚好看茶请坐。

    刘邦端一杯茶,亲送虞兮手中道:“楚姑娘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虞兮不动声色道:“也没什么,只是我方才遇见表弟,他刚才跟我过招,不小心被我打昏过去!”

    刘邦闻言,微惊道:“哦?桓楚兄弟他没事吧!”

    虞兮喝了口茶道:“没事,就是昏过去了,并无大碍,估计明日便会醒!”

    刘邦陪笑道:“呵呵,没事就好!”

    虞兮放下手中茶道:“那若无他事,我便告辞!”虞兮着起身就要走。

    刘邦忙上前止道:“楚姑娘请留步!”

    虞兮愕然道:“怎么?有事?”

    刘邦笑道:“我……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姑娘不要拒绝才好!”

    虞兮言道:“只要不是什么出格的事,你但说无妨!”

    刘邦笑道:“呵呵,那倒不会!”

    虞兮转过身道:“那你说吧!”

    刘邦商量的语气道:“我想设宴,请楚姑娘吃顿饭,如何?”

    虞兮顾虑道:“这么晚了方便么?”

    刘邦猜道:“楚姑娘你放心,我虽然喜欢你,但从来不强迫自己喜欢的女人做她不喜欢做的事!”

    虞兮勉强答应道:“那好吧!”

    刘邦没想到虞兮会答应,忙大喜道:“好好好,楚姑娘你答应了就好?你在此稍后,我去去就来!”

    “嗯,你先忙!”虞兮颔首言道,刘邦见楚好终于答应,忙迈着轻快的脚步出大殿,虞兮见刘邦一脸欢喜步出大殿,忽然眼神呆滞,闪念道:“果真如我所料,他要请我吃饭!一会见机行事!成败就在一此举了,我怎会成这样啊,利用他喜欢自己做这等之事,唉,楚好啊,楚好啊,你几时变得这般阴险了!虞兮啊,虞兮啊,你不能心软了,你不这样做,他怎么活,他若没了,你和孩子怎么办?再说了,你不要他的性命,只是让他昏迷而已,别自责了,你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啊!”

    “楚姑娘你在想什么?”虞兮正自矛盾,不知刘邦何时已到她身旁。忽然吓得花容失色道:“我没……没……没想什么?就是心情不好!”

    刘邦劝慰道:“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经注定,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虞兮若有所思道:“是,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岂是你我能左右的?就像我当年无意中救了你,没想到今日在此遇见,又是一这种身份遇见!”

    刘邦笑道:“呵呵,你放心好了,只要他不为难天下人,我不会为难他的!”

    虞兮反驳道:“他怎么为难天下人了?”

    刘邦道:“他身为天下之主,不仅不为天下百姓谋福,而且视天下百姓为草芥,岂不是跟天下百姓为难,又是什么?”

    虞兮冷言道:“你是请我吃饭,还是请我受气来着!”

    刘邦言道:“呵呵,抱歉,我只是想让你有机会转告他,让他善待天下百姓,要不然到头来吃亏是他自己!”

    虞兮敷衍道:“谢谢你的一番忠告!”

    刘邦乃是聪明之人,岂能猜不出虞兮话中的意思,便苦笑道:“呵呵,我敢情说了半天是才白说了!”

    虞兮直言不讳道:“不是白说,是他从听不如他能力之人的话!”

    刘邦苦笑道:“呵呵,那就当我没说吧!”

    忽然左右上前道:“主公,酒宴已备好,是否用膳?”

    刘邦挥手道:“好,辛苦你了,你下去吧!”

    左右躬身拜谢道:“是主公!”

    “呵呵,楚姑娘,请吧!”刘邦起身伸手指向大殿外道。

    虞兮一脸歉意道:“抱歉,我方才失言了!”

    刘邦大度道:“呵呵,楚姑娘言重了,刘邦乃一介布衣岂能敢霸王相比,你说得没错,我是不如霸王!”

    虞兮转开话题道:“好了,我一天没用膳了,还真饿了!”

    “哈哈,那快请!”刘邦说着便让楚好先行,自己随后出了大殿,他虽然大度,但楚好说他能力不及项羽时,心中多少有点酸楚,但却竭力掩饰自己满不在乎的神情。

    当下两人出了大殿,来到客厅,虞兮只见食案摆满酒肉,都是宫廷御宴而备,刘邦邀她坐下,然后含笑道:“楚姑娘请!”

    虞兮客气道:“不必客气,客随主便,您请!”

    “楚姑娘言重了,楚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季略备薄酒,以表谢意!”刘邦说着便相继坐下。

    虞兮道:“您客气了!”

    刘邦见楚好呼他为您而不是你,便如此言道:“呵呵,看来楚姑娘还是对季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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