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一声将手腕背到身后,心里寻思着,现在该怎么办,是赶紧转身就走呢,还是在这里等着被群攻,我看着周围众多群情激奋的脸,心想还是第一种比较适合。

    这个念头刚落,手腕上的手环又是轻轻一亮,我条件反射的后退,同时带起一阵风,拉着所有死了的活着的太元宗弟子全部后退,护山的阵法在我们全部退回之后亮起来,而这一次,我可是完全确定,这阵法没几个人有本事弄开它。

    看似潇洒,实则是不知如何面对蚩晏息那双深沉的眼,我一闪身回了屋子,花奴和月奴赶忙跟上来,没有我的吩咐倒是不敢跟着我进屋,只停在屋外候着,我合上屋门,深深的喘了口气,伸出手,将那伏羲琴和盘古斧从手环中取出来。

    两件神器静静的躺在我的手中,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暴戾,我用手指轻轻的抚过盘古斧的斧刃,那古铜色的斧刃上,尽管微弱,但依旧残留着一丝丝气息,我感觉得到,那股既冰冷又强大的令人胆寒的真气,正是鸿钧老祖的。

    果然,若非是鸿钧老祖在这斧子上动了手脚,两件神器不可能会毫无道理的碰撞在一起。目光瞥上伏羲琴,忍不住摸了摸那淡金色的琴弦,眼前闪现的却是蚩晏息失望有冰冷的眼,心里有点不舒服,便觉得眼前那美丽的伏羲琴都变得刺目起来,正欲收回去,伏羲琴上却忽然亮起一道紫芒。

    我怔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蚩晏息,再看了看已然回到他手里的伏羲琴,忽然间怀疑起来,刚才那番激烈的碰撞是不是也同他有点关系。

    花奴和月奴似乎是听见我的惊呼声,急急的叩门,我定了定心神,扬声告诉她们没事,再加上一句除非有我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屋。

    一扬手再设了一道仙障,才敢开口问眼前突然出现的某人:“你还要怎么样?”

    蚩晏息眯起眼,似乎觉得我说的话很好笑。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来的,也不问我为什么要来,只问我还要怎么样,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再夺回这把伏羲琴了,问这样的话,是想问我,是不是还想将盘古斧夺回去?”

    我张了张嘴,十分无言,我发誓我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想这么多问题,只是条件反射的问出来而已,蚩晏息这一连串的联想,让我在无言之余,十分佩服他的联想能力。

    “我不问你怎么来的,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是在伏羲琴和盘古斧碰在一起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元神附在伏羲琴上了,因为我知道,你修炼的九转魔功正是有能力将元神分裂的功法,你将一缕元神附在伏羲琴上,是为了伺机夺取两件神器,剩余的元神留在身体内支配身体的行动,所以你只被神器的神力波及了一下,就看起来虚弱的不能再动。只是你用这么危险的方式去夺神器,是不是有点太过冒险了,若是我没有及时将这两件东西从手环里放出来,你的元神离体时间太长,便再也不能归位,那么你觉得你用不完整的元神,不管性命是否堪忧,但是修为一定是不会再有所寸进了,这样危险又愚蠢的方式,我实在不知道你为何要用!”

    我承认,我的声音略略大了些,我的脸色稍稍不好了些,我的语调微微带了些怒意,可是蚩晏息却轻轻笑了笑,道:“你这么生气是在担心我吗?”

    我还没合上的嘴都瞬间僵住,愣愣地看着眼前笑眯眯的某人,十分想抬头望天,表示一下自己的无语。

    蚩晏息毫不在意的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伸手抚了抚怀里的伏羲琴,悠悠道:“你是真的要这把琴吗?”

    我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道:“是!如果不是现在你的手已经摸到了琴弦,如果不是因为刚才控制阵法和收回这两件神器用了太多的法力,如今你手里的伏羲琴一定在我手上,所以我奉劝你快点离开,因为你明白的,我的法力,恢复的很快!”

    蚩晏息挑起眉梢,那细长的眉眼煞是好看,我生生的别开眼,只因为心里又想起了我同他的关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眸看着他,认真的问:“那个……你确定,你娘是个凡人吗?”

    蚩晏息怔住,神色忽然瞬间冷了下来,冷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拧着眉,犹豫着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你娘其实并不是凡人……”

    蚩晏息沉默了片刻,怪异地看着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嘴巴张了半天,终是悻悻的合上,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蚩晏息看着我的眼神更加怪异,可是他也明白,若是我不想说,他问了也没用,所以他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现在没有人,你可以说明白吗,不要说什么你要傍个大树之类的废话,我知道那些对你没什么用,你到底想做什么,告诉我,否则我便只能带你离开!”

    我看着他绝对认真的神色,明白他说的话便一定会做到,即便是如今他只是一缕元神而已,就算我已经恢复了大半的法力,就算他可以熟练的操控伏羲琴,我也有把握胜他,只是我却不敢胜他,只因为如今他只是一缕元神,若是我真的出了手,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可是我不确定我们现在的样子鸿钧老祖可不可以从他手里的昆仑镜上看到,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犹豫着,看着蚩晏息坚定的眼神,对于他的执着十分无奈,可是又全然没有半点法子。

    目光瞥见了手腕上的手环,那东西随着我的新年亮起淡淡的光晕,光晕将我和蚩晏息笼罩,在屋外,在光晕外,竟还残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如同残影一般,呆呆的坐在一旁,我恍然明白,这手环竟是帮我制造了一个应付鸿钧老祖的假象。

    蚩晏息惊愕地看着我手上的手环,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可以说话了,才松了口气,坐在蚩晏息身旁,将这手环的事情和我从阐教出来之后的事情全告诉了蚩晏息,又将在那个山水画中见到的那个所谓的宇宙之神也告诉了蚩晏息,却不自觉地省略了在山顶小屋里看到的一切。

    本以为为了防止被鸿钧老祖用另一面昆仑镜看到我所做的一切,所以我本打算将这些事情全都瞒着蚩晏息和西华,自己一人进行,可是如今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我倒不介意告诉蚩晏息,因为有了他的合作,这件事会进行的更加顺利。

    蚩晏息沉默了许久,才声音略微干涩的道:“你确定,鸿钧老祖手里还有一面昆仑镜,神器中的昆仑镜是双镜?”

    我点点头道:“不错,昆仑镜有两面,那宇宙之神告诉我,要打开众神封印必须集齐所有的神器,剩下的提示会在所有神器集齐之后出现,所以除非我们能拿到鸿钧老祖手里的昆仑镜,否则永远都没有机会打开封印!”

    “那么你认为你现在这样做就能拿得到?”蚩晏息挑起眉梢道。

    我摇了摇头,十分诚实的说:“我不知道,可是除了这个方式,我想不出别的方式。即便是我们集齐三界所有的修炼者可以将鸿钧老祖打败,但是那镜子除非是他自愿,我们谁也拿不到,这一点你应该很明白。”

    蚩晏息蹙起眉,停了许久才开口道:“告诉我你的计划……”

    我微微笑了,缓缓将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

    时间对于仙魔而言,往往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所以大家似乎从来不会担心时间不够,但是这样悠长的生命便造就了仙魔之流深入骨髓的惰性,因为想要做什么事,永远不用着急,因为时间真的还很早……

    可是就算如今我有了这副比仙体更加高一级的半神之体,可是却隐隐约约总觉得时间对于我而言十分紧迫,好似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催促我,让我不能心静,更没有耐心安心等待。

    自蚩晏息和鬼君的那一役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个日夜了,日子悠长的我甚至将太元宗所有角落全都了如指掌了,虽然从这些地方看来,这个太元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我一想到我方璃那副山水画,便完全否定了这一点,这里定是藏了许多秘密,只是这些秘密不是你去找就能发现的,而是它让你发现的时候,你才能发现。譬如我阴差阳错进去的那个诡异的山水画之中。

    我百无聊赖的歪在楼阁之中的软椅上,抬头看着一成不变的天空,心里想着先前同蚩晏息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应该,或许我不应该将这些是告诉他,总觉得有些危险,那种感觉在我心里一****更加浓重,弄得我烦躁不安,食不知味。

    魔尊加鬼君的一次轰轰烈烈对太元宗的攻击十分诡异的结束了,而其中最诡异的是,我在其中的作用。

    鬼君对神器不感兴趣,他只是想来找回杨婵而已,只是杨婵的态度太过坚决,无论他有没有能力带走杨婵,最重要的是,杨婵并不愿意跟他离开,对于这一点,我虽然深表遗憾,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蚩晏息听了我说的一切之后,表示愿意帮我,但是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所表现出来的忠诚还不够,我预料之中的同鸿钧老祖的接触等了这么许久,还是没有等到。

    想到此就觉得自己十分辜负陆压道君和西华蚩晏息将我千辛万苦从鸿钧老祖那里救出来的努力,这些日子再也没有见过陆压道君,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我觉得鸿钧老祖不会对陆压道君怎么样,可是没有看到他,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我忽然急切的想要看到那片乌漆麻黑的虚空,和鸿钧老祖那张精致又冷漠到瘆人的脸。

    花奴和月奴静静的站在一边,杨婵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下,只是脸色一日比一日阴郁,我十分想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这样,明明很关心,可是又非耗在这里不回到她儿子身边。

    转念又想了想,兴许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自己不也是如此,虽然根本不想留在这里,更不想去和什么鸿钧老祖打交道,可是却还是得做啊,无奈太多,可是却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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