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仅仅只凭这个阵法要彻底的赢了蚩晏息和鬼君是不甚可能的,我等待的只是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一举得胜的时机。[看本书请到

    当蚩晏息和鬼君双方的队伍不约而同的顿住攻击时,我知道,时机到了。

    杨婵熟练的操纵阵型,我闭上双眼,将体内的真力一股脑的全都迫出,整个阵法亮起刺目的光亮,我只感觉到全身一种近乎虚脱的无力感,差点跌倒,勉强稳住之后,我听到了起起落落的惊叫声,我便知道了,胜负已经分出了。

    我这才知道,太元宗的弟子并不是不死的,面前横躺着的冷冰冰的尸体证明了这一点,杨婵似乎在说,他们中的有些人或许还能醒过来,有些人或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蚩晏息的面前也横躺着许多尸体,他的目光冰冷如雪,迎上我的眼神时,却裂开唇淡淡的笑了,只是那笑却更加寒冷,我似乎可以听到他的体内因为愤怒而产生的哔啵声。对于蚩晏息而言,重要的或许从来都不是他自己,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在意他的每一个下属,我清晰的记得在蜀山脚下那个小镇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军队被残伤之后的表情,那是透着绝对冷漠的恨意,而如今,这份恨意,对上的却是我……

    鬼君的下属似乎也伤了大半,而剩下的,几乎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了。他冷冷的看着我,目光又移到杨婵身上,凉凉的笑了。

    “没想到,真没想到,我们居然真输在这丫头手里了,真是有点不甘心啊……”他缓缓的说着,看着我的眼神透着阴森的寒意。

    是的,我当然可以看得到鬼君的不甘心,如同可以感受道蚩晏息的愤怒一样清晰,只是这些同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我扬起唇角笑了笑道:“看来今日是两位输了,这么说来,本宗主就必须得让两位留下些东西在这太元宗了……”

    蚩晏息终于从软轿中走出来,面上带着一抹笑意,修长的眉眼稍稍上挑,透出的却是十分危险的气息。

    我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胆寒,便听他悠悠道:“这么快就定了输赢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我心里咯噔一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瞥见蚩晏息手里的伏羲琴,忽然想起来,蚩晏息刚才一直将琴放在手旁,可是却未见弹奏过,或者是我刚才太过集中注意力,没有注意到?

    心里想着,目光游移,忽然发现身后的花奴和月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心里突地一跳,终于明白过来,只是这时候已然已经晚了。

    呆滞无神的花奴和月奴从天而落,花奴的手里捧着的,正是那把盘古斧,月奴双手捏着一道符印,是用来隐藏气息的。伏羲琴的琴音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更可以操控他人,早在天庭的蟠桃宴时,蚩晏息就用过伏羲琴操控过王母娘娘,甚至是已经是半神的莫白玉。所以,操纵花奴和月奴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而且我下意识的将花奴和月奴的气息已经当做了不存在,刚才那样惊险万分的战斗中,我和杨婵都根本无暇顾及她们,而她们不参与阵法之中,身在阵法之外,正是用来操控的最好人选。

    再加上蚩晏息那道隐藏气息的符印,一切便已经万无一失了。若是太元宗的其他弟子,即便是蚩晏息可以操纵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可花奴和月奴算是太元宗极少存在的有自我意识的活人,那么她们势必会知晓盘古斧存放的地方,所以,这一切便顺理成章了,甚至就在我反应过来的前一刻,她们就在我们脑袋上空,越过山门,落在了蚩晏息的面前。

    我只能苦笑着摇头,尽管我十分明白蚩晏息不可能打没有把握的战斗,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下属拼命而自己只是坐在那里观战,尽管我十分明白这些,可是最终,竟还是没有算到,他的计划。

    盘古斧稳稳的落在蚩晏息的手里,他轻笑着看我,眼神微冷,鬼君唇角带着讥诮斜睨着我,我霎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微微叹口气,深深的觉得,自己跟这些久经沙场的大神玩计谋,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而且居然还以一种无比骄傲的姿态给自己找了这个不自在。

    即便是我现在脸皮厚了许多,也禁不住有些脸热,恨不得马上掉转脑袋,将这山门闭上,好教这丢人的模样别再继续丢人现眼。

    可是这事却不能就这么结束了,我只能深深吸口气,沉声道:“既然魔尊已经拿到了盘古斧,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属下可以还给我吗?”

    蚩晏息摆了摆手,花奴和月奴慢慢挪开步子,朝我走来,眼神呆滞的在我身旁停住,看蚩晏息的样子,好像也不会出手帮她们两个回魂,我只能自己动手,伸出双手,击了两掌,清脆的声音传入花奴和月奴的耳膜上,那股带着真力的回震力将两人从被伏羲琴的操控中叫醒了。

    看着茫然不知的两人,应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印象,杨婵低叱了两声,两人瞬间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低声哀求,我倒没心思惩罚他们,摆了摆手让她俩起身,心想的是怎样将盘古斧从蚩晏息手里夺过来。

    却未料正想着,蚩晏息手里的盘古斧忽然发出怪异的嗡鸣,与此同时,他的手刚刚触到的伏羲琴也开始震颤嗡鸣,蚩晏息面色大变,似乎想压制住两间神器的震动,可是却被那股力量震开了去,指尖迅速的淌出鲜血。

    北冥乾月和红妆灭风三人迅速上前,蚩晏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两个依旧震动不已的神器,盘古斧竟然砍在伏羲琴上,琴弦和斧刃摩擦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众人惊讶地看着,谁也不知道这两件神器碰到一起竟然会发生这样古怪的事情。

    我心想更为疑惑,盘古斧本来就在妖魔界,同伏羲琴碰在一起的情况很多,就是我都看见过好几次,可是却从来没有发生这样怪异的事情,我忽然想起那次在阐教的时候,我被鸿钧老祖施了咒法,心智都不受控制的事情,总觉得这件事同鸿钧老祖脱不了干系。

    神器相互碰撞,产生的法力波动即便是道行高深的也接近不了,我盯着那两个在半空中交错在一起的神器,寻思着这好像是个将这两件东西抢到手的好机会。

    还未来得及想法子,鬼君却忽然腾空而起,他手里那盏被他的真气染成黑色的莲花灯滴溜溜旋转在他身前,莲花灯猛然撞击向两件神器,爆发出更加汹涌澎湃的法力波动,直直的将鬼君迫得后退了十数步。

    杨婵的面色苍白如纸,手指颤抖着,抿着唇想开口喝止,可是又不能开口。雪儿也惊呼出声,扯着鞭子准备跟上他,红凤和绿腰死死的拉着她,场面一片混乱。

    我拧眉看着鬼君,十分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他而言,这神器似乎并不那么重要,而他也不可能冒着这样的危险帮蚩晏息夺,既然如此,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我侧目看向身旁的杨婵,沉声问:“你真的要眼看着他送死吗?”

    杨婵死死抿着的唇泛起了血珠,忽然想起什么,转眸焦急地看我,低声道:“我听老祖说过,你身上有神力,控制神器更加容易,你……”她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仰首看去,蚩晏息虽然不说,可是刚才那一下他一定受的伤不轻,否则他也绝不会只是看着事情发展,北冥乾月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整个魔军便有可能全都沦陷在这里,鬼君虽然出了招,可是明显被拖入了泥潭,如今似乎连动都不能动,只剩下越来越苍白的面色。

    现在这情况,也只有放手一拼了,我虽然不知道杨婵说的是不是真的,鸿钧老祖真的说过拥有神力的人能更好的操纵神器,但事到如今我害怕的倒不是这神器会不会伤到我,我的目标从一开始便定位为获取鸿钧老祖的新人上,所以我要拼尽全力夺得这两件神器。

    禁不住看了蚩晏息一眼,心里泛起些愧疚的苦涩味道,我忽然觉得之前的那个将自己感情锁在心底的方法越来越不管用了,只要是我关心的,只需要小小的刺激,我就控制不了自己,那些心情和感觉会不停息的挣扎着窜出来,让我更加难受。

    我索性放任自流,让那些感觉充斥在我心里,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的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我就越发的明白,不管前面阻挡的是什么,我都必须无动于衷,我都必须做到。

    手腕上的手环这时却忽然亮了,毫无征兆的,我整个人几乎是被一股怪力提起来,手腕上溢出股灼热的力量,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了出去,一道光芒划过天际,犹如惊雷一般落在空中那两个碰撞在一起的神器上,极其犀利的穿透那层因为真力碰撞产生的屏障,小小的手环迸射出堪比那两件神器的光亮,突然炸开,两件神器应声分开,继而徒然消失不见。

    手环重新回到我的手腕上,犹自带着几分温热,我惊得睁大双眼,只因为我感受得到,那盘古斧和伏羲琴已然出现在那手环里。

    那里似乎是一片茫茫的空间,我可以感觉得到,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将东西放在那片空间之中,当然,也可以随时取出来使用。纳须弥于芥子!我的心头冒出这样一句话,震惊于这手环神奇的力量,可看见身旁杨婵惊讶的眼神,显然她是不知晓这手环的功用的,那么也就是说,她戴着这手环的时候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如今戴在我手上就变得如此神奇了?是我的原因,还是她的原因,抑或是,根本就是这手环自己的问题,再者,便是有人可以操控,譬如说,那总是隐藏在暗处的鸿钧老祖!

    雪儿和红凤绿腰迅速扶住缓缓落下的鬼君,他低声安慰雪儿几句,神色怪异地看着我。蚩晏息和北冥乾月的眼神似乎同样怪异,一霎时,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传说中的怪物,瞬间各种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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