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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5日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会议室

    “从前开会,大家发言不是很踊跃吗?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这次会议,的确与往日都不同,现场一片安静,任凭邱亮怎么提示,大家还是一字不说。 ..

    “陈涛!上次你不是在侃侃而谈吗?这次,你也打算不开口了?”无奈,邱亮只得直接命令陈涛。

    “报告邱局,有关阿童案件形成的新闻报道,虽然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但案情却没有丝毫进展,已经过去五天了,不论是目标对象,还是医院方面,都没有任何异常。可以说,对我们摆下的迷局,对方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对进展现状,陈涛只能如实汇报。

    “袁林!嫌疑目标有没有去过医院?”邱亮又问。

    “别说去医院了!连路过都没有!每天三点一线,生活规律得不得了!病房里,假扮‘谢景文’的小宋,躺的身体都快长毛了,愣是没把凶手给等来!”提及这几天的情况,袁林也是一肚子窝火。

    “少给我说话带刺儿!以为发上几句牢骚,案子就能破了?凶手就能归案了?”看到袁林的状态,邱亮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邱局长说得对,当前的工作进展不顺利,有情绪正常,毕竟大家都有求胜心理,但切勿让情绪主导我们的思路。”这时,陆锦铭很中肯地说道,“我个人认为,目前一切正常,恰恰是最大的异常!如果我们之前的推断无误,那么,凶手绝不可能是现在的状态。所以,我们应该针对这种‘异常’,进一步分析推断,找出‘异常’的原因,才能改变这种被动局面。”

    “我仔细想了想,出现这种情况,无非三种可能性。”陆锦铭话一落音,还是心思缜密的陈涛首先开口了,“第一种可能性,我们的推断无误,嫌疑目标就是凶手,即阿里,只不过,由于前段时间的盯靠,凶手已经觉察到,我们在注意他,因此,为了自保,他暂时放弃了对谢景文的报复,所以才会毫无行动。第二种可能性,嫌疑目标是凶手,却不是阿里,也就是说,他行凶另有目的,而不是为了给阿童复仇。所以,我们故意披露谢景文杀害阿童的细节,并不能带给他刺激,因此他也就对新闻报道毫无反应。第三种可能性,我们之前的推断错误,嫌疑目标,既不是凶手,也不是阿里,完全与此案无关。凶手,另有其人。”

    “我认为第三种可能性可以排除。”紧接着陈涛的话题,陆锦铭立刻说道,“一方面,我们得出的全部结论,都不是妄加猜测,而是建立在现有证据和合理判断基础之上的,若说完全错误,也不太现实。另一方面,我们锁定的嫌疑目标,更不是随意确定的,同样是建立在证据和推断基础上,并且,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个人,一定与此案脱不开干系!”

    “陆处长,现在您可否透露,专案组确定嫌疑目标的依据?”听到这里,陈涛不禁发出了疑问。

    “很抱歉,具体依据仍然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在清河派出所失火那天,此人必定到过案发现场!”陆锦铭的语气非常笃定。

    “如果陆处长坚决排除了第三种可能,那么,我想再排除第二种可能。”这时,邱亮又开始发表意见,“的确,此人如果是凶手却不是阿里,其作案另有动机,他定然不会对阿童之死产生触动,谢景文依然活着的消息,也不会激起他太多的情绪。但我想说的是,我们的侦破工作进展到这里,除了阿童之死,除了阿里,我们无法再找出一点,哪怕有一丝一毫与血字符号相关联的线索。‘猜石子’游戏盛行时间,就固定在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一段时期,区域就是清河两侧的村庄,而陈队长与谢景文四人的结合点,就是清崖镇短暂的交集,血字符号的历史,也仅仅出现在阿童的尸体上,试问,如果血字符号案件与阿童、阿里还有清崖镇的过往毫无关联,案件所有的环节,我们又该如何去串联?全部都要推倒重来吗?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二者都不是,那就只剩下了第一种可能。”邱亮说完后,陈涛又开口了,“嫌疑目标警觉性很高,对我们前段时间的监控行为,他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才会暂时按兵不动。但只要他是凶手阿里,对我,对谢景文,他迟早不会放过。”

    “但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此时,陆锦铭的脸上,透出了一丝隐忧,“对这个案件,省厅已经催过多次,并且,社会舆论也已经接近最大值,尤其是近期发布的,对阿童案件的报道,已经让公众对案件真相有所误解,若是再拖延,不仅是谢景文的个人清白,我们整个芜平市公安局的信誉,也就岌岌可危了。”

    “我们当然不能拖延,更不能被动等待。”对陆锦铭所说的话,陈涛自然是深有体会,“既然,现在不能直接诱捕凶手归案,那么,我们可以一步步地来,先确定他的真实身份,证明他就是阿里,接着,利用亲情软肋,逐步扰乱他的思维,打乱他的阵脚,逼他失去理性,就不怕他不会显露原型!”

    “目前,我们对阿里的情况知之甚少,如何能快速证明,他就是阿里?”邱亮不由提出了疑问。

    “很简单,利用阿童。”陈涛平静地说。

    “利用阿童?!可阿童早就死了?!”陈涛的话,让身边的袁林大为惊讶。

    “谁说死人就不能利用?相反,更具利用价值。”陈涛笑笑说。

    “说说你的想法。”这时,邱亮表示鼓励。

    “第一,由芜平公安局出面,专门针对二十二年前,阿童被害一案,补充发布崔长根团伙的犯罪事实。另外,按照当时的救助标准,类似阿童这样,没有直系亲属的被害人,可以由公安局协调相关单位,代为处理其后事。所以我建议,尽快联系民政部门,在芜平市区北边的七峰山墓地,为阿童建造一座临时墓地。实际上,我们可以只摆放墓碑。墓碑落成后,再次借助日报社的平台,将此消息散布出去。第二,我以个人名义,同时在《芜平日报》上发布一篇道歉声明,对当年匆忙火化尸体一事向公众致歉,并表示,会经常前往墓地祭奠。如果此人是阿里,一方面,哥哥的坟墓会强烈刺激起他心底的亲情记忆,让他无法再保持镇定,另一方面,当年火化亲人的元凶,而今又‘伪善’的祭奠,并且还如此招摇过市,又会极大地激发起他的仇恨情绪和复仇**;这两个环节同时进行,势必给他造成难以承受的双重刺激,在这种心理压力下,不怕他不动,他一动,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后,陈涛接着说,“按照惯常的思路分析,凶手应该先祭奠阿童,宣泄隐藏多年的亲情,继而观察我出入墓地的时间,伺机下手。所以我建议,医院值守点继续保留,以免凶手起疑,另外,在现有监控点的基础上,再增加七峰山的监控点,确保对上山路径和阿童坟墓进行二十四小时锁定监控。还有,一旦嫌疑对象前往七峰山,流动监控点务必保持距离,必要之时,可以暂停跟踪,即刻联系七峰山的同志,切勿再次引起他的警觉。另外,必须注意一点,如果凶手仅有祭奠行为,我们决不能急于动手,毕竟,祭奠阿童并不违反法律,即便我们确认他就是阿里,也不能自然确认,他就是凶手。所以,务必等到他对我有伤害行为时,才可以行动。”

    听过陈涛的建议,邱亮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下意识侧倾了一下身体,与陆锦铭小声商议起来。

    但很快,他就给出了明确态度,“陈队长提出的行动计划,是在深刻分析凶手的亲情情结和复仇心理的基础上,统筹设计出来的。我和陆处长基本赞同,但唯一顾虑的一点,就是陈队长安全问题……”

    “对此,邱局长和陆处长完全不必担忧。”邱亮话未说完,陈涛就解释到,“此次行动,与之前我遇袭的情况不同,嫌疑对象已经完全在我们掌握之中,只要他敢靠近七峰山,就会立即被我们的队员纳入视线,根本无法展开行动。”

    “但我们尚不能确定,锁定的嫌疑对象百分百就是凶手,并且,即便他是凶手,在意识到我们有所防范之后,很可能再次寻找帮凶,就像纪伍军和李竟一样。”邱亮仍有疑虑。

    “即便是这种情况,我们也完全可以防范。”陈涛又说,“七峰山的上山途径只有一条,且坡度不大,视线很宽,前后距离百米之内,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异常情况。所以,我们可以派队员化装成登山者或是健身者,在山路两侧以及墓地周围固定或流动设点,避免意外发生。还有,阿童墓地可以设在墓地最下方一层,尽可能缩短墓地到山脚的距离,减轻监控工作的负担,确保万无一失。”

    “既是这样,行动方案可以即刻施行,陈队长,此次行动由你你全权负责,切不可出任何差池!”邱亮命令道。

    “是!”陈涛自信地回答。

    就这样,在伪造“谢景文”诱捕凶手行动失败后,陈涛随即提出的行动方案,再次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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