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鹿死谁手（三）】
天快黑的时候宝马真回来替换了小崔。小崔转身刚走，邓敏压低声音：“有情况！”小崔就没有走。原来是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脸的男难民背着包袱翻过紧闭的铁大门，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操着江浙一带的口音。听得出来他们是想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当避难所。他们其中大的有四十来岁，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小的大约二十来岁。
“那座教学大楼可以住人，我们去看看。”年长者指了指正前方的教学大楼，带领三个同胞走到教学大楼，绕着教学大楼走到教学大楼的后面。
“哈哈，吴大伯，林二舅，这里有两辆卡车不知是谁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跳上卡车后斗。
“把这两辆车卖掉能得一笔钱。”林二舅拍了拍车门说。
“有人吗？”吴大伯大声喊。
但是没有人回应。
“有人吗？”小后生也跟着大声叫道。
正在一号地下室通过瞭望孔监视大门的北道看见有三个难民翻墙进入就对身边的三本一郎说：“报告！有三个支那难民从正门翻墙进来了。”
身边的秋野惠子示意北道从瞭望孔下的木桩上下来，自己爬了上去，继续监视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对走过来的宫则说：“你去外面把这些人赶出去。”
“嗨！”宫则走上台阶，先透过地下室房门上的小孔窥视了片刻，突然发现松山从二号地下室溜出来，他也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出去，关上门。
“把他们赶出去！”松山凑到宫则耳边说。
“三本少佐和秋野少佐也这么说。”
松山和宫则循声转到教学楼后面，看见三个难民在打卡车的主意就大吼：“住手！”
“我是这所学校的主人，你们这是私闯民宅！给我出去！”松山把手枪拔了出来吓唬他们三个。
“出去！再不出去崩了你们！”宫则也拔出了手枪对准他们吼道。
三个难民没料到蹦出了两个凶神恶煞的人，还用手枪对着他们，吓得拔腿就往校门口跑。
松山和宫则追到教学楼前面就止步了，看着他们三个仓皇翻墙出去才转身。
“我们先别急着进去。先绕着这围墙看看有没有人监视。我们分头走。”松山说完，先走向后门。
宫则跟着走向后门，然后手持手枪绕着围墙向着相反的方向走。正趴在围墙上监视的王之乐见里面的两个鬼子向他们走来，赶紧从围墙上下来把手一挥带头离开。与此同时邓敏、宝马真和小崔见这两个鬼子开始沿着围墙巡逻，也赶紧猫着腰撤出，并把芦苇放回原处，然后和王之乐几个人一起往丁媛所在的监视点撤退。由于撤退得及时，他们没有被宫则和松山发觉。丁媛用望远镜看着宫则和松山走到大门处会合然后一起走到教学楼，环顾四周了一番，各自走进一楼的两个房间。
宫则走到墙角的一张方桌边，蹲下身子掀开方桌下的油布，抓住一块木板向左边一推，就露出通往一号地下室的口子，然后下台阶，最后把木板向右一拉就闭合了地下室的口子。
松山走到窗边的角落，掀开一堆芦苇，抓住一块木板向左边一推，就露出通往二号地下室的口子，然后下台阶，最后把木板向右一拉就闭合了地下室的口子。
不久王之乐率领两个部下回到后门处继续监视。而邓敏、宝马真、小崔和小孙又来到围墙洞口，邓敏和宝马真打开洞口钻了进去，埋伏在芦苇丛里继续监视那两辆卡车和教学楼一楼。
晚上十一点一十分当吉成、曹英培、宫则、三本一郎、秋野惠子、松山、板簧乘坐一辆有篷布的卡车离开蒙顿私立中学后，按照行动方案，邓敏、宝马真等四人拔出手枪猫着腰从教学大楼的右侧向教学大楼靠近。还有王之乐等三人翻过围墙，从教学楼的后面向教学楼靠近。王之乐的部下钉子把卡车开到学校大门斜对面的街道旁，然后和丁媛趁着夜色翻过大门右侧的围墙，埋伏在主干道两边的杂草里。
邓敏、宝马真快步来到一楼的一个房间门口，看见里面的左墙角有一张方桌，方桌下有一块油布。邓敏把子弹上膛，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踩着木地板靠近方桌。宝马真也把子弹上膛，瞄准方桌下的油布，为邓敏警戒。邓敏蹲下身子，小心掀开方桌下的油布。如果里面的人没有上扣的话，只要抓住一块木板向左边一推，就能露出通往一号地下室的口子。但是邓敏没有推，她知道她是进不去的，因为里面的人肯定会上扣。而且如果推动了，会打草惊蛇。怎么办呢？得来个引蛇出洞。
邓敏退到墙角，蹲下，用一块木板遮挡自己，恰好那块木板中间有一个洞，邓敏可以把枪口伸到洞口。“咚”的一声，邓敏丢了一块断砖到油布上。地下室里面的人都听到地下室上面“咚”的一声。
“什么声音？我去外面看看。”里面的樱花拔出手枪走向出口。
“别去！以防有诈！”北道抓住樱花的胳膊说。
再来看看王之乐这边。他们先到中间的房间搜寻，没有发现二号地下室入口，然后他们走进左边房间，看见窗边的角落有一堆芦苇。王之乐示意胡松去掀开一堆芦苇。胡松掀开芦苇，发现脚下有一块一平方米大的木板，就用枪托敲了敲，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显然下面是空的。胡松然后掰了掰抓住一块木板，向左边一推，但是掰不动，也推不动。“这很可能就是地下室的入口。”王之乐指了指低声说。
“怎么办？”胡松问。
“我们已经惊动了下面的鬼子，大家散开，瞄准。只要里面的人一冒出来我们就可以动手。”王之乐示意大家分散，蹲下。
王之乐说的没错，地下室里的人全部听出声音来自地下室上面。曹英培夫人说：“可能又是那伙难民。你们应该去看看，别让他们把我们的车弄坏了。”
隆一和夏子面面相觑了片刻，隆一说：“那我去外面看看，如果是他们的话，我就把他们干掉！”
“你先上去，我跟在你后面。”
隆一拔出手枪，子弹上膛，上了台阶，拔掉插销，慢慢把头顶的木板推开一道缝，见没有动静，隆一推开木板，探出头，环顾四周，还是没有动静，就爬了出来，猫着腰四处张望地走向房门。夏子跟着爬了出来。胡松向隆一吼了一声：“不许动！”说着把手枪对着隆一。“放下武器！不举起手来！”王之乐闪到隆一的前面，也把手枪对着他。隆一吓了一跳，只好举起双手，丢掉手枪，等候时机。夏子见状，赶紧跳下，关上门板，插上插销。王之乐取出手铐，站在隆一身后铐住了隆一的手。
“怎么啦？”曹英培夫人徐美达问。
“不是难民，是复兴社的。隆一被抓了！”夏子惊魂未定。
“那怎么办？”
“我可以把你和你女儿当人质，换回隆一。”夏子说。
“只能这样了。”
在一号地下室里的北道和樱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不许动！举起手来！”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决定不出去。
“他们龟缩在里面不出来，怎么办？”宝马真有些着急。
“我有飞燕自制的微型炸弹，还带来了催泪弹，不信他们不出来。”邓敏把木板放在一边，站起身，取出微型炸弹，放在方桌下的木板上，按了一下开关。这个月饼大小的圆形炸弹的指示灯在一闪一闪。邓敏迅速跑到门外，和宝马真躲在一起。
“嘭”的一声，烟雾中木板碎屑四溅。地下室的入口被炸开。
里面的北道把樱花扑倒在地。一块碎木片击中北道的后脑勺，渗出了点血。因为三本一郎在离开前叮嘱北道一定要保护好樱花，甚至可以为她牺牲。北道忍着疼痛不吭声。
邓敏又把一枚催泪弹扔进地下室。顿时地下室里浓烟滚滚。里面的人咳嗽不停。
黄三宝一家三口知道有人来救他们，想呼救，但是他们的嘴全部被堵住了。
“怎么还不出来？”宝马真捂住鼻子问。
“再等等。”邓敏捂着口鼻说。
这时丁媛和叫阿强的复兴社成员闻声来到教学楼前，看住隆一。
里面的樱花捂着鼻子对北道说：“你劫持黄三宝出去，我劫持他夫人和他女儿出去。”
“只能这样了。”北道点点头。
于是他俩解开绑在柱子上的黄三宝、万紫琳和惠儿的绳子，并把他们嘴里的毛巾全部扯掉，但是没有解开他们三人手腕上的绳子。为了防止黄三宝的女儿逃跑，樱花把万紫琳和惠儿背靠背绑在一起。北道押着黄三宝，用手枪顶了顶黄三宝的后脑勺：“快说：你是黄三宝，别开枪！”
黄三宝只好喊道：“我是黄三宝，别开枪！”
这时邓敏看见方桌下的门板出现一条缝，接着探出黄三宝的头。北道持枪顶着黄三宝的后脑勺走出地下室。
“别开枪！我是黄三宝的夫人，还有我的孩子！”万紫琳也在喊着，她和她女儿后面是樱花。樱花右手持枪顶着万紫琳走在最后面。
“那座教学大楼可以住人，我们去看看。”年长者指了指正前方的教学大楼，带领三个同胞走到教学大楼，绕着教学大楼走到教学大楼的后面。
“哈哈，吴大伯，林二舅，这里有两辆卡车不知是谁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跳上卡车后斗。
“把这两辆车卖掉能得一笔钱。”林二舅拍了拍车门说。
“有人吗？”吴大伯大声喊。
但是没有人回应。
“有人吗？”小后生也跟着大声叫道。
正在一号地下室通过瞭望孔监视大门的北道看见有三个难民翻墙进入就对身边的三本一郎说：“报告！有三个支那难民从正门翻墙进来了。”
身边的秋野惠子示意北道从瞭望孔下的木桩上下来，自己爬了上去，继续监视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对走过来的宫则说：“你去外面把这些人赶出去。”
“嗨！”宫则走上台阶，先透过地下室房门上的小孔窥视了片刻，突然发现松山从二号地下室溜出来，他也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出去，关上门。
“把他们赶出去！”松山凑到宫则耳边说。
“三本少佐和秋野少佐也这么说。”
松山和宫则循声转到教学楼后面，看见三个难民在打卡车的主意就大吼：“住手！”
“我是这所学校的主人，你们这是私闯民宅！给我出去！”松山把手枪拔了出来吓唬他们三个。
“出去！再不出去崩了你们！”宫则也拔出了手枪对准他们吼道。
三个难民没料到蹦出了两个凶神恶煞的人，还用手枪对着他们，吓得拔腿就往校门口跑。
松山和宫则追到教学楼前面就止步了，看着他们三个仓皇翻墙出去才转身。
“我们先别急着进去。先绕着这围墙看看有没有人监视。我们分头走。”松山说完，先走向后门。
宫则跟着走向后门，然后手持手枪绕着围墙向着相反的方向走。正趴在围墙上监视的王之乐见里面的两个鬼子向他们走来，赶紧从围墙上下来把手一挥带头离开。与此同时邓敏、宝马真和小崔见这两个鬼子开始沿着围墙巡逻，也赶紧猫着腰撤出，并把芦苇放回原处，然后和王之乐几个人一起往丁媛所在的监视点撤退。由于撤退得及时，他们没有被宫则和松山发觉。丁媛用望远镜看着宫则和松山走到大门处会合然后一起走到教学楼，环顾四周了一番，各自走进一楼的两个房间。
宫则走到墙角的一张方桌边，蹲下身子掀开方桌下的油布，抓住一块木板向左边一推，就露出通往一号地下室的口子，然后下台阶，最后把木板向右一拉就闭合了地下室的口子。
松山走到窗边的角落，掀开一堆芦苇，抓住一块木板向左边一推，就露出通往二号地下室的口子，然后下台阶，最后把木板向右一拉就闭合了地下室的口子。
不久王之乐率领两个部下回到后门处继续监视。而邓敏、宝马真、小崔和小孙又来到围墙洞口，邓敏和宝马真打开洞口钻了进去，埋伏在芦苇丛里继续监视那两辆卡车和教学楼一楼。
晚上十一点一十分当吉成、曹英培、宫则、三本一郎、秋野惠子、松山、板簧乘坐一辆有篷布的卡车离开蒙顿私立中学后，按照行动方案，邓敏、宝马真等四人拔出手枪猫着腰从教学大楼的右侧向教学大楼靠近。还有王之乐等三人翻过围墙，从教学楼的后面向教学楼靠近。王之乐的部下钉子把卡车开到学校大门斜对面的街道旁，然后和丁媛趁着夜色翻过大门右侧的围墙，埋伏在主干道两边的杂草里。
邓敏、宝马真快步来到一楼的一个房间门口，看见里面的左墙角有一张方桌，方桌下有一块油布。邓敏把子弹上膛，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踩着木地板靠近方桌。宝马真也把子弹上膛，瞄准方桌下的油布，为邓敏警戒。邓敏蹲下身子，小心掀开方桌下的油布。如果里面的人没有上扣的话，只要抓住一块木板向左边一推，就能露出通往一号地下室的口子。但是邓敏没有推，她知道她是进不去的，因为里面的人肯定会上扣。而且如果推动了，会打草惊蛇。怎么办呢？得来个引蛇出洞。
邓敏退到墙角，蹲下，用一块木板遮挡自己，恰好那块木板中间有一个洞，邓敏可以把枪口伸到洞口。“咚”的一声，邓敏丢了一块断砖到油布上。地下室里面的人都听到地下室上面“咚”的一声。
“什么声音？我去外面看看。”里面的樱花拔出手枪走向出口。
“别去！以防有诈！”北道抓住樱花的胳膊说。
再来看看王之乐这边。他们先到中间的房间搜寻，没有发现二号地下室入口，然后他们走进左边房间，看见窗边的角落有一堆芦苇。王之乐示意胡松去掀开一堆芦苇。胡松掀开芦苇，发现脚下有一块一平方米大的木板，就用枪托敲了敲，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显然下面是空的。胡松然后掰了掰抓住一块木板，向左边一推，但是掰不动，也推不动。“这很可能就是地下室的入口。”王之乐指了指低声说。
“怎么办？”胡松问。
“我们已经惊动了下面的鬼子，大家散开，瞄准。只要里面的人一冒出来我们就可以动手。”王之乐示意大家分散，蹲下。
王之乐说的没错，地下室里的人全部听出声音来自地下室上面。曹英培夫人说：“可能又是那伙难民。你们应该去看看，别让他们把我们的车弄坏了。”
隆一和夏子面面相觑了片刻，隆一说：“那我去外面看看，如果是他们的话，我就把他们干掉！”
“你先上去，我跟在你后面。”
隆一拔出手枪，子弹上膛，上了台阶，拔掉插销，慢慢把头顶的木板推开一道缝，见没有动静，隆一推开木板，探出头，环顾四周，还是没有动静，就爬了出来，猫着腰四处张望地走向房门。夏子跟着爬了出来。胡松向隆一吼了一声：“不许动！”说着把手枪对着隆一。“放下武器！不举起手来！”王之乐闪到隆一的前面，也把手枪对着他。隆一吓了一跳，只好举起双手，丢掉手枪，等候时机。夏子见状，赶紧跳下，关上门板，插上插销。王之乐取出手铐，站在隆一身后铐住了隆一的手。
“怎么啦？”曹英培夫人徐美达问。
“不是难民，是复兴社的。隆一被抓了！”夏子惊魂未定。
“那怎么办？”
“我可以把你和你女儿当人质，换回隆一。”夏子说。
“只能这样了。”
在一号地下室里的北道和樱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不许动！举起手来！”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决定不出去。
“他们龟缩在里面不出来，怎么办？”宝马真有些着急。
“我有飞燕自制的微型炸弹，还带来了催泪弹，不信他们不出来。”邓敏把木板放在一边，站起身，取出微型炸弹，放在方桌下的木板上，按了一下开关。这个月饼大小的圆形炸弹的指示灯在一闪一闪。邓敏迅速跑到门外，和宝马真躲在一起。
“嘭”的一声，烟雾中木板碎屑四溅。地下室的入口被炸开。
里面的北道把樱花扑倒在地。一块碎木片击中北道的后脑勺，渗出了点血。因为三本一郎在离开前叮嘱北道一定要保护好樱花，甚至可以为她牺牲。北道忍着疼痛不吭声。
邓敏又把一枚催泪弹扔进地下室。顿时地下室里浓烟滚滚。里面的人咳嗽不停。
黄三宝一家三口知道有人来救他们，想呼救，但是他们的嘴全部被堵住了。
“怎么还不出来？”宝马真捂住鼻子问。
“再等等。”邓敏捂着口鼻说。
这时丁媛和叫阿强的复兴社成员闻声来到教学楼前，看住隆一。
里面的樱花捂着鼻子对北道说：“你劫持黄三宝出去，我劫持他夫人和他女儿出去。”
“只能这样了。”北道点点头。
于是他俩解开绑在柱子上的黄三宝、万紫琳和惠儿的绳子，并把他们嘴里的毛巾全部扯掉，但是没有解开他们三人手腕上的绳子。为了防止黄三宝的女儿逃跑，樱花把万紫琳和惠儿背靠背绑在一起。北道押着黄三宝，用手枪顶了顶黄三宝的后脑勺：“快说：你是黄三宝，别开枪！”
黄三宝只好喊道：“我是黄三宝，别开枪！”
这时邓敏看见方桌下的门板出现一条缝，接着探出黄三宝的头。北道持枪顶着黄三宝的后脑勺走出地下室。
“别开枪！我是黄三宝的夫人，还有我的孩子！”万紫琳也在喊着，她和她女儿后面是樱花。樱花右手持枪顶着万紫琳走在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