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回:爆竹声声旧岁难留/寒风阵阵新年将至

    他们像一阵风在苗烧水的身边刮过,他像是一株枯木,被风吹到直晃。pbtxt. 平板电子书在过去的岁月里,日常生活中遇到的问题,许多都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动缓解,也有许多潜伏的问题在不断的积累中等待质变。如果父亲没有能力和意愿供他继续念书,如果没有哥哥在甘泉教书,如果苗烧水没有在高考中遇到补录的环节,他的命运将会是另外一番样子。一个人能够追随着自己的梦想一直前行,这是非常幸福的事情。日本电视剧《阿信》在八十年代非常有影响力,其中两位女性不同的命运令人不甚唏嘘。

    阿信在七岁的时候就到地主家做工,在山中和逃兵度过冬天,之后去加贺店做工,一开始她给东家二女儿做保姆,后来又跟着加贺店的老太太学会了写信、记账、茶道、花道、厨艺、女红,为了追求爱情,她放弃在加贺店的安逸生活。为了逃避被父亲卖到**场所的命运,她只身前往东京,凭借姐姐送给她的推荐信,她在阿贵的理发店的非正式员工,按照规矩她需要做六年杂工,之后才能开始学习梳头。不过因为阿贵的照顾,她学会了梳西洋发型,凭借这个手艺开始**谋生,她对于梳头有自己的见解,不是把一个固定的发型按到顾客的头上,而是根据顾客的造型特点给她设计相应的发型。

    于是她的顾客都有了适合自己的发型,反过来她也有了一批非常稳定的顾客。她的许多顾客不但请她做发型,还请她做衣服、代写书信,她主要是替人家些情书,而且是寄给同一个人,因为许多女追求者的来信出自同一个人的手,这极大的吸引了当事人隆三。后来她嫁给了隆三,隆三的商业上遭遇重大挫折,顽强的阿信带着他走出了困境。之后又遭遇了天灾,心灰意冷的隆三带着阿信回到了自己家里,阿信遭到婆婆排挤和弹压,阿信和婆婆的矛盾,有些成分是自然形成,有些矛盾则是落后风俗所致。在失去一个女儿之后,阿信的心理遭受重创,她回到东京,之后辗转来到一个地方从事卖鱼工作。

    这种工作非常辛苦,后来隆三决定留下来照顾他们母子。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二战爆发了,他们凭借在军中的关系,隆三发了大财。他也成了侵略战争的帮凶,他的长子战死沙场,战争结束之后,隆三决定为战争负责,在河边剖腹自尽。阿信带着子女熬过了艰难岁月,最后创立了超市这种经营模式。阿信的晚年跟自己初恋**一起度过,阿信始终都选择做一个强者。加代是加贺店东家的女儿,她的祖母是一个女强人,她的父亲虽然已经成年,仍旧十分依赖自己的母亲。

    加代从小受到父母的**爱,上学总得有一个人陪着,在遭遇阿信之前,她以为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阿信无论如何也不肯把她的口琴卖掉,这让加代倍感受挫。为了保护自己的口琴,阿信甚至对东家的女儿动粗。惹下大祸的阿信本应该被赶走,却被加代挽留。虽然阿信得到加贺店老太太的**爱,虽然她和加代成了朋友,可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在阿信与浩太邂逅的那天,同时遇到了加代。不过这二位显然阿信更具有吸引力,除非对方感兴趣的不是她们而是加贺店。

    加代彻底爱上了浩太,甚至盗取阿信的信件,编造谎言自己跟着浩太来到东京。加代不知道生活艰难,她读了新书籍,拥有新观念,希望拥有自己的生活。为那些不被家人所理解的孩子祈祷吧!因为他们不能逃脱悲剧的命运。加代在来到东京之后,不得已去做女招待。阿信与加代的家人合谋把她骗回酒田结婚,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这是一种不幸,去别人家做上门女婿是一种不幸,年轻有为的男士们,请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与一个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在一起,这是非常痛苦的。

    加代的丈夫喜欢去**场所娱乐,还生了孩子,并且打算带回家抚养。这还不是悲剧的终点,哪位先生因为强烈的自卑感,所以继续挣一笔大钱来体现自己的能力,结果在一次风险投资中成为失败者,加贺店的所有财产都被搭了进去。他选择自杀,加代的父母不久病逝,加代本人再次成为********。在绝境当中,她整日酗酒,最后在贫病交加中死去。

    不能在懦弱中求得生存,反不如做个烈士。加代的人生悲剧应该由谁来负责呢?加代的父母虽然非常的疼爱自己的女儿,却不能够替她谋划未来的人生。所谓谋划未来的人生,是要让她接收到理性的教育。要锻炼她在艰苦环境下**生存的能力,要锻炼她照顾有能力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要让她具备照顾别人的能力。这里所说的照顾是指在照顾别人的时候保持足够的理理性,不能让农夫与蛇的故事再次重演。虽然加贺店的老太太试图提供给加代相对理性的教育,很显然她做的远远不够。其次加代表示要努力成为画家的时候,这个时候她与家人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们想尽办法试图让加代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很显然这不是加代愿意看到的情形。

    阿信是要为加代的人生悲剧负责的,当然不是要她负全责。如果加代继续呆在东京,或许她会在等待中逐渐衰老,或许她最终还能与浩太走到一起。人生是没有办法假设的,谁负责也不大容易说得清楚。在人生的头几页想要看出未来,这是很需要功夫的。娇生惯养的加代成为了悲剧的主角,而阿信成长为一位成功的商人。加代只是对艺术感兴趣,没有机会接受更为系统的训练。他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选择勇往直前,选择为自己的理想去战斗,选择拒绝妥协,这是逃脱悲剧的唯一机会,虽然看起来是那样渺茫。

    电视剧《阿信》被反复提起,看官应该厌烦了吧!果真如此,作者必须要道歉。这是一部很有年代感的戏,从这一部戏里,你可以看到某个年代人们的精神风貌。一九八六年的五月,田中裕子访问中国,并且接受过《大众电影》的专访。每当在新年将至的时候,那些富有年代感的东西总能够给人以深刻的印象。腊月二十三的那一天,按规矩灶君要去天上报告人们的所作所为。天上的事情如何变化,人间的百姓是不知道的。按照惯例,腊月二十七那一天姐姐会从咸阳回来,在此之前只有苗烧水一个人在家陪着父母。

    在姐姐回来之前,应该已经换了新的墙纸,窗户上的纸也换掉了,屋里屋外都要打扫一遍。在家的时候,如果不是在看书,他就是在写东西,那实在是一段闲暇时光。也许他这样的年纪不该由如此惬意的时光,他应该去打工,锻炼自己适应社会的能力。只有当你有能力处置个人全部事务的时候,别人才不敢在你的面前指手画脚。国外的情形不好去评论,国内的父母确实有一些人的心理很不健康。或许前文书提到过,一位河北籍的男子在重庆读大学,毕业之后在当地找了一份工作,还找了一位本地籍的女子做女朋友。

    男子的母亲跑到女子学校将她骂了一顿,迫使她与自己的儿子分手,还试图将儿子带回河北。因为家里为他谋一份国企的差事。虽然母亲苦口婆心、软硬兼施,甚至在车站狠狠的将儿子咬了一口,终于将儿子彻底激怒,他掐断了母亲的联系,结果这位女士换上了精神病。她总是拿着手机在于儿子联系,虽然那边根本就没有人。毫无疑问,这样的母亲是不值得同情的,如此强烈的控制欲,如此蛮横,缺乏起码的教养的,这样的人如果被纵容,那简直太没有天理了。

    这个时候的苗烧水还完全不能为自己负责,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得不依赖另一个人。你升学、工作、婚姻、家庭如果无益处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退一步讲你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你是一个有严重残缺的人。相反,如果你在升学、工作、婚姻、家庭等各项事务中都不依赖别人,这就意味着你是一个**的人,一个完整的人,一个拥有自由灵魂的人。在这期间,苗烧水还是严重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觉得自己可以在不依赖任何人的情况下,找一份跟新闻有关的工作,在西安定居,却琚嫒为妻,这个想法相对是现实而言,实在是太疯狂了。这个想法实现的可能性不高于跑步飞跃黄河,骑自行车登上月球。

    生活在幻想之中的人是幸福的,但这种幸福注定是短暂的。所有在外地生活的人几乎都回到了家,苗烧水的印象的确如此。其实对于这个家他已经不像是上初中时那么留恋了,他的世界已经脱离了母亲,他拥有了**的灵魂,他渴望有自己的世界。年三十那天,要贴对子。作为父母一定会寒心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哥哥因为儿子太小不方便回来,二哥也选择不回来,相对于其余三个儿子来说,作为女儿的姐姐是最孝顺的。

    在他不知不觉间,不幸的种子正在发芽,这是苗烧水经历的第二十个年三十,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像从前那样去买一堆糖回来。二十岁的苗烧水也不会得到枣子和高粱杆做的牌牌了。也许他和姐姐大脑的情形还能让父母回想起从前,可从前的时光已经不在了。苗烧水与父母之间的隔阂是永远没有办法消除的,只要有一方面不做反省,这种隔阂会继续加深。与父母相比,苗烧水更容易背上道德的包袱,放弃自我去迎合别人,这是明智的选择吗?苗烧水的父母不是具有高瞻远瞩的人,他们的见解没有参考价值。

    年三十的夜晚,有聚会,有晚会,又绚烂的烟火。在经历过初中那次输钱之后,苗烧水对任何形式的**都持排斥态度,其实当初他也没输多少钱,可他真的厌倦了。赌桌上的一切情谊都是假的,**就是一个大坑,你一旦跳进去就什么情谊都没有了,你会身陷绝境。当初五叔之所以会一再失信,骗取家中钱财,有人就指出他有被追赌债的嫌疑。因为家人在掏钱的时候越来越不积极,越来越有怨言,五叔曾放话说家人捅他一刀,又抱怨苗烧水的父亲不能像对待苗烧水的二哥那样对待他。

    能有这样见解的人是存在严重问题的,人的关系是亲疏远近的,父子亲于兄弟,兄弟亲于本家,本家亲于外戚,外戚亲于路人。莫说不是父亲,即便真是父亲,也不能替你无限兜底,无论你怎么胡作非为,父亲都为你善后,这是陷至亲于无底深渊,这样做还能心安的话,便连**都不如了。此时此刻的苗烧水因为在高考的大劫中侥幸逃脱,有在新的幻想中没有苏醒,且自以为不需要去面对某位女士的嘴脸。生活当中总是充满挑战,未来总是不容易一眼望到头,与阿信相比,苗烧水的经历顺利了许多。

    在这个时候看起来,苗烧水要比加代幸运好多倍。虽然他不是富家公子,可自以为拥有开明的父母。他就是这样愚蠢,作者曾不止一次提及,别人身上的痛苦你无从感知。你总是嫉妒别人拥有的美好,庆幸自己没有遭受与别人遭受一样的苦难。总喜欢指责别人自私的同时,自己却是个极端自私的人。作者也一再强调,凡是有人放言世上的好人多与坏人,这肯定是个口是心非的人。这些人是百分之百的投机分子,我替你掩盖丑行,你替我掩盖罪恶,于是满世界都是好人。这就好比两条从茅坑里爬出来的蛆,甲夸乙洗得真干净,乙笑甲看起来像有洁癖,于是它们得出一个结论,所有茅坑里的蛆都是最干净的。

    在苗烧水的记忆中,年三十的饭是最好吃的,为了准备这一顿饭,往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红白喜事的时候也能赶上吃顿好的,年纪大了一些,对这样的场合就不感兴趣了。在老一辈人看来,饺子是最好吃的,苗烧水也深受影响。曾有人把饺子等同于和面,这里的和面条是指把面直接投入汤锅煮熟的一种面食,这样的说法苗烧水并不接受。也许感觉饺子好吃更多是一种心理暗示,不过做饺子的工序要比做面条要复杂,饺子比面条要精致,精致的东西比粗糙的东西更有味道,这应该是没有什么争议的。

    切莫以为一些投机取巧的办法可以替代时间的酝酿,只有诚心诚意制作食品,才会有好的口味。村子里年三十的烟火越来越绚丽了,给人一种感觉,似乎村子里的人越来越有钱了,其实随着时间的流逝,村子里已经变得越来越冷清,不仅是村子里,就是镇上也有衰退的迹象。可能在不就得将来,这里的村庄和城镇都将变成一片废墟。村里的衰退是显而易见的,镇子的衰退却是内在的,表面上似乎不是如此,很早苗烧水就发现小学里读书的人越来越少,许多村子的小学教师的数量多于学生,瞒报学生数量的现象较为普遍。

    镇上的基础设施还在扩建当中,镇上的地价还在上涨,不过只要有点实力的家庭,都选择让孩子去县上读书,原先村子里读书的孩子集中的镇上,这意味着镇上的小学下调了一个档次。同时县里有实力的家庭会选择让孩子去市里的学校读书,而市里有实力的家庭会选择让孩子去省城念书。单纯就教育而言,市、县、镇、村都在衰退,这是一种潜在的衰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衰退一定会浮现在表面,社会资源会变得越来越集中,从乡村向城市集中,从低一级的城市向高一级的学校集中。

    最中国最具有实力的家庭更倾向于送子女去国外读书,这就意味着未来中国的精英阶层都是受国外教育长大的,从前说海外学子,不少人有家国情怀,如果连基础教育都是在国外接受的,这些人是不是爱国,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中国从整体上还在不断发展,不过局部的相对的衰退怕是不能避免了,这些衰退有没有必要去挽救它呢?其实任何挽救的努力都将是徒劳。在大年初一这一天上午吃了饺子,之后就得去上坟。你过年,坟里的亡灵也要过年,按照惯例活人都要在这时候像他们提供慰问品。

    一般来说就是酒肉、点心、水果,如果对方生前吸烟的习惯,也可能会隔上一支烟。作者长期生活在国内,没有机会知道西洋人是如何处置和亡灵们的关系的,大概他们不会携带酒肉去上坟,他们会放一束鲜花,大概仅此而已。孔子的观点是祭神如神在,祭祀神仙的时候就好像神仙真的存在,又说视死如生,对待那些死去的人就像是对待活着的人。天凉的时候送寒衣,清明的时候送面做的猪头,过年的时候献上酒肉,按照阳间祭祀的习惯,阴间的通货膨胀问题应该是非常严重的,那些冥钞面额巨大,微孔上面的数字写的不够惊悚。不过他越来越发现这样的一种趋势,就是那些制作冥币的人,越来越喜欢把冥币做成人民币的样子,有的甚至完全照搬人民币的样式,这大概涉嫌违法,不过中国有太多的时候明显的违法行为已成为众人的习惯。

    当你来到坟场,面对一座座长满荒草的坟包,你会对死后世界保持一份恐惧。如果有一天你被卖到这里,从此你就与活着的人阴阳永隔,而你看到的却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而且你将与那些人在一起。回到家里,一般这个时候电视台正在重播春节联欢晚会。每年春晚结束的时候,你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也许不应该期待来年再见,光阴流逝本身让人觉得伤感。当你再次与它重逢的时候,你又会与它共度几个小时的快乐时光,然后再去面对严酷的生活。在年纪较小的时候,对社会的分层不是很敏感,其实这个时候对这种分层仍旧不敏感。当你有一天强烈的感觉到社会存在不同阶层的时候,你又向成熟迈了一大步。

    除夕晚上下雪的事情应该经常发生,相对来说还是不下雪次数更高一些。尽管日此,这个时候仍旧免不了寒风阵阵。特别是在坟场,阴气很重,要是跟别人搭伙一起去还好,若是一个人站在坟场,寒风吹拂枯树枝的声音,你一定会觉得很恐怖。凡是人气旺的地方,阳气就盛,这样的地方鬼魂一般不会打扰。凡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阴气就重,这样的地方鬼神总是很喜欢光顾的。凡是女性集中居住的地方,阴气旺盛,这里往往要闹鬼。

    为什么皇宫里阴气很重?除了皇帝本人,只有女人和太监,这里的女人大部分都怨气冲天,鬼神怎么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呢?大年初二三四五是很容易过去的,初六的那一天被妈妈说成是人前儿,大概就是人日之前的意思,越来越多的风俗和禁忌被忘记之后,意味着要与传统的生活方式说再见了。在许多人的眼里,任何节日都只是意味着消费,平时辛苦工作,到了节假日就花一笔钱来告慰自己孤寂的内心。孩子们坚持自我是对的,不过父母也确实很可怜,但作者说某人可怜的时候请注意,这里不包含任何同情的色彩。

    一个人可怜,都有合乎情理的缘由。人更多的时候要反求诸己,这样才能最终脱困,总设想改变他人,这是不切实际的。教育孩子重心在十八岁以前,在他只会被动接受的年纪你教给他什么?在他需要父母关怀的年纪出现得道的是空白,在他需要走向**的时候,你出来横加干涉,一个不能自我反省的人,永远看不清别人身存在上的问题。新的一年已经,母亲突然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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