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萱体内的气息被簪子带来的妖气‘弄’‘乱’了,身体被冲击得疼痛,她愤恨的看了沈栎濯一眼,闪身离去。-

    没有了攻击目标,张艺扑了个空,没稳住身子,趴在了地上。

    沈栎濯当机立断,扯着余镜宸的手就往活着的马匹走去。

    余镜宸不时回头看张艺,张艺在地面上眼巴巴的看着他走远,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一张嘴嘴里就冒出一团乌青‘色’的气。

    “沈哥哥,她是为了救我们才伤成这样的。”余镜宸拽住沈栎濯的手。

    沈栎濯回头看向张艺,淡淡的分析,“她对你有非分之想,设若她恢复了,我们将没有对付她的办法。”

    沈栎濯刚才能把簪子‘插’入雪萱的后脖子,除去他本身的冷静聪慧,还有一样最为重要的东西——时机。张艺不要命的死缠烂打吸引了雪萱的注意力,不然沈栎濯的偷袭绝不可能成功。现在,雪萱离去,沈栎濯很难找到可以制衡张艺的人。

    张艺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听到沈栎濯淡漠的剖析,心情沉入了谷底。自晏初拾死后,晏初拾施加在她身上的障眼法自是破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所以在烧了段家逃走之后,她没有再出现不过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一如既往的把其他怪模怪样的家伙叫成妖怪,无非是想站在妖怪的对立面,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自己不是妖。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说自己不是妖,其实连自己都不信。

    好像快要死掉了,气一直在往外泄。张艺笑了,却没有人能看出她脸上的狰狞表情是笑。

    “刚才,谢谢你。”余镜宸远远的站着,并未靠近张艺。

    张艺艰难的看着离自己遥不可及的余镜宸,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火焰从他的身上掉落,落在地面化作碎裂的粉末。

    她踉踉跄跄走向他,身子在变轻,掉落的火焰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落得越多代表她的生命值下滑得越多。

    余镜宸看她的动作,于心不忍,想要走过去。沈栎濯拉住他的手,对他摇头,“想想余胜阳的死。”

    听到沈栎濯的话,余镜宸的动作定住了,张艺的动作也顿了顿,她知道余胜阳是谁,在看清楚自己是何种模样后,她便猜到自己做错了。亲眼目睹余胜阳的死亡,对余镜宸的打击很大,她那时还以为余镜宸被‘蒙’在鼓里,自己是敲破鼓皮的人,而事实上,她做的是让他伤心难过的事。

    余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骗的。张艺想走到他面前,亲口和他解释。

    被雪萱打晕的‘侍’卫醒来了,一眼就看到了朝着余镜宸和沈栎濯的乌青‘色’,一个个飞出了手边的武器,不客气的往张艺身上招呼。

    张艺心知走不到他身边了,她强撑着一口气,喊道:“对不起……”

    段清檬,你可要好好照顾余公子啊。这是张艺倒下后,心中想的最后一个念头。

    张艺落地成灰,风一吹便散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余镜宸见她在自己眼前消逝,恨也恨不起来,但若说可怜她,他又不能忘记她杀掉余胜阳的场面。

    “宸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对你痴心不假,但伤你至亲也是真。”沈栎濯拍了拍余镜宸的肩膀。

    余镜宸点了点头。

    ‘侍’卫们‘迷’茫的看着四周,最后都看向了屈回丰。屈回丰只知道一团白‘色’的东西在眼前飘过,然后自己只来得及叫一声就晕过去了,“沈公子,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事情。”沈栎濯不‘欲’多说刚才发生的事,对屈回丰道:“整队,继续上路。”

    一群人再次上路,沈栎濯‘揉’了‘揉’‘腿’,他刚才站太久了,还有些不习惯,“无心这个时候,应该到皇城了。”

    “是啊。”

    余镜宸和沈栎濯坐马车,还带着一小队人马,速度比起快马加鞭的无心来,慢了不是一点点。无心此刻不但到了皇城,还入了王爷府。

    给无心引路的人是桑梓,附送一个形影不离的钟念白。

    “神医,有没有可以把这家伙毒死的‘药’?”桑梓指了指钟念白,对钟念白每日黏在自己身边的行为,恨得牙痒痒的。

    无心朝着钟念白撒了一把‘药’,未见效果。

    钟念白展开扇子,朝着无心潇洒一笑。

    还未到房间,便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你不许碰她!”

    “你才不该出现在她旁边!”

    “你这黑鬼!”

    “你看你还是以貌取人!你嫌弃段清檬黑!”

    “我说的是你!你别断章取义!”

    桑梓‘揉’了‘揉’耳朵,无奈道:“房间里吵架的那两个一个是端华王爷,一个是以前离忧阁的头牌念卿,两人一见面就得掐。”

    无心推‘门’入内,房内的两个人嘴上不停,手也不停,竟然在扳手腕。不过两个风格迥异的男人掰手腕可没段清檬此刻的造型抢眼。

    好黑,好焦。无心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人形物体,“喂,你们别拿烧过的人形木雕骗我,这哪有可能还活着?”

    念卿挣开端华绯衣的手,一个箭步跳到了段清檬的旁边,真诚的对无心说道:“她没死!她肯定没死!”

    “连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你还当什么神医?”端华绯衣将散在眼前的头发撩到耳后,“这明显是一个醒来之后就可以活蹦‘乱’跳的轻伤患者!”

    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太强悍了,这要只是一个轻伤患者,这世间还有重伤吗?桑梓默默的钦佩着。

    无心走到‘床’边,尝试着‘摸’她的脉搏,无果。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刀,朝着段清檬的手腕处割去,焦黑‘色’的肌肤看上去脆弱无比,刀划下去,却连一道痕都没有刮出来。

    “没用,我们试过了。”端华绯衣开口。

    “静持呢?”无心收起了刀子,‘抽’出段清檬送的鞭子,仔细的看着鞭子上透出的金‘色’光晕。鞭子还在,这说明她还有救。

    “狼妖护在他身边。”念卿这些日子在端华府,自是知道端华绯衣有去找过静持的麻烦。

    “这鞭子的灵气浓度在减弱。”桑梓指了指无心手中的鞭子。

    无心没看出鞭子有什么不同,但听桑梓这样说,心里一“咯噔”,强作镇定,“什么浓度不浓度的,我看不出来。”

    在场的人来不及发表见解,房内就发生了另一个变故,房间里突然闪现了三个身穿褐‘色’羽‘毛’装,脸上戴着鹰面具的家伙。三个鹰面人直冲向‘床’上的段清檬,无心当即甩着鞭子,唰唰唰的往前使劲儿‘抽’。

    端华绯衣高声喊着,“快来人!”

    桑梓移位迅速,举着抖个不停的金钱剑就往鹰面人袭去。钟念白对救段清檬兴致缺缺,但见到桑梓的举动,还是在后面扇着扇子,丢着粉状物给他做掩护。

    “起火了!这群不是人!”桑梓舞着金钱剑,打在一鹰面人身上,打出了一撮小火‘花’。却见那鹰面人没怎么当回事,随便在身上拍了拍就把火熄了。

    念卿凭借着柔软的腰肢,连续倒翻几个跟头,远离了危险区域。他对一边招架着鹰面人攻击,一边护着段清檬的无心道:“把她丢给我!”

    无心将段清檬一抛,念卿双手一接,沉得他几乎要跪下。

    鹰面人见段清檬转移位置,齐齐扭头攻向了念卿。

    “接住!”念卿转头就把段清檬丢给了赶来救场的车莎。

    车莎单手举着段清檬,另一只手蒲扇一般攻向鹰面人们。

    “快快快!把家里辟邪的武器拿来!”端华绯衣见刀枪剑戟的伤害都没有桑梓的金钱剑厉害,连忙喊道。

    “闭!”其中一个鹰面人双手合十,房间的‘门’窗都关上了,形成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的结界。

    “车莎,别让这群东西碰到段清檬!”端华绯衣高声喊了一句。

    “桑梓,你们努力啊!”念卿看得分明,他们当中,只有桑梓和无心的输出是有效果的,其余人做出的攻击,最多只有阻止的效果,无法造成真正伤害。念卿和无心不熟,此刻开口只好提醒攻击力越来越差的桑梓。

    “我努个鬼的力!”桑梓甩着手中软趴趴的金钱剑,无语凝咽,“关键时刻,你又给我退缩!争点气行不行?”

    金钱剑我行我素,柔软似垂在河岸边的柳枝,死活不肯再和鹰面人发生碰撞。

    桑梓拿金钱剑没法儿,开始了和端华绯衣类似的战斗方式——跟在车莎的旁边,不让鹰面人靠近段清檬。

    车莎抱着段清檬,在房间里兜圈子,努力执行着端华绯衣的命令。不过车莎再卖力也没有用,因为其中一个鹰面人忽然低笑一声之后便从她手中抢走了段清檬,“呵呵,王……”

    三个鹰面人集中在一起,以他们为中心,结成了一个羽翅状的圆形,把他们包裹在中间,外头的人完全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把人救出来!”端华绯衣说话的同时,使出了吃‘奶’的劲攻击羽翅状物体。除去在中间出工不出力的钟念白之外,众人齐齐使出浑身解数攻击。

    “鞭子没了?”无心甩着甩着鞭子,鞭子越来越轻,最后在他眼前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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