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祺峰载着两个孩子平稳的行驶在环城高速路上,和煦的阳光晒在车身上,聂祺峰觉得有些闷热,打开空调。< hf= tgt=”_blk”></>担心孩子会受凉又往上调了几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宝宝座椅里的两个孩子已经靠着睡着了,聂祺峰从心底涌上来的一股花蜜般的甜。

    手机突然震动,聂祺峰戴上耳机接听,马上传来安楠极其冷静的声音。

    “聂总!”

    “什么事?”

    “高科集团联合三家行业巨头联名向政府申请应标,原本唾手可得的那块地宋秘书说不能给我们直接签了。”安楠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自责。

    “知道了,我一会就到!”聂祺峰没有任何表情,打断了安楠的自责,挂断了电话。

    商场风云变幻一点不奇怪,那么大一块肥肉引来群狼哄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聂祺峰深喑游戏的规则。

    不过高科集团从来不公开与聂氏为敌,只要聂氏亮明立场要的,他从来不正面交锋,这次敢公然和聂氏抢地,背后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高科的背后究竟是谁给他撑腰呢?是真的竞争还是有什么阴谋?”聂祺峰双眉紧锁,狐狸般狭长的眼眸放射出黑曜石般的冷冽的光芒。

    花治国摇晃着瘦弱的身体,两腿股关节红肿的几乎要渗出血来,僵硬的胶粘感一直奋力阻止大脑的支配,不听使唤的蹒跚向前。

    两边的路人按照各自的节奏有的快有的慢的在眼前移动,耳边似乎所有的声音都越拉越远,世界静下来,刚刚登台一会儿的太阳此刻也把身子隐藏在厚厚云里,牛毛细雨马上抢占了地盘,如果不细看似乎也很难察觉。全世界都已远离,只有花治国一个人独自走在冷冷的阴雨绵绵的空气里。

    道路两边,笔直的梧桐树被凌冽的秋风刮得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光秃秃的枝干尽头残留几片枯黄的叶子,终于也不堪重力的飘落下来,摇摇晃晃的打着旋下落,似乎不愿引起人们注意似得飞入草丛深处。

    街上的人被忽然刮起的寒风吹的纷纷裹紧身子匆匆的赶路。人行天桥被巨幅的广告遮盖得严严实实,“首付十万住三居”、“法式大盘御河骏景”等让人引起无线憧憬的字样充斥着来来往往终日忙于生计的人的眼球,可惜大多数的人对此都是视而不见,根本不会理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治国感觉不到寒风刺骨的刮过,黯然无神的双眼低垂着,干裂的嘴唇向下耷拉,内心的火将他燃烧的几乎已经干涸,用力抓着手杖的手背青筋遍布,过于用力的向前迈步让身体夸张的左右摇摆。

    “我要我的孙子!既然一切是因我而起,那,就让我用命来了结这一切!”

    花治国心里的火燃烧的越来越旺,终于孱成一团团的灰烬,坚定的铸就老人决绝的念头。

    温蒙蒙照顾花翩然睡下,看见艾伦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似乎在问花翩然是否已经睡着。温蒙蒙招招手让艾伦进来,艾伦蹑手蹑脚的往进走了两步,转身又出去了,温蒙蒙觉得奇怪,帮花翩然盖好被子也跟着出去了。

    “什么?花叔知道了?!”温蒙蒙吓得一声轻呼。

    艾伦赶紧在嘴上比划一个“嘘”的手势,温蒙蒙赶紧用手捂住嘴,回头从门缝里看花翩然睡的很稳没有动静。

    “你是说,花叔自己发现孩子在聂祺峰那的?”温蒙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到底是谁说漏了的呢?”

    “这不重要,关键是我转了个身的功夫爸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温蒙蒙两只手揉搓在一起,表情登时严肃起来。

    “花叔,今天花叔没来过啊,我一直在这里没看见他来过啊!”

    艾伦一只手摸着下巴上已经冒出的胡茬,连日的操劳让艾伦已经顾不上收拾自己了。

    “这可怎么好?爸爸一向性子很平和的,这次花花生病,老人受的打击已经很大了,这才刚缓过来没两天又听到这样的消息,老人怎么受得了!”

    温蒙蒙和艾伦都并不知道花治国和聂家的旧日恩怨,还以为老人是着急孩子,可老人走到哪里了还真是猜不出,又哪里会想到这段故事。

    “会不会……会不会花叔觉得不舒服,被人送去急诊了?”花叔一直有心律不齐的毛病,激动起来是会晕厥的。

    “我去了!没有啊!”艾伦慢慢的摇头否定了温蒙蒙的猜想。

    “那不然是等不上你的水,又伤心孩子不愿意上来看翩然,就自己回家了?”温蒙蒙顺着正常的思路说。

    艾伦叹了一口气:“这样,你看着花花,我去家里看一趟!”摇了下头又说:“我总觉得爸的反应过于强烈,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我担心他有事!”

    他这么一说,温蒙蒙也有些紧张起来,急急的说:“你先去,我让我妈过来,我也去找,咱俩随时电话联系!”

    艾伦拍拍温蒙蒙的胳膊,不想自己把别人的情绪都搞的好紧张,也许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你先不要和兰姨说,等我电话再说!”

    说完转身走了。温蒙蒙看着艾伦远去的背影,一阵焦虑感袭上心头。“会去哪呢?”

    聂氏大厦恢宏霸气的屹立在城市正中央,以绝对地标性建筑的姿态彰显着聂氏不凡的身份。穿着深红色的统一制服的保安威风的站在门口,不时走出来礼貌的将靠近门口却来路不明的人驱赶离开。

    花治国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终于下定决定,手杖有力的敲击地面一步一步的迈步向前。

    保安老远就看到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拄着手杖走过来,只见老人身穿卡其色的休闲上衣,高大的身躯虽然腿脚不便走路迟缓,但一步步走来的派头还是有的,不像是无业游民来闹事的人,但是满脸的褶皱丝毫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富贵人。

    训练有素的门卫经理十分客气的走过去迎住花治国,客气的询问:“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花治国眼神笃定,声音沉着掷地有声。

    “我找聂老板。”

    “请问您有预约吗?您是?”门卫经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花治国,眼神中带有疑惑语气却依然谦恭有礼。

    “没有预约!但是我必须见到他!”花治国努力压制内心的激动,声调平和面无表情,语气却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想他应该也很想见我!”

    几句话一出,门卫经理眼珠一转,迅速和旁边的小保安使了一个眼色。

    “老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转告给聂总,您看……”

    “我的需要就是让他还给我孙子!如果今天见不到他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等下去,直到见到他为止!”花治国愤愤打断对方的话,激动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不能控制,越说越大声。

    安楠从电梯口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快步走出来,接到保安电话时安楠正在会议室,聂祺峰和其他几个集团要员正在商量买地投标的事,商量半天一筹莫展,会议气氛十分凝重,正处于胶着期。

    花治国已经不再搭理门卫经理了,面无表情往当地一站,不论对方说什么都不答腔。花治国料定这里的人不敢动他,他不是来闹事的,如果这么大的企业对一个老者动粗,那上市公司的名声简直不要要了!

    聂氏集团的大楼地处黄金地段绝对的db商圈,平日往来的都是各路精英。这时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有些已经驻足往这边观望,甚至还有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安楠将身体隐在不远处高大的绿植后面把这一切都看的清楚,稍作观察低声交代前台的秘书几句,秘书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扭着胯快步离开,纤瘦的身形迅速走出大厅。

    门厅经理费劲唇舌说的天花乱坠,花治国丝毫不为所动。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大厦里面的工作人员也都伸着脖子往这边看,门厅经理急得额头上已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派去通传的小保安已经回来了,可上头还不给指示这可如何是好?

    拽开领带往大厅一看,门厅经理眼神放光,赶紧快步走过去。前台的秘书把嘴凑到门厅经理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后者马上点头哈腰的连连称是,转身换上一副如花的笑容,精神饱满的走出来,额头的汗珠仍然油拉拉的钉在脑门上,快乐的反射着紫外光。

    花治国被劝说着引进大厅的咖啡座里,原木的方桌上咖啡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安楠在大厅一角看着这一切,花治国对面前的咖啡碰也不碰,正襟危坐的两眼直直的盯着电梯口,似乎能把聂祺峰从电梯门那头揪出来一样。

    门厅经理看见安楠在一边,蹑手蹑脚的溜过来低声献策:“安小姐,要不要报警?”安楠一摆手表示否定,门厅经理立刻诚惶诚恐的躬身站在一旁,高大的身材弓着腰虾米一样站着。安楠交代了前台几句,转身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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