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艾伦拿着鲜花正在花翩然的病房里摆弄着,艳丽的太阳花照着整个冰冷的房间都有了阳光的味道,花翩然这两天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hf= tgt=”_blk”></>

    艾伦决定一会儿再去问问医生,如果能行,艾伦想尽快让花花出院,能在家呆着谁愿意住医院呐!

    “哎呀!艾伦,你插花还真是有一套诶!”温蒙蒙一进来就看到艾伦的插花作品,不由自主的赞叹。

    “那是,我可是专业水准!艺术大师啊!”艾伦对别人的称赞从来都享受的心安理得。“能一样吗?”不过他对别人的赞美也从来都不吝啬,这也是他特别招女孩儿喜欢的一点。

    温蒙蒙笑着把兰姨做的饭菜从保温盒里拿出来,花翩然已经可以坐起来自己吃饭了,温蒙蒙坐在一边给翩然削水果,医生说翩然生病是体内失衡,首先就是营养失衡,饭后一个水果对补充维生素最好了!

    艾伦温柔看着花翩然吃饭,温蒙蒙笑着撇撇嘴,“得了啊!别没事儿就秀恩爱,弄得别人都跟电灯泡似的!”艾路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转身出了病房。花翩然端着汤匙的手愣在半空,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似乎没弄明白。

    温蒙蒙靠着花翩然坐在床上,挎着翩然的胳膊酸唧唧的说:“翩然,艾伦对你可真够好的!你吃个饭还那么巴巴的看着,法国男人是懂浪漫哈!”

    花翩然垂下眼睛,继续把汤匙里的饭塞进嘴里,听着温蒙蒙继续唠叨。

    “唉!中国的男人就没那么多事儿,谈恋爱的时候甜言蜜语的,恨不能把你含在嘴里,捧手心里,可一结婚全都一样,除了怀着孩子的时候把你顶在头顶上供了十个月外,其他时候还不是你得伺候他!”温蒙蒙拿筷子帮花翩然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在碗里。

    花翩然嘴里嚼着菜,不看温蒙蒙,大口往嘴里填菜。

    “说的呢,你家邵勇对你不好啊?”

    说着又夹了一筷子清炒笋丝,兰姨炒的清爽可口,味道恰到好处,花翩然觉得胃口大开。

    温蒙蒙忽然神情有些落寞,“唉!也不是不好,可能男人并没有变,只是我们女人对婚姻的期望太高了。”花翩然从未见过温蒙蒙如此伤感,一口饭嚼在嘴里尽量拖延着慢慢咀嚼,可直到咽到肚里半天,仍旧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在所有人眼里,艾伦都是体贴温柔的好丈夫,只有自己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身份而已,花翩然和艾伦也许可以算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艾伦心里只有爱丽丝,而她花翩然也无法摆脱那双黑亮的眼眸在心里的纠缠。

    花治国在医院的走廊里遇到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艾伦。

    “爸!”艾伦看到花治国紧走几步迎上去搀着他。

    “艾伦!”花治国一把攥住艾伦的手,用力的拉拽了一下,让艾伦有些惊异。

    “艾伦!你和爸说实话,孩子到底是在哪里?是怎么丢的?”

    艾伦看出花治国脸色不对,眼睛里布满血丝,青紫的嘴唇气的直哆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显得老人十分疲惫。

    “爸!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据说孩子是被一个男人从肯德基抱走的。花花没追上,后来我们报了警。”艾伦很奇怪老人怎么慌慌张张的开口就问这个,不是已经和老人说过了吗?艾伦语气有些犹豫,心想是不是老人知道了什么,可嘴里还是按照和温蒙蒙他们商量好的说辞慢慢的讲述。

    “你听谁说的?是翩然?还是蒙蒙!”

    花治国脸色一沉,严肃的问。

    “是,是”,艾伦被花治国严峻的目光看到后脊背有些发凉,老人凌冽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他的心底!

    花治国重重的墩了一下手杖,磕打着光滑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哼。

    “是聂家的人带走了孩子!”

    “您!您怎么知道!”艾伦说完赶紧捂住嘴,眼神里满是后悔和不安。

    “爸!您别怪花花,这个事儿是我不让他们说的,孩子是在聂家,不过您放心他们不敢把孩子怎样!”艾伦急急的赶紧解释。

    花治国眉头紧皱,突然死死盯着艾伦的眼睛,好半天狐疑的问。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把孩子怎样?”

    艾伦被老人问的不知该怎么应变,嗫嚅的低低的说:“因为,因为他以为孩子是他的。”

    花治国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的击中,身体向后倒去,双手不住的抖动。艾伦赶紧拽住老人的手臂,顺势用肩膀架在肩膀上,花治国才没有跌倒。

    “你说什么?翩然,翩然和他……”

    花治国靠在走廊的扶手上,双手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压制着心里如刀割般的蹂躏,监狱门前的一幕在脑子里迅速回放,他的眼神,她的哭喊,他看着孩子愤怒不已时面部的狰狞!

    花治国只觉得体内所有的血液都快速的上涌,争先恐后的奔向心口,憋的他都透不过气来,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塞满,所有的气息都被郁结在胸里。艾伦看老人脸色迅速的发白发紫,赶紧使劲的掐住人中,一边使劲在耳边叫着“爸!爸”。

    好半天,花治国的好像忽然被打开了气管一般,胸脯大幅度的上下起伏了几下,眼睛里恍惚的云翳慢慢消失。

    艾伦顿时舒了一口气。手托着老人慢慢移到走廊座椅上。

    只见花治国低垂着脑袋,好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艾伦不知所措,拉着老人的手,想找些话来安慰他,可心里颠倒翻转了几个圈,都不知道此刻说什么好,无论说什么都似乎苍白无力。

    眼前的老人似乎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他根本不知道此刻花治国脑子里,飞转的念头仿佛转瞬间跨越了几个世纪!

    十五年前聂家发生的一幕再次忆起!聂少雄腹部插着刀,靠在花治国的身上缓缓的倒下,鲜血染红了拼命拉拽着的花治国的手,浸入他手指缝粗糙的黑泥里,永远留在了那里,永远都洗不掉。

    区监狱里,一群流氓恶棍围着双腿肿胀到不能站立的花治国肆意的殴打,疼痛到麻木的已看不清任何身边任何人的脸,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轮廓。耳边留下的那句话他永远都忘不了!

    “聂老板让给你带句话,他不会放过你!”

    花治国身上一阵寒颤,剧烈的抖动起来。艾伦搓着老人的后背,以为老人发抖是气冻交加所致。“喝点热水应该会好!”艾伦抬起头,看见走廊尽头处有个饮水机,丢下句“爸,您等我一下”,迈开大步向饮水机走去。

    花治国的脑海中浮现聂祺峰狭长冷峻的眼眸,眼神中冷冷的寒光让他不寒而栗!

    “他是为了报复我!”花治国喃喃的说出声,“翩然被他骗了,孩子被他抢走都是因为我!”

    灰黑的眼眸里露出火一般的颜色,燃烧的瞳孔放出灼热的光,迅速烧红了老人黑紫的脸膛,越来越膨胀的火焰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成灰烬!

    艾伦端着一个纸杯小心翼翼的沿着走廊拐过楼梯,尽头的那个饮水机走过去才发现是坏的,好不容易才从另一个楼层接了一杯水过来。

    花爸爸的逼问让艾伦觉得几乎快要扛不住了,他和翩然的关系一直是个秘密,但现在看来这层纸很快就要捅破了,能瞒着的日子不多了。艾伦真替花翩然担心,这个女孩子柔弱的肩膀要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艾伦自己能做的也许只有陪着她,是刀山是火海他艾伦都愿意和她一起闯!

    艾伦一路想着,越发坚定对翩然之前的承诺。艾伦拿着纸杯,水有点烫,他一个劲的倒换着两只手。

    “哎!”艾伦眼前桌椅上空空无人!

    “爸!爸!”

    无人答应。服务站里,几个护士抬起头往这边看。

    聂祺峰带着两个孩子到唐少秋的诊所进行了全面的体检,弥亚这次生病让他着实担心不小,生怕孩子落下什么后遗症,一个小小的感冒也有可能成为引发其他疾病的诱因,可丝毫疏忽不得!

    唐少秋细心的给两个孩子做了检查,因为最近流感肆虐,担心孩子免疫力差又再给弥亚和里欧都接种了一针为数不多的流感疫苗加强针。俩孩子已经是大孩子了,打针的时候护士抱着都很乖,一点都不哭不闹的。

    聂祺峰在旁边看着针头扎进孩子软嫩的粉红肌肤里,心里一阵揪着,可看孩子并不哭闹心下一阵安慰。“翩然把他们教的好乖,一点都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那么娇气!”唐少秋很会哄孩子,出来的时候两个孩子手里一人一个硕大的棒棒糖,安静的眨着着长睫毛的眼睛,样子好乖。

    聂祺峰带着两个孩子走出诊所,与送出门外的唐少秋握手道别。

    “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弥亚很乖的冲着唐少秋眨着眼睛,手里举着大棒棒糖映着笑脸红扑扑的。里欧跟着姐姐也说再见,棒棒糖在他手里始终不能抓稳,弄的手上粘的都是糖,坐在车上仍然摇摆小手上下挥舞着和唐少秋“拜拜”。

    唐少秋微笑着,目送黑色保时捷缓缓驶出大门,远远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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