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雷鸣震天响,万马奔腾动山河。战场上,两军正在交战厮杀。萧寒带领的将士节节进攻,匈奴几欲败下阵来,如今也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萧寒紧紧握住剑柄,就如握住了救命稻草,将一个又一个的敌兵杀倒。许多人从他身旁一跃而出,随着一阵激烈惨叫,将鲜血泼洒在了战场上。

    他四处寻着,就是找不到王爷的踪迹,方才王爷被多个人围攻,萧寒欲要去救,怎料敌人又组五成团地围攻起他,待他解决掉眼前的这几个障碍后,王爷已消失不见。

    战争的烟火弥漫着整个天际,天空是黑沉沉的一片,从远处的高山上望去,对战的两军如同细小黝黑的蚂蚁,在互相嘶咬着。

    拉格山上还有着在务农的百姓,虽匈奴入侵,但他们对自己的王十分的信任,再也不如以前那般需要东躲西藏,相信不过三日,清阳王定会大胜,必将匈奴赶出幽州境内。

    “阿爷,那里就是战场吗?”四岁女娃扎着两根羊角辫,望着沙烟四起的平川愣得出神,手中还拿着方才拔起的萝卜,说话的声音奶声奶气。

    旁边是她的爷爷,满脸的皱纹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淡淡笑道:“是啊!清阳王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一定会获胜的。”

    “清阳王是个好人,要是他当皇帝就好了。”女娃天真地道。

    在平民百姓的眼里,也许“皇帝”并不知是何物,只知道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就是好人。在幽州百姓的眼中,清阳王更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比起那位远在京都高高在上的皇帝还要更值得人尊敬。若无清阳王,就没有幽州的今日。

    那位老者携着自己孙女,远在高山之上,欣赏着这一出交战的戏曲,然而内心却在为清阳王呐喊与自豪——

    “报!将军,方才前方传来消息,敌军的粮仓被莫名点燃,他们的粮草已经颗粒无剩。”

    萧寒仰天长笑,“太好了,这定是王爷布的局,此计甚妙。”

    不仅如此,方才在交战的过程中,匈奴的马匹像得了疯癫症一样,四处乱串,这才让我方士兵有了可乘之机。我方以三万人马就敌过匈奴的五万人马,这一场仗打得实在漂亮。

    孙子兵法有曰:兵不厌诈。

    “传本将军命令,谁能生擒得匈奴的首脑晁错,待本将军禀报王爷,定重重有赏。”萧寒一声令下,本就士气大振的士兵们更是卯足干劲向前冲去。

    狂风之中,尘土飞扬。但大家都如同看到了希望,胜利就在前方。

    此时正在兴头上的萧寒,根本不知危险正悄悄的来临,他已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别人布下的陷阱。而他更不知,他所认为的那个无所不能的王爷已不知所踪,而紧接着王爷又被人误传了死讯。

    就在战况跋扈之时…………

    黑压压的山洞内,只从石头缝出露入丝丝光亮,石缝内有流水的潺潺之声,以及水滴滴落在石头上的声响。正躺在地上沉睡着的羽墨言闭着眼,呼吸薄弱,而他的唇边是乌黑的一片,像是中了巨毒。胸前染了血,脸色一片煞白,身上的军装还有伤痕累累,皆一一见证了他征战沙场的成绩。

    初七替他包扎好了伤口,又上了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微微皱眉,“王爷的伤口有毒,那些人真是狠。”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喂羽墨言吃下,这是解万毒之丸,是苏里雪特地所炼,而她花了许多心思才炼得这一颗,在临走前,苏里雪又将它交给初七,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秋境道:“我看他们并非匈奴的人这么简单,在战场上围攻王爷的几个人,看武功倒像是中原武功。

    “你是说…………要害王爷的人并非匈奴之人,而有可能是我们自己人么?”初七眸中露出一丝讶异之色。

    秋境心思细腻,又向来沉稳,她仔细想了想,道:“不错,我若是匈奴的首领,定会要求士兵活抓清阳王,好让幽州之兵不战而败。可是这几个人剑剑冲着王爷,刀刀可致毙命,而以王爷的武功怎会敌不过区区几个小兵小将。但这几个明显武艺高强,否则王爷也不会吃了暗亏。”

    当时初七与秋境二人忙着要放火点燃炸药烧匈奴的粮仓,否则有她们二人相助,羽墨言也不至于中了贼人的计,这几个人前后夹攻,羽墨言又在战时被消耗了许多内力,这时一时体力不支,中了一剑,而剑上,却是抹了巨毒。

    待初七与秋境赶到之时,羽墨言已支撑不住,幸得她们二人武功也不错,而那几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在与羽墨言周旋之时也受了不轻的伤,这才让她们二人救下了羽墨言。

    而初七与秋境将羽墨言救走之后,后面还有几个人一路乘胜追来,若不是因为走进了树林里,恐怕还不得以脱身,恰好又发现了这个山洞,才有避难之所。

    “照你这样分析,这几个人定不是匈奴的人。而此人在暗,目的只为取王爷性命,以……夺得幽州的兵权?”初七在说完这句话,脸色已是煞白。

    “你说的没错,但此人还不知是谁。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就是要救醒王爷。”秋境相较之下就平静多了,幸好她也懂理一些药理,方才又已摘了草药替王爷敷在伤口处,此处不比在王府,也只能将一切有用之物全都用上了。

    初七则是久久不能平静,若不是小姐安排她与秋境过来保护王爷,后果将不堪设想。想来那歹人已做好了万全之策,此番出动,必定不会让王爷有命回去。好毒的计谋,能够将王爷也算计其中,可见此人心思之阴冷,若不见此人揪出,后患无穷!

    而静静沉睡着的羽墨言,眼皮稍稍动了动,却是没有醒过来,但方才秋境与初七的话他则是全都听进去了。

    想不到他英明一世,竟也会中了别人的圈套,军队中竟有人抱有谋反之心,然而同时也感动于苏里雪为他安排的一切。

    太累,眼皮太重,又沉睡了过去。

    幸得这个山洞够隐秘,否则追来的那些贼人早就找到了此处。也因如此,初七她们也只能小心翼翼,在洞内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换了几轮药下来,羽墨言黑黑的唇已见了几分血色,秋境将银针插入他的臂中,只见银针只是淡淡的发青,并没有之前的发黑之色,料想毒已解了大半。

    路漫漫,夕阳西下,映红满天,苏里雪策马奔腾在一望无际山路,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黄昏中是孤独的,风将她的长发扬起,风散了心中的梦。一切都已破碎,随着那个人的死讯传来,她几乎是疯了一般,只想立即赶到战场。

    马不停蹄赶了半日的路,半刻也不曾歇息。白铃也似知道她的着急,没有抱怨,便是峁足劲地飞奔着。

    “白铃,你也在想他是吗?”苏里雪的心苦苦惆怅,一种感伤从心底抽出,拉长,黄昏的彩霞也无法触摸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

    天色渐暗,一人一马慢慢被黑暗吞没,如细小的星辰一般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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