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国际军事法庭上,当被问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同胞投入战火与灾难时,所有的被告人都站在荒诞的基石上,异口同声地阐释着一个邪恶的真理。他们说:“日本有8ooo万人口,而领土狭小,缺乏一切物质资源,要求得生存和展,只能向满洲、中国、朝鲜和东南亚扩展‘呼吸空间’。”东条英机按照这个逻辑响亮地回答:如果不进行战争,“我们的民族将等待毁灭。与其坐守待毙,还不如铤而走险冲出包围,去寻找生存的手段。”多么响亮!但它只能证明他们在罪恶的道路上走了多远。战争是政治的工具。国与国之间的政治斗争,归根到底是为了金钱和土地。野兽扑出去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需要支撑它的力量。19世纪的战争理论家约尼尔写道:“军事行动的勇敢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对军队的影2向。”日本军队需要得到政府的允诺和支持。

    “九;一八”事变之后,受世界性经济危机的影响,加上扩军的压力,日本急需更多的市场和资源。中国自甲午战争以来的软弱可欺,掀动着军国主义分子疯狂膨胀的**。他们感到政府太缓慢,妨碍了他们疾进的步伐,于是一次次掀起血腥的政变浪潮。1932年5月15日,他们暗杀了相伏养毅,在此前后,企图暗杀相滨国雄幸未遂,但暗杀了三井财阀的巨头团琢磨等人。1936年2月26日,一些右翼军官纠集部队,杀死内大臣斋藤实和藏相高桥是清等人。“二;二六”事件之后,广田弘毅上台,狂躁的军国主义分子平静了下来,他们终于用血的代价竖起了自己的旗帜。

    广田弘毅一上台,就按照天皇的紧急敕令,恢复了陆海军大臣现役武官制,也就是把军部大臣的候选资格限定在现役陆海军将领中的制度,使军部逐步控制国家政权,形成法西斯战时体制。广田弘毅把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魔鬼们尖叫着涌了出来,像粗壮的浓烟摇着腰身升腾,贴着天空向四面漫开,播下火雨和黑暗。

    1945年12月2日,驻日盟军总部以战争嫌疑犯逮捕了广田弘毅。1946年3月18日,国际军事法庭确定他为甲级战犯,以“破坏和平罪”对他进行起诉。

    广田是一个独特的战犯。在长达两年多的审讯中,他拒绝作自我辩护,一直保持沉默。说他独特,还因为对他处以绞刑的判决,在法官中分歧较大,以荷兰法官雷林克为的不少人认为不合理。这是为什么呢?广田1878年出生于一个贫苦人家。他的父亲是个以吃苦耐劳出名的石匠,每个月都要干35天的活,人们都管他叫“三十五天先生”,但家境并不见转机。上小学的时候,为了贴补家计,广田常常靠卖些马蔺、松枝来赚点小钱,有时甚至在殡葬仪式上给人提白纸灯笼。贫微的出生使他白小就萌了一定要出人头地的思想和刻苦勤奋的性格。19o1年考入东京帝国大学法学部。在就学期间,他先后结识了“右翼运动大祖师”日本黑龙会大领头山满和前外相副岛种臣等人,从他们身上吮吸了扩张主义的思想毒素和诡诈方术。19o7年,他被派往日本驻华使馆工作,由此开始了外交生涯。此后,经过在英国、美国、荷兰、苏联使馆的磨练,1933年担任了斋藤实内阁的外相。广田的出生、性格和经历,使他成为一个狡猾、老道的外交骗子,善于通过隐蔽、巧妙的手段来达到日本的侵略目的。

    上任外相之始,为了避免与西方列强生冲突,维护日本在中国东北的既得利益,广田打起了“协和外交”的幌子,与国民党政府交涉,恢复中日通邮,将两国公使馆升格为大使馆,并实现了“满洲国”与中国的通车,使“九;一八”事变后绷紧的中日关系一度出现了松动与缓和。他标榜自己说:“在我充任外相期间,是不会生战争的。”在“协和外交”这个幌子的遮护下,日本加紧了在东京国际军事法庭上,当被问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同胞投入战火与灾难时,所有的被告人都站在荒诞的基石上,异口同声地阐释着一个邪恶的真理。他们说:“日本有8ooo万人口,而领土狭小,缺乏一切物质资源,要求得生存和展,只能向满洲、中国、朝鲜和东南亚扩展‘呼吸空间’。”东条英机按照这个逻辑响亮地回答:如果不进行战争,“我们的民族将等待毁灭。与其坐守待毙,还不如铤而走险冲出包围,去寻找生存的手段。”多么响亮!但它只能证明他们在罪恶的道路上走了多远。战争是政治的工具。国与国之间的政治斗争,归根到底是为了金钱和土地。野兽扑出去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需要支撑它的力量。19世纪的战争理论家约尼尔写道:“军事行动的勇敢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对军队的影2向。”日本军队需要得到政府的允诺和支持。

    “九;一八”事变之后,受世界性经济危机的影响,加上扩军的压力,日本急需更多的市场和资源。中国自甲午战争以来的软弱可欺,掀动着军国主义分子疯狂膨胀的**。他们感到政府太缓慢,妨碍了他们疾进的步伐,于是一次次掀起血腥的政变浪潮。1932年5月15日,他们暗杀了相伏养毅,在此前后,企图暗杀相滨国雄幸未遂,但暗杀了三井财阀的巨头团琢磨等人。1936年2月26日,一些右翼军官纠集部队,杀死内大臣斋藤实和藏相高桥是清等人。“二;二六”事件之后,广田弘毅上台,狂躁的军国主义分子平静了下来,他们终于用血的代价竖起了自己的旗帜。

    广田弘毅一上台,就按照天皇的紧急敕令,恢复了陆海军大臣现役武官制,也就是把军部大臣的候选资格限定在现役陆海军将领中的制度,使军部逐步控制国家政权,形成法西斯战时体制。广田弘毅把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魔鬼们尖叫着涌了出来,像粗壮的浓烟摇着腰身升腾,贴着天空向四面漫开,播下火雨和黑暗。

    1945年12月2日,驻日盟军总部以战争嫌疑犯逮捕了广田弘毅。1946年3月18日,国际军事法庭确定他为甲级战犯,以“破坏和平罪”对他进行起诉。

    广田是一个独特的战犯。在长达两年多的审讯中,他拒绝作自我辩护,一直保持沉默。说他独特,还因为对他处以绞刑的判决,在法官中分歧较大,以荷兰法官雷林克为的不少人认为不合理。这是为什么呢?广田1878年出生于一个贫苦人家。他的父亲是个以吃苦耐劳出名的石匠,每个月都要干35天的活,人们都管他叫“三十五天先生”,但家境并不见转机。上小学的时候,为了贴补家计,广田常常靠卖些马蔺、松枝来赚点小钱,有时甚至在殡葬仪式上给人提白纸灯笼。贫微的出生使他白小就萌了一定要出人头地的思想和刻苦勤奋的性格。19o1年考入东京帝国大学法学部。在就学期间,他先后结识了“右翼运动大祖师”日本黑龙会大领头山满和前外相副岛种臣等人,从他们身上吮吸了扩张主义的思想毒素和诡诈方术。19o7年,他被派往日本驻华使馆工作,由此开始了外交生涯。此后,经过在英国、美国、荷兰、苏联使馆的磨练,1933年担任了斋藤实内阁的外相。广田的出生、性格和经历,使他成为一个狡猾、老道的外交骗子,善于通过隐蔽、巧妙的手段来达到日本的侵略目的。

    上任外相之始,为了避免与西方列强生冲突,维护日本在中国东北的既得利益,广田打起了“协和外交”的幌子,与国民党政府交涉,恢复中日通邮,将两国公使馆升格为大使馆,并实现了“满洲国”与中国的通车,使“九;一八”事变后绷紧的中日关系一度出现了松动与缓和。他标榜自己说:“在我充任外相期间,是不会生战争的。”在“协和外交”这个幌子的遮护下,日本加紧了对中国华北地区的渗透,继《塘沽协定》之后,又压迫国民党政府签订了《何梅协定》和《秦土协定》,并阴谋策动“华北自治”活动。1935年8月,在广田的主持下,外务省、陆军省和海军省合议制定了一个压制中国政府的“广田三原则”。依仗这个侵略政策,日本在华北的侵略活动更加无所顾忌。1o月2o日日本特务策动香河县汉奸武装暴动;11月25日,汉奸殷汝耕为的“冀东防共自治委员会”成立;关东军还源源不断地向平津地区增兵。与此同时,广田弘毅与国民党政府驻日大使多次会谈,胁迫其接受他的“广田三原则”。在日本的军事和外交的双重逼压下,蒋介石于11月2o日召见日本驻华大使,表示“对前述三原则,本人完全同意”。不久,国民党迎合日本的要求,成立了“冀察政务委员会”这样一个半傀儡的机构。1936年1月,广田在日本国会上公开表了他的三原则。他**裸地宣称:日本应以陆军主导华北分离工作的事实为基础,通过同中国国民政府中的亲日派合作,以谋求调整日中国家关系。中国方面应该采取下列措施:

    一、停止排日;

    二、承认“满洲国”;三、共同防共。

    但是日本战败投降后,当负责调查广田罪行的检察官、美军上尉桑德斯基在秘密侦讯中,向他讯问起所谓“广田三原则”时,他却滑得像条泥鳅。

    桑德斯基:“‘广田三原则’是由你主持制定的吗?”广田:“是由陆相、海相同我会谈作出的。”

    桑德斯基根据已掌握的证据问道:“是你指导外务省东亚局起*的吗?”

    广田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其中的大部分外交政策是由军部起*的。公布这个文件,尤其是与外交政策有关的部分,是外务大臣的责任。”

    桑德斯基:“你是否认为三原则违反了九国公约和巴黎和平条约呢?”

    广田的脸上爬满了无辜者的委屈:“我主张‘协和外交’,我是一贯主张和平的。”

    他当初的伎俩与今天的狡诈,似乎通过一条暗道在遥相呼应。

    1936年的“二;二六”事件迫使相冈田启介海军大将辞职,其内阁的所有大臣也一道下了台,唯独广田弘毅在这承转的时刻奉命组阁。他完全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不打折扣地按照陆军军部的意志,将陆军推荐的5个人任命为阁僚,而将被陆军指为“带有自由主义色彩”的吉田茂等四名人选除名。1936年3月,广田以文官的面目登上了相的宝座,但是这只是一张画皮,甚至是他本人的画皮,在这张画皮的后面,是一群被欲火烧红了的脸,闪烁着屠刀寒冷的光辉。事隔两个月,内阁恢复了被废除的陆海军大臣现役武官制。生产战争的法西斯机器得以高效率的运转,内阁实质上成了它的口舌。广田的做法直接导致没有陆军的同意,日本内阁无法做出任何一项有实质性意义的政治决策。

    尽管广田内阁的寿命不长,但它却似一支新型号的法西斯连枪,毒弹频。1936年8月7日,广田在“五相会议”上批准制定了《国策基准》。这个国策基准兼容了长期争执不下的“北进论”和“南进论”的主张,形成了南北并进的二元化方针。它的纲领是:要以“内求国基之巩固,外谋国运之展”,“外交与国防互相配合,确保帝国于东亚大陆之地位,同时向南洋展”为基本国策。它站在狭小的岛国上,野心勃勃地挑起了沉重的担子,一头是中苏大陆,一头为南亚和太平洋地区。《国策基准》推动了日本的全面扩军备战:陆军制定了扩军五年计划;海军制定了庞大的造舰计划;工业、教育、对外贸易都围绕着这个重心运转,并加强了对国民思想的控制。作为实施《国策基准》的一个方面,广田内阁抛出了《日本政府第二次处理华北纲要》,规定日本对华政策的目的在于保证华北的行政独立,建立**亲日地区,掠夺必要的军需物资。

    1936年1o月2日,广田内阁的藏相公开宣称,日本已经进入“准战时体制”。同年11月25日,日本与德国签定了《日德**协定》,向建立国际法西斯联盟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广田内阁把日本推到了火山口上,在国内引起了强烈的不安和反对。1937年2月1日,广田内阁被迫宣布总辞职。但在日本滑向战争的过程中,它出色地完成了使命。

    对于他在事业顶峰创造的光辉业绩,在巢鸭监狱的秘密讯问中,他是怎样向桑德斯基陈述的呢?他说:在“二;二六”事件生后的天皇谏g中有一句话:“对这次在东京生的事件,我感到遗憾”。这句乎寻常的话是他广田要求天皇加进去的,意味着对陆军进行了前所未有的谴责。

    他说:组阁人选是陆军制定的,他的抵制没有奏效。

    他说:恢复军部大臣现役武官制,是陆相寺内寿一和海相永野修身提议的。他同意他们的提议,是为了防止因参与“二;二六”事件而退出现役的军人此后再作为军部大臣得势。军部大臣现役制的恢复最终是由内阁和枢密院讨论决定的,谁也没想到军部的统治范围会因此而扩大。

    他说:《日德**协定》是因陆军希望与德国结成密切关系而产生的。陆军还希望提出以武力解决问题,但被他广田拒绝。广田就差没说:我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小孩,他们是坏蛋。所有的坏事都是他们干的。

    广田下台不足半年,近卫公爵担任相,广田遂出任近卫内阁的外相。近卫在组阁宣言中声称:“属于‘非持有国’类型的我国必须确保我民族自身的生存权利,我国的大陆政策是建立在这个确保生存权利的必要之上的”,新内阁负有实现“国际正义”的使命,而“实现国际正义的较好方法,是获得资源的自由,开拓销路的自由”,“现在国际正义还没有实现,这就成为我大陆政策的正当化的根据”。新老内阁的梦想一脉相承,广田继续推行他那套外交路线。灰色的泥石流轰鸣喧沸,裹挟着一股股冲腾而下的支脉,裹挟着巨大的破坏力向它的目标**而去。

    它图谋已久的战争终于爆了。1937年7月7日,日军挑起了“卢沟桥事变”,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广田积极配合日军的军事进攻展开了外交攻势。11月初,他宴请德国驻日大使狄克逊和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请他们从中斡旋,压国民政府接受日本提出的“和谈”条件,并谋求德国支持日本在华的军事行动。他的第二个目的实际上是真正的目的后来实现了,希特勒承认了伪“满洲国”,抛弃了中国这个德国的老朋友,并表示希望日本战胜中国。两个法西斯国家加强了相互的依赖和勾结。所谓“和谈”的姿态,只是蒙混国际视听的一个骗局,如果接受了日本提出的和谈条件,不啻是不战而败。中国当然会断然拒绝,日本也就理直气壮地大举侵略。当南京生大屠杀的消息通过外交渠道传来时,广田又采取老一套,把文件往陆军省一转,无异于把掉出炉子的煤块往火堆里一扔,就抱臂站在一边,眼睛半眯着去享受烈火的美丽和温暖。

    近卫相迁怒于广田在外交上的失败,于1938年5月解除他的外相职务。此后广田也仍然没有消停。作为前相的他经常出席重臣会议,向天皇进言,参与重大决策,在东条英机任相、对美开战等重大事件的决策上,都有广田至关重要的一票。

    再让我们看看在桑德斯基写的《广田弘毅讯问概要》里,广田是怎样的“正义”和“无奈”吧。

    广田是“无奈”的,他说:在1937年日中战争爆时,作为外相的他试图坚持迅在局部解决纷争的方针。同意陆军的要求向中国派兵,内阁的依据是保护当地的日本居民这一理由。

    战争开始后,他曾经试图通过英国驻日大使克莱迪斡旋和谈,因陆军的强烈反对而被迫放弃,后来陆军想通过德国推动和谈,由于媾和条件对中国来说过于苛刻而未果。

    广田是富有“正义”感的:关于日中战争,他个人的意见是无论是否宣战,这种战争都应予反对。可是陆军左右着时局,他实在无能为力。他曾在国会开会期间向近卫相、杉山元陆相和米内光政海相提出要辞去外相职务,原因是他感到自己不能胜任。但在会议期间辞职会造成恶劣影响,因而在国会闭幕后的1938年5月他便辞职了。

    广田是“天真”的:1941年11月17日,在讨论近卫内阁总辞职后的继任相的会议上,他作为前相出席了会议。当时木户内大臣说东条能较好地打开局面,他就相信了,就同意起用东条。

    广田是“无辜”的:在1941年11月28、29日两天的会议上,东条说明了对美开战的政府计划。天皇询问重臣们的意见,他表示不赞成对美战争,并向天皇表达了这样的信念:所有的事情都应该通过谈判来解决。但东条没有改变立即开战的决心。至于进攻珍珠港,他认为是内阁的责任。

    广田还是勇于反戈一击揭同伙的,上面的回答已经说明了问题。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密讯室里,他还特别检举了木户。他神色诡秘地回头望望铁窗栏杆,压低声音对桑德斯基说:“我并不想说木户有责任,但是木户处在和天皇非常接近的位置上,对所有的问题都向天皇提出过建议。可以认为,内大臣是天皇的最重要的进言者,是能根据自己的意图影响天皇的唯一的人。如果考虑到天皇的决定是接受了内大臣的建议而作出的,那么木户的责任就显得重要了,可以说,作为天皇的责任建议者,木户对他任内大臣期间所生的事件是有责任的。”

    人道或非人道在这里出现了微妙的悖论,被讯问者或者背叛信义,或者旗帜鲜明地坚持罪恶立场。广田的表现却是双重的非人道。尽管广田在秘密讯问中机敏过人,但终究还是被推上了被告席,没有能够逃脱被公开审判的命运。

    现在可以断定广田为什么拒绝为自己辩护,在整个审判过程中,像死鱼一样的沉默了。他说了那么多的假话,把罪行都推到了伙伴们的身上,如果他站到证人席上为自己作辩护,把自己的话再证实一遍,他将被痛击,被扒皮,他将落入多么孤独难堪的境地。

    然而历史是严峻的,法庭是无情的。大量的人证和物证表明,是广田弘毅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推进了日本的战争体制,推动了扩张的政策和战争的阴谋。他被判定犯有“破坏和平罪”。他还被判定犯有“违反人道罪”,国际军事法庭的判决书指出:在生南京大屠杀暴行的时候,身为外相的广田面对强烈的国际反响,只以军部“暴行很快会被制止的”这个轻飘的口头保证作幌子,而“没有在内阁会议上主张立即采取措施以停止暴行,以及他未采取其它任何可能的措施来停止暴行,这是他对本身义务的怠忽。他明知上述保证没有实行,并且每天都进行着成千上万的杀人、**妇女以及其它暴行,他却以此种保证为满足。他的怠忽已构成犯罪。”

    直到这里,国际军事法庭对于南京大屠杀的审讯,宣布告一段落。

    虽然,法庭直接审讯了多名对南京大屠杀负有直接责任的战犯,根据法庭庭审情况来看,这几名战犯无一例外肯定会被宣判有罪。但是,对于刘建业来说,这并不能使他的心情有任何的好转。因为,最大的战犯,最凶残的战犯,都还在法庭之外,毫无损,逍遥的活着。

    1946年12月24日的晚上,是西方国家的平安夜,饭店的宴会厅内正在举办盛大的圣诞舞会。爵士乐队在起劲地演奏着,一个黑人歌手在唱着英文歌曲。

    身穿各色军装、西装的西方人、中国人、日本人和身穿五彩衣裙的日本姑娘无不欢声笑g,一点都感觉不到战争刚刚结束。

    圣诞老人将一把礼物抛向空中。宴会厅里热闹非凡。

    梅汝璈进来,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坐在刘建业身旁要了杯饮料喝着。

    转眼到东京已经快一年了,不仅中国政府没想到,就连梅汝璈这个身在其中的法官都没有想到,一场战胜国对战败国罪恶昭著的战犯的合法审判竟会如此复杂和艰难。

    这里只有欢乐,可他怎么也融不进去,欢乐是别人的,他只是个看客而已。

    这几天的英文报纸国内的消息依旧恶劣,内战的新闻仍被醒目地放在头条位置——饥饿的中国人在吃树皮、老鼠和泥土——似乎在幸灾乐祸地羞辱他。梅汝璈这个身处外国的人,对于自己国家的不争气感到十分痛苦。

    “老梅,国内的形势越来越坏了。”在这平安夜里,刘建业面带犹豫的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对坐在身边的梅汝璈说道。

    “的确如此,我们在这里每天都在拼命地为国家争取,可是国内的形势却不断恶化。有时候,连我自己在面对那些法庭的同僚的时候,都会感到不好意思,没有面子。”梅汝璈喝了一口饮料,说道。

    “国内现在正忙着打仗,打得热火朝天呢,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这里。前几天,我手下的第53军就奉命被调到东北去了,换过来的是一个尽是老的老小的小的破烂部队。要不是这道命令是由辞公直接下达的,我无法推托,我简直就要抗命不尊了。”刘建业对梅**官着牢骚。

    “我也很不希望看到这一切。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问你。”梅汝璈问道。

    “有问题就直接问吧,我是军人,喜欢爽快的。”刘建业睁着半醉的眼睛,说道。

    “如果有一天,国内下了命令,要把你和你的部队抽调回国,你会怎么办?”梅汝璈小声地说。

    “抽调回国?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实话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刘建业趴在吧台上说道。

    “你是会服从命令,还是抗命不尊?”梅汝璈问。

    “说真的,我还没有想好。我也不知道事情如果真得到了那一步,我应该怎么办。”刘建业呢喃的说。

    “我知道,你也很难办。”梅汝璈说。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来,喝。借酒浇愁吧。”刘建业举起酒杯对梅汝璈说。

    “只怕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啊。”梅汝璈喝了一口饮料说道。

    “但愿事情不会展到那一步。”刘建业一边继续喝酒,一边说着。

    “听说,你把三菱,三井,石川岛播磨属下的几家工厂给拆了?”梅汝璈问道。

    “对,说得没错,是我下令干的。”刘建业说道。

    “好像麦克阿瑟对此很不高兴。”梅汝璈关切地说。

    “我管他高兴不高兴。我是找到了证据,以战争赔偿的名义,逼迫他们同意把这几家工厂作为对强行征用中国劳工的赔偿。反正现在要它们掏出大笔的现金做赔偿,他们也掏不出来。”刘建业满不在乎的说。

    “我听说那些日本人现在已经把事情闹到麦克阿瑟那里了。”梅汝璈小声地说。

    “闹到哪里我都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几家工厂,是我用从那些日本财阀和旧贵族那里搜刮来的不少财物从麦克阿瑟那里争取来的。他早就和我通过气了,只要没有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次可是下了不少的本钱。”刘建业贴着梅**官的耳边说道。

    “没有事情就好。我就怕万一事情闹得太大,就不好收场了。”梅汝璈说道。

    “要不是有一些日本公司不在我的控制区里,我追索赔偿的范围还要大。我连什么日本皇亲,我都一样要追偿。我要他们把吃下去的都给我吐出来,顺便再付上几十年以来的利息。”刘建业睁着通红的眼睛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法庭很快就要开始对东条的审讯了。他可是美国人眼里的头号战犯。”

    “珍珠港情结,他们美国人的眼里就只有珍珠港。”刘建业说道。

    “那也没有办法,现在日本说话最有用的就是美国人,连我们法庭也不得不听美国人的。”

    “弱国无外交,现在我算是彻底理解这句话了。”刘建业说。

    “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彻底摆脱这样的境地?”梅汝璈既像是问刘建业,又像是在问自己。

    “也许很快,也许很远。谁知道呢。”耳边传来刘建业的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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