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织田亚夫刚刚结束和妻儿的通话,就闻一声枪响,紧接着,他所住的房间窗户,被扔进了一颗酒瓶燃烧弹。

    “殿下,快离开这里!”

    十一郎冲上前,将迅速窜烧了整个窗帘,正在吞噬窗下书桌的大火,用棉被扑熄。

    织田亚夫却突然出手,一把将十一郎扯倒在地。

    两人刚爬下,就听到激烈的枪响,从他们头顶,四周,炸开。

    足足十秒钟,无数弹头子壳打落在身上。

    下一秒,两人同时朝后窗口跳出,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更为密集的枪炮声,喊杀声。

    刚站起身,就有人执刀杀了上来,嘴里大叫着“许子,去死吧”,那狰狞疯狂的恨意,在火光中一闪而过。

    十一郎一连三招,招招夺命,将同时从不同方向冲上前的亚国兵杀掉。

    织田亚夫面容始终不变,没有慌乱,没有凝重,更没有骇异,单手平举,枪枪毙命,很快就为拥上来的亲卫队团团护住,踏上了自己的重装甲坦克车。

    “轰了小楼!”

    织田亚夫从潜望镜里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形,冷酷下令,要轰掉刚才他们逃脱的楼房。

    听闻的士兵先是一愣,迅速调较准度,不足五秒中,果断拉下了炮栓。

    只听轰隆一声大响,那座小楼瞬间被移为平地。

    多数冲上楼想要斩杀织田亚夫的士兵,被齐齐轰出楼房,尸骨四散,如花绽放,正在楼下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坨坨从天而降的残肢断体、血骨流肠,撒了满身满脸,惊骇当场。

    当士兵们还要再发动攻击,对准那以装甲车为中心的东晁部队时,姜啸霖及时赶到,厉声喝声,姜少言扬手就给带头的士兵几个大巴掌,喝声怒骂。

    随即,亚国的宪兵队跑出来,将一群带头闹事的士兵,全部押走,虽然反对声派仍然不减,但当织田亚夫从装甲车里出来时,愤怒的吼叫声突然停止。

    “姜啸霖,我想我们该谈谈了。”

    织田亚夫率先开口,目光透过烈焰闪闪的火把,直凝姜啸霖沉黯诲涩的眼。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撞了一下,便迅速分开了。

    姜啸霖微微晗首,算是默认了。

    织田亚夫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亚国话,莫名其妙地让周围反对的声浪都消失掉了。

    最后,这场突然的骚乱,由两位首脑人物在那临时的指挥屋里足足待了两个小时之久,宣告结束。

    ……

    话说,就在织田亚夫和姜啸霖谈判时,远在淮凤城的临时机场上,也差点遭遇一场突击战。

    陈孟蝶架着一辆越野车,疯狂追击前方五十多米处正不断提速的飞机。

    “陈副队儿,人家那是战斗机啊,咱们哪追得上呀?”

    “少废,把油门给姐踩到底!”

    “小五,你只管专心开车。副队儿,给!”

    小五牢牢把着方向盘的手上,还扎着血绷带。

    大五把已经装添好穿甲弹的机关枪送到陈孟蝶手中,陈孟蝶接过后,就对着飞机的尾翼油箱部位,疯狂射击。

    漆黑的跑道上,只有星点火焰照亮跑道两侧。

    长长的子弹在夜色中,划过火色的轨道,直直射向前方战斗机。

    机上的荣泽英杰冷冷地哼一地所,“一群亚国小老鼠!”

    随即一拉操纵杆,机头缓缓抬起,很快双轮离地,远远地把追击的越野车抛在了后方。

    “该死的,给我加大油门儿,我要杀了那个杀人魔,为晓熏报仇!”

    陈孟蝶的疯狂嘶吼,最终无力地隐没在一片茫茫夜色中。

    飞机很快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又让他跑了。”

    “啊,没了。陈副,咱们违抗命令跑来追杀杀人魔,这回头,怎么跟队长交待啊!”小五苦逼地狠狠拍了把方向盘。

    “怕什么a竖一个调职呗,反正咱都是陈副队的兵。”

    兄弟两非常默契地空中击拳。

    陈孟蝶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心中的不甘仍然难以平覆,她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魔鬼男人!

    ……

    很快,陈孟蝶三人组没能追上荣泽英杰飞机,让之逃跑的消息,传到了姜少言耳中。

    姜少言在心底喝了一声彩,心说这女队长够劲儿,但这也只能在心里喝腾一下,至于违反军令,脱离部队,遁私报仇的兵,仍得按军队法规受处分。

    那时,他独自守在大哥门外。

    姜恺之和屠云在轻悠离开那天,已经回到了自己值守的军营,主持自己部队的疫病排察工作。

    没人商量,也没人帮忙泄火,姜少言望着冷冷寂寂的天空,突然想到了远在江陵城的自家妻儿。

    唉!离开时,他去见了她一面,就被她早设好的机关插了一手臂小铁钉。

    他侧头看了看肩头的一片徐点,暗暗低咒了一声。

    ——我呸,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这头大种马。

    ——要没我的种,你肚子里的玩艺儿哪来的!

    ——哼,宝宝是我一个人的,跟你没关系。

    ——你这个白痴女人!

    ——你个超级大种马!

    ——你去吃屎!

    ——你好好养身子,别胡思乱想,我短时间内不会来打扰你了。估计等儿子显怀他爹我也没法陪你去做产检。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医生,一周一次。你别天天跟我生闷气,跟你父母闹别扭,别等到孩子生下来是个苦瓜脸,长得像你就毁一生。

    ——我呸,长得像你个花花德性,才会毁三世!

    靠!

    听听!

    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竟然这么诅咒他们的儿子毁三世。

    话说他从来没有废这么多的功夫去讨好过一个女人,可这个叫十郎的陈欣怡,真是见一次要把他气得爆血管一次,整个就跟他以往交往过的所有女人完全不相同。

    若跟十郎的“攻击性”和“危险性”相比,他以前的那些女人都属于温柔楔猫型,爪子再锐利,也不过是些小打小闹,而十郎却是只十足十的大型猫科动物——母老虎。

    每次出手,他必然流血挂彩,数日不好。

    该死,他怎么就碰上这么个冤家路窄的。

    这时候,姜少言想说后悔当初只用下半身思考,也没力气了。

    正拿地上的小草发泄时,突然面前多出一双黑色布鞋来。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织田亚夫身边那个总是像影子一样沉默的伊贺忍者。

    冷直的眼光直直睇着他,让他莫名其妙地一阵心虚。

    啥?他才是孩子他正宗的爸爸,他心虚个鸟哟!

    身子一腾,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胸口一挺,嗯,很好,比起这个许子,自己魁梧的身量高出对方大半个头,纯爷们儿的一点儿尊严总算找还了一点。

    “干嘛?想干架?为你家主子报仇?”

    对方还是一言不吭,姜少言莫名地就觉得,这眼神儿,这亮度,这斜斜睁瞪视人的角度,跟江陵城那个唯一不鸟自己的女人,如出一辙。

    妈的!难道因为多出十年的青梅竹马,就了不起了么?

    他家三弟的青梅都被他主子抢走了,今儿十郎那丫头说什么也不能被这个许子抢走。

    于是把心一横,大拳头握紧了。

    突然,十一郎伸出手,掌心放着一包用白纸包起的东西,淡淡的香甜味,从里面散出来,在清冷的夜色里,格外浓烈,惹人口水。

    姜少言不解地皱了下眉头,十一郎开口了。

    “这是她打小爱吃的果糖。必须是东晁的这家果糖店生产的,否则,别的她都不爱吃。”

    姜少言本来是不接受敌人的“糖衣炮弹”的,可是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伸手接过了。

    十一郎转身就走。

    姜少言鬼使神差地捻了一颗来吃。

    甜而不腻,带着爽爽的鄙味儿,下喉特别舒服,比起家族里的小侄儿小侄女们吃的那种糖果,确实好吃多了。

    至少,他吃完一颗,还不见腻,对于他这个最不喜好甜食的大男人来说,也算是少见的。

    恰时大哥的房门终于开了,织田亚夫出来时,看也没看一旁的姜少言,就对十一郎下令,“回北平。”

    姜少言的回路立马调到正常态,叫了一声“大哥”,就冲进了门。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织田亚夫继续下令,“把南云卫给我找来。”

    “是。”

    宪兵队长脸色冷肃如地狱阎罗,立即给远在淮凤城外百里的东晁华南驻军司令部打了电话,在两个小时后,南云卫终于在被完全隔离了半个多月,一身尘垢地跪到了织田亚夫面前。

    ……

    “大哥,你这就放他们走了?凭什么!他们杀光抢光烧光我们应天府万万百姓,难道就派个什么医疗队,出点儿药资,结果还是靠咱们兰溪才把最有效的解毒剂制出来,所有的药份成份都一五一十地交给他们。他们占我们这么大一便宜,我们凭什么放他们走。那个荣泽英杰他根本死有余辜——”

    姜少言一头不甘地喝骂完后,姜啸霖却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大哥?”

    王秘书长一直在给姜少言打手式,叫他稍安勿躁。

    这会儿姜少言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上前一步,想要询问兄长缘由,霍然发现兄长所站的窗口,刚好可以看到织田亚夫的从屋前走过,抚手拧揉眉心,宽沿的黑色军帽掩去了大半面容,但是仍然能从鬓角一窥那雪白的发。

    不由让人心头暗暗惋惜。

    那样挺拨高傲的身姿,即使是背着身,也能让人感觉到男人尊贵无匹的风仪天姿,暗暗生出不由自主的敬仰之情来。

    姜少言还在奇怪时,姜啸霖突然开了口。

    “织田亚夫答应从应天府退军,将其全部归还。东晁军全部退回上海,保持应天大劫前的边界限。并付以私人赔偿,一亿美金。”

    “什么?”

    话一落,姜少言双眼瞪成了大铜铃。

    一亿美金啊?!

    不是当下亚国通货膨胀几百倍的国民纸币啊!

    老天爷,这对于当前的亚国来说那就是个天文字数。就最近的前皇朝创造的战争赔款,最高差不多就上亿的美金,那也只一两次,倾国之力。

    真要折合下来算算,等于当前国民政府近两年的全部财政收入了,够养活整整一个国家上亿平民好几年了。

    那个男人可真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哪!

    “他为什么要以私人名义?”

    姜啸霖收回了眼,看着弟弟说,“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要是以国家名义,他必然会背负叛国的罪名。”

    姜少言突然哑了,心下一阵翻涌。

    姜啸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很明白,织田亚夫这一次,完全是看在轻悠的份上,才救了荣泽英杰一命。按织田亚夫向来严苛的军令,荣泽英杰违抗军令准备淮南大战役要跟他们国民军死嗑,就是必死无遗了。

    对于军队来说,只需要服务命令的军人,不需要自作主张违抗军令的将领士兵。

    不管织田亚夫当前想如何继续在亚国的战略计划,也不管荣泽英杰是多么为帝国效力,但做为远征军大元帅的织田亚夫,就有绝对的权利对不听话的下属军官进行奖惩。

    可是织田亚夫没有这么做。

    在之前的两个小时,他们都默认了那个根本原因。

    当初空军突袭事件,让轻悠最终选择叛逃应天府,回到沪城时,差点被林雪忆狙杀,一尸两命,是荣泽英杰救了轻悠。

    这对于织田亚夫来说,绝不是一般的救命之恩。

    那时候,轻悠已经怀有生孕。

    就是姜啸霖都能看出荣泽英杰对于轻悠的偏执情感,绝对特别的对待方式,织田亚夫不可能不知道。

    织田亚夫之后会如何处理荣泽英杰,他已经没兴趣猜测,不过,他受谈晓音的启发,从那男人付出的代价里,也的确窥见了轩辕轻悠的力量足以暂时平衡住东晁帝国这两个最可怕的魔鬼将军的行动,短时间内,他们可以取得喘息之机了。

    姜少言不由感叹,“如此说来,织田亚夫还是为了儿子,还荣泽英杰一命。”不由有些自嘲了一声,“咱们认的这个干儿子,可真够惊人的啊!”

    话音落,几人脸色都变了一变。

    ……

    亚夫终于在小宝满月前一周,回到了北平城,两人的爱巢。

    他连夜赶回,于零晨五点,踏进了房门。

    在进内屋时,他脚跟一转,没有立即进屋,而是转到了洗漱间,让小厮打了热水,洗了个澡,将一身的风尘仆仆洗去后,才着一件舒服和黑色和服,进了内屋。

    那时,床上的一大一小,睡得正香甜。

    幸伙儿仰着小脸儿,丰润的唇儿紧紧抿着,之前那张红通通还满是热诊子的小脸,已经长开了,粉白粉白的小模样儿,确跟自己幼时拍下的照片,一模一样。

    再看女人半侧着身子,微张着小嘴儿,轻轻吐息的模样,离开时还略显苍白的脸蛋,终于又见丰腴。

    妻儿香甜可爱的睡靥,深深峪男人漆黑柔亮的眼眸中。

    还有什么,比眼前的一切更重要的?

    没有了!

    一亿算什么,就算让他倾家荡产,也值得。

    不是么!

    他想,他的决定没有错。

    他深深一叹,吸进了满满的奶香味儿,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突然,被子动了下。

    本来该在深睡的幸伙,竟然醒了。

    他宛尔一笑,凑上前去,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立即朝他的方向转了过来。

    他之前听洋大夫说过,这时候的婴儿,眼睛的视力系统还未发育完全,看到的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二维图像,至少要三个月后,大脑的视觉系统完善后,他才能分辨得清立体三维,而不是看的总是倒象。

    可是,他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与众不同的。

    父子两这便又大眼瞪起小眼,对上了。

    亚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脱袜上炕,将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肉团子揽进了怀里,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不要吵妈妈。”

    小宝抖了下身子,小嘴儿抿了抿,仿佛听懂了爸爸的话,没有嚷叫。

    但是漂亮的小脸却皱起了眉头,似乎在隐忍什么。

    亚夫伸出手,刚碰到支出来的小肉拳,又被一下抓住了。

    “嗯,不错,比上次牢实多了。”

    对于儿子的“实力”成长,爸爸表示很满意。

    小宝又踢腿,还噘起了小嘴儿,这表情特别像妻子,让男人看得眉眼弯弯。

    伸手去逗幸伙的小粉唇儿。

    小宝儿更似不满,皱起了小眉头,一边踢腿,一边发出呜呜的低鸣,好像生气的小兽。

    亚夫只觉得更有趣儿,继续跟儿子交流。

    发现似乎儿子有“爆动”的倾向,舍不得吵醒了妻子,立即将幸伙抱出了内屋,开始谆谆教导。

    “小宝,你妈妈说你现在已经会欺负林少穆家的小木头了?”

    小宝儿被爸爸的一只大掌托着小脑袋,软软的小身子躺在爸爸结实有力的手臂上,一双小腿正对着爸爸胸口,正面朝向一人喋喋不休的爸爸。

    终于忍无可忍,大叫一声“啊”,一脚踹中爸爸胸口。

    “力气不够,目标不准。再来!”

    有这样当爸爸的嘛!

    亚夫是玩上了瘾,抱着儿子从屋里走到屋外,觉得有些冷又走了回去。

    怀里的幸伙不断腿,小脸越看越是严肃兮兮的,跟自己幼时的模样一样,但是这性子却是大不相同。

    “男孩子,有什么要求就必须大胆地表达出来。”

    唉,这才一个月不到的娃,怎么表达捏?

    小宝儿只回给爸爸一个大鼻喷,小屁屁颤抖了一下。

    爸爸又说了,“林家的那个小木头,以后就是你的下属了,所以对于自己下属的训导,一定要严厉,不能容情。否则,他就会爬到你的头上。”

    小宝儿双腿踢腾得更厉害,渐渐挣红了小脸。

    可新爸爸以为宝宝这还在适应跟自己的交流,继续喋喋不休地进行机会教育,完全不管宝宝是否听得懂,一迳儿地宣泄着自己半个月跟儿子分离的思子之情。

    终于,忍无可忍,不能再忍的小宝儿,放声大哭起来。

    “啧,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不知道妈妈还在睡觉吗?她怀你的时候有多辛苦,你做为儿子必须学着体谅大人。别哭了,再哭就不让妈妈喂你,吃奶嘴儿。”

    可惜,不管新爸爸怎么威胁,利诱,哄劝,批评,都不管用。

    小宝儿的哭声越来越嘹亮,终于引来了隔壁刚起床的三娘,和已经醒来的轻悠。

    在女人们的惊喜呼唤声中,男主人尴尬地将孩子交给了孩子他妈,轻悠抱着丈夫高兴得送上了一个热情的吻。

    最后,三娘扒拉开小宝的尿布,大黄金加童子尿,充斥一室。

    幸伙眨巴着大眼睛,瞪着爸爸,显然都在控述。

    从醒来后就一直为了不吵醒妈妈,憋到现在,谁还有空听爸爸啰嗦。

    爸爸仍觉得意犹未尽,看着妈妈给小宝儿换尿片儿,也来了兴致,接过尿片要亲自实习。

    “哎,先抓着他的腿,别让他乱踢。”妈妈紧张地教导说明。

    “腿劲儿不小,他就是凭这功夫,把林家那个踢到床角儿的?”爸爸一边跟小腿儿做斗争,一边跟妈妈调侃。

    轻悠噗嗤一声笑起来,捶了丈夫一下,说,“你又瞎说什么,那都是意外啦!我们家小宝哪像你那么坏!”

    亚夫不以为然,眼底颇有些得意,“我织田亚夫的儿子,从头到尾就不会输。小宝,长大了,小木头就只能屈居你之下,林家的种,顶多只配给我家小宝提鞋。”

    轻悠又骂了句丈夫。

    亚夫终于抓住了儿子乱踢的小腿,又是大眼瞪小眼,他顺手拍了把儿子滑溜溜的小屁屁,才将布条子垫下去。

    幸伙咿牙一叫,小拳头竟然又抓住了爸爸的手指,紧紧的不放,皱着小眉头,似乎在表达什么不满。

    亚夫好笑地用另一只手,弹了下小肥腿间的小雀雀儿,小宝又哇哇叫起来,更用力踢爸爸。

    父子两折腾玩了半会儿,三娘忙提醒别给孩子凉着了。

    意犹未尽的爸爸才终于给儿子穿上了小内内。

    三娘无奈地摇摇头,心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那么稳重的女婿,也像个孩子似地跟个啥也不懂的小婴儿使性子闹着玩儿。

    叹息一声,到底是清华的孩子,若不是有那样的成长经历,相信也跟家里的宝仁他们一样,没什么区别吧!

    ……

    待到三娘离开,亚夫看着轻悠给幸伙喂早餐,眼神又渐渐黯了下去。

    轻悠一抬眼,立即被丈夫递来的火辣眼神给烫,伸手攘了下悄悄靠近的身躯,说了声讨厌。

    “宝宝,我可想你了。”

    “亚夫,别,小宝儿……”

    虚弱的抗议最终还是吞进了男人张大的嘴里,于是淮凤城的暧昧一幕又火辣辣上演了。

    小宝儿抱着妈妈的奶奶,吃得香喷喷。

    爸爸抱着妈妈,吃得呼吸急促,浑身热火狂烧,一发不可收拾。

    “啊,别啦,你会教坏孩子的!”

    轻悠一把抓住欺向胸口的大狼爪,可是亚夫眼神更为热烈地看着她,让她刚鼓上的劲儿又泄了个光。

    “宝宝,你必须得帮我降降火,不然我会被烧死的。”

    “讨厌啦,你,唉……哦……”

    小宝儿大睁的瞳仁里,映着极为儿童不宜的画面。

    坏爸爸乒得妈妈毫无招架之力,很快爸爸的脑袋就占领了本来该属于他的另一块高地,这让他极为不满,又踢起了小腿,皱着小眉头表示不满,甚至还在爸爸吮得砸砸响时,一个小肉拳头砸上了爸爸的大脑门儿。

    “你这小子,还敢跟我抢老婆了!”

    亚夫抬起头,立马又儿子瞪上了。

    轻悠又羞又恼地捶了丈夫一记,笑骂他老不休,还跟儿子吃醋。

    亚夫看着女人雪白丰腴的胸脯,眼底火色更深,却慎重其事道,“等他的哺乳期结束,以后就自己睡,不能再跟你睡。你是我老婆,必须随时伺候你老公我。”

    “亚夫——”

    轻悠听得面上一阵娇羞,嗔叫一声,荡漾无限春情,听得亚夫浑身一阵酥痒,又俯身去追那双嫩唇儿。

    不想刚碰上,小宝儿就哇啦啦大叫起来。

    亚夫一瞪过去,小宝儿继续手舞足蹈,反对爸爸占领了自己最重要的妈妈。

    父子两,一个严厉训斥,一个听而不闻哇哇哭叫。

    最终成了牛奶夹心饼干的妈妈大喝一声,两个男人才终于停止了争斗。

    “这臭小子现在就敢当第三者,看我怎么收拾他!”

    亚夫终于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抱起小宝儿,就塞给了正要进门的三娘,将大门关上了。

    于是,任屋外小宝如何哭喊叫怨,这一次父子大战,以爸爸的绝对武力值占上风获胜告终。

    “亚夫,你太粗鲁了啦!小宝还那么小,他哪里懂那些啊。”

    “男孩子,不能娇惯。从现在开始,他就必须明白,这个家里谁说了算。”

    亚夫上床,将老婆压在身下,彻彻底底地行使了一番主权,才放开了女人。

    可惜这女人才刚生产完,终于见着风腴了几分,有了些当初的巅峰媚态了,看得到,舔得到,就是不能全口吞下,让人憋得慌。

    轻悠见男人仍然暗焰跳动的眼神,也知道这是憋得辛苦,不忍再多说,柔柔顺顺地任男人发泄了一翻,总算躺下睡了个回笼觉。

    待到两人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杆。

    轻悠问起淮凤城的疫病防治进展情况,亚夫说自己离开时,向兰溪的科研队已经著有成效,估计再过不久,更完备的解毒剂就能出炉了,且已经将第一阶段针对华北疫情的药品成份送给了东晁的医学队进行进一步针对性研究。

    目前来说,疫病已经不会再疯狂无忌地漫延,算是第一阶段性目标实现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对那些已经感染的人员,进行治疗,和……”

    轻悠打住了话,不忍说出那另一种无法治疗的残酷结果。

    亚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哄慰。

    轻悠又问起了幕后黑手的调查情况。

    亚夫只说,仍在追察,但目标已经有几个锁定了,避重就轻地随口点了几个国家。

    轻悠突然问,“亚夫,之前是林少穆给你发消息,我和静子去了淮南的,对不对?不过静子回来这么久,也没有林少穆的消息,你能不能……”

    亚夫道,“嗯,他救了你和小宝,我会派人找找的。别担心!那个家伙是安全处的一级密探,曾经支身入俄国为姜啸霖谈合作,没那么容易出事。”

    轻悠也觉得亚夫说得有理,没有再追问。

    恰在这时,屋外又传来了熟悉的哭叫声。

    夫妻两对看一眼,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小宝儿终于回到了妈妈香喷喷的怀里,但是这回吃大餐时,大眼睛就不时瞪着旁边一副“虎视眈眈”的爸爸。

    爸爸一边跟儿子嘀嘀咕咕,说着一些令妈妈啼笑皆非的训言,一边逗小宝儿。

    只要爸爸伸手,那小肉拳头就会精准地抓住爸爸的手指。

    这个有趣的反应,总是让亚夫心头格外柔软。

    轻悠想,这真是父子天性吧!

    两人对视一眼时,都不由想到当初接生时的紧张时刻,眼底都流露出温情脉脉的光芒,默契十足。

    这时候,静子听说轻悠醒了,织田亚夫也回来了,立即抱着小木头赶来窜门儿。

    于是,织田亚夫第一次看到儿子和“其未来小下属”的正面交峰战。

    小宝刚吃饱,似乎脾气就会有点儿暴躁。

    当静子把小木头刚放下,小木头兴奋地滚向弟弟,要来个哥俩好儿。

    这屋里炕火烧得大,还有热炉盆子放着,幸伙们穿的都不臃肿,已经处于“三翻”期的小木头,劲头十足。

    “咿呀——”

    小木头刚刚滚到弟弟身边,由于角度不对,是头向着弟弟的小腿儿,刚一凑近就被踢了一脚。

    大人急忙抱开小木头。

    可一放下,这已经能辨人的幸伙又滚了过去。

    “嗯……”

    这回终于头碰碰了,却被小宝的一个肉拳击中,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亚夫看得十分惊讶,“小宝不喜欢外人碰他!”

    这是肯定句。

    轻悠埋怨,“就是呀!我们也发现很奇怪呢。人家木头哥哥要跟小宝做朋友,小宝你这样子太不讲礼貌了。”

    小宝吐着泡泡,对妈妈呀呀直叫直踢腿,完全没有被批评的自觉。

    亚夫颇为得意地双手抱胸,说,“不愧是我儿子,敌我关系分得很清楚。”

    两个女人同时僵了表情。

    看着男人将小宝抱起,高兴地抛了抛,一旁三娘急忙叫停,说孩子的骨胳还是软的,哪经得起这样的抛甩。

    亚夫立即将儿子抱回怀,这刚尿过还没戴上尿片的小雀雀,一溜金黄黄的童子尿,正正落在了亚夫的黑色和服领口。

    “呀——”

    轻悠捂嘴一叫,小雀儿一跳,水涟子又飙高两分,正中亚夫的俊脸。

    顿时,父子气氛直陷诡异之局。

    爸爸瞪着儿子,脸色沉下去,“你这臭小子,故意的!”

    小宝儿似乎丝毫不怕,皱眉瞪大眼,继续踢腿,呀呀乱叫。

    “好你个臭小子,翅膀还没长硬就给人脸色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咿呀……呜呜……”

    男人竟然逮着儿子的信板儿,搔起了痒痒。

    痒得幸伙直在床上扭来扭去,发出奇怪的音节,乐得爸爸嘿嘿直笑。

    “亚夫,你别弄了啦!”

    “唉,这多大了人了,还跟儿子闹。”

    “呵呵,殿下第一次做爸爸,很正常的。平常少穆在家时也……”

    静子突然被男人的一角眼峰给刮到,打住了嘴。

    轻悠立即将儿子从顽皮爸爸手里拯救回来,小宝儿眼里包着两汪水,瞪了眼爸爸,就不理人了。

    ……

    “殿下,我想问问,您知道少穆他……”

    静子终于等到了机会,追上织田亚夫的步子,询问丈夫的去处。

    织田亚夫接过了十一郎递来的黑色斗蓬衣披上,深看了眼女人,示意跟上。

    这一跟,静子就走进了东晁军设在了紫城里的大牢,终于在一间粗粗的木栏牢门里,看到了正靠在墙角里,咬着一根稻草发神的林少穆。

    “少穆?”

    “静子!”

    两人终于重逢,双双冲上前,却被厚厚的木栏挡住,只能隔着木栏握到了对方的手。

    一时执手相看,无语凝噎。

    “你和小木头……”林少穆的目光一下也落在了静子怀里的儿子身上。

    “我很好,小木头这些天也吃得好睡得香,我们都很好。你……”静子急切地安抚着丈夫,可是看到丈夫手上还戴着黑森森的镣拷,心头就是一疼。

    几日不见,虽然丈夫身上没有鞭打刑囚之伤,但是污糟糟的面容,和腊黄的脸庞,都显示他在这大牢里过得并不好,显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估计,在她回到紫禁城时,他就已经被关在这里了。

    “殿下,求求你,不要杀少穆,他什么也没做,他还救了我和轻悠,还有小宝儿。求求你……”

    “静子,别为我求情了,没用的。”

    可是静子抱着小木头,一直给森然矗立的男人叩头。

    织田亚夫瞥了她一眼,目光擦过,最后落在了林少穆的身上。

    冷冷开口道,“林少穆,我的话,只问一次,想不想你一家都活命,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静子一怔,回头急问丈夫,“少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疫情,你说实话!”

    林少穆蹙紧眉头,咬了咬牙,“静子,对不起,我,我害你和小木头吃苦了。我不是合格的好爸爸,我……”

    织田亚夫上前一步,抬脚一把踢开了挡住林少穆的静子母子。

    刹时,小木头被吓到,哇啦一声大哭起来,声音在漆黑阴冷的牢房里,尤显得可怜得鹏了人心。

    织田亚夫问,“这病毒到底从何而来,你还在跟华南的国民政府联系,对不对?不要等我查出来了,你才不见棺材不流泪。”

    林少穆叫着静子和儿子,看出织田亚夫绝不是在说笑,也许碍于轩辕轻悠的关系不会真杀了他们,但是折磨得他们生不如死,手段方法多的是。

    遂前思后想,说,“对,我早知道会北平会发大疫,本来,我是想阻止。我在邮局谋职,起初只是想给静子和小木头多赚些生活费。我从华南带来的财物,已经全花在宫里的那些太监帮忙我打探他们娘俩的消息上了。后来,我上茶馆时听到不少传言和议论,就想,也许这些事,应该被他们知道了解,就……就寄了一些报纸过去……”

    那些报纸当然被织田亚夫派人拦下搜查过了,其实作用不大,因为国民政府在北平安插的间谍,也可以很方便地将这些当地的新闻和动向,传到华南去。

    只是,林少穆的信息分析能力一流,特别在报纸上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标注,就将他想要传达的,与别人视角完全不相同,更切入事件核心真相的信息,发送了出去。

    这是织田亚夫亲自审看后,得出的结论。

    林少穆不愧是安全处最得力的干将,的确很有能力。

    他又问,“你可知道,病毒到底从何而来?”

    静子母子立即被十一郎带出了牢房,只剩下男人们。

    林少穆说,“我觉得,那是荣泽英杰的一个阴谋。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他跟您的发小,那位鬼才医生东堂雅矢,关系往来十分密切。”

    亚夫又问,“他们谁跟高丽有勾结?”

    林少穆闻言一震,“高丽?”

    亚夫的目光更为锐利。

    林少穆心下骇异,“原来,你都查出来了,问我不过是来确定一些事吧!那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之前有高丽口音的东晁人来找我,他虽然极力掩饰,不过我当初在俄国时,就碰到过这样的特工,我没有相信他的话。

    但我极想知道这个高丽,明明已经被你们东晁的那位左大将军武田钢占领,为什么突然跑到同属一脉的你的占领地上,从事活动?

    我顺水推舟,让他以为我想跟他合作。他带我去参加了一个秘密集会……”

    也就是在那天,林少穆才对静子慌称,自己是要回华南一趟。

    “集会上,很多参加的人都是蒙面而行,且一半都是东晁人。他们大肆批评您的军事战略,并指责你前后几次为了轩辕轻悠,放弃重要的战略机会,害帝国蒙受巨大损失。那个带着高丽口音的人,就说要做一件大事,将你从元帅的宝座上拉下来,让更适合的大英雄,当上东晁远征军的元帅,为帝国争光……”

    林少穆的口供,跟荣泽英杰之前所说的事实,部分相同。

    织田亚夫心下迅速有了计较,最终将林少穆放出了大牢跟静子团聚,却仍是受到了严密的监视。

    ……

    “啊……呼呼……哦哦——吼吼——”

    实验床上挣扎的女体,身无寸缕,浑身长满了青灰色的花斑,花斑宛如蝴蝶的翅膀,以奇特的几何形状,布满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整个看起来就像一件人体艺术品。

    可是此时,女人疯狂吼叫,浑身抽搐,显然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折磨。

    而她嘶叫的同时,嘴角、眼角、鼻翼等处的蝴蝶纹路,竟然慢慢开裂,再不是平面二维,变成了浮突于**上的三维立体花纹。

    这景象,让参与实验的多数实验员,都看得目瞪口呆,恐惧不矣。

    “pefect!太完美了,简直就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生物艺术品啊!”

    唯有一人,手上还拿着刚刚注射完的针管,一边张臂感叹,兴奋的脸上写满了在他人眼里看来属于极度的疯狂入魔。

    “啊啊啊啊,吼吼吼——”

    床上的女子挣扎得更为厉害,那本来属于亚洲人的标准深棕色眸子,现在已经变得跟身体上的蝴蝶纹路一样的青灰色——死亡的颜色。

    她狠狠地盯着兴奋无比的男人,生者的愤怒和憎恨,清晰可见。

    显然,她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有意思。竟然还认得人么?”东堂雅矢抚抚下巴,凑近一点,女人就张嘴朝他吼叫。

    若不是浑身束以八根精铁锻造的长链,恐怕就会扑上来将他咬成碎肉。

    “所长,您,您小心,这实验体非常凶悍哪,要是换成男人,还不知道……”

    旁边正拿着照相机的实验员欺上前,声音直哆嗦。

    东堂雅矢眼角瞥了眼助手,“快拍照。立即准备做男体实验!趁热打铁,这才是我们专业人员的素质。”

    其他人闻言,惧是一惊,可说不期待那也是假的。他们做这病毒实验已经有好几年,最近的突破十分惊人,对于探索更多更深奥的学术世界,也让他们无法抵抗这种恐惧,却又令人兴奋的诱惑。

    于是众人迅速开始架设另一架实验台,就在女人的旁边。

    士兵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精壮男人给押了进来。

    东堂雅矢看着被锁上床的刺裸男体,喃喃道,“你们说,要是让健康男体跟我们的第一只宣蝶佼配,会有什么结果?”

    正在拍照的实验员立即接道,“所长,要不先给这男人打点好东西,咱们欣赏欣赏?”

    所有实验员都流露出疯狂而猥琐的表情,仿佛是关在山里数年都没见过女人的野狼。

    东堂雅矢在心里冷哧了一声,“我只是假设一下,你们兴奋什么。要喜欢,自己上了宣蝶啊!”

    顿时,所有人都垂下了脸,想要把自己缩到角落。

    那实验员又马屁地说,“所长,您又开玩笑了。不过,咱们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做纯实验体,杂佼性的是您下一个实验目标,对吧?”

    东堂雅矢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实验员,回头从冷冻柜里取来新的试剂,这是比之前的纯红色液体,更新的病毒合体,呈深奥的幽蓝色,灯光下泛着迷人的紫光。

    “宝贝儿,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

    东堂雅矢痴迷地吻了下试管,将液体抽入针管中,小心翼翼地就要往男人身上戳。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实验室大门被人撞开,迅速涌入一群身着宪兵服的士兵,不过眨眼就将所有实验员给抓了起来,拖出了房间。

    而东堂雅矢只是瞄了一眼,在实验员们吆喝着“救命啊,所长”的叫声中,继续埋头注射。

    屋里只剩下他和两个实验体。

    女人继续叫着,男人不断挣扎哭泣。

    一身黑色军服的织田亚夫,走了进来。

    “雅矢,立即给我停止!”

    目光在掠过床上的女人时,收缩了一下,已经认出那就是轻悠曾经的好友莫晓熏。

    可是东堂雅矢根本不听好友的劝说,依然顾我。

    织田亚夫忍无可忍,使了个眼色。

    宪兵队长立即上前,扬手打掉了针管,将东堂雅矢架了出去。

    “亚夫,我只差一步了!”

    到了无人的地方,东堂雅矢气得狠狠甩开宪兵队长,朝织田亚夫咆哮,在屋里来回踱步,就像头不安份的狮子,凌乱的发下虚掩的目光,疯狂入魔。

    织田亚夫回头接过了十一郎提来的大筒,朝好友当头泼下,这是刚从河里打上来的零下冰水,虽然现在已经入春许久,可是北平的水是从天山上化下来的,依然冰得刺骨,一下就让暴躁的男人僵在原地。

    “雅矢,别让我连最后的发小情份,也无法念及,送你回东晁。你知道外面死了多少人么?你知道我们的战士伤亡有多大?你是不是要害我们通通死掉,你才会从这种疯狂无人道的实验里抬起头来看看,你周围的人都变成了什么怪物!”

    “亚夫,我,我只是希望为帝国做些事,我实验的这种病毒,不怕刀枪火烛,可以成为我们的必杀器啊!你想要征服全世界,都没有问题!我保证,再给我些时间,所有中毒的人都可以恢复正常!”

    啪——

    一个巴掌狠狠甩下。

    织田亚夫痛斥,“东堂雅矢,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如果你不能现在就把解毒剂给我做出来,我就拿炮弹把你这几年的所有实验成果通通毁掉!”

    哗啦一声,旁边载满了瓶瓶罐罐的玻璃柜,被十一郎推倒在地,东堂雅矢嘴刚刚一张,又是一碎声,更多的实验样品和数据,被砸碎,被焚烧,眼看着他的心血就要彻底洗白,他咬牙切齿地大吼。

    “住手,不要砸了,我答应你!”东堂雅矢吓得急忙护住了一个棺材大的水晶槽,死死抱着就跟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这到底是什么病毒?你从哪里弄来的?”

    东堂雅矢眼底黯色滚动,神色间也全是阴恶不甘,却不得不妥协,“这是我在天山采集标本时,从一个钟乳石洞里挖出来的。那里的生态情况,十分奇特,我估计可能是地球的史前地茂被完整保存在了那个封闭的环境里。

    我是从一具半腐的骇骨里,提炼出来的这种体液,并不是病毒。那副骇骨,就是这个……”

    东堂雅矢指着被他抱着的那具棺材大小的玻璃柜,里面泡着一具不清不楚的动物标本,前颚极大,像鳄鱼,但脑袋又像马或其他什么动物,总之,一时难于分辨种属。

    “我从它身上获得了三种完全不同的液体标本,真是太奇特了。它简直不像是地球的生物……这三种元素,在男女身上表现看似相同,其实又各有不同,刚才你也看到我做的实验了。尤其是三号非常奇特,传染性和再生能力都非常强,对另两种元素有放大抑制作用。”

    “亚夫,你根本不知道,也许我们发现了目前为止人类社会最伟大的生物奇迹。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可以创造出新的物种,使当前短命、易病、柔弱的人体进行一个新的进化飞跃啊!亚夫,你让我继续把这个实验做下去,求求你了……”

    突然,东堂雅矢竟然跪在了织田亚夫面前,那疯魔的表情让人大皱其眉,不得不怀疑,这位昔日好友已经走火入魔了。

    “雅矢,你疯了!”

    “不不不,我没疯,我真的没疯,我绝对认真。我……”

    织田亚夫看了看匿大的实验室里陈设的诡异瓶罐,默了一默,才说,“你必须给我结束掉这场疫病,让一切恢复正常。我就保留你的这些东西。”

    “亚夫,你放心,其实那些人中的病毒都是不完全体,完全有办法杀死。”

    东堂雅矢立即点头应允,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更阴沉的光芒。

    ------题外话------

    ps:有亲怕这是“绝”恋,其实嘛,这个单元名是从他们的后世《霸宠锌娃》那里转承而来滴,秋对这个标题有感,特别用在大结局单元,嘿嘿!

    另外,关于十郎,究竟属于谁?秋在“读者调查”处做了一个问题,大家有兴趣滴可以去选选哦!看看大家的渴望嘛,秋就有更好的灵感了哟!快去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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