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边瓷“蹭”地睁开眼睛,就像月照银雪一般烁烁闪耀,偏偏语气淡得毫无波澜:“你叫什么,朕没听清楚。”

    糖心怀疑他是不是耳背了,重新清晰地唤了一声:“相公。”

    “嗯?”殷边瓷似乎心情大好,嗓音里透出春-水般的柔意,“什么事?”

    糖心暗忖一句“相公”竟然有如此大魔力,能让对方态度转变之大?赶紧狗腿地给他在太阳穴揉了起来:“什么时候让我再去一趟建祥宫,看看小毛蛋与小豆芽呀?”

    “朕跟他们说你出远门了,岂能这么快又回来?”殷边瓷拍开她的手。

    糖心揉着手背,认为这人也太不好伺候了,但她似乎从中抓住点门道,再接再厉道:“那就说我有急事,临时回来一趟不就好了?行不行呀,相公~~~”最后两个字,糖心说得又嗲又软,连她自己都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殷边瓷听得十分受用,耸动下肩膀:“那让朕看看你的表现。”

    表现?糖心不明白。

    殷边瓷提醒:“上回朕让你看的那本秘笈,学习的怎么样了?”

    什么秘笈,明明就是小黄-册好不好?糖心差点将这话脱口而出,好在又强行忍住,咳了声,嗫嚅道:“看、看了。”

    殷边瓷特别开心地将她半个身子都揽入怀里,柔柔抚摸着她的小手,嗓音里含着十足的兴味:“那你跟朕说说,你喜欢里面的哪种姿势,在哪个地方,嗯?”

    他像聊着家常话一样就说出来,可把糖心臊得脸跟猴屁股似的,而且那个什么秘笈,其实她根本就没看,早早便压在箱子底下了。

    为此他现在一问,糖心显得有点心虚,模棱两可地答着:“唔、唔、都还好吧……”

    她回答的时候,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像只不安生的小鸟,殷边瓷见状松开她,冷冷一哼:“你当朕是三岁童蒙,被你一句话就能哄骗得了的?”

    “我……”糖心哪料他说动怒就动怒,张着嘴不知所措。

    殷边瓷跟轰苍蝇似的,不耐烦地挥挥手:“朕要歇息了,你跪安吧。”

    他态度说变就变,让糖心一阵束手无措,忽然有种即将到手的鸭子要飞了的感觉,她最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耍带赖地抱住他的手臂摇晃:“相公,相公,好相公,你别生气嘛,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殷边瓷睨了睨桃花眼,却是没有挣开她的手。

    糖心便知成功了一半,顺势往他脸上香香一口,然后一脸讨好地凝睇他。

    殷边瓷终于同意:“机会只给一次。”

    糖心心里抓耳挠腮,想着到底该怎么能让他满意?

    她瞟了眼殷边瓷,对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貌似在等待着她的“侵略”。

    糖心顿时恍悟,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小鸡啄米般亲了亲他两瓣红润如玉的嘴唇,他的唇薄薄软软的,带着适才莲子羹的清香,老实说,那种薄厚均匀的质感,真挺可口美味的,糖心使劲啄完他的嘴,又改去啃他的脖子,一来二去一番,倒把她累得气喘吁吁,最后瞧着那薄唇鲜红含艳,白皙的颈处留着深深浅浅的印子,糖心对于自己这番“杰作”,还是比较满意的。

    然而殷边瓷任她怎么亲怎么啃,仍是面无表情,神情上甚至带着几分鄙夷:“就这样子?”

    糖心认为自己啃鸭脖子都没啃得这么细腻这么认真过,不理解他还有何不满意的。

    殷边瓷一伸手,把她拖到床上来,糖心的胳膊随即被什么硬东西硌了一下,当然,她再傻也知道那是什么。

    看着某人深邃如磁的眼神,糖心明白后,有点退缩:“万一有人进来……”

    殷边瓷冷嗤:“谁说要那事了,你自己没手?没嘴?”

    糖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下一刻,差点没昏厥过去。

    不过殷边瓷自然不会让她昏过去,抬起她的下颌,特别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你乖乖的,事后朕保证让你见宝宝们,好不好?”

    糖心没办法,被他连哄带要挟地灌了几剂迷汤药,终于含着泪同意了。

    糖心吃到半截时,屋外的门却“吱呀”一声响了,紧接着有人走了进来,糖心原本就在干坏事,这一下倒好,活似被踩到尾巴的猫,吓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

    “皇上。”是贤妃的声音。

    殷边瓷也是一愣,不待糖心反应,快速拾了被子将她罩住,同时撒下帷幔。

    糖心本想挣扎,可是被殷边瓷死死按住,继续吃她的棒棒糖。

    “皇上……”贤妃被侍婢搀扶着,款款绕过屏风。

    糖心心里竟有些泛酸,原来贤妃已经可以随意出入西暖阁,根本无需高福的通传了,宠妃与不得宠妃子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阿英,你怎么来了?”隔着黄色帷幔,殷边瓷柔声问。

    贤妃恭敬一行礼,继而被人搀着坐在床边的秀墩上:“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臣妾特意命人给皇上熬了人参乌鸡汤。”

    “阿英总是这般体贴入微,令朕甚是欣慰。”殷边瓷笑了笑,用手抵着唇咳嗽两声。

    贤妃马上问:“皇上身体如何了,太医诊断完是怎么说的?”

    殷边瓷笑道:“没甚大碍,只是半夜受了凉,仔细歇养便是。”

    糖心觉得天下再没有谁的演技会比他更出色了,如果贤妃知道,此刻殷边瓷不仅没有病,他的床上反而还有一个自己,不知会如何作想?糖心暗暗若有所思时,动作也就停顿下来,结果被殷边瓷伸进来的手指捏了下腮帮子。

    贤妃开口:“皇上忙于朝政,但也要以龙体为重。”

    殷边瓷笑道:“嗯,阿英说得极是,朕会注意的。”

    贤妃又道:“皇上可要尝尝臣妾命人熬的人参乌鸡汤?”

    殷边瓷颔首:“自然好。”

    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糖心开始感到极度不平衡,凭什么他俩可以你侬我侬,她却要在私下底做这般见不得光的事?而且贤妃一来,殷边瓷就马上把她藏起来,唯恐贤妃知道她在场一样,想到殷边瓷如此在乎贤妃的感受,糖心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将那东西咬了一口。

    “唔……”殷边瓷控制不住地发出一道闷哼。

    贤妃立即疑惑地问:“皇上,您怎么了?”

    可惜贤妃眼不能视物,否则看到帷幔里面色凝红的东楚帝,大概真的以为他在发烧。

    糖心明显感觉到殷边瓷的变化,心里那个得意,开始更加卖力起来。

    “没事……朕……朕只是有些胸闷气短……”殷边瓷讲话有气无力的。

    贤妃担忧:“那可要传太医来看看?”

    “不必了,朕睡一觉就好,那人参乌鸡汤朕醒后再喝好了。”殷边瓷“病怏怏”地回答。

    贤妃点点头,坐在原处,并没有立即起身。

    殷边瓷声音含着一丝温柔的安抚:“天入了秋,改日朕身子痊愈,陪你一起到园内赏菊。”

    贤妃莞尔:“皇上陪不陪臣妾不要紧,只要皇上龙体安康才是最重要的,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先行告退了。”

    糖心竖起耳朵,听到裙裾的悉悉嗦嗦声,想来贤妃已经离去了,这才终于松口气,如果对方再不走,她就真的要被憋死了。

    糖心尚不及起身,压在她头上的锦被已经被殷边瓷掀了开,就瞧殷边瓷俊容通红一片,脸上交织着似是难忍的痛楚,又更似扭曲的愉悦。

    糖心想到自己适才的所作所为,情不自禁就要逃跑,然而被殷边瓷揪住衣领给拎了回来。

    殷边瓷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仿佛能把她的皮给剥下来:“你这妖精,想吸死朕是不是?”

    糖心自个儿还委屈呢,遭他凶巴巴的质问,顿时什么也不顾了,“哇哇”大哭道:“都怪你,都怪你,非让我做这事,你以为我想啊。”她牙肠子还酸得厉害呢。

    孰料殷边瓷神色又一变,转而轻柔地啄了啄她的小嘴,并将她落的一颗颗金豆子都吻入口中。

    糖心傻兮兮地仰起头,搞不懂他为何又变得温柔起来,刚刚不是还凶的要吃人?

    殷边瓷拍拍她的后背:“好了,不哭了。”

    糖心吸溜鼻子,嗓音里仍带着哭腔:“那你干吗那么凶!”

    “朕哪里是凶?”殷边瓷摩挲着她的脸蛋,凑在耳畔轻轻吹息,“朕是心头欢喜,没想到宝贝这么有本事,弄的朕好、舒、服。”最后三个字,他还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

    噢……糖心恍悟后,秀丽的脸蛋一下被他弄的火烧火燎的,才明白他刚才是故意吓唬自己,但心里的委屈劲儿仍旧有增无减,她活这么大,还没低三下四的给人做过这种事呢。

    不过糖心也来不及跟对方继续矫情,因为她很快被殷边瓷压在床上,身上衣物被扒个光光。

    糖心大叫:“你干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去火了。”金箍棒顶天立地,他已经一忍再忍,要不是当时贤妃在场,他早就要好好惩治这个小妖精了。

    糖心进入西暖阁许久都不曾出来,高福有些担忧地推门而入,结果听到里面如此闹腾,当时就把他吓出一个激灵,慌不折路地跑了出去。直至一个时辰后,小太监来报,说是云寒夫人求见。

    这位云寒夫人可是皇上钦封的一品夫人,连高福都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只不过云寒夫人每次觐见皇上,皇上再忙也会抽出空闲相见,为此高福现在简直是进退两难,觉得今儿个真是倒霉透顶,再次冒死进去禀告。

    “皇上……”高福虽是个太监,但听着里面依旧激烈的动静,老脸还是有些不自在,同时也暗叹皇帝陛下果真是强壮威武,“皇上……云寒夫人求见。”

    动静顿时小下来,渐渐也就归于寂静,高福低着头,在静得近乎死一般的气氛中,终于听到殷边瓷的声音:“嗯,让她在御书房等朕。”

    高福如获赦免一样,松口气便退下了。

    殷边瓷俯首亲吻着糖心的脸蛋:“朕去去就回,你在这里乖乖等朕。”

    糖心不作答,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大概是被他整得半死不活了。

    殷边瓷晓得她在生气,捏了下她鼓囊囊的腮帮子,穿上衣服离去。

    糖心觉得精力充肺的男人太可怕了,短短时间内就将她折腾了两回,而且与三年前相比,他的身体似乎越变越强猛了?糖心有点担忧自己日后会不会小命不保。

    不过更她好奇这位云寒夫人是谁,居然在这种情况能够让殷边瓷克制住去见对方,看样子这位云寒夫人真是来头不小。

    糖心想到殷边瓷说很快就会回来,但她岂是那么听话的一个人?

    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让糖心咬牙启齿,骂上三天三夜了,为此糖心才不会继续留下乖乖待“宰”,嗖嗖几下穿戴好衣物,就从窗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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