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院也是按级别分得,这边是首长区域,住房条件是两层小洋楼外带一个大院子,住的比较分散,中间隔着大量的绿化,大院门口有军人把守,任何人进去都要盘问,来时就算有顾元璋带着,他们也接受了简单的盘查,然后每个小院门口都有勤务兵站岗,路上还有军人巡逻,若不是越老带着,怕是进越家还要先接受一番详细的盘查。

    现在的大院首长楼还很朴素,远没有老爷子们正式退休后搬入的西山一号休养所豪华大气,那还要等个几年,上世,夏沅嫁给顾元琛两年后才搬的。

    首长楼地理位置不错,视野特别好,远可眺山景,近可观湖景,楼与楼之间错落有致,几乎每家小楼院里院外都种满了大树,绿意盎然的,遮住了外人窥探的视线,顾家出门左前方是童家,右前方是李家,正前方是一个小公园,公园里建了亭子,还有鹅卵石铺的健身散步小道,走公园穿过就是越家,越家过去是林家、曲家,整个区域有几十栋将军楼,却也不都是这种独门独栋的,也有联排小洋楼,加上大院配套的大礼堂、大操场、图书馆、卫生所、电影放映厅、学校、所部,食堂,澡堂,球场,广场,树林,门球场,篮球场,以及首长警卫连住所等等,整个区域特别大,绿化很好,设施齐全,应有尽有,环境特别干净和安静,操练的声音都是隐隐的传过来,没有热闹、喧嚣,甚至可以算是清幽!

    尤其是警卫连的士兵都是清一色的帅哥,能被选中当首长的警卫连的士兵,就没有丑的,个个宽肩、窄腰、大长腿,站起军姿来比男模走秀还帅,倍儿精神,越老家的警卫长的有几分像一个夏沅喜欢的偶像明星,她就多看了几眼。

    “丫头,小赵有什么不对么?”越老问。

    “唔……”没什么不对,就是长的帅了点,可要是被人知道她看帅哥看直了眼,她的仙气会打折的,况且她已经感觉到来自某人释放的冷气了,小心脏扑腾腾的,用极其清冷淡漠的语气装小仙道,“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真是难得的好面相,眼有神,鼻梁挺,是为贵格,嘴唇紧闭,意志坚定,必有大作为,眉浓有中断,年少多有波折,不过命里有贵人,得以借东风,送他上青云,”

    眼睛落在他的眉心处,“兵哥哥,节哀顺变,”

    父宫黯淡,说明他丧父不久。

    越老像是想起什么般,很是关心地问道,“小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在家多陪你母亲一些时日,家里都还好吧,”

    小赵眼里闪过一丝哀痛,很快又被坚毅取代,啪地行了个军礼,大声说道,“多谢首长关心,家里一切都好,”

    “那就好,丫头,我们进去吧,”

    “好,”

    “真有神婆潜质,”顾元琛冷哼着同夏沅传音道。

    夏沅小心虚地说,“那啥,我不是想让老头对我们更有信心些么?我这可是在救你的亲亲表哥,”

    上世,越谦也的确是被毒贩枪杀而死的,他死后没多久,越老就中风住院了,硬是撑了五年才去的,没多久越老二病逝,越老三因作风问题被停职,然后媳妇同他闹离婚,离婚官司中,又迁带出越老三为了包二奶养小三,收受贿赂,然后被双规,开除党籍,顾大姑父被牵连其中,也被停职,在顾家的几番运作下,顾大姑父连降三级,从军转政,到地方上当了一个地方官,他跟夏沅第一次那啥的时候,正是这事告一段落的时候,那时,他跟夏沅已经磨了好几年,觉得自己要不把人拢在手里,再由着她继续懵懂下去,很有可能就失去她了,遂不管不顾地就要了她,他知道夏沅骨子里是个比较传统的女孩,守宫砂既然被他破了,就是他的人了。

    果然,那之后两人的感情就以质的速度飞快地上涨,其表现就是,虽然夏沅不大喜欢,但却不会拒绝他的三垒要求,不用训练的日子里,他们几乎天天都腻在一起,那段美好而甜蜜的岁月啊,让他现在都回味的很。

    唯一让他感觉到苦闷的是,夏沅虽有些依赖他,但是不粘他,也不像其他女孩那般打听他的家庭情况,或明示或暗示地让他带她回家见父母。

    他怀疑,也许现在,夏沅都分不清大姐家的双胞胎,两个长的其实不太一样的双胞胎。

    顾元琛有些酸楚地说,“你知道越家的事?我以为你对除夏家以外的人并不关注呢?”

    夏沅愣,她是没有关注过越家的人和事,可直觉告诉她,她可以这样说的话,“到底是你的亲人,听人聊几句,就记住了,”

    然后偷偷觑向顾元琛,果然就见他眼里闪闪,一副算你有良心的样。

    她悄悄吐了口气,原来讨好人这么累啊!

    “你有把握没?”走进越家正厅,顾元琛神色严肃起来。

    “问题不大,”

    “你有没有问过岳母,这么贸然给人改命,对你会不会不好,”虽然已经筑基,但对于修行,两人还是处于懵懂阶段。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将这些冤煞化去后,对我们也是功德一件,只要谨守道心,莫要功利之心毁了咱们的道心就成,”

    这个顾元琛真不怕,上世,名利对她来说就是个屁,只要能让她吃喝不愁就行。

    好在这人有些小嗜好,不然,他都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留住她。

    军人家庭,内部的装修可不比那些充满了铜臭之位的商人的装修风格,虽然简单,但是却是大雅,各种奖状军功章整齐的排列在客厅的展示架上,越老也顾不得跟家人介绍夏沅,打了个照面就直接带着她和顾元琛上了二楼,越谦作为当事人,自然陪同,倒是跟来的顾爷爷和李老跟当自己家似的,进门就兀自地吩咐警卫员将越老先前送回来的茶叶泡些茶送上来,另外配一些小孩子爱吃的水果、点心和糖果上来,没有就去买些来!

    将家里的警卫员和保姆使唤的团团转,越奶奶还想着要去睡个午觉,被他们这么一闹,这觉也睡不着了,带着二儿子,在客厅招待客人,“他顾叔,老越这是怎么了?刚刚跟着上去的男孩女娃是谁家孩子,”

    “能是谁家的,我家的呗,”顾老一脸骄傲和得瑟。

    “那是琛子?”

    “可不是那小子,”

    “哎呦,咋长这么高了呢?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哪个篮球运动员来了呢?这个头可真是喜人,”

    “呵呵,”顾老乐,“这小子随我……祖父,能长高个,”

    这话听听就算了,谁信啊!

    越奶奶和越老都是正经的北方人,在越奶奶看来,老顾一家诠释了一个现象——都是浓缩的精华,真是琛小子的话,那绝对是基因突变的代表,竟比她家大孙子都高,越堃一米八八,越家没矮个,就连女孩都一米六七以上。

    不过,也不会接人短就是,“那个小丫头是谁啊,刚我也没大瞧清楚,可就那么打眼一瞅,倒晃了我的眼,那小摸样长的可真标致,谁家的,不像咱们院的?谁家亲戚啊,”

    “我带来的,自然是我家的,俊吧,那是我家琛子的小媳妇,孩子还小,大家知道就行,别声张啊,小丫头面薄,再给说臊了,”

    “你也说人女娃小,怕是根本不懂那些,你们爷两这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李老忍不住打击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妒忌我家琛子眼光好,下手快,找了个好媳妇呢?”

    “琛子才多大,你就给他定好媳妇了?这也太儿戏了吧,那女娃什么背景啊,父母都是干什么的?瞧着那女娃也就十四五岁的样,这相差也太大了吧,难不成要让琛子等她长大,顾老哥,你可别糊涂啊,”越奶奶有些急地问道。

    打小她就觉得顾家二孙子是个沉稳大气能成事的孩子,小孙女越琪同他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越家儿孙不多,不管找孙媳,还是找孙续,都要谨慎着点,一定要门当户对,对越家有助力的人家,像别家那种找个上进的军官慢慢提拔的肯定不行,这看来选去,就挑中了顾元琛,虽说他上面有个哥哥,但身体不是一直不好么?

    就算现在好了,可瞧他那精瘦精瘦的样,能当得了兵,继承顾家的军权不?

    没瞧见他妈都开始帮他张罗媳妇了,打的不就是怕他旧病复发,赶紧找个媳妇留个后代才是正经。

    如今,老二回来了,不仅人精神了,还学了一身的好武艺,顾家以武起家,自然也会让一身武艺的顾元琛传下去。

    至于老大,兴许会走正途,那小子瞧着就是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

    “不小了,都快二十了,丫头是小了点,养两年不就大了,我们琛子才高考完,大学毕业后还要抓事业,成家的事没那么着急,”顾爷爷转头看向一旁地越家老二,“念朝,你最近身体如何?”

    “喝了顾叔给的药酒好多了,”越念朝笑着说。

    “琛子跟他师傅学了点岐黄之术,回头让他帮你看看,这药酒就是他师傅给的方子炮制的,”顾爷爷也在怀疑,这药酒效果他是知道的,连他早年的弹药片造成的暗伤都能治好,像经年的风湿腰腿痛,也就是四瓶的量,要说越念朝的病,那是寒气入体伤了脾肾,让他元气大伤,要喝中药慢慢调理才行,而那药酒也是对症的,既然对症,坚持喝的话肯定能好,先前他倒是好多了,都能外出讲学了,去到m国那么远都没事,大家都当他好全了,不过今年又开始有些反复,大家只当他累了,让他好生修养一段时间,现在顾爷爷和李老倒觉得,恐怕他也是冲煞之人。

    楼上,夏沅在将越老的收藏看过一遍后,倒真被她发现了一个好东西,一个疑似蜜蜡貔貅,本来她也没发现这貔貅的异常,只当老爷子喜欢貔貅,多收藏了几个,但当她手指点上貔貅时,体内的本源树忽然动起来,这种情况先前倒是也有过两次,一次是收进空间里的那个老树桩,二是小狐狸,小狐狸就不说了,天地间难得的灵物。

    老树桩到现在都还没发芽,但是也没死,她问过美娘,连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小狐狸倒是对它亲切的很,但因它修为尚浅,传承记忆只开了一些,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只知道肯定是好东西,既是好东西,夏沅就没再过问,只是在空间温养花木时,会重点照顾它和小狐狸,还有湖里的荷花。

    基于以上原因,这蜜蜡貔貅应该是个好东西,本源树似乎很想要,她试着朝里面输入了灵气,灵气被完全吸收,她小心地输入了一丝元气,元气也完全被吸收,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至少是件灵器,大家都知道法器要运用,就得输入灵气,威力越大的,输入的灵气越多,一旦灵气超过法器本身的承载量,就会发出剧烈的预警,而元气之余灵气就是量从质的转变,哪怕只有一丝,也足够让一个宝器有反应的,没有反应,却能将元气完全吸入,这至少是件灵器。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什么时候得来的?”

    “一个朋友送的,跟了我快五十年了,后来得了这个开过光的珠串后,这貔貅便被我收了起来,它有问题么?”

    夏沅也不知这问题出在哪,所有东西都看过了,越老的收藏是不少,看得出很多都是老货,且还有鬼货(陪葬品),但却没有什么问题,只有这个貔貅最可疑,“它应该就是我说的那个帮你镇宅的法器,但现在法器里的灵气已经没了,我原以为这法器只是被污了,想帮你省点钱,直接化了这法器上面的煞气,让它作化煞阵眼来着,现在看来,你要重新买个法器了,”

    “去哪买,你能联系到道……仙长吗?”

    夏沅朝顾元琛看看,顾元琛将手中的木箱子给她(参照马小玲的驱魔箱),“联系他干嘛,我这就有,只是其他做法事的东西不齐全,要现去买些来,”

    “你做么?”

    夏沅眯眼看他,“你……”

    “我信,我信,你看着办吧,一会我让越谦开车带你们去买,需要什么你跟他说就是,”

    “祭煞法事八点做,在此之前,你们要沐浴更衣,这段时间,除了水,你们什么都不许吃,”

    “可以,”

    之后,越谦载着他们去法事店,买了纸钱,纸衣,元宝蜡烛香等做法事需要用的东西,又买了果品,贡品,稻谷若干,以及鸡1只,鸭1只,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用加持的灵气多念几遍往生经,然后用化煞符化煞就行,但是,现实情况是大家都从电视上了解了法事的流程,也接受了那样的程序,你要是少了,人家反而不信!

    用老头的话说,忽悠人,也得专业一点!

    这事她熟的很,上世没少在老头后面当法事童子,符咒没买,她自己有,一张足以,不过考虑到顾客的心理,她还是画了一些没有灵气的符让他们安心些。

    因做法事对于一个首长来说,到底那啥了些,所以这法事做的十分低调,再加上小楼里有大树挡着,门一关,谁知道你在里面干啥。

    开坛-祭天罡地煞-召请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祭煞之后,便是驱煞了,手一转,无火点上一把香插入香炉,对一旁的越谦说,“抱着鸭子围着场地转圈,”

    越谦木讷讷地点头,夏沅知道自己方才那无火燃香的样子镇住了他,心说,开眼了吧,姐可是有真本事的!

    让顾元琛左手持法碟,法碟上摆着清净符和化煞符,右手七星宝剑击鼓而行。

    她则手持法器跟在最后,一边晃着钟,一边清声念着往生经,听着有点像和尚经,其实不然,很多经文,都是道佛不分的。

    在煞气聚拢到她的法器上时,祭出化煞符,又是无火自燃,边焚化边念,“清净法水,日月华盖,中藏北斗,内案三台,神水解秽。浊去清来,常清常净大天尊。化!”

    然后将鸭子放生,将做法事用的五方童子符和元宝蜡烛香就地焚化!

    最后将写着越老生辰八字的纸置于碗中,盖上御守纸,将碗置于屋子的东方,东为木气,属青,正应万物生发之机,正合此消彼长之势。

    摆好后,夏沅拍了拍手,对顾老说,“这样摆一天一夜,明天这时候取出御守纸,将纸烧成灰后,化煞就基本结束了,在这期间,你们要茹素,”

    “可以,”

    煞气一去,越老陡然间觉得整个人都清爽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反正他就觉得好像压在身上的大山不见了,像是登高望远一般,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你那个貔貅我想拿回去试试,看能不能恢复灵气,当然我不能保证它能恢复,也许会被我就此破坏,”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玉符,“这是我外公刻的护身符,我可以拿这个跟你换,若是有一天我将这貔貅恢复了灵气,你可以跟我换回来,”

    “不用了,你拿去玩吧,好了坏了都不用给我说,”越老心里是不舍得他的貔貅的,就算没了灵气,它还是个古物,更何况又把玩了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可当夏沅的玉牌一入手,他就仿佛置身于大山之后,浑身说不出的舒泰,跟喝了她泡的绿茶般,感觉毛细孔都舒畅起来,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貔貅跟它真是没得比,傻子才换呢?

    夏沅也高兴,虽然她不知道这貔貅到底是什么玩意,但不妨碍她要过来,慢慢钻研,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占了人家大便宜,所以又送了两瓶益气丸给他们,原是夏鹤宁求着她给二伯父练的,加了几片血乌,不仅能补气养气,吃上一段时间,还能华发转黑,精血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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