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什么弟弟?姜灵徽不解。[看本书请到

    “你拿她做赌注?”寒央澈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

    巨石后的姜灵徽微微皱了皱眉,她这位师父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的是,他摸清了她的底细,明确不知道寒央澈对她是最绝情不过的。这个筹码加的很失败。

    然而出乎姜灵徽亦外的,寒央澈放声而笑,“你好糊涂。你以为。姜灵徽脱离过我的手掌心吗?”

    闻言,姜灵徽的肩膀一颤,原来说什么放她离开都是假的,他从未当自己真正脱离过九千岁府,一切都和从前没有区别,都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又嘲笑自己,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去相信他的花言巧语?想通了,其实不信又能怎么样,她从生下来便身不由己,永远都在听从别人的摆布。但让她感到恐慌的,是自己对他每时每刻的信任。

    “也许没有。”赵平瑞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地坚定起来,“您难道已经得到了我徒儿的心了吗?”

    迟迟没有听见寒央澈的答复。姜灵徽猜测的,他也许在踌躇。也许只是勾起唇角冷笑。

    “微臣明白了。”赵平瑞的语气稍稍压抑着自己的得意,“如果说微臣可以帮您得到……”

    寒央澈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当初我吩咐你接管我门下人作徒弟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可还记得?”

    赵平瑞并不慌张地回答道:“当然记得。九千岁您要我承诺,绝不伤她半分,亦要扶她前程似锦。”

    “你只要履行你的诺言就好。其他事情。我不需要你插手。”寒央澈极为轻地说出这几个字来,他的声音很慵懒,很好听。

    赵平瑞急了,“可是我真的需要您帮助!要知道太子殿下……那可是微臣的命根子。”

    赵平瑞一生未娶,专心侍奉在先皇后脚下,先皇后死了,自然就拿太子当做是先皇后般尊敬对待。他对于先皇后的感情,简直就是仰慕尊崇。

    这个姜灵徽知道,寒央澈更知道。

    所以。他笑了笑,说,“皇上健在。四海平安。太子为何急着要坐上皇位?”

    皇上虽然健在,却如同傀儡,被几方势力高高架空,四海何时平安过?北有寒央澈,南坐小王爷。这些寒央澈明明心知肚明,却不说出口,一切只留给赵平瑞好好表现。

    赵平瑞苦笑道:“都是太子糊涂。”

    “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寒央澈再次懒懒道:“那日后与太子聊天时。便不要让太子那么糊涂。该说的,不该说的,你自己心中有数。重要的是,不要老挑拨太子和我们这帮人过不去。顺顺当当地坐上皇位总比猴急被我们逼下来强。”

    自己琢磨着寒央澈的口风,赵平瑞突然有些惊喜,问道:“这么说,只要太子殿下安分守己,您便不会争夺江山?”

    寒央澈含笑,说出的话却冷如冰窟,“准确来说,只要太子殿下与他父皇一般,我就不必费这个事了。”

    心顿时一沉一凉,赵平瑞终究静寂无语。以扔见号。

    寒央澈挑笑望着他,目光却如利刃般穿过他,落在他身后的一块巨石上,巨石的底部,一点点衣角布料随风飘动,落入眸中。下一刻,寒央澈的眼色也突然沉了下来。

    “赵大人,你我不方便多聊了,回去吧。荒山野岭,我不放心你的徒儿。”口吻始终清淡,寒央澈眼角已经冷了下来,就这样下了逐客令。 [嗤笑,姜灵徽,你要偷听到什么时候?

    “那……”赵平瑞依然有所犹豫。

    “事情会如你所愿,我会封锁太子的兵马,保证在你们回去之前,什么都不会发生。”他的嗓音冽凉,躲在巨石后的姜灵徽听得很舒畅,又猛然回过味来,他们要离开了,赶紧蹑手蹑脚地撤离了现场。

    “那便谢过您了。”赵平瑞又是深深一躬身,便要离开。

    寒央澈蓦地开口,喊住了他,赵平瑞停了脚步,似乎早就料到了寒央澈会留他。

    “我弟弟湛寂,他在哪?”

    赵平瑞扯出浅浅的微笑,笑意生疏而礼貌,“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不能不做到。我答应了您弟弟,绝不会透漏半分。”

    “如果不是我弟弟只与你交好,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寒央澈说得风轻云淡,赵平瑞也听得波澜不惊,“这是自然。九千岁想要人命,如同踏死一只蝼蚁一般。”

    所幸寒央澈也没有想恐吓他,见他平静的态度也没有惊讶,反倒是心平气和地分析“你才离宫几日,这么快就得到了我们兄弟的信物,看来,他就在这深山里。我想找到他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赵平瑞毕恭毕敬的低着头,彬彬有礼道:“可您是不会冒这个险的。您找到他容易,想让他心甘情愿跟您走却是难上加难。即使他同您回到了府中,您也不会真正快乐的。您想要的,只是这个弟弟能够欢心,毕竟您只有这一个兄弟。对吗?”

    定定地望着他,寒央澈一言不发,一双薄唇越抿越紧。

    见状,赵平瑞的笑意更深了,“您想了解他的近况,却又不愿打扰,这么说,我对您的利用价值还是很大的。”

    这次,寒央澈点了点头,淡澈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这让赵平瑞很诧异,按理说,寒央澈的低头应该是极其屈辱的,可他就这样甘愿在言语上让了自己上风,难道他真的是因为湛寂而变了本性?

    “你且回去吧。”

    赵平瑞微笑,刚想转身离开,寒央澈的声音这次又不偏不倚地飘来,听得他头皮发麻,他便知道高傲如寒央澈,没有那么好心:“你的徒儿刚刚听见了你要拿她做筹码的事情。赵大人回去之后多加小心,好好呵护一下你们刚建立起来就破裂的师徒情深。”

    这句话,寒央澈是压着低笑说出来的,很显然,对于方才赵平瑞的言语并没有丝毫触动,反而一直在思量该如何将他这一军,毫无疑问,他给了赵平瑞一招致命。

    赵平瑞很尴尬,怔愣在原地,良久之后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寒央澈带笑,笑意中有戏谑也有挑弄,“就在我第一次遣你回去的时候。”

    “那看来我要快些回去了。”苦笑,赵平瑞躬了躬身子,离开了。

    望着赵平瑞离去,寒央澈笑意全无。

    回到了小茅草房子,赵平瑞瞧见姜灵徽正坐在硬椅子上,椅背上的灰尘一扫而空,显然是被铃铛抹去了。姜灵徽手里握着那串铃铛的佛珠,静静盯着,仿佛已经盯了很久。

    见姜灵徽静静的样子,赵平瑞略微诧异,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她的肩膀,果然,一片肃凉。

    肩膀被一只温热的手覆盖,姜灵徽没有抬头,便笑,“师父回来了?”

    “你刚才听见我和九千岁谈话了?”赵平瑞倒是开门见山,一点也不避讳。

    听了他的问题,姜灵徽也没有惊讶,依然保持着微笑,也丝毫不掩饰,“是。”

    “听到了什么?”

    “您说了什么”姜灵徽咯咯笑着反问,若无其事的样子让赵平瑞怀疑她是否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最清楚,姜灵徽肯定是听见了什么的。

    吃了一愣,停了许久,赵平瑞慢慢道:“徽儿,我知道我对九千岁所说的话可能伤了你的心。但这是权衡之策……你知道,太子他危在旦夕,我情急之下,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事。”

    “唔……”佯装沉思,姜灵徽扬头美艳一笑,“其实我并不伤心。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左右被人家玩弄转让惯了,就不觉得难过。只是,寒央澈所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棋差一步。因为我对于寒央澈而言,根本就算不上是具有诱惑力的利益。”

    “为什么?”没有多想,赵平瑞脱口而问。

    “因为我是被寒央澈脱手让出来的人。你觉得,他还有可能对我产生兴趣吗?”姜灵徽虽然笑意吟吟,心却随着自己所说出的话而滴血,这话既是说给赵平瑞的,也是忠告她自己的。

    无心参与他们之间的纠葛,赵平瑞主动退让了一步,“原来是这样。我拿你来说,也只不过是想让九千岁看在你几分薄面上帮我一把罢了。”

    话虽这样讲,究竟什么样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姜灵徽很给面子的没有捅破,既然赵平瑞不想聊这个话题,她便装傻继续下去,“原来如此。”

    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姜灵徽以为是隔壁的铃铛,开了门。

    却没有想到,门外站着的是微微喘着气的雨童。

    “徽儿,我问过紫檀了,她说王子饶他……已经下大狱了。”

    愣了一下,姜灵徽与赵平瑞以目示意,见赵平瑞诧异,姜灵徽解释道,“是我请她帮我问问的。你知道,安城公主的死王子饶脱不了关系。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也知道我和王子饶的交情,师父,我很担心。”

    她这一嘴师父叫得赵平瑞心里一软,也不得不点头道,“应该的。”

    雨童皱眉,接着道:“还有十五日便要问斩,没有时间了。你二人必须现在就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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