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李淑怡打心眼儿里对眼前这个自命不凡的“女儿”感到郁闷,心想:你才初出茅庐多长时间,就妄想担起致远集团这么重的担子?更何况还是靠着韩长生在背后给你撑腰!

    只避而不答道:“你听过《临江之糜》的故事吗?你现在就是那只鹿。”

    刘诗蓉充耳不闻,只自顾地继续说道:“鹏宇集团的把柄虽然在韩书记的手里,但是,这和在我手里是没有什么分别的,如果你还想继续经营鹏宇集团,那你就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我的命令。”

    “么?你放肆!”李淑怡忿然起身,厉声喝道:“你以为有韩长生撑腰,你就能经营致远集团吗?你以为经营企业是‘过家家’吗?我不知道你父亲刘致远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你‘这只鹿’放到韩长生‘那条狗’那里与其共处,真是‘送羊入虎口’!”

    刘诗蓉却不屑一顾地说道:“你骂够了吧?如今你嘴瘾也过了,怎么样?现实改变了吗?你只是‘呐喊’有什么用?你的生死在我的手里把着,我劝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否则,推倒你鹏宇集团,只是反掌之事!”

    说着,便从文件袋中拿出一份纸张,李淑怡拿过来一看,那纸张上赫然写着《辞职书》三个字!

    李淑怡想都不想,当即撕个粉碎,那片片纸屑随风飘散,如那飘摇乱坠而又无所依傍的希望,又恰似心灰意冷却又欲罢不能的**。

    刘诗蓉淡然一笑道:“哼!就知道你会这样,实话告诉你吧,来之前,我已经通过股东大会,以超过半数的票数通过让你卸任的提议了。”

    “么…么……?你……”李淑怡大惊失色,瞠目结舌!

    刘诗蓉继续高声说道:“原本还想留个鹏宇集团给你,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那么我现在正式通知你:

    从即日起,李淑怡女士不再担任致远集团会长一职,暂时卸任鹏宇集团代表一职,由刘诗蓉暂为代理。但卸任期间,只作为名誉副会长参与公司事务,享受副会长应有的礼遇。”说罢,刘诗蓉便转身欲走。

    李淑怡横眉厉色地喝斥道:“刘诗蓉!你以为你取代了我,致远和鹏宇两大集团就能幸免于难吗?你差得远了!你根本就不了解韩长生那个人!如果你想摆脱他的控制,你必须得和我联手!哪怕你心里再怎么不愿意,现在也不是你该任性的时候!”

    刘诗蓉回身说道:“你这是在为我考虑吗?在我听来,好像更多的…是你在挣扎或是在争取着什么!”

    “我这也是为你好!只有这样……”李淑怡苦口相劝道。

    “住口!收起你的伪善!”刘诗蓉怒目相向道,“你不要把对我的期待感误解成你对我的‘好’,你为我做过什么?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

    你留给我的,只有冰冷的一张脸,和那些冰冷的话语,如果你觉得为我做不了什么的话,不给我伤害就是为我做得最好的一件事了。”

    江智恩听完李淑怡的述说,仿佛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轻叹着气道:“是我们不好啊!我们只强调了我们的感受,我们的要求,我们的期待,但是却忽视或是无视了诗蓉的感受,她的要求,她的意愿。诗蓉之所以这么翻脸无情,依附于韩长生,最终是我们把她‘推向’了他呀!”

    李淑怡思忖着说道:“我确实到现在都接受不了她,一看到她就想起刘致远背叛我的往事,多少年过去了,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听到过!”

    江智恩说道:“小时候我也被人这样无视过,别人不理我内心的感受,不顾我身上的疼痛,只图他们一时地畅快,那些刺痛我的话,打在我身上的拳脚,无时不刻地不提醒着我:弱小无力,就会被人无视!一无是处,就会变得孤独!我的‘心’……就是这么被‘冻死的’。”

    江智恩语重心长的感慨,使得李淑怡也自忖这么多年来,对“女儿”刘诗蓉种种视若无睹的过往,此时也是满脸地茫然,心中暗忖:我又何尝不是呢?被刘致远无视着生活,拒绝着诗蓉的“靠近”,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生活呢?我幸福吗?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江智恩思忖片刻说道:“李会长,试着接纳吧!”

    “嗯?”李淑怡不解地看向江智恩。

    江智恩解释道:“我们之前对诗蓉犯过的错,得由我们来弥补!我们需要诗蓉,诗蓉也应该‘需要’我们。我们应该‘感谢’诗蓉对我们的‘无情’,是她让我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李淑怡心有不甘地说道:“你是说,让我接受现状?那我们拿什么跟韩长生对抗?”

    江智恩继续说道:“但是木已成舟,我们只能‘接受’。”

    李淑怡心中愤懑,不忿地骂道:“韩长生就是个人渣!禽兽不如!”

    江智恩接着说道:“像韩长生那样不善之人,确实和禽兽无异,甚至不如禽兽,我宁愿和狗打交道也不愿认识他们。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披了身‘人皮’呢!

    但若因为‘这种人’的存在,就放弃我们对人生的追求,那是得不偿失的!再想想办法吧。古人云:‘小人无朋’,‘因同利而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会有转机的。”

    待送走忿忿不平的李淑怡,站在窗前,江智恩满目忧虑地望着窗外,刘致远的“引狼入室”,韩长生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刘诗蓉的“恃势凌人”,不禁让其紧皱着眉头,回想适才韩长生对父亲的一番谬论,愤懑之余,继而联想起数日来与父亲久别重逢时的对话:

    父子二人躺在床上,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江智恩说道:“爸爸,如果不是我突然能听到你说话,我还真不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在我的身边。现在我的心情真是……心满意足!”

    江昊泽含笑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呢?这十年来看着你成长,不但没有学坏,而且还给予别人温暖;就业虽然不如人意,但那也是事出有因,缘于人家刁难,怪不得你!现在你有自己的生存技能,而且勤奋自强,看到这样的你,爸爸心中…真是感谢你!真的……”

    江昊泽语重心长的一番肯定,江智恩听的心里暖暖的,接着说道:“以前我真幻想过,万一哪天要是能再见到您,会和您说什么呢?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现在,真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好像很多,又好像一时想不起来,但是我最想说的是:我想你爸爸!”

    江昊泽微侧着头,借着夜色的余辉,看着儿子的眼中隐隐闪着光亮,轻声道:“我知道,我也是。”

    江智恩忽然问起道:“对了爸爸,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杀吗?”

    江昊泽说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你身边的这么多年,也曾试着顺藤摸瓜地调查了一番,但是有些关键的地方始终推敲不开,但是我知道,杀我的人虽然是李辰,他意在将我之死连累上致远集团,但是没想到,高建斌却将此事掩盖了过去,就像雪兰的父亲被杀后一样,不了了之。”

    江智恩接口道:“你是说,李辰的背后,貌似有其他推手?”

    江昊泽接着说道:“推手……好像不准确,应该说,是有人希望这样。”

    江智恩眉头微蹙,问道:“是谁你知道吗?”

    江昊泽思量片刻说道:“韩长生,是韩长生,肯定是他。”

    “为什么?”江智恩问道。

    江昊泽边思忖着边答道:“以前我只是怀疑,但是现在我好像可以肯定了。因为刘致远,高建斌,沈之泰,还有李辰,他们四个人都与韩长生有着密切的联系!

    乍一看上去,韩长生好像与我的死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一定是最希望我死的一个人,因为我握有他的把柄!”

    江智恩心头一惊,转过头来看向父亲说话的方向,惊问道:“什么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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