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泽恩与方雪兰出了工商管理局,方雪兰心有不解地说道:“爷爷,为什么你让他引咎辞职,他还谢谢你呢?”

    “嘿嘿……”陈泽恩呵呵笑道:“你还小,这就是政治呀!高建奎是高建斌的弟弟,是韩长生的人,他和他哥哥涉及的案件太多,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噢!原来如此!真是‘病去如抽丝’啊!如果我和智恩哥成功了,是不是就相当于帮了国家呢?”方雪兰有些感叹地说道。

    “呵呵……也许吧,也不一定。”陈泽恩系上安全带,与方雪兰驱车前往泰山集团。

    要说这高官的“引咎辞职”,在当今来说,那是别有深意的,往往是一种政治手段,就大量以往的资料来看,但凡引咎辞职的官员,是有官复原职的可能性的,也有同级调换的可能。虽说也有个别不复录用的案例,但相对而言,比例较少,在此,不详加表述。

    就在方雪兰单枪匹马,来到泰山集团的大会议室时,正看到沈之栋站在讲台前,组织着公司各个股东在对其兄长沈之泰卸任会长一事进行着投票表决,而沈之泰怔坐在台下,满眼惊异地看着弟弟沈之栋。

    就在主持人宣读票数之际,忽然从门外急匆匆地跑来一名女秘书,在沈之泰的耳边耳语一番,沈之泰随即神色慌张地闯出了大会议室。

    方雪兰心中知晓:这是高建奎来了!

    这时,主持人朗朗地宣读道:“现在公布泰山集团会长沈之泰卸任会长一案的投票结果,赞成票72%,反对票23%,弃权票5%,最后结果,沈之泰卸任会长一案,通过!”

    就在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走出会场之际,沈之栋来到方雪兰的身前,神情沮丧地说道:“你满意了?”

    “嗯,我满意了。”方雪兰淡然地答道。

    “看着我们兄弟反目成仇,你和江智恩那小子舒服了?”沈之栋愤愤不平地斥责道。

    方雪兰不以为意地答道:“还没有,这只是开始,不过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会按照约定,不让你的资金有所损失。”说完,便转身而去。

    沈之栋站在原地,满腔愤忿地望着方雪兰纤巧轻盈的身影,心头犹如压着一块儿万斤重的大石,郁郁之气,不得倾吐。

    方雪兰的身影渐渐地,被蜂拥而至的各路记者慢慢“吞噬”,沈之栋兀自怔在原地,被记者们那如连珠炮般的问题,逼问的毫无招架之力,徒自被拥来挤去,如浮萍一般……

    当晚,电视新闻,网络媒体,头版头条均是:

    “泰山集团王位之争”、“沈氏兄弟为争王位反目成仇”、“沈之栋‘弑兄篡位’,重演王室之争”……

    众说纷纭,人声鼎沸。

    坐在电视机前的方雪兰怀里抱着抱枕,喃喃地说道:“智恩哥,人们关注的好像真的不是事件的真相,更多的好像是把事件当成故事看。”

    江智恩一边从厨房端来烧好的饭菜,一边说道:“嗯,差不多,就像街边行人看街头打架一样,就是看个热闹。”

    方雪兰似有感触地“啧啧”叹道:“人生真是…充满了冷漠和残忍,自私和**!”

    “过来吃饭吧。”江智恩温言说道。

    方雪兰一边支应着一边来到饭桌前坐定,边拿着筷子边接着说道:“有时我真的觉得,社会就像是一个丛林,不是我吃人,就是人吃我,跟以前上学时,老师教我们的东西根本就是两回事儿。”

    “哦?你也这么觉得?”江智恩问道。

    “嗯。”方雪兰边轻嚼着饭菜边说道:“以前认为正确的东西,进入社会后,却觉得是那么的傻,以前认为是错误的事情,却又貌似那么‘理所当然’,真是有些搞不懂了,到底是我与社会脱节了,还是教育与社会脱节了呢?”

    江智恩轻声笑道:“老师只能教我们正确的东西,社会却教我们非错误的东西,人活这一辈子,还真是充满了矛盾。”

    “对了,叔叔和姐姐在吗?用不用给他们摆供品呀?”方雪兰忽然问道。

    “他们不在,还没回来呢,我们阳间的东西他们吃不着,就是摆供品,也只能看着,拿捏不到,因为没有肉身。”江智恩解释道。

    方雪兰又接着问道:“这些都是他们跟你说的?”

    “嗯,刚把你从医院接回来的时候,爸爸对我说的,你姐姐雪玲陪了你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和我爸爸离去。”江智恩说道。

    “叔叔和姐姐他们说没说过干什么去了?”方雪兰不住地问道。

    江智恩答道:“我让他们帮我办点儿事,回结界去了。”

    “我有好多事情都想问他们呢!对了,李辰的那些马仔还继续给你打电话吗?”方雪兰忽然想起,不禁问道。

    江智恩略一思忖,说道:“嗯……目前只接到两个,没有什么参考的价值,我看不能对他们抱有什么期待,你就安心调养身体,一切我都心中有数,别再问东问西的了,好好吃饭。”一边说着,江智恩一边往方雪兰的碗里夹着鸡肉。

    方雪兰眼波流转,浅笑嫣然,对江智恩此时的脉脉温情心满意足,那柔语温言,无微不至地关怀,打心眼儿里就想这么一直生活下去,不想被旁人打扰。

    晚间临睡前,江智恩端着温水,拿着药剂来到方雪兰的床前,斜坐于床沿一侧,照料着方雪兰喝水吃药,又为其盖好薄毯,轻抚着其额头,温言问道:“还难受吗?比前两天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浑身没劲儿,有时头还晕乎乎的,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方雪兰娇柔旖旎地答道。

    江智恩柔声嘱咐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孙立婷给我来电话了,我把照片原版给她送过去,一会儿就回来。谁叫门也别开,知道了吗?”

    “嗯,你小心点儿。”方雪兰支应道。

    江智恩安顿好方雪兰,便驱车来到一处酒吧,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吧台前,只一个身影绰约的女人正兀自喝着闷酒。

    江智恩来到其身前,劝说道:“别喝了,都几点了,也不回家。”

    那女人醉脸醺醺地回眸道:“哟!我们智恩来了,来,陪姐姐喝一杯。”说着,便投怀送抱地拿着酒杯偎依在江智恩的怀里。

    一番挣扎说服之后,江智恩背起孙立婷,来到车内,驱车欲将其送回家里。

    车徐徐地开着,孙立婷倚靠在座椅上,喃喃道:“你为什么那么对我?我有多喜欢你,你知道吗?我真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什么都给你,可是你……”

    江智恩闻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只觉得脸面无光,心有愧疚,他本是知礼明理之人,对孙立婷情感上的伤害,似乎超出了原本想象中的程度,不禁侧目窥望,呢喃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人在不小心、不经意间犯的错误,才能称得上‘对不起’呀!你呢?你是故意伤害我的!不仅伤害我,还利用我,利用完我就抛弃我,你真是个坏蛋!大坏蛋!”孙立婷越说心里越是酸楚,眼角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尽管孙立婷不愿与江智恩对视,始终是头偏向车窗一侧,倚靠在车枕之上,但那哽咽的声音,已掩饰不住那肝肠寸断般地心痛,滢滢泪珠,好似并非晶莹剔透,更像是掩映着街上流光溢彩的霓虹,如那血泪一般。

    江智恩此时深知多说无益,自己对其犯下的罪过,又岂能仅凭一句道歉就情怨相抵?所以只沉默不语,缄口不言。

    孙立婷这时心头实在气不过,举手拭泪,眼眶湿红的看着江智恩,说道:“我问你,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是人吗?你把我当成过人吗?”

    江智恩一边开着车一边扪心自问:当过吗?可能只在某一瞬间当过吧!

    孙立婷见江智恩缄口不言,心知他自己也觉得理亏,忽然上手对江智恩又敲又打,嘴里还不住地骂道:“你混蛋…你真是混蛋……你怎么能那么对我……”

    江智恩担心引发车祸,忙将车靠在路边停驶,双手抓住其臂,喝斥道:“你冷静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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