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被荣哥说中心事,月蝶舞心下一软,犹豫片刻,看看前面的晨舞院。清清自己的喉咙,硬撑说道:“不了,去别的地方逛逛。”说完,加快脚步,飞奔向大厅。

    身后的荣哥和鸾鸟两个偷笑,双双摇头,感叹自己的主人,如此单纯。

    因为担心被荣哥看出什么,月蝶舞走得十分快,没注意前面拐角有人,直接撞个满怀。感觉像是撞到墙上,后退好几步,鼻子被撞得生疼。月蝶舞好像骂人,无奈鼻子实在酸痛,无法出声。

    听到对方问:“王妃,你没事吧?”

    这声音如此温柔,月蝶舞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撞到瑾瑜,连连摇头,说:“瑾瑜,你差点把本王妃的鼻子撞歪,要赔偿。”

    瑾瑜嘴角抽抽,连连应好。

    面前的瑾瑜一身紫衣,眼角还挂着几颗泪珠,手握着一只箫,不自然间流露出神仙风韵,胜过无数女子。

    月蝶舞花痴般地望了许久,望到瑾瑜都不好意思起来。自从皇宫夜宴后,他第一次如此仔细看月蝶舞的样貌,惊叹之余又有些憧憬。随即也不敢正视月蝶舞,忙羞涩地低下头。

    此时气氛有些尴尬,幸好荣哥和鸾鸟赶到,拉住月蝶舞检查,问有没有事情。

    “没事。”月蝶舞连连摆手。

    瑾瑜跟着赔礼,说完称自己有事,逃似地跑开。

    月蝶舞还想问他事情,没想他就这样跑掉。转身问荣哥,这是怎么回事。

    荣哥看看瑾瑜消失的方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在王府中百无聊赖地逛一圈后,月蝶舞重新回到梅影院,想着瑾瑜眼角的泪光,不禁皱眉,看到梅花,又感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伤心之事又八九不离十。

    折下一只梅花,在院中,轻轻舞动,想要把自己心中的郁闷全部宣泄出来。她舞起名为倾城的舞蹈,红袖飞舞,歌声飘摇,整个院子因为月蝶舞一时兴起,而充满灵秀的气息。

    站在院外的夙沙潋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那妖娆地身影中,带着丝丝哀怨。他眼神灰暗,心头抽痛。

    正当夙沙潋晨低头的时候,月蝶舞已经停下来,也在静静地注视着他。

    两个人隔着院子,彼此看着,谁也没有多走一步。院子外面的人不知道怎样走进院子,院子里面的人不知道怎样走出院子,只有那思绪在空中纠缠,不受院墙的阻隔。

    院子外的夙沙潋晨张张嘴巴,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便离开,院子里面的月蝶舞轻轻皱眉,耸耸肩膀,同样一个字没说出口离开院子。

    这个情形,倒让荣哥激动半天,结果两个人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离开。她差点晕倒,实在无语,当时,她恨不得冲到两个人中间,说出两个人彼此想说的话。

    鸾鸟无奈摇头,拍拍荣哥示意她别急。

    腊月二十八,腊八粥悄然登上席面。王府中的腊八粥自然要比民间的讲究,梅影院的腊八粥更加是。月蝶舞按娘亲教授的秘法熬了一早上,香气四溢。

    荣哥小心地看着月蝶舞分摊自己煮的粥,忍不住笑起来,手指着最多的那碗,故意问:“王妃这碗是给谁的?都要溢出来了。”

    顺着荣哥的手指看去,原来自己不经意间已经把那海碗填平,都要溢出来。月蝶舞急忙掩饰,顺手把碗分成三碗,放入食盒,说:“这个送去给影月公子和瑾瑜公子。”

    荣哥再次坏笑,说:“王妃,您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知两位公子和王爷在商量事情。”

    “去,那么多废话。”月蝶舞脸红,娇嗔着打发荣哥出去。

    随后,又把另一个食盒打发人送到脱脱那,自己则亲自送去宁蓝院给柴青宁。

    刚进一个拐弯,月蝶舞走路不看路的老毛病又犯。一个不小心,再次撞到肉墙,她又捂住子的鼻子。幸好鸾鸟反应快,上前顶住月蝶舞,才免她后退摔倒。

    “大胆,走路不看……”后面的路字还没说完,骂人的小太监的脑瓜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扇子,痛得他直搓自己的脑门。

    那香味不是龙涎香吗?难道是?月蝶舞抬头,果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太子夙沙潋阳。

    夙沙潋阳满目惊艳,紧紧地盯着月蝶舞的脸,问:“小姐,你没事吧?”

    “啊?”月蝶舞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这个称呼好像不妥吧,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

    夙沙潋阳浅浅的笑容里多些许暧昧,说:“刚刚本宫失礼了。”

    月蝶舞还没反应过来,还在纠结小姐这个称呼。后面的鸾鸟用手指捅一下月蝶舞,低声提醒道:“王妃,太子殿下正在和您说话呢。”月蝶舞这才反应过来,忙俯下身子,给夙沙潋阳请安。

    鸾鸟的声音虽然轻,但还是飘进夙沙潋阳的耳朵里。一声王妃的称呼,让他拧起了眉头,同时也激起他的好奇。好奇原本的丑女,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变成如此美艳的女子。他站在原地上下打量月蝶舞,竟然忘记让月蝶舞起来。

    福下身子,半蹲状实在让人难受。月蝶舞想发脾气,又不得不强忍,于是,她没好气地开口提醒夙沙潋阳,“太子殿下,蝶舞给您请安了。”

    面前的人一点反应没有,连手指头都没动,完全像个木头人。月蝶舞认定自己的声音不够大,又声音加大,说:“太子殿下,蝶舞向您请安。”她想这一下,夙沙潋阳应该听到了吧。结果还是一样,夙沙潋阳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月蝶舞一丝恼怒,也不等夙沙潋阳的回话,直接起身,和他对视,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成心和自己过不去。

    月蝶舞抬头和夙沙潋阳对视的瞬间,夙沙潋阳的身子微微怔一下,脸上微微泛潮红。为了掩盖心下的慌乱,夙沙潋阳整理自己的衣服,应道:“嗯嗯,三弟妹啊。”

    “太子殿下,这是来寻我家王爷的?”

    “嗯?”夙沙潋阳看着月蝶舞,“啊。是呀。”

    月蝶舞见状,心里的不悦加重。她想到自己第一次在避暑山庄遇到夙沙潋阳的事情,决定还是赶紧走比较妥当,他们两兄弟都有折磨人的嗜好。轻声说:“王爷如今在书房,臣妾还有事,就不陪太子,先行告退。”

    夙沙潋阳笑笑,侧身做个请的手势,让月蝶舞离去。

    脚还没抬,被夙沙潋晨叫住,“蝶舞,你怎么能这般失礼。”

    月蝶舞暗骂,这是要倒霉。修葺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转身笑答:“王爷,臣妾想去探望柴夫人。所以——”

    “不必了。本王刚刚从青宁那回来,她吃药睡下了。你暂时还是不要去打扰她。”夙沙潋晨说话间,已经一把拉过月蝶舞,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桎梏月蝶舞的腰,毫不介意旁边还站着的夙沙潋阳。

    月蝶舞的笑容僵住,赶紧用手推开夙沙潋晨,娇嗔提醒道:“王爷,太子在这呢。”

    没想到,夙沙潋晨爽朗地笑起,朝夙沙潋阳不好意思地道歉。

    夙沙潋阳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似乎不介意。笑说:“三弟和三弟妹感情如此之好,真是羡煞旁人。”

    夙沙潋晨深情造作地瞅着旁边的月蝶舞,没有回答夙沙潋阳的话。而是拉住月蝶舞,把夙沙潋阳请到大厅中说话。

    被拉住的月蝶舞连连叫苦,自己根本不想介入两兄弟的战争。让月蝶舞不舒服的是两兄弟说话期间,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瞥向自己。自己夹在冷冰和火炉之间,那滋味真是甭提多难受。悲哀的是自己还不能离开,夙沙潋晨牢牢地扣住自己的手腕,不准自己离开。无奈之下,月蝶舞只能干坐在那,听着那些让她犯困的朝政。

    说着说着,他们两个不知怎的说到月蝶舞身上,夙沙潋晨的脸上闪过不悦,下面的手立即用力揉捏月蝶舞的手臂,痛得冷汗都流下来。

    夙沙潋阳的目光总若有若无地带着暗示,让月蝶舞很是不安,所以她尽量不去看他。以免因为自己生气,会不顾一切冲上去杀死他。

    夙沙潋晨扫过食盒,问道:“蝶舞,你的食盒里面是什么?”

    月蝶舞笑说:“是腊八粥,原打算送给柴夫人的。”

    抢在夙沙潋晨开口前,夙沙潋阳双眼冒金光,笑说:“哦?想不到三弟妹还有这手艺。”

    月蝶舞干笑两声,实在不想接话。

    夙沙潋晨看看外面的天,招呼叶华进来,吩咐他去备席。“皇兄,天不早。如若不忙,就在这勉强用膳。”

    “本宫恭敬不如从命。有幸尝尝三弟妹亲手所做的菜肴,是本宫所幸。”夙沙潋阳笑若春风,但语气中不容人反对。

    月蝶舞埋怨地看着夙沙潋晨,像是说你给我找的好差事。夙沙潋晨丝毫不以为意,对月蝶舞说:“蝶舞,既然皇兄想试您的手艺,那就去做吧,只要别给本王丢脸就好。”

    谁给谁丢脸,月蝶舞在桌下,翻手用力掐夙沙潋晨的手,疼得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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