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看大家都如此期盼,大姐姐这样岂非叫人扫兴?”封妙之嘴角勾着笑意,眉头却是微微皱着,一副为封逐月着想的模样。只是封逐月若是还看不出封妙之分明是故意为之那岂非太傻?

    其实早在几年前封妙之就用过如此手段了,她素来喜欢做这等缺德事情,倒也不至于真的叫封逐出丑,但封逐月根本无心在众人面前作画。四下却多的是人想要看热闹。

    “封大小姐就做一副画来看看又如何?能被四小姐如此夸赞,大小姐的画技定是不同一般。大小姐何必忸怩?”

    “早就觉得封大小姐不同寻常,没想到大小姐还擅作画,既然大家都如此热切,大小姐便当给众人一个面子如何?”

    封逐月在心中秦晓一声,心中却也知道这其中也不乏真心觉得封逐月的画技高于封妙之想要瞻仰之人。这一众人闹的越发热烈,封逐月本是不打算作画的,可这般热切的气氛不知几时竟然将这家的家主也吸引过来。这家的家主又哪里还有别人。这北国帝都祁阳城凌阳王府的主人自然是凌阳王。那是一位外貌看着十分年轻的男子,一身镶金边绣兰花的蓝色锦缎长袍,腰间陪着镶珠宝的玉腰带,一头长发却是披散着,那凌阳王看着甚是年轻,风流倜傥风度翩翩,脸上带着柔柔笑意,温润如玉,又温润如水。

    那汝阳王看着也才二十来岁的模样,他一出场便叫一众大家小姐安静下来,众人都将目光落在这鼎鼎有名的汝阳王身上,竟似乎将封逐月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若是如此这对封逐月而言倒也是一件好事。

    封逐月虽然跟着封家一道来的这凌阳王府,她却还未见过这凌阳王,倒也有些新奇,只是封逐月抬眼去瞧过之后觉是凌阳王身边的人才看着有些眼熟。只看那男子也是十分年轻,五官面貌生的极是好看,脸上却满面阴霾叫人不敢同他对视,封逐月稍稍一愣,一眼认出自己曾经同他见过,只是时日渐久她也早不记得对方是什么人,汝阳王身边的人自然均是不同凡响之人,只是这对于封逐月而言却是无关紧要的。汝阳王身边又见别的人,封逐月对这几人俱是不熟悉,没过多久,却见又有人匆匆赶到,这几人却是无人不知的北国帝都祁阳城十二公子之首。封逐月断然不会不认得上官云狂,别是封逐月不认得上官云狂,这在场之人却也无一人不识得上官云狂。上官云狂从人群中来,四下便已是议论纷纷,北国帝都的十二公子之首自然是备受欢迎,这在场的一众人中却也不乏2许多第一次同上官云狂见过的年轻女子,她们多数都已经惊喜万分,封逐月还记得自己前世第一次见过上官云狂的时候也是那般惊喜。只是如今隔了四年,上官云狂俨然也已经长成那个风华绝代的贵公子样,也正是封逐月前世初见他时的模样,他头戴玉冠,一身白银色镶白金边的长袍颇显优雅高贵,他笑得宛若阳光一般绚烂,虽然出生侯府,他却像是不懂世事的单纯少年一般。封逐月想着上官云狂又是否真的是一如他看上去那般新宿单纯?

    封逐月正这么想着,却不知上官云狂似也朝着封逐月这边看了一眼,四下外人诸多,上官云狂自不好与封逐月太过熟悉,封逐月却也能看出上官云狂竟是记得她的,只是封逐月对上官云狂也不过是留了一个印象罢了。她本来并不觉得那上官云狂会记得自己,因为自己前一次见上官云狂也早就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昔日她还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幼女,短短四年她已经出落的别样不同,上官云狂就算记得她也断然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才是,可从上官云狂方才那个小动作来看……

    封逐月再度皱了皱眉头。

    “封四小姐。”正是这个时候,却听那上官云狂柔声一笑,他的目光正落在封逐月身后的封妙之身上。

    封逐月顿觉心中一颤,难道说上官云狂方才看的本也不是自己,而是她自作多情?

    “上官小侯爷。”那封妙之依旧满面微笑,她似乎同上官云狂早就相识,当着众人面前封妙之也并无半分羞怯,仿佛封妙之同这上官侯府的上官小侯爷真真是早就认识。众人似乎也觉有些奇怪,封妙之笑而不语,眼角眉梢尽然都是说不出来的得意。封逐月见此状况,暗暗低了低眉,嘴角勾起一抹无所谓的冷笑。

    一行人向着汝阳王和上官侯府的小侯爷行了礼,方才还吵着叫封逐月当场作画,众人如今都将这事情忘了。封逐月乘着这个机会以身体不舒服先走一步,等着众人恍然记起方才那事情封逐月早就不知人影。

    丫鬟木玉跟着封逐月一块离开,见着封逐月面色不好,木玉不禁生出些许怀疑,却也不好问什么。封逐月又只说自己只是四处走走。

    那边封妙之同上官侯府的小侯爷真是一幅“一见如故”的样子,当着众人面这两人交谈甚欢,更叫人满心惊讶。

    “小侯爷同封四小姐莫非还是旧相识?”有人心中好奇,不免还是问起这问题。

    众人都不觉上官侯府的上官小侯爷会同封家四小姐有什么瓜葛,心中好奇也是自然,再则却是心中不免有些妒忌,上官云狂身为北国帝都十二公子之首,偌大一个帝都里喜欢上官云狂的年轻女子都不知道有多少……封妙之纵然才貌双绝,却到底只是个庶出小姐,谁人不知道封家只有一个嫡出小姐?不过是瞧着封妙之同封逐月的关系素来要好,别的府中的大小姐们也不至于轻看了封妙之,可这嫡出庶出却是刻在骨子里那般,封妙之这般庶出身份的庶出小姐怎么会和赫连文之这般亲昵,任凭谁见了也会不免好奇。尤其那封妙之越是不动声色,众人就越觉牙痒痒似的放不下。

    封妙之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忽地不慎娇羞起来,这般态度更叫人觉暧昧不已,众人心中纵然诸多疑问,却也不好当着面问到底,那上官侯爷与封妙之又都不愿意作答,谁好多问?四下的气氛骤然微妙许多。这会儿才有人想起先前那一出,嘴上直囔囔着:“方才不是说封家大小姐作画吗,怎得又不见人影了?”

    方才封逐月在众人面前随意找了个借口,那会儿众人还没有记起来这一出呢。

    这会儿封逐月却是早就不知道走到何处地方,偌大一个汝阳王府不至于没有能容下封逐月的地方,只是封逐月方才的举动却已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她自是不用畏惧那封妙之的,只觉在那看得心里恶心。

    只要一想到上辈子早在自己嫁入上官侯府之前封妙之就早就与上官云狂勾搭上,而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她便觉得恶心……想到上官云狂上辈子第一次同她见面时一眼就选中她时说的话……她本以为自己早就将那些话都忘记了。原来还是记得的。

    只要一想到那些,她就……

    想到这事情,封逐月越觉得恶心,且可笑的很。

    ***

    大概是因着年末初冬的缘故,湖面上都带着一层寒气。

    “今日宴席上的事情哪里劳烦晓七妹妹你操心?”封文静几乎咬着牙说完这话,她末后又笑了笑,目光环顾四周:“你可要小心,有空担心你的大姐姐,不若仔细点,若是一个不小心掉到湖里就不好玩了”

    封家二小姐说话的口气不善,听到封晓七的耳朵里却更是有了另一番滋味。封晓七记得自己年幼时就曾经落过一次水,那事情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听过封文静一番话,她更觉心中不舒服的很。

    她本已经转身,又停下脚步,未曾回过头去,只冷声道:“二姐姐,说这话,是在提醒我什么?”她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似乎不带什么感情,漫不经心随口一说般轻松。停在封文静耳中却又成了别样滋味,封晓七说罢,又转过头笑了笑:“晓七随口说的。”她本是落了单无意间逢着封家二小姐,不想两人因着封逐月的事情起了争执,那封文静方才说的那话倒叫封晓七隐隐想到什么,只不过封晓七方才那般说,也只是随口一说。

    封文静听了却是浑身一怔,方才那字字句句就好似刀刃一般插在她心中,只看封文静猛地转过身来,又一把拉住封晓七的衣袖,目光竟似财狼猛兽一般恶毒:“封晓七,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看着那封文静徒然龇牙咧嘴,封晓七下意识闭上嘴。

    封文静却是不依不饶起来:“这是你有资格说的话吗?一个区区的庶出七小姐,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秦姨娘将你宠上了天,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封晓七看着封文静如此反应也不觉大惊一跳,她往后一退,死死捉住封文静扯住的衣袖:“二姐姐这是做什么?二姐姐这是打算教训晓七?”封晓七也是自小被秦姨娘宠大的,从前秦姨娘在封家并不得宠,后来秦姨娘同容姨娘一道打点封家的事情开始秦姨娘在封家的地位也越发不同,秦姨娘又素来最是看重这个女儿,自从封晓七那年落入湖水中生出一场大病,秦姨娘对这个宝贝女儿就更是在意的不得了,封晓七还从未在谁那受过如此委屈,偏生封文静也是个自小就骄纵跋扈的主。

    封文静一双眼却是冒出火来,仿佛要将封晓七整个人吞噬一般,如何也不愿意放开封晓七。封晓七知道这个封家二小姐也是厉害,只得先低个头来,道:“晓七说错了话,这事情是晓七不对。还请二姐姐饶恕。”

    “饶了你?嘴上求饶,心中可不知是如何骂我的。”封文静只狠狠咬着牙,“封晓七,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今日若要我饶了你也好,你在我面前磕个头来那就算了。”

    封文静一番话哪里有半分饶了封晓七的意思,她字字句句都是羞辱之言,封晓七知道自己便是真的跪地求饶这封文静也同样不会轻易饶恕自己。

    封晓七使劲往回挣着,封文静的气力终究还是大过她,任凭封晓七如何使劲,她竟还是抵不过封文静的气力,最终竟是被封文静扯下了半只袖子,封晓七见此状况,心中更觉害怕。不单单只是面对封文静那才狼虎豹的姿势才觉害怕,还因着这一来二回之间竟让她想起许多自己从前未曾见过的场面。封晓七想着想着,心中越发害怕起来,她一心想要逃跑,封文静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她,只听封文静冲着时站在身后看热闹的丫鬟冷声呵斥一声:“还在那儿杵着做什么?一群蠢货!还不过来帮忙。”这封家的二小姐哪里有半分封家二小姐的样子,分明是街上的泼妇一般。

    封晓七见着封文静身边的婢女竟然也齐齐上来捉自己,她心下更知道封文静是下了狠心要对付她,她更不敢在这地方久留,唯有拔腿就跑,却又被封文静的那些丫鬟层层拦住。封文静身边那么些人,她却是孤身一人,敌众我寡,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抵不过封文静的。

    “呵,封晓七,你还跑吗?蠢货。”眼前看封晓七被自己身边的丫鬟层层堵住了,封家二小姐这才勾起一抹笑意,她冷冷看着封晓七,冷笑着:“晓七妹妹怎么不跑了?”

    封晓七俨然也是知道自己终究跑不掉,也唯独停下脚步,她只能指望封文静莫要真的对自己下什么狠手,却看封文静缓缓从头上取下一支金钗:“晓七妹妹怎么又不跑了?说起来晓七妹妹对封逐月这个大姐姐似乎喜欢的很。封晓七,你觉得你今日惹怒了我,封逐月可会来救你?我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封晓七只看封文静一张面目更是凶狠几分,她知封文静竟是真的要对自己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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