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上官侯府送来的请帖……”木玉因着对四年前封逐月第一次收到上官侯府请帖嘶吼的态度记忆犹新,当她手捧着上官侯府送来的请帖到封逐月屋中时木玉还有些犹豫不决。

    封逐月听着上官侯府送来的请帖时果然稍稍一惊。封逐月缓缓抬起头来:“上官侯府送来的请帖?”她的语气极轻,倒也未曾显露出什么异样。木玉瞧见封逐月一副平静的样子,才继续说道:“是上官侯府送来的请帖……”木玉如是说着,双手将那请帖捧到封逐月面前。

    封逐月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丫鬟木玉送到手边的请帖,而后随意翻开看了一眼。

    木玉又问道:“小姐打算如何?”

    封逐月未曾作答,只将那请帖又合了上去,再而后随意放到桌子上,也不在意:“到时候再说吧。”

    瞧见封逐月这幅没有打算的模样木玉却也不好规劝,只轻声提醒道:“容姨娘和老爷似乎都有让小姐出席的打算。”

    封逐月仍旧没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木玉你且去忙去吧。”

    木玉这便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说什么。等着木玉退下,封逐月才寻思着才过了几年而已,丫鬟木玉却似乎同她越发疏远了,木玉虽然是封逐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平日里又要掌管着府中各种大事小事,这几年木玉对封逐月一直忠心耿耿做事也事事上心,只是自从锦瑟离开之后木玉同封逐月之间的关系却的确越发疏远。锦瑟一离开封逐月身边连个敢在她面前多说几句话的丫鬟也没有,木玉聪明是聪明……

    封逐月想到这儿,不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却又落在桌上那镶着金边的请帖上。还是大约四年前时上官侯府平白无故送过一张单门送给封逐月的请帖,如今一晃眼四年,没想到上官侯府又送来一样的请帖,甚至连送这请帖的时间也差不多呢。封逐月想到这儿不禁笑了。

    按理说上官云狂早就该将她忘记了才是,可是为什么又凑巧在这个时候送来请帖?封逐月不是不解世事之人,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上官侯府在此时此刻送来请帖……这里面自然包含了别的意味。

    北国第一氏族楚家和北国第一首富的慕家结为连理,而上官侯府想着同封家结为姻亲何错之有?错在封逐月前世的自作多情,竟异想天开上官云狂是真的喜欢上她。可笑的是封家四小姐早在她之前就同上官侯府的那位上官小侯爷看对眼,上官云狂怎么可能会真的看得上她?如今一转眼又是一个轮回,同上官侯府结为姻亲竟是封逐月命理中必然经过一个坎!

    其实封逐月早在四年前就想通了上辈子上官云狂为何非要选中她,为的也不过是封家嫡女这个名号。他要娶的只是封家的嫡出小姐罢了……全因封逐月便是封家的嫡出小姐,所以他才会选了封逐月……这般可笑的理由再在如今看来仍旧是如此荒谬可笑!

    如今上官侯府亲自送来了请帖,不久后只怕还会有别的动作。

    封逐月在心中想着,其实她倒是想要同上官云狂见上一面,看一看那人这辈子和上辈子又有多大变化。也想看看到时候封家四小姐会展露出如何叫人期待的表现……

    封逐月想事情想的有些出事,竟也不曾发现这屋中在不知几时多了一个人来。等到封逐月意识到,那人却已经缓缓走到她身边来。那张

    “是你。”封逐月微微皱了皱眉头,平静的面容依旧难掩自己顷刻间的失落。那人徐徐走来,嘴角勾着浅浅笑意,银铃一般好听的笑声:“不知逐月大小姐希望是谁呢?”

    封逐月见着赫连敏兰也早就见怪不怪,只听着赫连敏兰方才那话又觉心中微微颤动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涌上心头。

    那赫连敏兰的目光却是早就落在了封逐月身边那张桌上的镶着金边的请帖上,赫连敏兰见过那东西之后目光微微闪烁着,随后却是轻笑一声:“这大红色的请帖,还当逐月小姐要出嫁了呢。”

    封逐月未曾理会赫连敏兰这话,只在赫连敏兰伸手去取那请帖之前将那请帖收好。

    赫连敏兰一只手已经伸到半空,没想到封逐月早就看穿她的意图,竟然先一步取走那请帖,赫连敏兰对那请帖倒也不是十分感兴趣,只笑了笑,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封逐月对桌的位置坐下,看茶壶中还有热茶她便自顾自倒了一杯。她这这地方轻松自在的宛若待在自己家里,封逐月见了也不会管她。

    封逐月将那请帖收好,纵然她对那请帖根本不屑一看,为了避免麻烦她也唯独如此。末后又瞧见赫连敏兰仍旧那副和从前一般独来独往的样子,这几年里赫连敏兰的性子倒是没得什么变化。封逐月不知自己在外人眼中又是否也是同样如此。只看赫连敏兰轻轻捧着茶水,她喝茶时某些角度和赫连文之像极了,封逐月不觉想到赫连文之几年前的模样,只是这四年内她也未曾听到任何关于赫连文之的事情,不知赫连文之如今又是什么模样,时日渐长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也渐渐记不清楚赫连文之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记得赫连文之和赫连敏兰是那般相似,只是这几年赫连敏兰总也会有些变化,而赫连文之……她真不知现在的赫连文之会是什么模样。

    封逐月犹豫了会儿,才犹豫着开口道:“你……有没有……”

    封逐月的话还未说完,赫连敏兰却忽然停下动作,似乎已经知道封逐月要说些什么。赫连敏兰缓缓抬起头朝着封逐月看了一眼,却是哑然。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没得一点声息,安静的甚至透着些许诡异。

    封逐月顿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问下去。纵然她还未开口便知道自己即便问了只怕也不会有什么答复。她如是想着,心中顿觉有些失落。

    赫连敏兰缓缓起了身,她的目光没有再落在封逐月的身上:“封逐月……赫连文之有说过叫你等他吗?”

    封逐月先是稍稍一愣,随后才面无表情做出回答:“并没有。”赫连文之……其实并没有说过让封逐月等他。他只说过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可是封逐月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又去做了什么事情……她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便哑然了。

    赫连敏兰见着如此状况,嘴角暮然勾起一丝冷笑:“封逐月,既然赫连文之也没有叫你等他……你为何要等他?纵然赫连文之叫你等他,你难道就要等他吗?”四年的时间已经过去,时光宛若流水一般逝去,赫连敏兰知道封逐月今年已经到了及笄之年,“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家小姐才到及笄之年时家中就会开始帮着准备婚事。封逐月……你若是要等赫连文之……只怕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皆是有可能的……你能等下去吗?”

    封逐月先是稍稍一愣,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其实四年的时间过去,赫连敏兰虽然时不时都会到她这儿来,但赫连敏兰却从不会同她说起赫连文之的事情,也不会提起方才那样的话,封逐月不禁觉得赫连敏兰这话中还有别的意思:“赫连敏兰……你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好吗?”封逐月犹豫着说出这般话,她的语气纵然平静,却又似乎带请求的味道。

    赫连敏兰微微皱着眉头,却似乎仍旧不打算说什么,又或者有些事情纵然是赫连敏兰也不能说出口……只是事情究竟如何却是无从得知。

    赫连敏兰轻轻笑了笑:“只怕是无可奉告。”

    封逐月眉头微皱,眼眸微微低垂,她还是想要从赫连敏兰这儿得到些消息,此时此刻赫连敏兰却已经匆匆离开。封逐月轻声哀叹一声,事情果然如她猜测那样,赫连敏兰纵然知道什么也不可能对她说出。

    她顿觉心乱如麻。不过几日,汝阳王府宴请四座,封逐月跟随者封询和封家一众小姐一块去到了汝阳王府。

    各个府中的小姐竟然都是些妙龄少女,一个个均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封逐月这日去到汝阳王府也换了一身新衣,只是她来汝阳王府也不过走个形式,宴席间一众小姐做什么,封逐月也只随波逐流跟着。

    “晓七,还有各位姐姐姐姐不如过来试试画技?”封妙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温柔至极。

    封晓七不懂绘画,急忙推辞道:“……晓七不懂画画,还是不献丑了。”

    封妙之听了也只是浅浅一笑,其实并不在意:“大姐姐来试试如何?”

    封逐月这才回了神来,只看着封妙之一张脸上俱是笑容,她只道:“若说画技,当要看看四妹妹和三妹妹的。我素来不擅绘画。还是算了。”

    封逐月本来以为事情就此作罢了,谁知那封妙之却是柔声道:“姐姐可知一个人若是太过谦虚,那反倒要招人妒忌,姐姐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谁人不知道姐姐对琴棋书画都颇有研究。姐姐可是我封家的脸面。”

    封妙之根本不容封逐月拒绝,她说着这便叫人叫人铺好画纸,备好颜料。

    封逐月才知道她是非要自己在众人面前“一展风采”。

    封逐月本来不甚在意,没想到众人竟也开始起哄,想来大家都觉无趣了,也想寻个开心,反正他们也未曾见过封逐月画画,若是画的的确好,也就当是欣赏,若是封逐月画不好却只怕要被人笑话。

    而封家四小姐的画技俨然早就叫看过的人赞叹不已,她同封逐月一般年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中以画技尤其。封家三小姐封暮歌虽是名声大噪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她都已是登峰造极的境地,她的天赋可遇而不可求,封妙之自诩自己不会比封暮歌差了多少,若是只说画技,封暮歌的画技也是一样好到无可挑剔,但是封暮歌的画作多数都是中规中矩缺少几分灵动。她却不然,无论是色彩的运用还是下笔的轻重她都将其掌握的完美到了极致,她的画作比之封暮歌的作品又更为灵动。而封逐月……封逐月哪里有资格同她一比,她故意在封逐月面前说说好话,却是要封逐月好好看清楚她自己的能力。要封逐月知道她虽然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却甚至比不过她这个庶出。

    嫡出庶出却是困恼了她太久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要被这嫡出庶出的身份压一头压多久!

    封逐月倒也看出来封妙之今日是故意为难,她心中寻思着原来这封妙之又安分不下去了,又或者该说如今时机已经到来,封妙之怎么会白白错过?

    “大姐姐的画作竟是如此厉害?”封晓七对封逐月可谓是崇拜的很,听封妙之那样说,她竟是信了。

    这时候却看有人缓缓走上前来,竟是封家的二小姐封文静,封文静冷不提防笑了笑:“大姐姐自然是什么都会得。”封文静不轻不重一句话,分明也是有意推封逐月在众人面前作画。众人起哄起得更加厉害,竟然非要封逐月当众作画。

    封逐月见此状况真有些哭笑不得,她本来只想浑水摸鱼过去,谁知今日却是下不来台了。封妙之这不动声色的一记倒也厉害。只是她今日这样算计封逐月,她就该知道她日后该得什么报应。

    封逐月在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狗改不了****,封妙之巴结了她四年,这四年里封妙之时不时便要到她面前故作谄媚,四年的时间,封逐月有时候都差点信了封妙之是真心同她议和。

    可如今她终于又露出原形了。

    想来她是想要在汝阳王府一出风头?

    封逐月柔声笑了笑,从容道:“只怕要叫各位失望了,逐月画技的确算不得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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