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并非没有感情
赫连文之未曾做出答复，却是朝着封逐月看了一眼，目光逗留片刻。
封逐月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只是……”她不知赫连文之是否愿意听自己说这一番话，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开口才是。她不知一切该要从何说起，也不知要如何将自己满心的愁肠尽数倾述。她更不知自己将那些话说出来之后等来的又会是什么。摆在她面前的疑问诸多，她却知道这也许也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赫连文之的沉默让封逐月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她该说的话也已经说了，可是赫连文之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他根本没有听见封逐月所说的那些话一般。
封逐月的眉头皱得更紧：“赫连公子……纵然你不愿听我浪费时间，也该说句话吧。”赫连文之虽然就站在她身前，她却有一种自说自话的错觉。仿佛这一切有知识她幻想出来的。仿佛她是个愚不可及的大笨蛋。而赫连文之却像是全然没有一点反应一样。赫连文之的沉默使得封逐月更觉自己的愚钝。可是事已至此，难道她还要就这样错过吗？纵然等到的结果不尽如人意……难道就要这样又一次错过？
一样事情，若是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又始终无法割舍，又该如何呢？
此时此刻，她却又为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赫连文之就在她的面前，那微微上挑的眉眼，自然带着几分邪气，然而赫连文之的面容上却没得一丝表情，仿佛他本来就听不见也看不见一般。面对这样的赫连文之，她又该说些什么？
封逐月轻轻咬了咬牙，她稍稍向前一步，只将手中被粗布包裹着的长剑一下放在赫连文之身前：“……罢了……这是昔日我与赫连公子之间的约定，今日将此物交给你，也算是我已经完成了约定。”
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将那把剑放在赫连文之身前，赫连文之却久久没有伸手去接住那把剑。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一眼万年，短短时间却像是已经过去好几个世纪。她不知道等到黎明的第一道曙光落下时赫连文之是否还会站在这里，一切是否又会像是梦境一样过去。是否有的东西注定是过眼云烟？是否有的人注定要错过？若是如此，也许她不至于太过悲伤。此时此刻，她却无法抑制内心百般复杂的感情。可是她要如何面对呢？面对着赫连文之的沉默，她不知道自己又能怎么样。
“赫连文之……东西已经交给你了。”她又一次轻轻咬了咬牙，将那把剑塞进赫连文之手中，“你要走就快走吧。”
她不知自己此时此刻说的是否算是气话，面对赫连文之的沉默，她竟然觉如此痛苦，比起错过和赫连文之相遇时还要痛苦万分。她不知这是否是赫连文之有意如此，若是不然，一个人又为何在短短时间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转变？纵然她知道自己其实从未真的了解赫连文之……可是她该要怎么样？
“明天。明天来找我。”却听那冰冷的声音打破寂静。
封逐月却是一愣，若非是她亲眼看见赫连文之对着自己说出那句话，她只怕还以为那一切又是自己的虚妄罢了。
“好！”封逐月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不多久赫连文之却离开了，等到赫连文之离开，四下又是一片寂静，没有声息，也再无人影。有的只是封逐月一个人。她站在窗子边上，看着那冷月高悬，不知还要多久才会天亮。她还以为不多久就要天亮，还以为已经过去好几天，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可是方才的一切还尚且在她脑海中回荡。她记得赫连文之临走前看了她一眼，那个目光仍旧仿若没得一丝表情一般，赫连文之是那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又仿佛他根本没有心！他纵然有着那样仿若精心雕琢才有的完美容貌，却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可他若是没有心，她为何会觉得他的目光其实那样满带着悲哀？那分明是那样平静的目光……分明只是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她却觉得如此意味深重。她不知是否是自己和赫连文之许久未见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其实已经许久没有和赫连文之这样见上一面，这段时间里她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见赫连文之一面，这一****甚至险些错过见到赫连文之的机会。可是就在方才……她又重得了一个机会。可是她不禁又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再见赫连文之的时候依旧是这样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她真怕直至最后她也一个想要说出口的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禁又有些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自己又一次哑然。
这一晚封逐月近乎彻夜未眠。丫鬟木玉原本还以为封逐月昨晚出去之后不多久就会回去，她等到夜有些晚了也不见封逐月回去，尽管如此她也未曾担心封逐月会出什么事情。一来是因着这里到底是封家境内，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之事，二来是封逐月素来犯不着她操心，封逐月是个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做些无事找事的事情。可是第二日清晨木玉进到封逐月房间，却看封逐月仍旧坐在床头，她似乎是彻夜未眠，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不佳，木玉也略略吓了一跳。她还未弄清楚情况，不好妄下结论，她鲜少见封逐月彻夜未眠，纵然锦瑟从封家消失的那几日封逐月总是睡不好，她也没见封逐月一整晚不睡。但封逐月的脸色十分不好，木玉身为封逐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她却对封逐月之所以会如此的缘由一无所知。
“小姐……昨晚莫非是彻夜未眠。”木玉缓缓上前去，她看着封逐月不好的面色，有些不敢相信。是什么事情叫封逐月整夜未眠呢？她还当是因为清姨娘那边的事情，因为昨日在清姨娘那边的时候封逐月就有些坐不住了，后来若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封逐月本来是早就打算走的，可是回去之后封逐月有一个人跑出去说要散心，还不让木玉跟在身边。木玉素来觉得封逐月是个很聪慧的人，她向来听出封逐月的命令，没想到却看封逐月一大清早的就这样一副面色不好的样子。
“无妨……你们先退下吧。”封逐月整夜未睡，却也并不觉得难受，难受的是她那一片慌乱的心扉。他轻轻摇了摇头，不愿有人在自己身边打搅。
木玉只觉封逐月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有些吓人，她却不敢多问什么，只道：“小姐休息休息……奴婢晚些再为伺候小姐洗漱。”
封逐月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无神地朝着木玉看了一眼。木玉带着一众丫鬟屏退下去，没有人敢随意议论封逐月的事情，也没有人敢去到封逐月面前多说一句。
木玉若有所思，心想着若是锦瑟还在，也唯独锦瑟敢去到封逐月面前问个缘由，可是换做她，她不是真的不敢去问，而是权衡再三知晓自己不该去问。她只是封逐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她听命于封逐月，她负责封逐月的衣食起居，也负责掌管封逐月院中的大事小事，可是有些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去多说多问一句的。毕竟她和锦瑟是不同的。她只求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封逐月是清晨时才睡下的。木玉带着一众丫鬟屏退之后，她又在床上呆愣愣坐了许久，她才渐渐觉得困了，也才终于睡了过去。她本以为自己要一直睡不着，可是就那样一整夜未曾休息，再加上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也不愿意以这样一幅模样去见赫连文之。因为这一日兴许真的是她最后一次见赫连文之……
***
“逐月小姐是清晨睡下去的。”
“退下吧。”赫连敏兰对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丫鬟摆了摆手。等到那丫鬟退下，赫连敏兰又缓缓转身朝着屋内说道：“封逐月也终于睡下去了，兄长难道还打一直这样？”赫连敏兰的语气中先是带着几分明显的气愤，随后却又有几许无奈。
不多久，赫连敏兰缓缓站起身来，又缓缓朝着屋内走去：“敏兰……真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敏兰真不知该要说些什么。”
屋内，赫连文之坐在一张榻上，他桌前放着一杯热茶，他却动也没有动过那杯茶水。赫连敏兰看着赫连文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兄长难道还要再等到封逐月醒过来，等她再动身来这儿？一直等到她再出现在这？赫连文之……你……”可惜她无法从赫连文之的脸上看出一丝表情，也无从猜测赫连文之在想些什么，不多久他却又是笑了笑：“也罢……至少我知道兄长不是变成了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至少她知道赫连文之并非看不见也听不见，纵然赫连文之总是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目空一切的模样……纵然她始终不知道这期间又是因着什么缘故。
“若是和封逐月见面能让兄长好起来……”赫连敏兰轻声喃喃着。
不多久，却听赫连文之缓缓开口道：“敏兰。”
赫连敏兰先是稍稍一惊，她缓缓走到赫连文之面前：“赫连文之，你难道是在担心我会对封逐月做什么？我若是有心杀她何必留她到现在……再说了……我也终于知道她在你心中到底有多重。”她的语气中尽然都是无可奈何，不多久她却又是轻笑一声：“横竖敏兰都无法左右兄长的想法……纵然敏兰说了封逐月根本从未将兄长放在心上。兄长消失的那段时间，封逐月从未想起过兄长……就算是那日敏兰去到她那儿问起兄长的事情她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是啊……她在兄长面前也是那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更何况是在敏兰面前的时候？可是……那又如何？敏兰从不知兄长会一厢情愿这样喜欢一个人。虽然觉得讨厌……可是……敏兰没有资格说什么。”
赫连文之听着那番话，他未曾做出什么反应，仿佛他根本没有听见那番话。
赫连敏兰又道：“横竖她纵然聪明，也只是十来岁的寻常女子……她再是不凡，也不过是一般的寻常女子……她纵然有些有趣，她知道兄长的身份不同寻常，心生胆怯不愿意同兄长扯上关系也是自然……她对兄长表现出厌恶之举说白了也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该说她的确聪明……的确不同寻常……但到底还是寻常人……敏兰始终不觉得她配得上兄长什么。却不曾想到兄长竟然真的那么喜欢她……赫连文之……你喜欢她喜欢得都不愿伤害到她……可是……她到底不适合你。纵然她的确那样不同寻常，她却不喜欢你。她从知道你的身份不同寻常她就不愿与你接近。你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麻烦。”
赫连敏兰纵然在他面前说了很多话，赫连文之仍旧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赫连敏兰自嘲得笑了一声：“也罢……今日是兄长最后一次同她见面了。”
“敏兰，你出去吧。”
“兄长累了？那好，我现在就退下。”
赫连文之轻轻摇了摇头：“不，你们都出去。”
赫连敏兰稍稍一愣：“赫连文之……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我们都……”赫连敏兰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犹豫了一下，才又道：“敏兰知道了。既然如此，敏兰照做就是了。”
赫连敏兰未曾作答，却缓缓抬起手在赫连敏兰头上摸了摸。赫连敏兰纵然在他面前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可是她之所以说那些话，却没有一句不是为赫连文之考虑。
只是……
赫连文之心觉封逐月对他并非毫无感情。因为他不觉得封逐月会为自己根本不在意的人哭。而赫连敏兰并不知道这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封逐月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只是……”她不知赫连文之是否愿意听自己说这一番话，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开口才是。她不知一切该要从何说起，也不知要如何将自己满心的愁肠尽数倾述。她更不知自己将那些话说出来之后等来的又会是什么。摆在她面前的疑问诸多，她却知道这也许也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赫连文之的沉默让封逐月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她该说的话也已经说了，可是赫连文之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他根本没有听见封逐月所说的那些话一般。
封逐月的眉头皱得更紧：“赫连公子……纵然你不愿听我浪费时间，也该说句话吧。”赫连文之虽然就站在她身前，她却有一种自说自话的错觉。仿佛这一切有知识她幻想出来的。仿佛她是个愚不可及的大笨蛋。而赫连文之却像是全然没有一点反应一样。赫连文之的沉默使得封逐月更觉自己的愚钝。可是事已至此，难道她还要就这样错过吗？纵然等到的结果不尽如人意……难道就要这样又一次错过？
一样事情，若是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又始终无法割舍，又该如何呢？
此时此刻，她却又为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赫连文之就在她的面前，那微微上挑的眉眼，自然带着几分邪气，然而赫连文之的面容上却没得一丝表情，仿佛他本来就听不见也看不见一般。面对这样的赫连文之，她又该说些什么？
封逐月轻轻咬了咬牙，她稍稍向前一步，只将手中被粗布包裹着的长剑一下放在赫连文之身前：“……罢了……这是昔日我与赫连公子之间的约定，今日将此物交给你，也算是我已经完成了约定。”
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将那把剑放在赫连文之身前，赫连文之却久久没有伸手去接住那把剑。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一眼万年，短短时间却像是已经过去好几个世纪。她不知道等到黎明的第一道曙光落下时赫连文之是否还会站在这里，一切是否又会像是梦境一样过去。是否有的东西注定是过眼云烟？是否有的人注定要错过？若是如此，也许她不至于太过悲伤。此时此刻，她却无法抑制内心百般复杂的感情。可是她要如何面对呢？面对着赫连文之的沉默，她不知道自己又能怎么样。
“赫连文之……东西已经交给你了。”她又一次轻轻咬了咬牙，将那把剑塞进赫连文之手中，“你要走就快走吧。”
她不知自己此时此刻说的是否算是气话，面对赫连文之的沉默，她竟然觉如此痛苦，比起错过和赫连文之相遇时还要痛苦万分。她不知这是否是赫连文之有意如此，若是不然，一个人又为何在短短时间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转变？纵然她知道自己其实从未真的了解赫连文之……可是她该要怎么样？
“明天。明天来找我。”却听那冰冷的声音打破寂静。
封逐月却是一愣，若非是她亲眼看见赫连文之对着自己说出那句话，她只怕还以为那一切又是自己的虚妄罢了。
“好！”封逐月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不多久赫连文之却离开了，等到赫连文之离开，四下又是一片寂静，没有声息，也再无人影。有的只是封逐月一个人。她站在窗子边上，看着那冷月高悬，不知还要多久才会天亮。她还以为不多久就要天亮，还以为已经过去好几天，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可是方才的一切还尚且在她脑海中回荡。她记得赫连文之临走前看了她一眼，那个目光仍旧仿若没得一丝表情一般，赫连文之是那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又仿佛他根本没有心！他纵然有着那样仿若精心雕琢才有的完美容貌，却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可他若是没有心，她为何会觉得他的目光其实那样满带着悲哀？那分明是那样平静的目光……分明只是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她却觉得如此意味深重。她不知是否是自己和赫连文之许久未见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其实已经许久没有和赫连文之这样见上一面，这段时间里她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见赫连文之一面，这一****甚至险些错过见到赫连文之的机会。可是就在方才……她又重得了一个机会。可是她不禁又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再见赫连文之的时候依旧是这样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她真怕直至最后她也一个想要说出口的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禁又有些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自己又一次哑然。
这一晚封逐月近乎彻夜未眠。丫鬟木玉原本还以为封逐月昨晚出去之后不多久就会回去，她等到夜有些晚了也不见封逐月回去，尽管如此她也未曾担心封逐月会出什么事情。一来是因着这里到底是封家境内，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之事，二来是封逐月素来犯不着她操心，封逐月是个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做些无事找事的事情。可是第二日清晨木玉进到封逐月房间，却看封逐月仍旧坐在床头，她似乎是彻夜未眠，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不佳，木玉也略略吓了一跳。她还未弄清楚情况，不好妄下结论，她鲜少见封逐月彻夜未眠，纵然锦瑟从封家消失的那几日封逐月总是睡不好，她也没见封逐月一整晚不睡。但封逐月的脸色十分不好，木玉身为封逐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她却对封逐月之所以会如此的缘由一无所知。
“小姐……昨晚莫非是彻夜未眠。”木玉缓缓上前去，她看着封逐月不好的面色，有些不敢相信。是什么事情叫封逐月整夜未眠呢？她还当是因为清姨娘那边的事情，因为昨日在清姨娘那边的时候封逐月就有些坐不住了，后来若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封逐月本来是早就打算走的，可是回去之后封逐月有一个人跑出去说要散心，还不让木玉跟在身边。木玉素来觉得封逐月是个很聪慧的人，她向来听出封逐月的命令，没想到却看封逐月一大清早的就这样一副面色不好的样子。
“无妨……你们先退下吧。”封逐月整夜未睡，却也并不觉得难受，难受的是她那一片慌乱的心扉。他轻轻摇了摇头，不愿有人在自己身边打搅。
木玉只觉封逐月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有些吓人，她却不敢多问什么，只道：“小姐休息休息……奴婢晚些再为伺候小姐洗漱。”
封逐月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无神地朝着木玉看了一眼。木玉带着一众丫鬟屏退下去，没有人敢随意议论封逐月的事情，也没有人敢去到封逐月面前多说一句。
木玉若有所思，心想着若是锦瑟还在，也唯独锦瑟敢去到封逐月面前问个缘由，可是换做她，她不是真的不敢去问，而是权衡再三知晓自己不该去问。她只是封逐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她听命于封逐月，她负责封逐月的衣食起居，也负责掌管封逐月院中的大事小事，可是有些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去多说多问一句的。毕竟她和锦瑟是不同的。她只求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封逐月是清晨时才睡下的。木玉带着一众丫鬟屏退之后，她又在床上呆愣愣坐了许久，她才渐渐觉得困了，也才终于睡了过去。她本以为自己要一直睡不着，可是就那样一整夜未曾休息，再加上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也不愿意以这样一幅模样去见赫连文之。因为这一日兴许真的是她最后一次见赫连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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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小姐是清晨睡下去的。”
“退下吧。”赫连敏兰对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丫鬟摆了摆手。等到那丫鬟退下，赫连敏兰又缓缓转身朝着屋内说道：“封逐月也终于睡下去了，兄长难道还打一直这样？”赫连敏兰的语气中先是带着几分明显的气愤，随后却又有几许无奈。
不多久，赫连敏兰缓缓站起身来，又缓缓朝着屋内走去：“敏兰……真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敏兰真不知该要说些什么。”
屋内，赫连文之坐在一张榻上，他桌前放着一杯热茶，他却动也没有动过那杯茶水。赫连敏兰看着赫连文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兄长难道还要再等到封逐月醒过来，等她再动身来这儿？一直等到她再出现在这？赫连文之……你……”可惜她无法从赫连文之的脸上看出一丝表情，也无从猜测赫连文之在想些什么，不多久他却又是笑了笑：“也罢……至少我知道兄长不是变成了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至少她知道赫连文之并非看不见也听不见，纵然赫连文之总是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目空一切的模样……纵然她始终不知道这期间又是因着什么缘故。
“若是和封逐月见面能让兄长好起来……”赫连敏兰轻声喃喃着。
不多久，却听赫连文之缓缓开口道：“敏兰。”
赫连敏兰先是稍稍一惊，她缓缓走到赫连文之面前：“赫连文之，你难道是在担心我会对封逐月做什么？我若是有心杀她何必留她到现在……再说了……我也终于知道她在你心中到底有多重。”她的语气中尽然都是无可奈何，不多久她却又是轻笑一声：“横竖敏兰都无法左右兄长的想法……纵然敏兰说了封逐月根本从未将兄长放在心上。兄长消失的那段时间，封逐月从未想起过兄长……就算是那日敏兰去到她那儿问起兄长的事情她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是啊……她在兄长面前也是那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更何况是在敏兰面前的时候？可是……那又如何？敏兰从不知兄长会一厢情愿这样喜欢一个人。虽然觉得讨厌……可是……敏兰没有资格说什么。”
赫连文之听着那番话，他未曾做出什么反应，仿佛他根本没有听见那番话。
赫连敏兰又道：“横竖她纵然聪明，也只是十来岁的寻常女子……她再是不凡，也不过是一般的寻常女子……她纵然有些有趣，她知道兄长的身份不同寻常，心生胆怯不愿意同兄长扯上关系也是自然……她对兄长表现出厌恶之举说白了也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该说她的确聪明……的确不同寻常……但到底还是寻常人……敏兰始终不觉得她配得上兄长什么。却不曾想到兄长竟然真的那么喜欢她……赫连文之……你喜欢她喜欢得都不愿伤害到她……可是……她到底不适合你。纵然她的确那样不同寻常，她却不喜欢你。她从知道你的身份不同寻常她就不愿与你接近。你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麻烦。”
赫连敏兰纵然在他面前说了很多话，赫连文之仍旧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赫连敏兰自嘲得笑了一声：“也罢……今日是兄长最后一次同她见面了。”
“敏兰，你出去吧。”
“兄长累了？那好，我现在就退下。”
赫连文之轻轻摇了摇头：“不，你们都出去。”
赫连敏兰稍稍一愣：“赫连文之……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我们都……”赫连敏兰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犹豫了一下，才又道：“敏兰知道了。既然如此，敏兰照做就是了。”
赫连敏兰未曾作答，却缓缓抬起手在赫连敏兰头上摸了摸。赫连敏兰纵然在他面前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可是她之所以说那些话，却没有一句不是为赫连文之考虑。
只是……
赫连文之心觉封逐月对他并非毫无感情。因为他不觉得封逐月会为自己根本不在意的人哭。而赫连敏兰并不知道这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