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脸色不好
赫连敏兰的话音落下，却看赫连文之仍旧一言不发，仿佛他根本不在意赫连敏兰说的那些事情。赫连敏兰轻轻咬了咬牙：“兄长若是无心管理，不若赫连山庄的事情也都交给我来打点吧。”赫连山庄的事情自然是轮不到赫连敏兰过问，赫连敏兰说出这般话无疑是大逆不道的。若非是四下再无旁人，若是叫赫连山庄的丫鬟听见了她们只怕都要吓了一跳。
赫连敏兰说出这般话，却看赫连文之仍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竟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难道说赫连文之连着赫连山庄的事情都不在意了吗？赫连山庄对赫连文之而言却是他的守护了半生的精血所在。赫连山庄他都不在意了吗？赫连敏兰竟然不知到底怎么样才能叫赫连文之有哪怕一丝动容，她越发想要知道赫连文之消失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赫连文之不会告诉她，她想要查询却竟也一直无果。日子如此一天天过去，她真不知道日后又会如何？她突然想念起从前那个时而满心宠溺时而一抬眼就叫人生出畏惧的赫连文之，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能在顷刻间温柔的叫人心醉。她想念那个强大的神通广大的赫连文之。可是她已经知道赫连文之并非是没有弱点的。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赫连文之变成眼下这般。也想要知道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赫连文之变回从前的赫连文之。
“兄长既然不说话，那赫连山庄的事情，就当做是兄长默认了呢。”赫连敏兰终究没有真的想过要将赫连山庄收为自己所有。她知道继承赫连山庄又意味着什么。她是无拘无束惯了的人。她素来被赫连文之宠上天，她根本不贪恋任何权势，因为赫连文之就是她的靠山。可是现在……赫连文之这座靠山仿佛已经倒下了。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为赫连文之说什么。哪怕她说再重的话赫连文之也不会露出丝毫在意的样子，甚至不会为此抬一下眼。从几时起，赫连文之……变成这样一副行尸走肉的傀儡一般？这真的是她的兄长吗？她却很清楚这的确是她的兄长。只是赫连文之……那个从前冷漠至极却也能为什么心动的赫连文之，如今为何变成这样一副模样？她甚至会觉得赫连文之根本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
她狠狠咬了咬牙，因为赫连文之仍旧没有对她的问题作出回答。她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煎熬痛苦：“难道兄长现在……真的完全没有在意的事情了吗？难道……敏兰在兄长眼中……也是不值得在意的人？赫连文之……你……”她说着说着，又是哑然。
可惜赫连敏兰这番话赫连文之仍旧仿佛不曾听闻一般。她真的越发怀疑赫连文之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
她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又将满心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压抑下去。这般情形周而复始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她其实一次也未曾打算改变赫连文之从前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飞影也不是赫连敏兰能使唤的动的，若是赫连文之真的如此决定她也不过是同飞影转述一声，赫连文之如今一言不发，她根本不知道赫连文之又在想些什么。
赫连敏兰一双眼眸微微低垂下去。
正是这个时候，她却听见赫连文之突然喃喃自语一般道：“今日，我似见着她了。”
赫连敏兰先是稍稍一愣，也不知赫连文之说的什么，赫连文之方才那话声音微弱的仿佛蚊子一般，她在赫连文之身边才依稀听清楚一点，却也没听清他到底说的什么。却是欣喜道：“兄长……兄长方才说什么？”赫连文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主动同她说过话了，她是如此欣喜，却不是赫连文之说的什么，只依稀听见赫连文之说什么今天，见着……见着？见着什么人？
“兄长去为封家秦姨娘的女儿看病……见着什么人？”赫连敏兰自言自语般思索着，她在封家待了也不是一日两日，封家的事情赫连敏兰早就摸透了，她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到赫连文之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再想要赫连文之开口，赫连文之却是再也不愿意开口了。
赫连文之只能将方才从赫连文之那儿听得的话想了好几遍。
“兄长……今日见到什么人了。”赫连敏兰思来想去想了许久，竟然真的有了些思绪。却是眸子一沉，目光中闪过一丝隐晦。
***
此时此刻，府中尽然都在说封家七小姐跑出去玩又掉进湖里的事情。
封文静正在屋中绣花，外边的丫鬟们没大没小在暗地说起这事情，封文静坐在窗子前边，她握着绣花绷子的手一抖，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她狠狠咬了咬牙，一低头竟看一手的血，都是她方才不小心造成的。
“小姐怎得如此不小心呢？您怎么伤了自己？”负责教封文静刺绣的嬷嬷吃了一惊，看着封文静满手鲜血吓了一跳，封文静方才那一下真的是要将皮肉都戳穿了，也亏得她能忍住那痛，她赶紧上前握住封文静那只流血的手，绣花针竟然从手指指腹穿破，像是缝了一针似的，鲜血汩汩往外渗，那嬷嬷用丝绢为她捂住伤口，顷刻间染红一片。
“小姐真是太不小心了。”那嬷嬷赶紧叫了人来，又手忙脚乱地她包扎。封文静吃痛的咬了咬牙，却是将这疼痛感强忍下来，只道：“听着外边说七妹妹落了水，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来把这事情仔细说说我听。”封文静似随口一问，这院中的丫鬟们倒也乐意同她说这事情，封文静听过之后也未曾她有什么异样，倒是那叫她绣花的嬷嬷道：“小姐何须因着七小姐的事情不小心伤到自己？”封文静和封家的七小姐素来不是一路人。封文静听了这话却是转了个头没再说什么。这事情她似乎也没放在心上，只道：“听着惊奇，便失了神，我绣花的功夫还不太熟练。这双面绣花，我只怕是学不来了。”封文静如此说着，将那满桌子绣花的工具一股脑推在地上。
众人只当封家的二小姐是绣花绣的烦了，这也是常事。那嬷嬷见此状况，只道：“小姐聪慧，慢慢来总会学好的。小姐何必心急？”那嬷嬷只顾着安抚封文静，生怕这小祖宗又闹出什么事端，封家的二小姐既不擅长琴棋书画也不擅长女红刺绣，更无心好好学这些东西，偏生木姨娘那儿铁了心要将这二小姐培养成不输给封家三小姐的才女。可惜封文静哪里有那个心气？纵然叫了刺绣功夫一等一的嬷嬷耐心教导，封文静还是时不时就要撒泼闹脾气，根本是一副不愿好好学的样子，无奈这封家的二小姐打不得骂不得，方才封文静一个不小心戳破了自己的手指，流了一手血，若是平素她只怕要闹得不可开交，她如今这样小闹一下那嬷嬷倒是觉得松了口气，对着封文静说了些好话安抚她一番，又道：“小姐若是觉得累了，不若歇息歇息。”
若是平素她听着这话该要欣喜不已，眼下倒也未见封文静太是高兴，那嬷嬷还当封文静还要搞出别的幺蛾子，却听封文静道：“七小姐怎么会自己出去玩又掉进湖里？”
那嬷嬷没有想到封文静对这事情竟然如此在意，只是府中上下现在都在说这事情，封文静问这事情倒也不算稀奇，那嬷嬷只笑道：“七小姐贪玩罢了。她身边的婢女失职才叫七小姐出了差池。府中到处都在议论这事情，也难怪小姐如此在意。”那嬷嬷俨然只看笑话似乎看待这事情，分毫不将七小姐的性命放在眼中，又道：“木姨娘说了，小姐若是闷了，得了空便去她那儿走走。她也好生想念小姐你呢。”
木姨娘是封文静的生母，听那嬷嬷这么说，封文静只是点了点头，也未曾说话，反倒是对封家七小姐的事情仍旧十分在意：“封晓七现在如何了。”
“七小姐掉进湖水里后生了大病，听闻请了大夫也不见好。后来赫连公子亲自去为她看的病。如今不知是什么情况。封家的湖水又不深，只不过七小姐年岁的确还小，这天还未曾真的开春，那湖水冰冷冰冷，不生病才怪，却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那嬷嬷如是说着，笑了笑：“小姐还是想想下一次去见木姨娘的事情吧。姨娘说想要看看小姐最近弹琴练字念书女红这些方面可有长进。”
封文静一听见这些事情就觉得头疼不已，当下咬了咬牙：“这些事情往后再说吧。”
那嬷嬷也知道封文静素来最是烦了这些事情，不好在封文静面前多说什么。她虽然奉命教导封文静女红刺绣，她到底也只是个下人，哪里得罪得起封文静这个封家二小姐？只是她若是不提这事情生怕封文静仍旧这样不努力，到时候木姨娘看了封文静近日的功课只怕又要恼怒了。她却不知道封文静现在一心都想着府中上下都在说的关于封家七小姐的事情。听着赫连文之亲自去为封晓七看病封文静这才觉得好了许多。因着赫连文之的医术高明，既然赫连文之出手，封晓七自然是没有大碍的。知道这一点封文静才觉得内心安心了一些。她缓缓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手上那伤口，狠狠咬了咬牙：“嬷嬷说方才那话无非是叫文静多花点心思在这功课上，嬷嬷苦口婆心文静怎么会不知道，这几日文静再不出门，多花些功夫在这功课上便是。”封文静说着，缓缓朝着那嬷嬷看了一眼，笑道：“到时候嬷嬷也好交差不是？”
那嬷嬷也不知封文静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却是欣喜的很。
***
封逐月后来进到那房中看过封晓七。封晓七醒来后在秦姨娘怀中哭了一场，那一日的事情她似乎也记得不太清楚，那会儿那个情形却也由不得封晓七去想那事情。秦姨娘见着封晓七醒来自然是欣喜万分，也舍不得去责备封晓七，封逐月去看过封晓七之后不久也便回去了。容姨娘因着还有事情交代仍旧在那儿逗留了许久。封暮歌的事情封逐月却是并不清楚的。早先封逐月随同容姨娘一行人去到秦姨娘那儿时封逐月叫木玉先回去了。
等封逐月回去的时候木玉则是早就在院中等候。看封逐月回来时仍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木玉不禁问道：“小姐去看过七小姐，七小姐眼下的情形可是好了些。”
封逐月从秦姨娘那儿独自回来时还在路上闲逛了一会儿，却是毫无目的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转着转着怎么又回去了。木玉担心封逐月是有些乏了，一边伺候封逐月进到屋中休息。木玉又道：“今日晓七小姐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封家。大家都在议论这事情呢。”
封逐月坐下喝了一杯茶暖了暖身，这才渐渐回过神来。木玉想着今日在外边时遇见那般事情，没想到回来又遇见封家的七小姐落水大病一场这事情：“小姐不若先睡上一觉？奴婢看小姐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封逐月有些恍惚，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事情，她缓缓抬起头来：“木玉也觉我看上去脸色不好？”
木玉轻轻点了点头：“奴婢的确觉得小姐脸色有些不好。”但她总觉得封逐月这话中分明还有些别的意思，她却不好多问，生怕问到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只道：“奴婢伺候小姐歇息一下吧。一会儿等小姐睡醒了奴婢再为小姐送上一些吃的。若是小姐现在就觉得饿了，奴婢现在就去准备。”
封逐月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她此刻根本睡不着：“我并没有疲惫至此。“
赫连敏兰说出这般话，却看赫连文之仍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竟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难道说赫连文之连着赫连山庄的事情都不在意了吗？赫连山庄对赫连文之而言却是他的守护了半生的精血所在。赫连山庄他都不在意了吗？赫连敏兰竟然不知到底怎么样才能叫赫连文之有哪怕一丝动容，她越发想要知道赫连文之消失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赫连文之不会告诉她，她想要查询却竟也一直无果。日子如此一天天过去，她真不知道日后又会如何？她突然想念起从前那个时而满心宠溺时而一抬眼就叫人生出畏惧的赫连文之，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能在顷刻间温柔的叫人心醉。她想念那个强大的神通广大的赫连文之。可是她已经知道赫连文之并非是没有弱点的。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赫连文之变成眼下这般。也想要知道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赫连文之变回从前的赫连文之。
“兄长既然不说话，那赫连山庄的事情，就当做是兄长默认了呢。”赫连敏兰终究没有真的想过要将赫连山庄收为自己所有。她知道继承赫连山庄又意味着什么。她是无拘无束惯了的人。她素来被赫连文之宠上天，她根本不贪恋任何权势，因为赫连文之就是她的靠山。可是现在……赫连文之这座靠山仿佛已经倒下了。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为赫连文之说什么。哪怕她说再重的话赫连文之也不会露出丝毫在意的样子，甚至不会为此抬一下眼。从几时起，赫连文之……变成这样一副行尸走肉的傀儡一般？这真的是她的兄长吗？她却很清楚这的确是她的兄长。只是赫连文之……那个从前冷漠至极却也能为什么心动的赫连文之，如今为何变成这样一副模样？她甚至会觉得赫连文之根本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
她狠狠咬了咬牙，因为赫连文之仍旧没有对她的问题作出回答。她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煎熬痛苦：“难道兄长现在……真的完全没有在意的事情了吗？难道……敏兰在兄长眼中……也是不值得在意的人？赫连文之……你……”她说着说着，又是哑然。
可惜赫连敏兰这番话赫连文之仍旧仿佛不曾听闻一般。她真的越发怀疑赫连文之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
她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又将满心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压抑下去。这般情形周而复始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她其实一次也未曾打算改变赫连文之从前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飞影也不是赫连敏兰能使唤的动的，若是赫连文之真的如此决定她也不过是同飞影转述一声，赫连文之如今一言不发，她根本不知道赫连文之又在想些什么。
赫连敏兰一双眼眸微微低垂下去。
正是这个时候，她却听见赫连文之突然喃喃自语一般道：“今日，我似见着她了。”
赫连敏兰先是稍稍一愣，也不知赫连文之说的什么，赫连文之方才那话声音微弱的仿佛蚊子一般，她在赫连文之身边才依稀听清楚一点，却也没听清他到底说的什么。却是欣喜道：“兄长……兄长方才说什么？”赫连文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主动同她说过话了，她是如此欣喜，却不是赫连文之说的什么，只依稀听见赫连文之说什么今天，见着……见着？见着什么人？
“兄长去为封家秦姨娘的女儿看病……见着什么人？”赫连敏兰自言自语般思索着，她在封家待了也不是一日两日，封家的事情赫连敏兰早就摸透了，她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到赫连文之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再想要赫连文之开口，赫连文之却是再也不愿意开口了。
赫连文之只能将方才从赫连文之那儿听得的话想了好几遍。
“兄长……今日见到什么人了。”赫连敏兰思来想去想了许久，竟然真的有了些思绪。却是眸子一沉，目光中闪过一丝隐晦。
***
此时此刻，府中尽然都在说封家七小姐跑出去玩又掉进湖里的事情。
封文静正在屋中绣花，外边的丫鬟们没大没小在暗地说起这事情，封文静坐在窗子前边，她握着绣花绷子的手一抖，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她狠狠咬了咬牙，一低头竟看一手的血，都是她方才不小心造成的。
“小姐怎得如此不小心呢？您怎么伤了自己？”负责教封文静刺绣的嬷嬷吃了一惊，看着封文静满手鲜血吓了一跳，封文静方才那一下真的是要将皮肉都戳穿了，也亏得她能忍住那痛，她赶紧上前握住封文静那只流血的手，绣花针竟然从手指指腹穿破，像是缝了一针似的，鲜血汩汩往外渗，那嬷嬷用丝绢为她捂住伤口，顷刻间染红一片。
“小姐真是太不小心了。”那嬷嬷赶紧叫了人来，又手忙脚乱地她包扎。封文静吃痛的咬了咬牙，却是将这疼痛感强忍下来，只道：“听着外边说七妹妹落了水，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来把这事情仔细说说我听。”封文静似随口一问，这院中的丫鬟们倒也乐意同她说这事情，封文静听过之后也未曾她有什么异样，倒是那叫她绣花的嬷嬷道：“小姐何须因着七小姐的事情不小心伤到自己？”封文静和封家的七小姐素来不是一路人。封文静听了这话却是转了个头没再说什么。这事情她似乎也没放在心上，只道：“听着惊奇，便失了神，我绣花的功夫还不太熟练。这双面绣花，我只怕是学不来了。”封文静如此说着，将那满桌子绣花的工具一股脑推在地上。
众人只当封家的二小姐是绣花绣的烦了，这也是常事。那嬷嬷见此状况，只道：“小姐聪慧，慢慢来总会学好的。小姐何必心急？”那嬷嬷只顾着安抚封文静，生怕这小祖宗又闹出什么事端，封家的二小姐既不擅长琴棋书画也不擅长女红刺绣，更无心好好学这些东西，偏生木姨娘那儿铁了心要将这二小姐培养成不输给封家三小姐的才女。可惜封文静哪里有那个心气？纵然叫了刺绣功夫一等一的嬷嬷耐心教导，封文静还是时不时就要撒泼闹脾气，根本是一副不愿好好学的样子，无奈这封家的二小姐打不得骂不得，方才封文静一个不小心戳破了自己的手指，流了一手血，若是平素她只怕要闹得不可开交，她如今这样小闹一下那嬷嬷倒是觉得松了口气，对着封文静说了些好话安抚她一番，又道：“小姐若是觉得累了，不若歇息歇息。”
若是平素她听着这话该要欣喜不已，眼下倒也未见封文静太是高兴，那嬷嬷还当封文静还要搞出别的幺蛾子，却听封文静道：“七小姐怎么会自己出去玩又掉进湖里？”
那嬷嬷没有想到封文静对这事情竟然如此在意，只是府中上下现在都在说这事情，封文静问这事情倒也不算稀奇，那嬷嬷只笑道：“七小姐贪玩罢了。她身边的婢女失职才叫七小姐出了差池。府中到处都在议论这事情，也难怪小姐如此在意。”那嬷嬷俨然只看笑话似乎看待这事情，分毫不将七小姐的性命放在眼中，又道：“木姨娘说了，小姐若是闷了，得了空便去她那儿走走。她也好生想念小姐你呢。”
木姨娘是封文静的生母，听那嬷嬷这么说，封文静只是点了点头，也未曾说话，反倒是对封家七小姐的事情仍旧十分在意：“封晓七现在如何了。”
“七小姐掉进湖水里后生了大病，听闻请了大夫也不见好。后来赫连公子亲自去为她看的病。如今不知是什么情况。封家的湖水又不深，只不过七小姐年岁的确还小，这天还未曾真的开春，那湖水冰冷冰冷，不生病才怪，却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那嬷嬷如是说着，笑了笑：“小姐还是想想下一次去见木姨娘的事情吧。姨娘说想要看看小姐最近弹琴练字念书女红这些方面可有长进。”
封文静一听见这些事情就觉得头疼不已，当下咬了咬牙：“这些事情往后再说吧。”
那嬷嬷也知道封文静素来最是烦了这些事情，不好在封文静面前多说什么。她虽然奉命教导封文静女红刺绣，她到底也只是个下人，哪里得罪得起封文静这个封家二小姐？只是她若是不提这事情生怕封文静仍旧这样不努力，到时候木姨娘看了封文静近日的功课只怕又要恼怒了。她却不知道封文静现在一心都想着府中上下都在说的关于封家七小姐的事情。听着赫连文之亲自去为封晓七看病封文静这才觉得好了许多。因着赫连文之的医术高明，既然赫连文之出手，封晓七自然是没有大碍的。知道这一点封文静才觉得内心安心了一些。她缓缓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手上那伤口，狠狠咬了咬牙：“嬷嬷说方才那话无非是叫文静多花点心思在这功课上，嬷嬷苦口婆心文静怎么会不知道，这几日文静再不出门，多花些功夫在这功课上便是。”封文静说着，缓缓朝着那嬷嬷看了一眼，笑道：“到时候嬷嬷也好交差不是？”
那嬷嬷也不知封文静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却是欣喜的很。
***
封逐月后来进到那房中看过封晓七。封晓七醒来后在秦姨娘怀中哭了一场，那一日的事情她似乎也记得不太清楚，那会儿那个情形却也由不得封晓七去想那事情。秦姨娘见着封晓七醒来自然是欣喜万分，也舍不得去责备封晓七，封逐月去看过封晓七之后不久也便回去了。容姨娘因着还有事情交代仍旧在那儿逗留了许久。封暮歌的事情封逐月却是并不清楚的。早先封逐月随同容姨娘一行人去到秦姨娘那儿时封逐月叫木玉先回去了。
等封逐月回去的时候木玉则是早就在院中等候。看封逐月回来时仍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木玉不禁问道：“小姐去看过七小姐，七小姐眼下的情形可是好了些。”
封逐月从秦姨娘那儿独自回来时还在路上闲逛了一会儿，却是毫无目的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转着转着怎么又回去了。木玉担心封逐月是有些乏了，一边伺候封逐月进到屋中休息。木玉又道：“今日晓七小姐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封家。大家都在议论这事情呢。”
封逐月坐下喝了一杯茶暖了暖身，这才渐渐回过神来。木玉想着今日在外边时遇见那般事情，没想到回来又遇见封家的七小姐落水大病一场这事情：“小姐不若先睡上一觉？奴婢看小姐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封逐月有些恍惚，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事情，她缓缓抬起头来：“木玉也觉我看上去脸色不好？”
木玉轻轻点了点头：“奴婢的确觉得小姐脸色有些不好。”但她总觉得封逐月这话中分明还有些别的意思，她却不好多问，生怕问到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只道：“奴婢伺候小姐歇息一下吧。一会儿等小姐睡醒了奴婢再为小姐送上一些吃的。若是小姐现在就觉得饿了，奴婢现在就去准备。”
封逐月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她此刻根本睡不着：“我并没有疲惫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