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一揉她的头发说:“那年我回国,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你,你的作品让我感觉到你人生最干净而又美好的一面,而我遇到你,大概是我此生。最完美的一件事。”

    白菲靠着钟泽的时候,一直有一种心安的感觉,现在想来,他做助教老师的时候就让人觉得久久不可忘,她的手里还是拿着那个茶罐子,过了这样久还能重得这件东西,白菲觉得自己真的是运气极佳,世上能找回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何况还是最喜欢的那一件。

    后来天色晚了,钟泽和她讲了许多那时上陶艺课的趣事,钟泽一直想见这个学生,可是无奈助教任务繁重,光批改作业一项就占去了大半时间,每次得空时白菲却不在教室,几次下来,他也习惯了和她用批改作业的评语交流。便不再强求要见她,说到这里,钟泽突然说:“菲菲,这么多年我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就是觉得没有人能像当年的小七一样,平静不乏灵气,淡然而又真挚。”

    白菲笑了一下说:“钟大少是在给我表白吗?”她狡黠反问他:“那要是一辈子都没有找到小七呢?那你要怎么办?”

    他想了一想,认真说:“所以我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我很纠结,我在想,我是不是把你当作小七的替身。”

    白菲看见钟泽皱成一团的眉心,觉得可以体会他当时纠结的心情,她说:“后来呢?怎么想通的?”

    他说:“后来看见你试笔的时候写了个七字,就决定把你当作替身了。”钟泽这句话说的极其轻松,像是在说什么很普通的事情一般,却引得白菲有些气馁说:“就这么容易?”

    钟泽说:“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是一个容易纠结的人,不想要的事情我绝不会多想,就像想要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说完。他又露出无害的好看笑容,却将白菲看得着实抖了一抖。诚然,像钟泽虽然清心寡欲,看似好像没什么能入他的眼,可要是让他看上了什么东西,那必定是出不了他的手心。

    白菲先是应了他一声,便将手里的茶桶放下,她看天色不早,和钟泽也聊了很久,就打算洗洗睡了,然而她装腔作势地忙东忙西整理半天,意思就是让钟泽自己领悟然后离开,谁知,半天过去。他都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蓦地,白菲终于说:“你怎么不睡?”

    钟泽本来靠在门框上看她作戏,被她这么一说,他也倒不客气:“本来倒不怎么困,被你这么一说,时差倒好像又上来了。”他说完就朝白菲的浴室走去,他说的极其正经:“我先去冲一下,回头就睡你这里了。”

    白菲见他这样自然地说完,又一本正经地真的去了她的浴室,着实要掉了下巴,她就那么呆滞地站在那里,又看钟泽真的出了浴室就躺到了她的床上,白菲当下二话不说就躲进了浴室,顺便上了锁。

    她在里面大概是想了半天令钟泽改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后来洗澡的时候,她突然想通了,让钟泽改变的最大原因大概就是发现了她白菲就是当年的小七,所以他也再没有什么大顾忌了。

    所以,当白菲大着胆子出去的时候,她是这样想的:反正横竖这也是钟泽的房间,早还是晚主动权也不在于她。

    她刚刚踏出浴室,就看到钟泽已经背对着她,而且一副睡着了的样子,所以她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慢慢挪进半个身位,接着就屏息,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然而她刚刚完成这一系列动作,钟泽就转过身来,他一把就将她全部搂进被子里,白菲一下子闻到了那股茶香,身上不由一个激灵。

    钟泽的声音在晚上十分好,他说:“菲菲,你不要怕。”

    但是白菲虽然点点头,激灵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终于让钟泽什么都不能继续,连搂她都不敢太紧。

    后来,白菲见他这么安分,渐渐地也就睡着了,朦朦胧胧里,她好像见谁叹息说:这样就这么怕,以后结婚还不知道要抖成什么样子。

    白菲记得,当时仿佛是个梦,然而她仗着梦里说的话都不算数,还大着胆子反驳了几句,现在清醒过来,她感到,幸好是个梦,不然,钟泽昨天这样反常,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结果,她脑子里这么一转念想过去,还没有庆幸完,就发现钟泽早就不在了,要不是他身上的茶香还留存那么些许,白菲简直觉得昨天的钟泽就是她黄粱一梦编造出来的。讨华他划。

    她醒一醒神,接着就打算按照惯例起床去公司找钟泽,谁知,她还没来的及起,电话就响起来。

    白菲那时,还没有大醒,便看都没看地接了起来,她说:“喂?”

    那边到是半天没答,白菲便看一看号码,发现是个陌生号,她就又喂了几声,见还是没人应,就想挂了电话,就在她还没按下挂断键,就那头忽然开口说:“白菲,马上到我这里来,我又要事跟你说。”

    白菲罢问道:“杨媛媛?”

    那头依旧没支声,只语气急促道:“总之,不来你肯定后悔,我话就说到这里。”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白菲被她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通电话,倒是打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而她知道杨媛媛一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而白菲一向是个独立的性子,便决定先去会会她,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时,白菲走到杨媛媛病房的时候,她已经能下地,明明是一个病人,还化这个浓妆踩着个高跟鞋站在白菲面前,仿佛这样,她就有了能嚣张地底子。

    白菲说:“杨媛媛,你是不是疯了,脚还没好就穿高跟鞋?”

    然而,杨媛媛却不以为然说:“白菲,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别等下连哭都哭不出来。”她说的倒像是真的那么回事,弄的白菲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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