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把你觉得长的好看的都支的远远的。”

    秦牧用的是自然不过的语气,讨论的似乎是公司的方向性决策一样,这下画知倒闹不起来了,心里知道自己不对,就是控制不住,那些奇怪的情绪。

    “秦牧,我不想这样的,是不是很无理取闹啊。”

    水汪汪的眉眼,染着可怜兮兮的无助,就那样瞅着秦牧,瞅的秦牧心眼肺腑的疼惜。

    “我们就要这一个孩子,以后你都美着。”

    画知不争气的眼泪就砸了下来,她都记不清楚自己是多少次在秦牧的面前这样无所顾忌的哭,似乎喜欢上他之后,她就成了只会哭鼻子的女人。

    秦牧抱着怀里的心头肉,细声慢语的哄着,画知哭累了,也就没那么情绪化了。

    “秦牧,能不能……”张嘴,画知发现要对着秦牧提这样的要求,比她自己预想的要难的多,嗓子像是被烈火灼伤过一样,干涩的发不出声音。

    秦牧没有言语,只是搂着她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柔顺的秀发,思绪像是飘的很远,又似乎只是专注于手里她的发,每每这样,画知都觉得这样的秦牧深沉的让人摸不着看不透,又偏偏散发着随性而为的致命魅力。

    像是万事万物都匍匐在他的脚下,都不曾让他心动,只为一味自己的执着。

    安静的夜色里,英式挂钟的嘀嗒声,让画知发觉自己又一次的云游四方,低头揉搓着男子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丝丝讨好和歉疚。

    “是不是想说画家的事。”

    秦牧陈述的委婉,没有点明,但是依着他的心思,也该明了了,他不言不语在等着她开口,是不是很失望?

    画知心里有些紧,对于这样的猜测。稍稍一清醒也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秦牧,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叶知秋也是其中的参与者,不论她在整个事件里扮演怎样的角色,你的报复都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她该承受的不止这些。”

    转过身子,斜斜的拧着,依旧是他抱着她,她贴在他的心口,感受着背后传来他平稳安心的心跳,诚恳真挚的眉眼,望进他的眸子,抵达他的心。

    “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当我也成了一个妈妈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恨她。”

    秦牧的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清澈,透亮,深沉迷人,只是薄薄的唇片微动,最后,视线越过她,盯着她尚未凸现的肚子,最后悠悠的道来。

    “她是我孩子的姥姥,不会变。”

    画知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在眼眶打转,拼命的忍着不让它花落,不让他知道,秦牧,此生,有你疼爱,画知足以。

    秦牧,在格拉斯的时候,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发觉了叶知秋有问题,只是后来的逐步推敲,能设计的让,秦家的两位老人家和林家夫妇双双死于意外,这样的自然不过,多年来抓不综迹,怎么会出自一个洗手作烫都娇矜的女人?

    她顶多也是棋子罢了。

    何况,看着怀里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女人,秦牧的眼里柔的能滴出水来,突然,开怀的笑了,无声却发自肺腑。

    她终于依靠在他的怀里,不必担惊受怕,她终于有了他的孩子,心甘情愿,为他承受那些对于女人来说劫难一样的疼痛。

    如此,甚好。

    甄凡最近头疼着一件大事情,画知和秦牧一起都两年了,孩子这都有了,可是两个小的似乎谁也没有打算结婚,人生这样的大事情,眼看着画知都要显怀了,不能撑着肚皮去穿婚纱啊。

    要知道,一个女人一生不为心爱的男子披一次婚纱,是多遗憾的事情。

    这天,秦牧处理好公司的事情,推了一大堆的应酬,回来陪着画知吃了个午饭,两个人你浓我浓的,看的甄凡实在着急了。

    拉着儿子,背着画知逼问“秦牧,你不打算给画知一个像样子的婚礼吗?你可不能这样自私啊,我甄凡可没有这样的儿子!”

    最后一句,说的那叫一个趾高气昂,楼上正下来的秦钰脚步一顿,多少年了,他没有再见过甄凡这样飞扬跋扈的模样,青春飞扬的她,他以为只能放在夜深人静的回忆里祭奠了。

    当下眉眼涤荡,情意绵绵的一发不可收拾,秦牧陪着甄凡坐在客厅边角的一组小桌边,透着干净的落地窗,目光深深的嵌在花丛中的女子身上。

    在甄凡耐不住脾气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转头,看见的就是父亲这般动情的模样,一眼,收回,若无其事的回应她的母亲。

    “我不太像让别人见识她的美好不可方物,怎么办?”状似有些头疼的模样,这样的秦牧像是一个顽劣的大男生,甄凡看得心眼越大顺畅,忍不住的在他肩上一顿的讨打,嘴角越发的飞扬,掩不住的喜爱。

    “你呀,也得为她想想,不能没了你让她牺牲太多。”

    甄凡的话说的轻巧却也沉重,只一句就止住了,讪讪的看了眼,美男俊秀身姿伟岸的儿子,把目光放到了窗外,那个时光最美的女子身上。

    秦牧看见母亲眼底深藏的羡慕和遗憾,原本调侃的话,没有了,只是一句稳稳的解释“从她踏进秦家的那刻起,她的名字就在我的户口本上。”

    这下,倒是说的甄凡惊讶不少,她的儿子,秦牧沉稳谨慎,高傲也冷性,实在不像做出这忙冲动事情的人,转念细想,也没有什么不对,到底是年少的年月,为爱痴狂在合计不过。

    有些歉疚的抚了一下秦牧鬓角的黑发,画知有些自言自语“也是啊,你才二十几岁,总是一副老成的模样,辛苦了儿子。”

    一句包含言万语,秦牧不会不懂,也是这一句,震的后面几米开外的绅士干练的男人,身躯微微的一震。

    秦牧抬脚,出去了,留下的是午后暖阳的余温,流淌在两个距离或近或远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一对恋人之间。

    窗外,是美感的中世纪油画一样静谧美感的恋人图画,眷恋,深爱,**溺。

    窗内是一室沉积,到底岁月太沉重,谁也不怪,甄凡这样释然的想,回头,言笑晏晏的望着她曾经痴心不改如今相濡以沫的男子。

    “妈妈,叫你什么事?难得这样神神秘秘。”

    画知手里是佣人菜下来的新鲜的花束,白色的洗白瓷桌,舒适的依偎在软席里的倩影,认真的忙碌着手里的事情,挑选,修剪,插花,审视。

    就是问身后悄无声息走近的男子,画知也没有停下来,秦牧最受用的就是这般,他再怎么不动声色的靠近,她都知道是他,如同,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这才是最深的**,最浪漫的表达。

    没有一次,秦牧不为之,情深意动。

    “妈妈说我得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画知对这个消息,不免有些意外,甚至是不能理解,她自己对这件事情真的没有考虑过太多,不是年少心动时没有期许过,能有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但在言下纷扰的环境下,她真的没有心思。

    甄凡的细心,真诚,多少让画知动容。

    秦牧看她一副呆呆的模样,眼里的吃惊胜过其他,就一切都明了,这也是他迟迟没有拿定主意的原因。

    在关乎她的事情上,秦牧向来做不到果断。

    几下踱步走近画知,秦牧扣着她的身子,抚摸着她微微鼓起来的泄,有些调侃“真得赶紧了,不然过些日子,穿婚纱不好看了,有些人又要怪我了。”

    这话说得完全不似秦牧的风格,奈何他咬字清晰,醇厚,胸腔里闷闷的发出笑意,惹得画知脸一烫。

    “去你的,我还不嫁呢!”

    挣脱着秦牧的怀抱,画知恼羞成怒的闹着,半娇半秀的模样,那怎是一翻风情可言,美妙的只有秦牧知道那其中的意味。

    小心的护着她,秦牧的口气越发的运筹帷幄,那样的霸气外露“结婚证都在我的手里,画知,嫁不嫁重要么?”

    多客气的态度,气的画知牙痒痒,也没有忽略他话里的重点信息结婚证。

    这下画知像是点了穴道一样不闹了,心里波涛汹涌,有不舒服,更多的确实熨烫的服帖和震动。

    有些恼火秦牧不曾在乎过她的意见,把这样的终身大事一个人就决断了,但又有些深深的感慨动情:他们从相识到现在的水到渠成,秦牧从开始的那一瞬间就抱着与她一生的深情。

    愣了几秒之后,画知张开手臂,对着秦牧简单,厚重的一拥。

    秦牧在她愣神的那几秒,心里确实万年的煎熬,他忐忑也不安,但绝对不后悔,在格拉斯画知带着孩子离他而去的那一刻,他想,这一生宁可折了画知的翅膀,把她困在自己的身边,也不能失去了她。

    没办法,那样抽空了力气,全世界的虚无寂寥都压过来的重,他承受不起,所有的事情,在那个时候他都没有心思去做了,感受不到其他的东西,除了心脏那里分分秒秒跳动的真实的烈性的疼。

    就是在他从那个夕阳映照的厨房里站起来的一刻,秦牧做的就是一辈子把她抓牢的事情,拿在手心滚烫的结婚证,刺的他眼睛酸疼,心里的伤口裂得更大,闪闪的大字,多讽刺,他一个人捏着两个人的结婚证站在夜幕里,望着万家灯火。

    疯狂的思绪一层层的涌起来,画知,这一生厨房都会是我不敢踏足的地方,给我那样的一个离开,我就把你困在那方寸之间一辈子,一辈子。

    甚至有些癫狂疯魔的画面,在秦牧的脑海里越发的清晰,精美。她白腻柔软的身子被他折叠在厨房里,肆意横行,鞭挞着,她痛苦又享受的哭喊,眼泪汪汪的求着他,说着讨饶的话,怎么好怎么顺着他来,魅惑迷离的眼丝游离,没有半分力气,荡漾的黑发黑的妖娆,一**的弧线,留在他眼底,沉着天边暮雪的干净的白,惹得他血液沸腾,眉目张狂。

    就是这么一想,秦牧的身下硬的发疼,不用去看他都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有多狼狈,这就是他爱的女人啊,多有能耐,紧紧一个念想,都让枪林弹雨都面不改色的他,这样控制不住自己。

    一杯烈性清透的伏特加饮入喉咙,随着突起的喉结滚动,他秦牧从来非善类,走到如今的地位,怎么可能纯良,冷血一直是他,天生如此,不然秦钰多年的心结,他怎么会不闻不问装作不知道。

    与他无关,仅此而已。

    该怎么告诉他爱的无奈的女人,他其实不是什么香醇温和的葡萄酒,伏特加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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