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吃过晚饭,秦牧陪着画知在后山那边的花海,转了一圈,画知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孕妇的性子不定,总是觉得今天的秦牧有些心不在焉。

    忍着没有去戳破,画知走了走也觉得有些累了,最近她身子重的很,睡不醒,吃不够,甄凡见这样子乐呵呵的,说她那个时候怎么也吃不下,苦的很。说着她就没话了,画知直觉的这里头有事,也不便多问,不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就这样揣在了她的心里。

    回去躺在**上,秦牧去了房处理文件,回来的时候,画知都楔了一阵子了,到动静,忍着困意,爬起来,窝在男子的怀里。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迷迷糊糊的画知看在秦牧的眼里,别提多顺眼顺心,美好惹人心疼,摸着女子顺滑丝缎一样的秀发,男子望着窗外的神色忽明忽暗。

    一声“嗯”像是来自遥远的远方。

    “那你说啊,我着呢一会指不定就不了。”嘟囔着嘴唇,画知说的别提多顺嘴,自然,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发现自己越发的孝子心形了,以前的时候也对着秦牧刷下限,不过至少会有点收敛的,自己在法国小镇待着的几天,更加的让她明白,对于秦牧的喜欢和思念是刻在骨子里的。

    人生在世,多少人向你描绘爱情的美好与伟大,它是治愈夜深人静无限寂寥的最解药,有之,你的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就谈不上人生,只是谁生来就懂爱情的模样,她年少娇俏,他风度翩翩,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

    这就是世间无数痴男怨女的根源。

    遇见秦牧的时候,画知心里明镜一样是奢侈的邂逅,只是是不是爱情,虽然爱,但不清楚不是不深爱,是不是那个陪你一起到白头的人,如今,她再也不会去想了。

    等着秦牧下人的女子,思绪又有些飘飘然,也正是想到了这些,脑子清醒了许多,也不再有睡意,秦牧本来到嘴边的话,是怎么也没办法张嘴的。

    “哪有人这样的,你吊我胃口!”

    前半句话还说的娇羞可人,一个劲的蹭着毛茸茸的脑袋往秦牧的怀里钻,后面就气势汹汹的盯着男子的眉眼,撒泼。秦牧看着女子这个样子,原本藏在眼里的寂寥,少的可怜,笑意深深的看着她,嘴角一点点的扩张,如同晕染开来的水墨画,舒张,肆意,美的让人心眼顺畅。

    “画知,什么时候你都明白孩子和你对我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秦牧不答反问。

    男子严肃的样子也让画知安静了下来,认真的点了点头。

    “最近,画念似乎有些问题。”

    秦牧说的隐晦,还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女子的反应,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画知都看在眼里,心头无数的疑问和猜测,只要压着。

    “具体点。”

    “逛吧,不务正业,总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秦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这话的时候,脸稍稍的侧了一下,画知顺着他的侧脸可以清楚的到男子的脸颊有着淡淡的粉色,这清纯娇羞的模样啊。

    要不是亲眼所见,估计打死画知她也不会信的。

    到坏消息的沉重感也冲散了不少。

    “他应该发现了些什么,没办法接受吧。”

    “要不要我做点什么?”

    秦牧问的认真,画知却是有一瞬间的定格,他是怎样一个清冷的男子,对于甄凡和秦钰的事情,向来都能做到不闻不问,之前在格拉斯她给他父母准备礼物的时候,没见秦牧吱声给过半分的意见,他真的是为了她画知在学着人情世故,爱屋及乌啊。

    “不用,迟早他都要知道,这条路也得走下去,他没有选择,已经有很多人在为他的人生铺路了。”

    画知平静的叙述,背后的辛酸无奈,秦牧怎么会不明白。

    揽着女子的手臂用了些力,歪着脖子支在画知的肩膀,其实他那样的身高,这个动作多半有些难受,微凉的脸颊,来回的蹭着女子的面颊,那样自然的动作,生出来一室的温暖。

    “有你,秦牧,我不伤心。”

    “嗯。”

    男子的手,敷上画知的泄,已经两个月了,她的腰肢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秦牧有些时候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有一个小生命在哪里,来来回回的抚摸,想要感受他的存在。

    眼里是认真的专注的情深,比注视着她的时候,少一些火热,多了一份沉稳和厚重,那时对孩子最真挚的爱。

    画知虽然心事满满,也说不尽的安慰。

    真好,有你。

    梦惊,醒来。背后一层的湿湿的虚汗,我闷闷的望着头顶的大灯,在幽幽的夜色里,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就像现在所有的事情,我只期待天明来的早一些。

    费了些气力,才够到**头的水杯,抿了一口,转身看着身侧的男子,秦牧睡着的时候,头发随意的舒展,显得几分凌乱,也少了些冷冽。淡淡的呼吸在我的耳边,梦里光怪陆离的画面又一次清晰起来,我远远的站在黑暗里,看着画念,朝着我咆哮,嘶吼,问我为什么不救他。

    画面太清晰,他愤恨怨怼的眼神,明明朗朗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挥散不去,还有那些刻薄的言语,狰狞的样子怎么都不像他,但又是他。

    这样一折腾反倒清醒的很,再也睡不着,梦里的,梦外的都找上门来了,心里烦躁不堪,忍不住的翻身,面对着秦牧,心里清楚这样昏昏暗暗的**头灯下,他的面容不真切,还是痴迷的看着,他柔和俊朗,倾我心扉。

    伸长的胳膊,温热的体温,揽着我贴近他的胸口,懒洋洋的一句“睡觉。”奇迹般的,我什么也不想了,就单纯的眷恋着他们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秦牧去上班了,我陪着甄凡吃完早餐,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甄凡亲切的关怀,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再继续唯唯诺诺的。

    歉疚的看了她一眼,坦白的说了自己的心思。

    原以为至少她会有些许的犹豫,出乎意料的是甄凡开怀一笑,经有几分哭笑不得的看着“你呀,多大的事情,画家是你本家,回去看看是自然的,我可不是那些恶婆婆。”

    她半带着调笑的样子,我也轻松了许多。

    “妈妈,你知道我的顾虑,是怕……”

    甄凡多精明的女人,不肖多说便清楚画知心里的那些计较,当下也不明说,语调欢快的对着画知寥寥几句贴心的话

    “你这孩子,这些个子的事情不是你该烦的,就算事情载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也是你的父母兄弟,割舍不掉,谁会不明白你的心境。”

    别有深意的看了画知一眼,瞧见女子戚戚然的神色,甄凡心下也是不忍,瞅了一眼画知的肚子,话也说的明白了许多。

    “画知,我们生来是为自己活得,不是为了那些死规矩来的,秦家的长老会能翻了天去,我照样不是在这里坐的好好的。”

    点到为止,甄凡也不再多说,吃着手边精致的糕点,抿了一口花茶。

    画知纠结万的揉结百肠,松了一口气,事情放在谁身上的时候,多半都会举棋不定,因为其中牵绊的有感情,甄凡拿着她当年的事情给画知说道,不能不让她幡然醒悟,当中的感激也是说不出口的多。

    下午的时候,画知通知了秦牧一声,就一人带着东西回了画家,甄凡她是不指望能陪着她去画家的,上一辈的恩怨纠缠,隐隐的画知也嗅到了一些味道。

    画家,山水缭绕,秀丽恢弘,依旧是那般的模样,画知看着熟悉的景色,坐在车里有片刻的恍惚,这里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陌生又寂寥。

    佣人告知,少爷几天不曾回来了,夫人晌午的时候约了几位夫人去找乐子了,至于老爷最近公司忙的焦头烂额。都是些人精儿,想必知道画家最近的情况,管家婆子,对着画知絮絮叨叨的说着最近家里的情况,五不例外的就是如今何种凄惨,身为攀龙附凤的女儿,也得管管不是?

    画知也不闹,坐在客厅里,放下了披肩交到她们手里,取了牛奶,细细的抿着。心思不知道早就飘到哪里去了,这管家在画家很多年了,是谁的人现在也就清楚了,眼看着说的口干舌燥,画知才幽幽的开口。

    “佘婆,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今天回来也是为了这事情。”

    还要说点什么的歪嘴婆子,这下禁声了。

    “对了,最近少爷很少回来么?不是住在家里么?”

    管家吃不准画知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敢胡说,就把前几天了画念回来和叶知秋撞见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就没有音讯了。

    放下杯子,画知心里一沉,坏了。画念估计知道的比她想的还要多,那些肮脏不堪的事情,让他一下子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反应叶知秋透着勒吧,心里这么想着,嘴角的苦涩却是遮掩不住的。

    她心疼,这个哥哥。

    耐着性子画知也没有去打电话给叶知秋,估计有些人比她更着急,可不,回到画家前后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叶知秋朗声爽利的笑声就从门厅传了来。

    死寂沉沉的大宅子里,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其实,画铎一生这么喜欢着叶知秋,近乎懦弱的爱,也是有道理的吧,她真的是有那样的能耐让人爱不释手啊。

    胡思乱想着,叶知秋就坐在了画知的手边。

    放下外衣,随手交给佣人,“嘱咐下去今天我亲自下厨,做点滋补的烫。”

    佣人去了,客厅里就剩下几个边角伺候的佣人,叶知秋眉眼里都是暖洋流淌的笑意,对着画知的语气也是好的不行,略略有几分母亲盼女儿不归家的幽怨。

    “有孩子了也不知道回来说一声,还是秦家夫人打电话告诉我的,不知道你爸爸和我多开心了。”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我盘算在心里的质问和不甘怎么也说不出口,张嘴就是顺了她的话,说到底还是母女,她不忍心负了她的心意。

    “妈,我身子不好你知道的,这些日子天天养着,都不敢声张,就怕有个闪失,这两天好点了我就急着话来了。”

    说到最后还是干巴巴的,有些自嘲,我不是那种讨人欢心的人,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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