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惹过多的事。”

    我嘴边扬起一抹嘲讽地笑,精准又毫不留情地剖析道:“可是你连起码的开口求一次也没有,我听的出来,我是你私生的女儿,你有能力生,没能力教养,该是说你害怕带着我这个拖后腿的东西,轻松地把我甩手给小姨,嘴上说着报答,实际上你想的是什么,我知道,你为了自己的未来,随手把我抛弃,就可看出你是个多么自私的人,小姨的遭殃你视而不理,有何意外?”

    庄岫玉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的表情中蕴藏了太多的东西,伤心、羞愧、难堪及痛苦......她咕噜咕噜地喝下半杯咖啡,似乎在安定心神。

    等她恢复了该有的气度,态度淡然道:“你怎么想我不要紧,我确实对不住你,可我报答阿姐,是真心的。你现在理直气壮地责怪我,那么,我问你,你敢去麻烦你的杜公子,让他帮你报仇,帮你救出小姨吗?你如今与我一样,地位同样不稳,男人不会喜欢麻烦事多的女人,除非他真的爱你。”

    我以硬气的态度,铿锵有力道:“敢,怎么不敢!他是我先生,所以我才要麻烦他,我什么地位不重要,哪怕他因此要厌弃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亲!”

    庄岫玉已经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语,她沉默了许久,眼里泛着泪光,语气愧疚道:“你走丢的这些年去哪儿了?你为什么记不得庄觅心?”

    当年大抵是吴家把我扔去了不知名的火车站,我那时只是个孩子,所以他们就没有对我赶尽杀绝吧。

    此刻,我态度冷淡的回应她:“走丢的年纪太小,所以什么都不记得。”

    我对身世还有疑惑,所以才肯在这里继续跟庄岫玉说话,我长话短说道:“我手上的伤疤怎么来的?我的父亲是谁?”

    庄岫玉抚了一下脸侧的发丝,她的神情里透着一种怀恋,目光很清远,她怅然若失地笑了笑:“你手上的疤痕,是我当年不小心给烫伤的,那会儿家里穷,什么粗活都做,我在灶台上推豆花的时候,用白布袋滤豆渣,你当时刚会走路,牙牙学语,你的左手就扒拉在灶台边,我没有拿稳白布袋,被烫得一下松了手,滚烫的豆渣水洒了出来,就给你烫伤了,事后,我自责内疚,我哭,你小姨也哭。”

    我不语,继续听她说:“至于你父亲...他是个握笔杆子的文人,家庭也清苦,相恋的热情消退后,我才想到要考虑现实,我自小穷怕了,不愿意跟着他吃苦,他也不知道我有孕,是这么回事了。”

    原来我有个自私自利的亲娘,怀孕了,也不肯跟着对方。

    我漫不经心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打听道:“你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吗?”

    庄岫玉回想了片刻,落寞地说道:“我记得很清,在窟弯镇三十三弄,有个小弄堂,进去的第二户,就是他家的破房子,不知道他如今有没有搬家,你想去认他,便去吧,你的姓取得歪打正着,你父亲正是姓赵,名仲秋,仲夏的仲,秋天的秋。”

    她说着,突然有些幸福地笑了起来,“当年我叫错他的名字足足半年,我以为他的名字是中秋节的那个中秋,他后来告诉我,他就是中秋那日生的,所以附庸风雅了一点,叫仲秋。”

    说完这段往事,庄岫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她眼中的氤氲雾气仿若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她的眼泪盘旋着,泫然欲泣,却始终没让一滴水泽掉下来。

    我直觉的庄岫玉后悔了,她选择了富贵,如今奢望着爱情。

    我默默地将赵仲秋的家庭地址记住,心底雀跃窃喜,有了生父的下落,便想立马去瞧瞧他长什么模样,品行如何,过的好不好。

    一切的疑惑都已问完,我起身,冷漠地告别:“庄夫人,前半生我们没有任何交集,我想以后,也不会有了,你回你的将军府,我过我的小日子,别过。”

    “等等。”庄岫玉步伐匆匆地走过来,她慎重低语道:“你恨我,没关系,这证明你对我有过期望,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只是...我们的关系,希望你守口如瓶,若是被司令知道,我会被他赶出府的,我已经跟杜公子说了,我是你的小姨,既然错了,就将错就错下去罢,我今生只算作你的小姨,你的娘是庄觅心,她当之无愧,我当之惭愧。”

    我毒舌的唾弃了庄岫玉一句,有自知之明。接着,我毫不留恋地走出咖啡馆,等上车之后,我透过车窗,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个身穿棉裙的沧桑女人。

    她走几步路,就顿顿脚步,总要回头看看我们的车子,她那张美丽削瘦的脸上,已满面泪痕,水泽滂沱,她的悲伤和孤寂弥漫了我的眼。

    “赵绮君,认了姨母,怎么反倒哭的那么伤心?”那个男人在我耳旁温柔低语,他撩起西服细心地给我擦泪。

    我怔然地摸了摸脸庞,指尖上的湿润触感是那么的凉冷,我落寞道:“哭了啊...。”

    杜若笙低低笑了笑,他抹干净我脸上的泪水,忍俊不禁道:“你难道不知自己哭了么?越活越傻了。”

    前头的阿正难得玩笑一回:“赵小姐和姨母相认,就是所谓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我强撑起精神,同阿正说笑。

    ☆、仇

    回了紫荆园,杜若笙如常在书房里呆着,我徘徊在门外许久,深吸一口气,轻敲了三下门。

    “进来。”

    得到他的应允,我才推开了书房大门,缓慢关门之时,身后那人低沉地问:“怎么了?”

    我转身看向杜若笙,他的头没有抬起来半分,目光专注在手上的公文上,他不算在办公,只是在整理桌面的一堆资料。

    我走到他的桌前,开门见山,语气略带乞求道:“三爷,小姨跟我说,我娘叫庄觅心,她...她其实是我上次让你找过的剪花娘子,她至今还在彭城吴府,你能帮帮我吗?”

    杜若笙的手一顿,他的眉头渐渐蹙起,神色凝重,他整个人一动不动,并且保持着沉默。

    我在原地等他开口,耳边回荡着庄岫玉方才的话,她说过,这个男人爱我的话,便会帮我。

    看着杜若笙不言语的模样,我有些心凉。

    杜若笙缓缓动了动手,他专心致志地整理资料,扯借口道:“你娘...已经不在吴府了,吴少爷死亡,他的小妾都已经解散,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这些话,在我听来都是敷衍,我忍住心底的失望,一咬牙,跪在了杜若笙的椅子旁边,我扯着他的衣角,哽咽道:“三爷,我知道你是在骗我,不想帮我,看在我跟了你三年的份上,你就帮我这一次,好吗?绮君求你了。”

    杜若笙的态度明显一沉,他想把我扶起来,我不肯,他叹惜道:“你以为...我是不想帮你么?” 他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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