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腕,然而却在神游天外,关得久了本身又变得思维迟钝,锁扣从自己手腕上脱开好一阵子他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等灭罗将锁链都解完了,瞧见人还在发呆,有些不耐烦起来,将他一扯,“发什么呆,起来。”

    晏殊被灭罗拉得险些栽倒,只得随着他踉跄站起,这才发现锁链脱开,自己竟然能站起来了,只不过两年来一直被锁着很少被允许活动,又总是失血,他站得十分吃力,两腿跟面条一样无力,不过片刻就发起抖来,直往地上倒去。

    灭罗皱着眉看他软在地上,不耐烦的踢了两脚,“真没用。”晏殊已是头晕眼花,那两腿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躺在地上喘气,不过就站了那么一会,他已经觉得自己虚脱得快死了。

    虽然不情愿,但晏殊这样显然是没办法走路了,但现在又不能一刀杀了,灭罗只得将人扛起来大步走出去,将他丢在院中的藤椅上。

    看晏殊有些缓过来,这才冷冷道:“听好了,现在开始不用再取你的血,你还另有用处,我也不想把你关到死,只要你不跑,这附近百米可任意活动。还有,不要妄想运用内力,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等会记得把桌上的东西喝了。”

    灭罗说完便走,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语气带上了一丝诡异:“你最好还是努努力,一直有用下去。”

    第78章 番外一(中)

    晏殊瘫在椅子里,他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都显得那椅子空荡荡的。灭罗特地挑的晚上将他带出来,如今他就蜷在椅子上盯着头上的天空发愣。

    一弯新月几颗星子,如今正是盛夏,晚上山间凉风习习带着树木青草的气息拂过这小小的院子,倒是叫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自己还活着,看得久一点,酸涩的眼中居然慢慢流出眼泪来。

    他倒也没有看太久,毕竟对于灭罗的恐惧都刻到了骨子里,因此很快回神,擦了把脸端起了桌上的汤碗。

    他的手还十分无力,很快又发起抖来。晏殊不敢将碗摔了,只得用两只手紧紧抓着碗送到嘴边,张嘴一气灌下去,连是苦是甜都没有力气分辨。喝完汤,力气也耗尽了,他只得将碗搁在自己身上,等到恢复了一点力气,才将那碗放回去。

    等到这下子,终于是有心情琢磨自己的处境了。瞧着灭罗的神色,想来那蛊应是养得比较顺利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好心的把自己弄出来放风。然而那“有用”两个字又叫他止不住害怕,不知又要怎样利用自己。虽说既然有用,自己大约也还死不了,然而这种日子,便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晏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已是嶙峋枯瘦的模样,连捏成拳头都十分费劲,这副模样,如何才能从那尊煞神手下逃出生天?越想越是不禁丧气起来。

    倒是灭罗背着手施施然走过来,瞧着桌上空掉的碗,明显十分满意。走到晏殊面前,将那空碗往旁边一推,顺势坐下来捉着晏殊的脸细细打量起来。

    晏殊早在他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把自己更缩进椅子里,连眼睛都垂下去,看都不敢看他,此时却被捏住了下巴,被迫跟灭罗对视。

    晏殊这个人,贪生怕死又爱财如命,绝不肯将搏命换来的钱财便宜了他人,因此十分自爱,酒色财气前二十年来一概不沾,就怕淘空了身子,万一哪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手一抖那将来可就没命享受了。他将自己保养得很好,长得也不差,执行任务之余偶尔变个装,那也是翩翩公子人如玉,十分惹人相思的那种。

    如今虽说被折腾了两年瘦得脱了形,脸色青白,依稀还是看得见当年的底子轮廓的。灭罗捏着他的下巴,翻来覆去打量好几遍,心里估摸着把人养出肉大概得花多长时间,又把了把脉,瞧着那气血亏虚严重的模样,脸色就有点儿黑了。心里有些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该经心些,现在想养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若是最后一步把人不小心弄死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晏殊被人抓着,不可避免的也被迫看了灭罗几眼,瞧着灭罗阴沉的脸色,心里十分忐忑,就怕这脾气阴晴不定的家伙突然发疯,将自己一把捏死了。特别是后来灭罗一把捏住他的脉门,实在是让他怕得全身都僵掉了。

    然而灭罗只是探了探他的脉息而已,便将手收了回去。又一脸深思的模样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几个来回,最后跳下石桌,一探手将人抱起来走了。

    等到回屋将人放到床上,晏殊还是一副打击过大的呆傻模样,灭罗挺想打一巴掌让他回神,终于还是克制住了。又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让他回神,阴森森的道:“从明天起,你只需要做两年事,吃饭和睡觉,好好的给我长肉。现在,睡觉。”

    晏殊反射性的闭上眼睛,灭罗感觉满意了,挥掌灭掉烛火,出去了。

    等到彻底安静下来,晏殊才敢把眼睛打开一条缝,确定屋内没有人,这才放了心,睁开眼睛,满心疑惑。

    灭罗这个疯子这次既没有给自己开刀放血也没有再把自己锁回那个不见天日的密室,反倒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个正常的房间,怎么回事?又想到灭罗说的要自己吃饭睡觉长肉,突然打了个寒颤,不会养这蛊,到最后是要把自个儿都喂它给吃了吧?还嫌弃关了两年只剩一把骨头了,居然要养胖了才喂,这要不跑,还能有命吗?!

    这一番推论,实在是合情合理,晏殊越想越是心惊胆裂,打定主意,机会难得,无论如何也要拼命逃脱。

    然而没有内力,想要逃出生天实在是千难万难,晏殊也不敢翻来覆去的闹出动静,只能僵着在床上苦思对策,想来想去,也只有好吃好睡等体力恢复了再做打算,思考大半天,得出这样没有计划的计划,让晏殊差点儿没哭出来。

    虽然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但毕竟也有了目标,晏殊强自镇定下来,十分配合,叫吃就吃叫睡就睡,每天围着院子散步恢复腿脚力气。也会琢磨着想法子想将那两根牛毛针启出来,也偶尔会被噩梦吓醒,除此之外,日子过得倒也十分平静。

    他毕竟以前习武身体强健,又十分注意保养,因此恢复起来也快,等到入了秋,虽然看着还是瘦伶伶的,却也总算不是一把骨头了,手脚的力气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还是没法将那牛毛针弄出来,但也让他生出了一点儿逃走的信心。然而成功的把握太过渺小,那针一天不除,他便一天不能动用内力,只靠两条腿实难逃出生天。

    晏殊为此十分发愁,要知道他刚被抓到时,灭罗便以化功散化去了他的内力,等到将他放出来时,又上了牛毛针,他已经有两年多未曾动用过内力,若不抓紧时间恢复,到时即便强行催使,筋脉滞涩,内息不继,又能跑得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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