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皇上了,宫墙还没见着呢,就被拍了个满脸花,只能悻悻然的转回去了。而天子脚下,前不久才被收拾了一顿狠的,谁也不敢在这当儿再起幺蛾子,全都老老实实按照规矩来,花花肠子是想也不敢想了。

    虽说收贺收得热闹,这里面九成九的东西当事人却连瞧都没有瞧一眼,全是内务府兢兢业业收拾整理,只颇有巧思或者重量级人物送的礼物才会送到任极那里让他过目,然后挑挑捡捡出一些拿去给莫纪寒赏玩了。

    到了生辰这一天,宫中开了贺宴,任极宣布休朝三日以示庆贺,并亲自带着小太子在人群中露了露脸,顺便公布了小太子的大名,单名一个“驰”字。单这一个字,下面的大臣们就琢磨开了,“皇上这是一点儿也不想培养一个守成之君啊。”这样一点也不掩藏的心思,顿时让他们喜忧参半。

    无他,毕竟继承人只这一个,性子现在谁也说不好,往好了说,若是能培养成一个胸有丘壑运筹帷幄的明君,那自是皆大欢喜,万一养出一个好大喜功的,那可怎么办呢?

    才刚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小太子,一点儿也不知道,外面有一大群人,已经为他操碎了心哪。

    热热闹闹的贺宴开起来,任极带着小太子意思意思的坐了会儿就走了,留大臣家眷们各自走动结交,毕竟能这样光明正大结交的机会现在可不多见。

    任极回去的时候,莫继寒正闲着无聊煮茶打发时间,红泥小炉上的茶壶正冒着白烟,茶香在轻微的水沸声中飘了满室。莫继寒的动作称不上飘逸灵动,但却非常端方正肃,恰如他人一样,虽一板一眼,瞧起来却仍是说不出的好看。

    然而小太子今天看了个大热闹,见了平生最多的人,如今正兴奋,哪里管什么气氛不气氛,一见着莫继寒就是一叠声的喊:“爹爹爹爹爹爹,人人多人。”蹬着腿就要跳下地开跑。

    他急着显摆今天看到的,然而才刚刚学会说话,会的字不多,一激动,就只会喊最熟的“爹”了,任极翻着白眼把他扔地上,“你爹在这,那是你娘!”

    小太子压根没过耳朵,跌跌撞撞的往莫继寒怀里栽,“爹爹爹。”

    莫继寒赶紧把炉子茶壶移开,接住他,“人多好不好玩?”然后两个人来了一通八成都是鸡同鸭讲的对话,莫继寒又哄着他抓了周,之后,小太子终于满足了,头一歪睡过去。他显然挺喜欢新抓到手的虎符,睡着了都没放开。

    任极看莫继寒将儿子安顿好,这才过去牵着他去沐浴,“这东西也没那么准,我母妃生前打趣我总说我抓的是幅画,生来闲散的命,结果还不是到这一步了。”

    “总是俗礼,讲究下也没什么不好。”莫继寒一边解发冠,一边有些感慨,“小孩子长起来真是快,眨眼的功夫就能到处跑了。”

    “啊,要不怎么说白驹过隙。”任极抓着他的头发颇为轻挑的嗅了嗅,“说不定明日起来,便是白头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了,感谢这么多年一直不离不弃的小伙伴们的陪伴,这篇文也算是我的一个心病了,写他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大概我人生最主要的经历都在这几年里了,所幸全都有一个不算坏的结果。

    文文的正篇到此完结,后面可能会补几篇番外,小伙伴们也可以点楩,我有时间会慢慢摸出来xd,再次感谢你们,挨个么么哒

    第77章 番外一(上)

    昏昏沉沉间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感觉特别熟悉又讨厌,晃着脑袋想躲开那只烦人的手,奈何四肢都沉甸甸的指挥不动,不然早一掌挥过去了。那只手见拍不醒他,果断的捏住了他的鼻子。

    这一下,让晏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的光影闪烁,只觉得更晕了,有让他胆寒的声音笑起来:“舍得醒了?”

    晏殊拼命眨了两下眼,眼前都清楚起来,恶魔似的男人正坐在他身旁,正一脸笑得非常和善的盯着他,“还好醒了,我还差点以为你快死了呢,那可就伤脑筋了。”

    晏殊挣着四肢往旁边靠,却被一把抓住了胳膊,满是怜惜似的口吻:“瘦成这样了真是可怜啊。”他偏着头似是思考了一会儿,一边儿捏着那细瘦的胳膊腿,又伸手掐着晏殊的脸左右看一边又摇头:“太瘦了,看得人心疼,怎么下得去嘴。”

    晏殊毛骨悚然。

    灭罗瞧着晏殊那惊惧的模样,又笑起来,“放心,不吃你,你还有用得很,我会好好照顾着。”然而晏殊听到这话,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冒出凉气来。

    当初逃跑功亏一篑,醒来发现自己被灭罗带到这个地方,这两年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人了。

    当年灭罗与仇家争斗两败俱伤,体内被仇家下毒蛊,发作时被门主捡到的事晏殊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并不清楚,那时他刚刚出道执行任务,只知那蛊是被人耗费心血刻意研究培养,是十分歹毒的新种,然而因为藏匿之处提前暴露,蛊并末完全养成,只能在濒死之时拼命将其植入灭罗体内。

    也因此,在门主捡到灭罗之时虽然没有办法完全逼出毒蛊,却还能想办法为他暂缓毒性,当然,暂缓的法子也并不好受就是了。倒是门主也因此得了一个大大的便宜,平白捡了一名顶级杀手。

    多年来灭罗也一直在找逼出毒蛊的法子,只是,晏殊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小的角色竟是那个法子必不可少的一环。

    要说灭罗这法子,十分简单粗暴,既然这世上无法能将毒蛊驱出体外,那便再养出一只更毒的蛊,吃了它。

    而晏殊的血,便是养出这蛊的关键。

    晏殊于蛊道全无研究,只觉得喂饲毒蛊的那些讲究十分荒谬,谁的血不是血啊?就因为出生的时辰不同破身于否里面还能多出些什么不同来?这样一想,更是觉得自己十足倒霉,早知道无论如何都活不长,以前自己认个什么死理啊,还不如早早花天酒地,就算因为沉溺酒色失手丢命也好过被圈起来当血牛成了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接着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存起来的巨额财产,一阵心痛。

    一直被关在这窄小的地方不见天日,早已不知时日,只是从灭罗来的衣着变化推测自己已经被整整关了两年。

    两年啊,晏殊瞅着自己瘦成一把骨头的手腕心底苦笑,都这样了自己居然还活着,果然为了活下去,没什么不能忍的。

    灭罗见他发呆,也不再说话,只摸出两根银针,那针真正细若牛毛,若非在灯下微微闪光,托在手里如同无物。

    他在晏殊脖颈两侧摸索片刻,就将那两根银针扎了进去,然后便慢慢去解晏殊手脚上的锁链。晏殊虽然一直盯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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