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助教 作者:飞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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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助教 作者:飞苹果

    ,给了一个表示肯定的笑容。

    言奕的衣服前襟上都是血,正打算去更衣室换了,方小贝凑过来:“赢了?我看见他的脸色了,跟吃_屎了一样。”

    言奕咧嘴笑,又在瞬间变成面无表情的淡定样:“低调点,不要去刺激人家,那是个玻璃心。”

    “你赢了,我可就惨了,收的赌注还不够赔的,三分之二的都压了你赢啊。我不管,你要弥补我的损失,请我吃饭。”

    “好好好,明天晚上请吃饭,你叫上寝室的兄弟们。顾南呢?”

    “刚才还在一诊看见他,可能去了留观。哎,我说,你不赶紧找大档头领赏,急着找顾南干什么?”

    言奕一脸严肃地表示:“领赏。”

    可惜,打赏的人不知道跑哪儿忙去了,言奕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只好先去了马进良办公室。

    马进良正在办公桌后面捣鼓什么,看他进来,忙说:“门关上,关上。”

    言奕探头过去,见他从抽屉里端出个饭盒来,“什么好东西,芳姨做的?”

    “你芳姨哪会做这种奇奇怪怪的外国东西,是小娅昨晚上跟电视里学做的寿司。你小子长狗鼻子了,怎么正好挑这会儿进来。”

    盒子打开,橘红色的三文鱼包着雪白的饭团,让人馋涎欲滴,言奕捞了一个塞进嘴里:“我是来遵旨领赏的。唔唔,真好吃,芥末,有芥末吗?”

    马进良从包里掏出一管芥末扔给他,说:“小娅早上硬要塞我包里,我说受不了这个味儿,她还非要给,女心外向,原来是给你小子准备的,我算是知道了。”

    “嘿,还是娅妹妹了解我,不枉我每年花大钱送芭比娃娃给她。”言奕一口一个,迅速干掉半饭盒,“心脏手术什么时候?”

    “下周吧,要看捐赠者的情况,家属已经签了捐赠书,配对也成功了,但是总不能强迫别人拔管,估计还要熬几天。我给你一些资料,你提前做做功课,准备一下。有问题可以直接回家问你妈,她是手术特邀医生之一。”

    “啊?我妈要参加……那我、我……”

    “你什么你!难道你妈还会吃了你!你不是一直想像你妈一样专攻心胸外,怎么,究竟干了什么坏事怕你妈骂你?”

    言奕抱起资料赶紧开溜,“没有、没有,哪有什么事,老年人,想太多晚上会睡不着的。”

    马进良一个笔头砸在他身上,笑骂:“敢说我老,臭小子不想活了,今儿晚上守夜,通宵!”

    言奕刚把一堆资料放进自己的更衣柜,顾南就推门进来了。一看他在里面,突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足无措地楞在原地。

    “嗨。”

    “……你回来了。”

    “我赢了。”

    “……恭喜。”顾南埋头走到自己柜子前面,打开柜门档住脸。

    言奕靠在柜子上,隔着柜门跟他说话:“我已经去马主任那儿领过赏了,心脏手术安排在下周,他给我布置了好多作业。”

    “嗯。”

    “你答应我的奖品呢?”

    “……”

    “说话要算话。”

    “我没说过。”

    “你默认的。”

    “啪”的一声,隔在两人中间的柜门被拍上了,顾南上前一步,直接把言奕逼得后背完全贴紧了柜子。

    “怎、怎么了?”言奕被惊到,慌乱地对上顾南的眼睛。

    “你要奖品?一个吻?”

    “对、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是他在调戏顾南么,怎么突然之间局势就被完全逆转了。

    “你不闭上眼睛我怎么吻?”

    “啊?”言奕慌忙合上眼睛,眼帘一直在飞快地颤。顾南恶狠狠的样子,不像是要接吻,倒像是准备下刀剖了他,让他实在是有点拿不准,顾南不会是想捉弄他吧?

    直到言奕听话地闭上眼睛,顾南的紧张才稍微褪下去一点,他隔着柜门绷了好久才鼓起的勇气,在对上那双慌乱的眸子时,几乎就要泄气了。

    那么,下面,是不是应该,搂住他的肩膀?还是,手撑在柜子上?

    顾南踟蹰着,缓缓低头靠近。

    近在咫尺的脸庞,能看得到细密的绒毛,细致的毛孔,眼珠在眼帘底下拼命转动,嘴唇也在抖,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好吧,知道两个人都紧张让他顿时放松不少。

    顾南缓缓地贴近,能感觉到言奕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感觉到他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表情和肢体的动作,保持一个姿势,身体都快僵硬了。

    言奕脑子里不停地喊,要亲就快一点啊,拖拖拉拉的干什么!

    四片唇瓣堪堪接近,呼吸即将相闻。顾南心脏剧烈跳动,手也不自觉地捏住了言奕的肩膀。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坑爹的门把手突然动了。

    它动了!

    有人进来了!

    两个人像被电击一样飞快地弹开,各自靠到背后的柜子上。

    方小贝刚一进门就被火辣辣的目光盯得死死的,捏着手里的粉红票子抠了抠脑门,很不适应这种关注,“这么凶瞪着我干什么,没说不给钱。喏,顾南你的一百块。”

    顾南接过来,顺手递给言奕。

    “干嘛给我?”言奕还没从刚才的惊喜和惊吓中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看他。

    “他敲你请客了吧,算我一份。”

    方小贝说:“顾南你可真够意思,咱们明天去吃自助餐吧,敞开吃,肯定能吃回本儿。小言老师,怎么样?”

    言奕把钱推回去,“我请客怎么能让你出钱。”

    “因为你表现好我才会赢,拿出来请客是应该的。再说,你真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

    方小白插嘴:“对对,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钱我的钱,说到底那是我的钱!赢的都该拿出来请客。我才是该痛哭的那一个。我不管,下半个月我就要靠蹭饭活了,你们都得给我管饭。”

    方小贝说了什么言奕完全没有听到,他脑子里就一直在重复顾南那句“你真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清楚――清楚――”。

    所以,他的意思是,嘿嘿,就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想当然,那一百块言奕最后是收了,但是他没打算用,他想的是放在钱包里,每天都拿出来看一看,瞧一瞧。

    这是证据啊!

    “我先出去了,还有人的钱没给。真他妈傻,早知道应该弄个赔率什么的,至少能保本儿。唉唉唉,损失惨重。”更衣室门大敞着,方小贝一路懊恼着出去了。

    言奕小声说:“哎,还要不要继续?”

    顾南扭开脸:“领奖时间过了。”

    说完疾步溜走,落荒而逃。剩下言奕在原地捶柜子。

    死方小贝!祝你以后逢赌必输,下个月、下下个月,天天喝西北风!

    ☆、小言家厨房的主权

    马大档头言出必践,言奕值了一个通宵的班,在重症病房一个小男孩的床边监测数据,因为病人的情况很特殊,十个小时的危险期不能离人,言奕坐了一夜,屁股发麻。

    交班的时候,护士一靠近他就皱了皱鼻子:“小言,你昨天出诊回来后没换衣服?你都臭了。”

    “啊?”言奕这才发现衣服上沾了好些血迹、泥土,混合这一晚上产生的汗味,真是惨不忍闻,“忙忘了。反正下班了,我回去洗澡。”

    说实话,他这二十四小时体力有点透支,加上之前那个晚上本来就没睡好。

    当然了,在沙发上醉了一晚,腿上还压了侯皓的大脑袋,能睡好才怪了。言奕冲进更衣室,三两把扒拉下工作服,套上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

    方小贝走进来说:“小言老师,去你家洗个澡行不?我前儿晚上带去的内裤还在你家浴室。”

    顾南锁上自己的柜子,把包背肩上,“你为什么要带内裤去他家?”

    “你洗澡不换内裤?小爷我多爱干净一人。我那天正要去澡堂就被叫过去吃饭,当然就顺便带东西过去洗澡了。”

    言奕奇道:“但是我不记得你在我家洗澡了。”

    “那不是光顾着抢吃的了,后来又喝晕乎了。”

    顾南淡定总结:“所以你在这个三十四度的夏天,两个整天没洗澡你离我远点儿。”

    “切,你以为爷稀罕靠近你。”

    言奕心虚地退了一小步,等顾南都快走出大门了,才被方小贝拉着出了门。

    顾南在医院门口站着,背包斜挎,肩带横过胸膛,勒出t恤下结实的肌肉轮廓,身高腿长,牛仔裤包裹出完美的腿型和臀型,言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走到顾南面前才回过神来。

    “呃,你等人?”不会是等他吧?不要啊,满身的臭味绝对不能被顾南闻到,于是他绕过顾南埋头疾走,“我先走了,拜拜。”

    “我等你们。”顾南长腿一跨,跟他走个并排。

    言奕慌忙把方小贝一拉,夹在两人中间。

    顾南皱眉。搞什么东西,言奕是在躲他吗?

    方小贝撞了顾南的肩膀一下,“等我们干嘛,你不是不准我靠近?好闻吧?好闻吧?这才是男人的味道,我跟你说你也不懂。言奕你见过一天能洗两个澡的男人吗?顾南就是。他连冬天都每天洗澡,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你值班的时候怎么办的?”

    顾南离他远了一点,面无表情地说:“卫生间有冷水龙头,住院大楼有公共浴室。”

    言奕保持着离顾南一米远的距离,下风口,站在路沿上拦车。确定不会有什么不应该的味道顺风飘进顾南鼻子里。虽然走回去也就十分钟,可是就他目前恨不得躺倒在水泥地上的状态来说,这十分钟就是万里长征。

    右手腕上突然一紧,他被人拉退了两步。

    顾南松手,说:“站边一点,注意安全。”

    这场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言奕笑了,说“嗯。你回学校吗?”

    “不,我去你家。”

    “为、为什么?”言奕受惊。

    “洗澡。”

    计程车停下,顾南犹豫了一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还是不喜欢坐车,特别是爱飙技术的计程车。但眼下他还是打开前门坐了进去,“还不上车?”

    到了言奕的小窝,方小贝鞋子一甩,头一个冲进浴室,很快就听到他哼哼哈哈地唱起歌来。

    顾南把包放在沙发上,俯身收拾茶几和地板上乱七八糟的啤酒瓶、碎骨头和餐巾纸。言奕抢上去:“我来,我来,你休息一下。”

    天知道,乱就乱吧!收拾什么啊!

    他多想立刻趴上床一觉睡到明天早晨,偏偏有个严重影响别人注意力和精神力的家伙跟了回来。

    洗澡?以前求都求不来的,那根筋不对了,非要跟回来洗澡!他不是已经在住院大楼洗过了么?

    “你先别收拾了,坐一下,我去煮面条。”

    “我帮你。”

    顾南跟进厨房,看言奕打开冰箱开始捣鼓。

    前晚上的碗盘全都堆在水池里,天气这么热,已经隐隐散发出酸味。顾南皱着眉头打开水龙头。

    “我平常不是这样的。”

    “你平常是什么样的?”

    “我挺爱干净的,真的!吃完饭立刻洗碗,三天拖一次地,半个月一次大扫除,夏天肯定每天洗澡。”言奕有点不好意思,等着水开的功夫,削了个苹果递过去。

    顾南看了一下满手的油污,张嘴。

    顾南主动要求喂、喂食?

    进度太快有点承受不了啊喂!

    言奕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淡定了,作风浮躁了,怎么跟个青涩少年似的,完全经不起挑逗。

    可是,顾南一本正经的样子,也许根本只是因为手不方便而已。

    他想多了,一定是。

    顾南就着他的手咬了口苹果,很脆,很甜,牙印清晰。他低头继续洗碗,背过身挡住言奕火辣辣的视线。

    苹果肉在口腔里回旋,厨房里只有水流“哗哗”声和锅里开水“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水开了。”

    “什么?”言奕一惊。

    “水开了。”

    “哦、哦。”言奕手忙脚乱地把面条丢进去,用筷子搅开,“要煎蛋吗?”

    “煮白水蛋吧,早上吃太油腻不好。”顾南擦干手,“有小锅吗?”

    “有,在你左边那个柜子里。”

    顾南弯腰拿出锅子,盛水,开火,放进去六个鸡蛋,问:“每人两个怎么样?”

    “好。那个,你厨房很熟练。”

    “我上大学之前都是自己做饭的。”

    “你老妈也不会做饭?我还以为只有我妈跟我姐才是这种奇葩。”言奕乐了。

    “不,我妈妈做的菜很好吃只是她很久没做了。”顾南盖上锅盖,凝神注视着玻璃盖子下慢慢开始翻滚的鸡蛋。

    言奕正想接着问,被方小贝冲进来打断了。

    “有吃的吗?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快快快,下一个谁去洗。”

    言奕拿出三个大碗兑调料,说:“吃完再洗吧,不然面条该糊了。”

    顾南守着煮蛋锅,沸腾后6分钟准时关火。

    言奕好奇地问:“怎么我煮的鸡蛋总是会裂开,你的怎么没有?”

    顾南把鸡蛋拿到水龙头底下冲水,说:“鸡蛋要冷水下锅,水开了之后煮六到十分钟。”

    “原来如此,我每次都等水开了才丢下去,喀拉一声就裂了,蛋白就会冒出来一坨一坨的,到最后都丑死了。顾南你厨艺很厉害吗,那下次聚餐你掌勺好不好?”

    方小贝端过自己那碗面,顾不得烫,先捞了一大口进嘴里,才含含糊糊地说:“你就听他吹吧,他也就会白水煮蛋,同寝室几年我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他做过菜了。”

    顾南斜他一眼,剥了两个蛋放进言奕碗里,说:“我做菜也是要看对象的。是你的话,就不给吃。”

    “我的蛋呢,怎么我没有?”方小贝望着言奕碗里雪白雪白的鸡蛋留口水。

    顾南端起碗走出厨房,“锅里。”

    言奕喜孜孜地捧着碗跟在他后面到饭桌前坐下,完全不理会厨房里方小贝被锅里的鸡蛋烫得怪叫连连。

    他端详了那两个并排卧在面条之间白白嫩嫩的椭圆形物体两分钟,也没舍得下口咬。

    “干什么你,面要糊了。”顾南面条吃了一半,突然发现他在看着碗里傻笑。

    “你有没有觉得”言奕顿了一下,“你觉得这样子像什么?”

    “什么?不就是鸡蛋。”

    “像不像屁股?”言奕越看越觉得简直是神似又形似,用筷子戳戳蛋白,鸡蛋垫在面条上面颤巍巍地抖了几下。

    顾南立刻勾起了某些回忆。某个早晨,某张双人床,某人t恤卷到胸口,只穿内裤卷着毯子翻滚的身体

    “哪里像了,快吃!”

    言奕抬起亮晶晶的眼睛,“舍不得。”

    “两个鸡蛋有什么舍不得的,冰箱里还有十几个。”

    “你做的,舍不得吃。”

    顾南耳根一热,抢过他的筷子戳进鸡蛋,夹成两半,说:“吃!”

    “哎――弄破了”言奕心疼地夹起鸡蛋,蛋黄嫩嫩的,刚熟过心,正是他爱吃的口味,“吃完就没了”

    “下次再做。”顾南三两口把面条干完,剩下的面汤也喝掉大半,他是真饿了。

    “那你以后每次值完班都来煮鸡蛋吧,我负责提供鸡蛋和厨房。”言奕望着他,很是期待。跟他自己煮出来的卖相不好,还总是煮老的鸡蛋比起来,顾南煮的这两个简直是太好吃了,软嫩适中,蛋黄口感细腻,软得像果酱一样。

    言奕把两个鸡蛋吃完,感动得想流泪,比他爹煮的还好吃。

    为什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水煮蛋,会这么好吃?明明是自家的水、自家的锅、自家的火、自家的蛋。

    除了厨师不是自家的。

    那就把他变成自家的!

    言奕在桌子底下暗自握拳,更加坚定了以后每个下班的早上把顾南拐来煮蛋的决心。

    顾南站起来收碗,说:“不是已经教你了,很简单,掌握好时间就可以。”

    “我煮不好。”言奕坚持,含了一口面条,一根长长的悬挂在嘴角,吸了一下没吸进去,只好伸出舌头试探着去舔。

    由于刚才对于鸡蛋的想象还没有完全从脑海里消失,这个唇角水润,舌尖卷动的疑似诱惑镜头立刻让顾南浑身发热。

    幸好这时候煞风景专业户方小贝从厨房出来了。

    “我吃完先回去了。顾南你要不就在这儿睡?”

    顾南一惊:“为什么我要在这儿睡?”

    “我的床板坏了,本来说今天找东西修一下的,累得要死不想弄,借你床睡一下。或者,要不我在这儿睡也行。”方小贝看着他,任君选择。

    言奕说:“好啊没问题。我以前宿舍床板也裂过,学校后勤公司配的东西质量太差了,迟早有人摔下来。不过,我这儿只有一张床,得有个人睡沙发。”

    “不行。”顾南急忙开口,“你回宿舍吧,我的床随便睡。”

    方小贝说:“还是算了吧,我睡你的床,你睡言奕的床,多麻烦,不如我直接睡言奕的床。”

    他又对言奕说:“你卧室那双人床挺大的,我就挤一晚,沙发太小睡着难受。”

    顾南急了:“不行,你先回去。我还没洗澡,言奕这儿也乱着,你不会想留下来帮忙大扫除吧?”

    方小贝看看他,又看看言奕,觉得气氛有点怪异,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他也懒得想,抓起背包往肩上一甩,“那我走了,你们俩慢慢洗。”

    慢慢洗慢慢洗慢慢洗

    言奕半天没合上嘴,窘然地转头看向顾南。

    “要不,你先洗?”

    ☆、洗澡这件纯洁的小事

    “你去洗澡,我洗碗。”顾南把两人的碗筷收拾收拾进了厨房,末了补充一句,“你身上的味儿比方小贝好不了多少。

    一听这话,言奕差点没自戳双目。

    还是被闻到了!

    满腔悲愤地从衣柜里翻出干净衣物,冲进浴室把门一关,扒光,打开莲蓬头先狂冲一气再说。

    冷水激在身上,瞬间给了疲劳的肌肤强大的刺激,言奕仰头冲了一会儿,眨眨眼逼出流进眼眶里的水珠。

    水温渐渐热起来,重重地冲刷在光_裸的身体上,把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打开来。

    好舒服,浑身软绵绵的,好想睡觉啊。

    不对,当前中最重要的事是赶紧去除异味!

    言奕挤了足足有平常份量两倍的沐浴乳,用浴球打出泡来,使劲地搓,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

    完蛋了,顾南肯定要给他减分了。有洁癖的人肯定最讨厌不爱干净的人。好不容易折腾到及格线,眼看就能顺利过关,要是让重修可怎么办!

    搓完上面搓下面,搓完前面搓后面。泡沫和浴球一起划过臀部,沐浴球粗砺的纹理在皮肤上摩擦出一片片粉红色,言奕搓着搓着突然就荡漾了。

    顾南今天要在这儿睡觉。

    大白天的,光天化日的,明目张胆的,人所共知的,两个人独处一室。

    这样的场景,天时、地利、人和,不发生点什么太对不起观众了。

    是不是应该,把屁屁洗干净一点

    言奕越想脸越红,被蒸汽熏红的脸颊这下子更是烫得不行。那晚上的画面开始在脑子里重播,第一次做_爱,尴尬的局面和体位,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后面痛了好几天。那时候几乎有一种自虐心理,只一心想让顾南舒服,自己的身体越是难受就越觉得心里好过一点。可如今回想起来,那曾经伴随着痛楚而生的微弱快感却显得鲜明无比。

    右手不由自主地滑到前面,反应已经相当明显,于是借着沐浴露的润滑握上去。

    水流哗哗地冲刷,言奕仰面迎上,喉结上下滑动,张大嘴狠狠地呼吸,热水涌进嘴里,再吐出,像缺氧的鱼在拼命呼吸。左手不知不觉抚到胸前,轻轻地撩拨自己的敏感点,心脏加速跳动,比水温更热,快感来得如此之迅速。

    四肢逐渐绷紧,言奕正打算加快频率速战速决,浴室门突然被敲响。

    “洗好没,怎么这么久?”

    “啊――”言奕大惊,手上一乱,腿下一软,脚下一滑。

    门外的顾南只听见言奕叫了一声,随后就是乒乒乓乓几声乱响,心下一着急,拧开门把手就冲进来了。

    “怎么了?”

    浴室里全是水蒸汽,看不太清楚。硕大的浴缸空着,言奕瘫在淋浴间的地板上,左手抓着旁边的不锈钢扶手,右手撑在地上,地上滚了几个洗发露、沐浴露、洗面奶的瓶瓶罐罐。

    “唔,好痛。”当然了,光溜溜的屁股和瓷砖硬碰硬,痛是必然的,别摔着了尾椎才好。言奕正哀哀叫唤,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插_进腋下扶了起来。

    莲蓬头没关,顾南身上立刻被淋湿了。

    言奕洗澡没有穿鞋的习惯,脚下踩着泡沫还在打滑,尾椎上的痛还没过,顺着顾南的力道站起来,软趴趴地贴在他怀里。

    “谢、谢谢。”

    实在是太糗了。言奕不好意思抬头,埋在顾南肩上等那痛劲儿自己过去。

    顾南只好一手搂紧他的腰,腾出一只手去关水龙头。

    “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顾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在狭小的浴室里显得闷闷的,混响很重,空空荡荡的。

    “没事。”言奕的声音也闷闷的,像捂着嘴在说话。

    “平常没觉得你这么笨啊,在自己家里也能摔跤。”顾南的声音里有一丝笑意。

    言奕恼羞成怒:“还不都怪你!谁让你突然敲门。”

    “我看你这么久没出来,以为你睡着了。在干什么吓成这样?”

    “”言奕突然惊觉自己正光着身体贴在顾南身上,沐浴后的肌肤分外敏感不说,关键是那东西刚才被吓了一跳,喷了满手,他还没来得及享受高_潮,就被尾椎上的钝痛弄懵了,这会儿痛劲儿慢慢过去,才感觉到最敏感的那处擦在顾南的牛仔裤上,一阵麻痒。

    “怎么了?”顾南看他突然浑身轻颤,以为伤到哪儿了,索性弯腰往腿弯里打横一抱,侧身出了浴室。

    言奕只觉得身上一凉,面前空荡荡的就透风了,还没有完全萎靡下去的小言奕就那么明明白白地呈现在了顾南眼前。

    如此羞人的姿势。

    幸好,一向很正人君子的顾南这时候只顾担心他是不是摔着了,视线没有往下看,直到把人放到床上。

    “脸怎么这么红?”顾南手探上他的脸摸了摸,又往下捏他的手臂,“手没事。”

    捏到腰,“腰痛不痛?”

    “不痛。”言奕伸手挡到腿间。

    顾南游移的手顿了一下,跳过关键部位,“大腿和小腿也没问题,翻个身,我帮你检查一下尾椎。”

    “哦。”好认真,好严肃。要是现在告诉他自己刚才在想着他自_慰,所以才会摔倒,不知道顾南的表情会变成什么样子。言奕一边想着,一面挣扎着把自个儿翻面。手掌偷偷在床单上摩挲了几下,手心里还有刚才的罪证,得赶紧擦掉。

    顾南尽量小心的帮他翻了个身,手指顺着腰椎往下按压,“这里痛不痛尾椎这里?”

    “有一点,刚才很痛,现在好多了。”言奕趴在枕头上,偏着脑袋看他。

    “以后记得在浴室放张防滑垫,这么不小心,这些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确认他没什么大问题之后,顾南坐在床边哭笑不得。

    “当年我妈用毓婷都没把我打死,可见我是多么顽强的小强生命体。”

    “玉庭是什么?你妈为什么打你?”

    “嘿嘿,毓婷是避孕药啊,网上的笑话你都不看的吗?”

    顾南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抬眼看到白花花的两瓣屁股。

    真的很像刚才的鸡蛋

    飞快地伸手拉过凉被盖在他身上,说:“没事就睡吧,我去洗澡。”

    “哎――”言奕撑起上身,“你等一下睡哪里?沙发好像太短了。”

    顾南冷静而淡定地回答:“那我睡床吧,你给我留半边。”

    嗷嗷――

    看着顾南进了浴室,言奕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忍着屁股上的隐隐作痛爬起来,刚才找好的换洗衣物放在浴室了,他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内裤和睡衣穿上。本来依他的习惯,这个天气裸睡最舒服了,可是怕把顾南吓跑,那就得不偿失了。

    把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里立刻暗了下来,正适合白天补眠。卧室空调给调到二十五度,要知道,盖棉被吹空调是夏天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床单枕套全部换成干净的,床上本来就有两个枕头,他一向习惯睡一个抱一个的。于是把两个枕头都拍松,整整齐齐地放好。凉被倒是需要再拿一条,顾南肯定不会跟他盖同一条被子

    言奕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说:“你穿我那套睡衣吧,放在架子上的。”

    等了片刻,里头才传出一声“好”。

    收拾好一切,言奕正要爬上床,突然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家里没有保险套,也没有ky。

    要不要出去买呢?早知道就应该准备好的,现在一大早的,街角那家成人用品店肯定没有开门。要不然还是用精油?保险套没有就算了,反正他们俩都是洁身自好的人,不存在什么隐患。

    拉开床头柜抽屉,没有。

    换一个床头柜再找,有了!

    言奕举着半瓶精油正在高兴,背后传来一句:“还不睡觉在干什么?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呃,”言奕心虚地把手一背,“没、没什么。”

    顾南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没什么就睡了,我好累。”

    “哎,你就这么”

    “什么?”

    “算了,睡吧睡吧,我也好累。”言奕看着他的背影,把精油塞进枕头底下,泄气地躺上床。

    正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情,顾南忽然翻了个身,平躺。

    “言奕。”

    “哎,怎么?”言奕猛然睁眼。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顾南的侧脸真是好看呐。看那眉骨,看那鼻梁,看那微凹的人中,看那丰润的嘴唇,看那弧线优美的下巴,看那欣长的脖子,看那圆润的喉结

    言奕看得出神,没听清顾南说了什么,直到侧面的线条突然变成正面近距离的大俊脸。

    “啊!”言奕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离自己不到十厘米,视线相对的脸。

    “问你中午要不要起来吃饭?”顾南皱了皱眉。距离太近了,近得能看清楚言奕棕黑的眼瞳和纤长的睫毛,眼瞳里倒映出自己的脸。

    “不、不用特意起来吧,饿了就自然醒了。”言奕有些紧张。顾南看起来太严肃了,一点也不像自己,被昏暗紧闭的卧室空间所影响,老是想入非非。

    比如说现在,因为顾南翻身侧躺,棉被下滑露出睡衣。睡衣是浅蓝色暗纹方格,他上个月刚买的新货。言奕的皮肤容易过敏,所以贴身衣物都是纯棉的,这套睡衣也不例外。

    柔软的棉布料子,领口的几颗扣子没扣好,露出下面小麦色的肌肤,被主人的体温蒸发出沐浴后的清香。

    顾南的体味。

    混合了自己常用的味道。

    好亲密的感觉。

    言奕眼眶突然有点湿润,喉咙哽哽的,像是经年的劳作终于看到金黄的稻田,像是精心的培育终于迎来盛放的玫瑰,像是经历无数次繁复的化学实验终于得到最清澈透明的那一滴提纯。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身边,问他,想不想吃午饭。

    泪珠就这么滑落鼻梁,汇集到另一只眼睛里,带动更大的一颗泪珠滚落,浸入枕头,消失不见。

    “为什么哭?”顾南伸手,从他的眼角抹过,“男人不哭。”

    言奕翻身仰躺,想把剩下的泪憋回眼眶,“谁说的,男人哭吧不是罪,你没听人唱过?”

    “从不去ktv。”

    “你的生活真无趣,除了教室就是实验室,现在还加了个急诊室,等你老了之后,你会后悔很多事情都没有做过。”

    “我只要不后悔做过的事情就够了。”顾南从被子里伸出左手,找到他的,十指相扣,“睡吧,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言奕紧了紧手指,合上双眼,安然地沉入梦中。

    ☆、坦白能从宽吗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两点多,言奕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床空着,立刻翻身坐起。卧室门半掩着,传来阵阵饭香。言奕的肚子迅速对这香味给予了反应。

    好饿。

    是顾南在做饭?

    顾不上洗脸刷牙,先直奔厨房确认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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