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玲珑的萧从瑜,贺镜西内心替景弘欣喜骄傲。

    拍拍萧从瑜瘦削的肩头:“好啦,莫再费这些心神了。中秋国宴就交给我了,你好好养身。”

    萧从瑜没有做声,盯着自己高耸的肚腹眼神复杂。

    还有两日就是中秋佳节,即使在战时,毕竟远离战场。武淩还是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宫中更不例外。

    早晨长乐从斯咏殿闷闷不乐地回来,说太子哥哥有事不陪他玩儿。贺镜西刮刮儿子的鼻头:“那就不要去打扰太子哥哥。”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几日萧从瑜腰疼得坐不住,自己早就吩咐奏折不可拿去斯咏殿。不批奏折,萧从瑜有何事可忙?

    想到那日萧从瑜最后纠结复杂的神色,贺镜西垂头扫了眼五个月的胎腹,暗道不好。

    推开战战兢兢的小石头,贺镜西一脚踹开了萧从瑜的寝殿。

    萧从瑜正端着一碗汤药,看到有人进来,连忙一饮而尽。喝得太急,整个人咳成一团。

    “唔~”萧从瑜用胳膊支着床沿,不让肚子磕到。

    贺镜西捡起地上的药碗,闻着不是平常用的安胎药,不禁神色大变:“你喝了什么?!”

    萧从瑜牵起一抹笑:“咳咳,没什么,就是用了些寻常补药。”说着笨重地挪着身子,将锦被盖在身上。

    小石头哭着跪行过来,抱住贺镜西的腿大哭:“帝卿,殿下、殿下他方才喝下的是催产药!”

    “小石头---”萧从瑜厉喝,突然面色一凝,发起抖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东宫这孩纸挺不错滴。。。

    92

    92、旧事随风(九) ...

    萧从瑜用下的催产药剂量不小,不多时就痛得浑身发抖。卓逸然带着药箱赶来,查看了下萧从瑜的产穴直摇头。

    “太冒险了!太冒险了!帝卿,还是派人去慈寿宫请几个老道的嬷嬷过来罢?”

    贺镜西晓得其中利害,看了眼痛得汗涔涔的萧从瑜,心中又气又怜。

    萧从瑜虽然痛得狠,头脑还是清明的。肚腹一阵阵拧着疼,倒和三年前小产有些像。萧从瑜心里有些怕,但不愿流露出来。孩子是自己要怀的,催产药也是自己吃的。能怪谁?闭眼挨着几乎没有间歇的疼痛,心里默默念着程倾涵的名字。好像每喊一声云坡,就能长几分抗疼的气力。

    到了晌午,萧从瑜的产穴开了不过三指,可人却汗得像从水里过了一遍。顾太后处来的老嬷嬷看不过眼:“给殿下换身衣裳吧,瞧这汗得。”

    两个老嬷嬷一人架起萧从瑜,一人拿着亵衣给他换。上身刚被抬起,萧从瑜就痛得哼出声来。滚圆的肚腹一阵软一阵硬,胎儿时上时下的动作都看得分明。腹底的斑纹随着胎儿的动作一缩一展,雪白的肚皮上还有未消的红疹。腹侧又是湿漉漉的汗,平日里谪仙般的人如今这般凄惨。小时候带过萧从瑜的嬷嬷尚不说,就是卓逸然心里都暗叹东宫可叹可敬。

    “殿下,且忍忍。头胎都是都是这样的,您已经算快的啦。当年帝卿生长公主听说磨了一天一夜哦!”嬷嬷细声细气地哄着萧从瑜,仿佛跟前的产夫还是当年玉雪可爱的小殿下。

    贺镜西气萧从瑜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卓逸然到后除了萧从瑜的亵裤。贺镜西不好在留在寝殿内,在中堂生了会闷气,赶回南书房了。

    一上午频频出错,贺镜西抚额长叹。草草用了午膳,吩咐重华宫的小厨房把贺镜东带来的老参炖了带去斯咏殿。

    产口开了五指后,老嬷嬷就一左一右得掰?开萧从瑜的腿根,产口的胀痛更加敏?感。汗水、泪水糊得眼睛都睁不开,萧从瑜死咬着口中的布巾吭都不吭一声。直直地挺身用力,再力竭倒下。如此往复,每一次用力似乎都徒劳了。胎头卡在骨盆处一出一进,萧从瑜内心绝望地嘶喊:宝宝,爹爹错了!但是爹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宝宝,别再折磨爹爹了!

    贺镜西走进生产的内殿,除了嬷嬷的鼓劲声和卓逸然低低地指挥,根本听不到产夫的声音。心里一急,也想不到之前的尴尬。贺镜西捧着肚子快步走进去,看到双腿大开的萧从瑜松下一口气。

    把参汤交给小石头,贺镜西走上前看了看,低声问卓逸然:“怎么样?”

    卓逸然也不看贺镜西,一心观察着产口的情况:“孕期补得太好,胎头过大,殿下的产口一直不得扩张。因此颇有些艰难。”

    “要保大小无事。”贺镜西小声却坚定。

    卓逸然用棉巾擦拭着产口的羊水:“一定的。”

    贺镜西宽慰地点点头,却被萧从瑜手里紧拽的事物吸引。

    产夫青筋暴起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块玉佩,贺镜西觉得眼熟,仔细想想似乎是程倾涵贴身带着的那块。

    心里一叹,有了孩子,那两人之间的牵绊更深了罢。

    贺镜西身子沉重不能久站,也不放心离开,便倚在贵妃榻上静静地等消息。

    突然一直沉默的萧从瑜尖叫出声“云坡!”贺镜西吓得飞快起身,动作疾速完全不似一个挺腹的孕夫。

    “殿下,最后使把力!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萧从瑜觉得后面简直要裂开了,心肺都木得吸不进空气。

    握紧手中的玉佩,感觉到云纹深深刻进自己的手心。萧从瑜深吸一口气,重重向下用完自己最后的气力。

    婴孩洪亮的啼哭声让众人的心落到肚子里,萧从瑜喘了口气便昏了过去。

    贺镜西看到那红彤彤的婴儿,感慨不已:“云坡,你有儿子了,子诺给你生了个儿子!”

    萧从瑜直到第二日早晨才醒来,睁眼看到贺镜西抱着个襁褓坐在床头。

    萧从瑜没力气起身,伸手拍了拍襁褓,却笑得满足:“是个儿子罢?”

    贺镜西笑着点头,把孩子放到他怀里。

    看到孩子紧闭的眼睛,萧从瑜嘴角还带着笑,眼睛却雾蒙蒙了。怜爱地点点孩子的小嘴:“好,长得像云坡。”

    “昨儿孩子刚落地就写信去肃宁了,云坡一定会高兴坏的!”

    萧从瑜不说话,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贺镜西笑。

    无忧在中秋前日到达武淩,两万护送“仪仗”驻在京郊。驸马、公主进宫便直往重华宫了。

    “爹爹!”已为人?妇的无忧并没成熟多少,只是颜色多了分从前没有的娇妍,衣饰竟比在宫中还要来得华美。看来女儿在叶城的生活不错,一方诸侯倒不比皇家差。

    贺镜西见到女儿心里像灌了蜜,又甜又软。搂着女儿除了说好再说不出别的话,赵灵雨坐在轮椅上看着父女相亲面上也是极愉悦的表情。

    长乐第一次见到赵灵雨,对他身?下的轮椅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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