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摇椅上,两只脚上都紧缠着一圈麻绳,少年的声音一响,她就抬起其中一只脚,从君沅摔倒的头顶上方,猛不丁地筐下一桶凉水,他呲着牙,瑟瑟发抖。

    “君匪,不捡肥皂了,我冷。”

    话音刚落,摇椅上另一只脚再次一松,“哐”地一声,一桶冒着热气的水倾泻而下,着实赠予少年一场空欢喜。

    噢不,是一场——冰火两重天。

    “阿沅,还捡不捡肥皂了啊?”君匪唇角轻扬,翘起二郎腿,连手里的瓜子都磕得更起劲了,这小子昨天和许眠“密谋”的那些话,她可是一字不漏地听着,连选择摔倒碰瓷的位置,她都一清二楚。

    “君匪,你搭把手,我真起不来了。”少年仍不死心,牢记着许眠的教诲,可怜兮兮地唤道。

    “嚯嚯!起不来好啊,我去叫许眠,让他帮你捡肥皂。”君匪夸张地大笑两声,拍了拍手,脚步还未迈出,就听见室内猛然起身的声音,她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怎么,瞧不起许眠?”我觉得,他足够攻下你。

    “君匪,君匪!你听好了,虽然我从未把你当做普通的女子,但这种思想,要不得的,我跟你说,你再这样,嫁不出去的。”他的声音明显有些慌张,连带着穿衣服都变得利索起来。

    “哼,我会嫁不出去,我看上谁,绑了直接入洞房,你丫敢吗?”君匪抖落身上的瓜子皮,颇为豪迈地朝着室内喊道。

    “咣当......”门突然被人推开,君沅湿着一头锦缎般的青丝,被热气蒸腾后的白皙脸颊透着细腻的粉红,那双清透的眼睛没有焦点,反倒添了几许薄醉的情·思,君匪一时看愣了去,也没打算松开手中的绳子继续整他。

    却不曾想,会被少年一个熊抱,她手一失力,哗啦啦的水声里,君沅的声音很轻,却和着温热的气息让她耳根烧得通红,“要不我试试?”

    他唇角微微勾起,正要把怀中衣裳湿透的女子打横抱起,哪知脚下一滑,正中某人的瓜子壳暗器,压着君匪往地上倒去。

    完了,要开车了,他脑海中第一闪过的就是这个念头,被许眠“荼毒”久了,君沅甚至忘了,开车这种事,于君匪的性格而言,显然要听她的,果不其然,身下的女子曲膝一撑,运巧劲把他掀到隔壁,起身理了理衣摆,踩过他...走了。

    是真的...踩过他,君沅抚着胸口,突然觉得,实践也不一定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还要加个前提,绝对不要——明知是作死,偏向作死行!

    他想,是时候在许眠的小本本上,加上这一条了。

    重新自力更生洗了澡,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到饭点了,别问君沅怎么知道的,他瞎,但是鼻子灵光的很,坐在专属的小板凳上,他紧握着竹箸,问了个很严肃的问题,“君匪,我们是不是那种py关系?”

    “噗......”如他所愿,被清汤喷一脸,许眠曾说过,此问题有风险,君沅猜中了这开头,却...

    “没有吗?那你介意,把我们的关系上升到py阶段吗?”他随意抹了把脸,愤愤不平,难道在她心中,自己连朋友都不算吗?

    “阿沅呐,许眠最近处于上升期,你少去烦他一点。”省得你们混到一起,污力滔滔。另一方面,君匪也是担忧许眠渡劫,她帮不上什么,管住这小子还是力所能及。

    “昂,那我们可不可以......拼酒啊?”少年乖巧地点点头,小心思却转得飞快。

    君匪的心漏跳几拍,莫非,她突然好想像表情包式一脸嫌弃,然后说,“我的那些粉丝啊,做梦都想睡到我,但是我,会让你们得逞吗?”

    “不行吗?就是单纯的拼个酒?”君沅歪着头,心里忐忑,面上早已达成滴水不漏的成就。

    “你为什么执着于酒啊,酒欠你银子了?”君匪见招拆招。

    “额......”执着于酒,因为酒......可以乱性,乱性......可以成亲。

    “你不再说点什么吗?”君沅眨着眼睛,万分期待,如许眠所说,梗是需要有人接的。

    “嘿嘿......”君匪一个巴掌呼过去,“你是想让我说,如果你,喝过我,我就让你......吗?”

    “你怎么知道?”少年被拍得有些懵,转着眼珠,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我都说了,没事别老烦人许眠,他能教你点什么,我会不知道!!!”

    君沅:我可能喜欢了一个假女人。

    ☆、立地成魔·君沅

    “君匪,那你拼不拼酒啊?”少年心思被看穿,羞怯地低下了头。

    “拼,怎么不拼。”清清浅浅的声线干净动人,一如来人手上所提的桃花清酒醇厚。

    “许师傅啊,这可是你答应的,跟我没关系。”君匪抬头,小眼神暼向房顶,显然要置身事外。

    “三日后,我便云游渡劫,怎么?践行酒也不赏脸喝一杯吗?”许眠轻撩衣摆坐下,顾自从储物袋取出三只精致可爱的敞口白玉小碗。

    “哗啦...”清冽的酒水声和着悠远的清香弥漫在整个殿内,气氛一时微醺,君沅可怜兮兮地再次眨巴着眼睛,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抿着唇说道:“君匪,拼酒吧,一次,就一次。”

    “小徒弟,怕输,不敢啊?”许眠执起白玉碗,眸底笑意促狭。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很好。”君匪轻飘飘指过卖惨的少年和用激将法瞎掺和的许眠,捻了捻指尖:“输者,欠赢者一个条件,无论他说什么,都照做如何?”

    “赌得起,那就开始!”她胸有成竹地扫过那二人,唇红齿白的少年掩饰不住惬意的笑意,显然同意,至于那青衫磊落的男子,唇角逸出一抹无奈的浅笑,“好。”

    “喝起!”君匪捧起白玉碗,一饮而尽,她的动作流畅而潇洒,把君沅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缓缓提起许眠倒好酒的玉碗,试探地舔了舔,那双失焦的眸子蓦地亮了起来。

    君沅:我可能喝了假酒。

    为了不引起君匪的怀疑,少年饮酒的动作很自然,徐徐入喉,仿佛喝的当真是酒精度不低的液体,身畔的青衣男子用手背拭去唇角的水渍,同时也掩去了浅浅漾起的笑意,师兄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今夜月色极好,如碎玉般的月华洋洋洒洒地沾落在木质桌案上,水样清酒里,还有女子的衣袖上,此情此景,仿佛在脑海里出现过千千万万次,许眠摇了摇头,他莫不是真的有几分薄醉了?

    “如何,认输否?”君匪再次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清亮的眸子静静打量着对坐的二人,许眠摇了摇头,拂开衣袖起身,“小徒弟,师傅我老了,要早些安寝,你们年轻人继续。”

    目的达到,他利落地道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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