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炎劫 作者:山云川

    正文 分卷阅读18

    寒炎劫 作者:山云川

    有心思开玩笑,“你还能动吗?可以靠过来一些吗?我够不到你。”

    武炎“嗯”了一声,有些艰难的把身子往栅栏处挪了挪,左后坐起来侧靠在栅栏上。

    冷寒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哆嗦,两手摸上武炎的头发,脸庞,和身体。

    武炎轻笑一声,“你难得对我主动一次,这栅栏真是碍事。”

    冷寒却半晌发不出声音,他知道武炎在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可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武炎看到冷寒的脸色,忽然有些紧张,“你别难过……”

    冷寒转过脸去,抹了一把脸,竟是湿的。

    武炎想要伸手透过栅栏去安抚冷寒,却扯动了身上的伤,痛的他一咧嘴,“嘶……我没事呀,你别着急,你摸的地方都不对,你再摸摸,你再摸摸就知道我没事了。”

    冷寒被武炎文不对题的话逗笑,“哪有人到处求别人摸自己的?”

    武炎见冷寒转过脸来已是如常,稍稍放下了心,笑的有点无赖,“只给你摸,这是你特有的权利。”

    “……你的头发?”冷寒问道,刚才摸过武炎的头发,惊觉武炎一头及腰长发竟被人生生剪了去,只剩齐下颚的长度。

    在赵国,男子的头发像命一样宝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能轻易剪短的,对于皇室子弟,更是高贵血统的传承与象征,九皇子命人剪了武炎的头发,无疑对他是一种巨大的侮辱。

    哪知武炎却轻松说道:“头发没了,还可以再长,没什么可惜的。”

    冷寒心下一痛,“那么脸上呢?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武炎顿了一顿,吴世桓是想要折辱于他,才有意毁他容貌的,他的左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刀口,从眉梢到唇角自上而下滑过完好的肌肤,血虽然止住了,但是看上去还十分恐怖,冷寒刚才正好摸到了皮肉外翻的伤口,他竟也忘了闪躲。

    冷寒惋惜道:“这么深的伤口,恐怕很难再长好了,那个九皇子为什么要毁你容貌?”

    “他听信了谣言,说我以色侍君,毁我容貌,自然是让我以后不再有机会霍乱宫廷。”

    冷寒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你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他这话从何说起?”

    武炎苦笑,“朝中有不少人怀疑我的来历,根本不认可我是父皇的儿子,所以会有这样的谣言也不奇怪。”

    “……”冷寒没想到,武炎这个太子当的并不如想象的风光,他是背负了多少质疑的诽谤,才一路走到了现在?

    “为什么九皇子会觉得是你害了他母妃?”冷寒问道。

    “因为秦明妃勾结外戚意欲谋害皇上的信件及剧毒,是我带人从她的寝殿搜出来的。”

    武炎的确有除掉秦明妃的意思,女人一直不甘心吴世桓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已经蠢蠢欲动,几次三番想要对他不利,他迟早都会出手。只不过,秦明妃事迹败露的却更早,在武炎决定动手前就已自掘坟墓。谋害皇上一事也并没有冤枉她,只是武炎当时身为吴炀帝近侍,奉命前去搜查秦明妃寝宫,恰巧搜出了坐实秦明妃谋逆的证据,吴世桓也就就此把武炎当做了杀母仇人。

    “原来是这样。”冷寒感慨道。

    武炎又道:“不过,世桓有一点没有猜错,父皇之所以会传我太子之位,的确不是因为我有何过人之处,我确实胜之不武,他会觉得不公,也是在情理之中。”

    “此话怎讲?”

    武炎隔着栅栏握住了冷寒的手,“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成了太子?”

    这的确是冷寒一直疑惑的事情,他离开武炎后,汤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会有此惊天巨变?

    武炎回忆起自己的身世,“这段故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对外,皇上宣称我是他遗落在外的子嗣,只是被武阳王府收养,对我的生母含糊带过,实际上,我的确是我娘亲生,只不过,我娘是被皇上强迫了之后才怀上了我,但皇上对我娘这般却是因为报复,皇上真正爱着的人不是我娘,而是我爹武正清。”

    “这……怎么可能?” 冷寒已经惊讶到快要说不出话来。

    武炎始终唤武正清一声“爹”,他继续说道:“我起初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皇上的确对爹用情至深,事实上,爹也对皇上心有所属,只不过当年情势所逼,迫于种种压力,他们没能走到一起,皇上登基称帝,续妃无数,爹也迎娶了娘,想着就这么了此余生,没想到皇上却一直对爹痴心不改,哪怕是软禁也要将爹控制在自己身边。”

    后面的事情,冷寒大致能够猜出一二,难怪武炎小的时候武正清总是久居宫中养病不出,原来是被皇帝软禁了起来。皇帝对武正清这份偏执的感情实在令人哑然。

    “所以,皇上是因为爹才对我青睐有加,爹对娘始终心中有愧,对我也就格外的好,皇上肯重用我无非也是想讨好我爹吧。”武炎说道。

    冷寒不知道武炎猜测的有多少是真,只是听到武炎如此贬低自己,实在于心不忍。他把武炎的手握的更紧了,“不伦皇上是因为什么原因打算传位于你,你都会是一个好太子,未来赵国的好皇帝。”

    武炎却忽然说道:“不过我真的好开心啊。”

    冷寒有些莫名其妙,“开心?”

    “看到你为我流眼泪,我好开心。冷寒,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冷寒的神色突然有些慌乱,想要闪躲,却被武炎隔着栅栏捉住了下巴。

    武炎再接再励,“我想亲亲你。”

    冷寒看不到武炎眼中的深情,只觉得武炎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谈情说爱,会不会是真如章石所说,头脑是个不正常的?犹豫间,已经武炎夺去了一吻。

    只是由于牢房栅栏的缘故,他们的吻很轻很浅,武炎没法再做更多,有些气恼:“我好想抱着你。”

    冷寒岔开话题,问道:“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皇上真的已经被九皇子软禁了吗?”

    武炎的脸色晦暗不明,只说道:“这一局还为时尚早,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晓。相信我,我会带着你活着离开。”

    ☆、蓄意报复

    吴世桓坐在刑房内,看着武炎再度被人高高吊起在刑架上,两眼透着嗜血的光芒。

    “皇兄,过了这么多日,你早该知道大势已去,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只要你交出玉玺,一切就能结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玉玺究竟在哪?”吴世桓问道。

    武炎的双手被铁链吊起在头顶,双脚离地,全身的重量都只在两只手臂上,不一会儿肌肉就已经酸痛的难以复加。

    他却始终面不改色,只说道:“世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逼宫失败,你的下场会是如何?你弟弟世辰的下场又会如何?”

    吴世桓怒极反笑,“你不必假好心,我与弟弟用不着你来关心!”

    说罢,吴世桓招来手下,从贡上的托盘里拿起一枚特制的钢钉,“我说过,你一天不肯招,我就一天在你的身上下一根‘透骨钉’,过不了多久你恐怕就是废人一个,你真的不怕?”

    武炎不作理会,吴世桓便命人将武炎的衣服掀起,只见武炎的背上,赫然在脊椎、背心、腰间各处被埋入了五枚银晃晃的钢钉!

    吴世桓用手指按了按扎入武炎背心处的透骨钉,满意的看到武炎浑身的肌肉一阵痉挛。

    “皇兄,我不得不说,折磨你实在让我很有快感,我很久没有觉得这么兴奋了!”吴世桓由衷说道。

    对于武炎的刑讯拷打,到了这一步已经发展成了他单方面的泄愤,好像玉玺的下落已经不那么重要,在武炎身上发泄他的仇恨才是正事。

    武炎却庆幸吴世桓始终只忙于对他下手,而没有急于伤害冷寒,只要吴世桓的注意力一直在他的身上,冷寒就是安全的。他时不时的说些什么激怒吴世桓,为的就是吸引住吴世桓的注意力。

    吴世桓拿着冰凉的钢钉在武炎满是伤痕的肌肤上划过,“皇兄,你说我这枚透骨钉埋进哪里好呢?”

    “……”

    吴世桓发狠的忽然扯掉了挂在武炎肩膀的衣服,“就刺在肩上吧,一边一个,可好?”

    透骨钉刺入武炎右臂肩窝的时候,他只觉一阵非常人可忍受的剧痛传遍全身的神经,瞬间汗如雨下,很快身上所剩的裤子都被汗透。

    吴世桓又发狠将那透骨钉拧了一拧,武炎猛烈的一阵挣动,带动着束缚他的铁链一阵哗哗作响,最后竟然是一声不吭的昏了过去。

    吴世桓看着武炎无力垂下的脑袋,心底生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他一把揪起武炎被剪断的头发,迫使人扬起头来,看着武炎完美容颜上被自己留下一道深深的缺陷,心中扭曲的征服感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他就是喜欢看到武炎这样的强者,在自己的脚下俯首称臣。

    有多少次,他远远偷看着武炎在宫中伴驾君侧,他有多渴望那个位置是自己的,就有多憎恨武炎,嫉妒武炎。久而久之,这样的关注已经变得畸形,他想要将武炎取而代之的心,逐渐变成了想要征服武炎折辱武炎的强大愿望。

    他想要看着武炎在他脚下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而武炎的不愿屈服更激起了他凌虐武炎的斗志。

    武炎醒来时,发觉自己是躺在一张刑床上,他的四肢成大字型打开,被铁环紧紧锁死在刑床之上。

    吴世桓说道:“皇兄,你终于醒了,我等了好久,你可越来越不能撑了,这怎么能行?我还有好多花样要在你身上尝试呢,你不会让我扫兴吧?”

    “想不到皇弟对我如此感兴趣,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武炎哑声道。

    吴世桓的一张俊脸顿时变得扭曲起来,破口骂道:“下贱!你果然是个贱种!”

    武炎扯了扯嘴,“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

    吴世桓气的浑身发抖,“来人!用刑!”

    有人应声上前,将浸湿的纱布堆叠了几层,紧紧捂在了武炎的脸上,那纱布泡过水后贴服在武炎的口鼻上,叫人难以呼吸,而之后,便有人开始源源不断的向武炎的头部灌起水来。

    这样的水刑是极为痛苦的,它让人频频在窒息与死亡的边缘挣扎。细密的纱布和源源不断的水流封住了武炎所有的呼吸通道,他变得无法呼吸,身体也开始因为窒息而开始痉挛。

    而每到武炎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吴世桓便会命人停下,揭开纱布,给武炎喘息的时间,还没等人完全恢复,就又重新用纱布封死他的口鼻,如法炮制。

    如此下来几个回合,武炎的脸逐渐有了铁青之色,已是命相衰竭的前兆。

    吴世桓揭开纱布,看着武炎痛苦的大口喘着气,四肢始终无法挣脱出刑床的桎梏,贴在武炎耳边说道:“怎么样皇兄,水刑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既落在了我的手里,就不要频频挑战我的底线,你知道,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武炎的视野已经开始模糊,长期大脑缺氧,让他晕眩不止,痛苦至极。

    吴世桓却拍了拍武炎的脸颊,说道:“今天咱们就先玩到这里,明天我们继续。”

    武炎再度被扔回到刑房,这回却是连微弱的呼吸都难听到了。

    冷寒的心揪到了一起,几次喊出武炎的名字,都没有人回应。

    自从被吴世桓抓起来到现在,每日他就只能听着武炎被人从牢房带走,然后过很久才被再带回来,每一次回来武炎都变得更加虚弱,却总是口上说着自己无碍,叫他不要担心。

    冷寒极度自责,归根到底,武炎会落到九皇子手里是为了他,武炎这般对他,他不能说不感动,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助武炎,停止这一切。

    又过了很久,武炎才醒过来,冷寒很快凑身上前,伸出手在栅栏另一侧的虚空中摸索。

    下一刻,冷寒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这一次,武炎的手却没有了之前的温度。

    “你的手好冰。”冷寒担忧的说道,他看不到武炎身上究竟受了多少伤,到底伤在哪里,这才是最令他揪心的。

    “是吗……”武炎收回自己的手,两手搓了几下,重新握住了冷寒的手,这一次他的手因为摩擦起热有了些温度,“这样呢?好一点吗?”

    冷寒摇头,“不是我怕冷,而是你,还能坚持多久?”

    “你会担心我,我觉得好开心。”武炎坏笑道,“为了你,我多久都能坚持。”

    “为什么?”冷寒问道,这是他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为什么武炎对他至此,他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没有任何过人之处,配获得武炎这样的人的亲睐,他何德何能,有资格让武炎为了保护他而受到伤害?

    武炎难得认真起来,“因为我真的好喜欢你。”

    “可是我……”冷寒欲言又止。

    武炎却已了然,“我知道我让你为难,我明白,换做是我,也很难原谅我自己,我愚蠢,莽撞,无知,总是后知后觉,我这样的人,恐怕很难有人受得了。”

    冷寒对他一直以来的抗拒,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选择视而不见,他几次三番试图试探男人的心意,却都被冷寒以沉默回绝了,说不挫败是不可能的。以前他以为男人多少对他是有些感情的,可一次两次,十次下来,他也终于能看清冷寒的的确确对他没有一点意思。

    但武炎还是鼓起勇气,最后尝试道:“冷寒,你愿意给这样的我一次机会吗?我不会强迫你,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可以好好爱你。”

    武炎把自己说的如此卑微,冷寒竟无言以对。武炎突如其来的爱情让他困惑,他弄不清自己该怎样决定才是对,他甚至不敢去触碰已经被自己尘封的感情。

    反观他们二人的过去,他与武炎就像是彼此的劫难,两个人只要在一起,便会磨难不断。当下他们的处境就是个非常好的例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武炎绝不会束手就擒遭此大难,他留下只会拖武炎的后腿,成为他的负累。这样的相互伤害,真的能够长久吗?

    冷寒的再度沉默却令武炎的心彻底凉透,若是冷寒此刻看得到,应该不难发现武炎眼中受伤的神色。

    武炎难掩苦涩,“……我明白了。原谅我一直缠着你不放,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不会再让你为难。我会带你安全离开这里,到时候,你愿意去哪里,我都不会再打扰你。”

    他之所以厚着脸皮靠近,装作对冷寒的抗拒看不到,是因为知道男人多少对他还是包容的,也许是以前看着他长大的缘故,这种包容始终都在,只是他现在终于明白,这种包容绝对不会发展成爱情。

    能够给冷寒幸福的,可以是别的女人,可以是韩弈,但独独不会是他。现在的他已经想通,自己得不到的,也不会再想霸占,他该懂得放手,哪怕这样的决定让他比死还难受,他也认了。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冷寒再受到一丁点伤害。

    冷寒听着武炎的话,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怕武炎伤的重了头脑不清醒,劝他赶紧合眼休息,不再多说。

    ☆、蛟龙搁浅

    武炎有一点不得不佩服吴世桓,那就是他对于折磨自己这件事情不休不止的耐力和兴趣。

    好像天下、家国对这个十八岁的少年都不算什么,什么玉玺,什么皇位,都没有至他于半死不活的境地更具吸引力。

    吴世桓把年轻人丰富的想象力和他独有的创造力统统运用到了武炎身上,各种刑罚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到了最后他也实在没有力气再和吴世桓斗嘴,任由吴世桓在他身上逞凶斗狠。

    这一日,吴世桓把武炎从牢房里提出来,却是没再带进刑房,而是将人五花大绑着灌了软筋散,送进了行宫里一间香软的卧房。

    武炎看着那卧室房门被人从外面锁死,向吴世桓问道:“弟弟怎么转性了,想要体恤为兄?”

    吴世桓拍了拍手,卧房里间鱼贯出来几人,男男女女,还有画师模样的人架起工具。

    吴世桓阴恻恻的一笑,“臣弟只是想到一个帮助皇兄千古流芳的法子。”

    武炎有种不祥的直觉,但苦于身体酸软无力,加之重伤未愈,也只得任由两名壮汉将他拖到床上放平。

    “你想做什么?”武炎问道。

    吴世桓说道:“皇兄不要紧张,臣弟不过是想让皇兄的英武形象得以流传,这位是江南最好的画师,他将会为皇兄在此作画,什么‘太子百态图’啊,‘将军受辱图’啊,画完再装订成册,腾画出个几千册,发放民间,到时候大街小巷可就都看得到皇兄你的天颜了!”

    武炎想不到吴世桓竟会以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他,只是不知为何,身体里涌动着阵阵燥热,大为异常。

    吴世桓得意的说道:“为了给皇兄的画册添些趣味,臣弟刚才在皇兄喝下的软筋散里加了春/药,怎么样,这滋味是不是很销/魂?”

    吴世桓又一拍手,两名穿着暴露的女奴相继爬上了武炎所在的软床,在吴世桓的默许下,竭尽所能的挑弄起武炎的身体。

    武炎努力想要维持自己的清明,身体却被药物诱发的泛起潮红,一旁的画师运笔如飞,快速的记录着眼前的一切。

    吴世桓站在画师身后,看了看画卷:“很不错嘛皇兄,你这羞愤的表情还真是不赖!”

    武炎忽然大吼一声“滚开”,吓得两个女奴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摔下床,瑟瑟不敢上前。

    吴世桓皱了皱眉,吩咐两个壮汉上前:“你们两个压住了他别让他乱动!”

    两个肌肉虬结的壮汉一人按住武炎的头、肩,一人按住武炎的双腿,武炎的双臂则被反绑着压在身下,一番挣动,不禁喘起了粗气。

    吴世桓瞥了眼画师手下的画纸,叹道:“我看这幅画得很好!把皇兄你的屈辱与不甘展现的淋漓尽致!赏!”

    画师赶忙谢恩,画的更加卖力。

    吴世桓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武炎,不管武炎如何克制,身体还是因春/药的作用起了变化。

    吴世桓轻蔑的说道:“你是不是就是这样在床上勾引父皇的?大将军?皇太子?不过是个下贱的杂种,被人骑被人压的货!”

    “你会后悔的。”武炎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

    吴世桓展颜一笑:“画师,你可要把这张画画好,看皇兄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好诱人呢!”

    武炎的头被人仅仅箍住,半点都动弹不得,吴世桓看着武炎狼狈的样子,获得了极大的征服感。

    “我差点忘了,皇兄是只要男人的,是臣弟我招呼不周了。你们两个,过来!”吴世桓又命两名还很年幼的男童跪到了武炎床上,“你们两个若是把太子爷伺候舒服了,重重有赏!若不然,我要你们的命!”

    两个男童不过13、4的样子,听完九皇子的话,哆哆嗦嗦开始隔着布料摸上武炎的身体。

    “别碰我!滚开!”武炎抗议道。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挣动轻易被两个壮汉制服了,吴世桓看着武炎受难的样子,犹如蛟龙搁浅,雄鹰断翅,看的他好不痛快!

    吴世桓过瘾的说道:“画下来!把这些都画下来!哈哈哈哈!我要让这世上的人都看看,人人口中的忠勇悍将,大家顶礼膜拜的卫国英雄,高不可攀的当朝太子,其实是个什么浪荡货色!!”

    一个男童大胆的俯下身子,隔着布料含住了武炎的那处,滚烫的触感传来,激的武炎浑身一颤。

    “唔……”

    吴世桓看的更加兴奋,他近乎疯狂的笑道:“你不是高洁的很吗?我就是要玷污你,弄脏你!画下来!把这一切都画下来!哈哈哈哈”

    吴世桓的高亢情绪却没能持续很久,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在原处僵直了片刻,骤然倒地,定睛看去,竟是背心中了一枚暗器!

    房中的众人忽然乱作一团,尖叫声不断,大家在偌大的寝宫内四散逃窜,唯有武炎像是松了一口气。

    很快,被紧锁的房门也被攻破,一道黑色身影鬼魅般出现在武炎床前,不费吹灰之力扫平一切障碍,请罪道:“殿下,属下来迟。”

    武炎看到冷青,总算放下心来,问道:“冷寒那边?”

    冷青给武炎解开了绳索,将人扶起,“韩弈已经将冷寒带离行宫了。”

    武炎一怔,“韩弈?”

    冷青道:“恰巧碰到,我们的人攻进行宫的时候,他正好赶到,执意要带冷寒走。”

    武炎心中一凉,“冷寒呢?他也愿意和韩弈离开?”

    “是,属下不便出手阻拦。殿下还能走吗?此地不宜久留。”

    武炎点头,在冷青的搀扶下离开了关押了他多日的行宫,所到之处已是满目狼藉,吴世桓的手下大多横死毙命,行宫外面迎接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穆三良。

    老将军携一众将士跪地高呼:“太子殿下千岁!”

    武炎将人扶起:“大家快都起来。”

    穆三良看到武炎一身狼藉,最刺眼的还是被剪断的头发和左脸上那道丑陋的疤痕,不禁老泪纵横,“是老臣来晚了,殿下受苦了!”

    原来吴炀帝早早便预查到了吴世桓要反,让穆三良秘密离京,集结三十万大军最好回京的准备,吴世桓不反则已,一旦反了,穆三良便会举兵回京,捉拿反贼。

    只是吴炀帝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武炎会在那之前意气用事大胆逃婚,激怒了大隋的皇帝,给了九皇子一派可乘之机,竟然结盟暗中阻挠穆三良回京。

    吴炀帝为拖延时间只得做戏认降,假意被软禁起来,放出消息说皇太子携玉玺潜逃,来转移吴世桓一派的注意力。

    武炎虽然对吴炀帝早有部署有所知情,却不知道穆三良的援兵何时会到,而冷寒被擒的事却让他不能再按计划行事。这一次,不想再精于计算,不想再顾忌得失,明知是全套,却也顾不得许多,早早现了身。

    事实证明,吴世桓也只是靠着一群谋士走到了现在,实非将帅之才,秦明妃一死,他便失去了方向,被报复的念头冲昏了头脑,只顾在武炎身上泄愤,全然不顾大局,令追随他的众人看出势头不妙,早早撤离,局势一颓千里。

    大隋的撤盟是压倒九皇子一派的最后一根稻草,穆三良得以回京,不费什么力气就已经将九皇子余党都控制住了。

    “父皇可还好?”武炎问道。

    穆三良说:“回殿下,皇上一切都好,只是挂心殿下的安危,叫老臣带殿下速速回宫。”

    武炎点点头,又道:“九殿下已被控制住了,本宫的手下伤了他,却未要他性命,人还是交由父皇处置吧。”

    “殿下放心,一切且交由老臣处置吧。”

    武炎说道:“本宫还有一件事要处理,需要一点时间,处理完此事后,本宫定会即刻回宫,望将军代为转告。”

    穆三良有些犹豫,但终是应下了。

    武炎看着吴世桓被人抬着出来带上了马车,趁着穆三良交待下属的功夫,向冷青吩咐道:“烧了整座行宫,一张纸都不要留下。”

    “是。”

    武炎又命道:“再给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

    冷青略显意外,“殿下……?”

    武炎望着远处,“我要去跟重要的人道别。”

    ☆、十里相送

    武炎来到汤城以外的十里亭时,城西百里的皇家行宫已经在一把熊熊烈火中烧成了灰烬,什么都没能留下。

    亭中还没有别人,武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在亭中坐好,静静的等着想要见到的人。

    他已为身上的伤势做过简单的处理,虽然体内余毒未解,但已无大碍。他身上的衣服不很华贵,但剪裁合体,一袭白衣衬得他的头发眉眼越发的黑亮。头发被精心打理过,在脑后束起,虽然发丝长短只如十岁稚童,却丝毫不减损他的英武之气。脸上的刀疤已经被洗去了血污,依旧狰狞可怖,但整张面容却是淡然。

    冷云从远处赶来,告诉武炎:“他们马上就到。”

    武炎突然感到久违的紧张,向冷云问道:“我看上去如何?可还过得去?”

    冷云觉得有些心酸,“赵国的百姓谁人不知殿下风华绝代容颜天妒,自是过得去的。”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讲好话?”武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刀疤。

    “殿下其实不必介怀,他……看不到。”冷云说道。

    武炎却说:“我总担心,若是他的眼睛突然复明,最后一眼看到的我却是副丑陋模样可如何是好?说不定他以后会想起我呢?我不想他记得的我是个丑八怪。”

    冷云少有看到武炎露出些许脆弱的神色,心里五味杂陈,还是忍不住问道:“其实殿下是可以等着穆将军回京再去营救冷寒的,吴世桓不一定就会对冷寒下手,殿下又何必以身犯险?”

    那么轻易的把自己交出去,不计后果,毫无部署,甚至是莽撞的,这实在不像武炎的行事作风,一向缜密的人,怎就在这个节骨眼乱了阵脚?

    武炎脸上却是坚决的神色,“你这一句‘不一定’或许会令我抱憾终生,我已经错过一次,绝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再置他于险境。”

    冷云哑然,武炎这不惜代价的举动实在疯狂,即使被重伤,被毁去了容貌,也终是不悔。

    “再者,我这不也是一则苦肉计?只可惜计策失败,到最后只苦了皮肉,没套着美人。” 武炎面露苦涩,觉得自己也是好笑。

    冷云不相信武炎是蓄意要上演苦肉计,却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他才好,“殿下若真的不想让冷寒离开,属下可以把人拦下。”

    武炎却摇了摇头,他不遗余力的挽留,却始终没能换来男人的原谅,冷寒选择和韩弈离开,无疑对他是一计重击,他终于明白,有些事不是靠努力就能争取的来,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冷寒,强迫人留下已是无益。

    “殿下……”冷云还想再劝。

    “你退下吧,等会没我的吩咐不要现身。”

    “是。”

    冷云离开没多久,出城的官道上便出现了两道身影。

    武炎等在这里,是因为知道冷寒终归是要回章家村的,而这个十里亭是他南下的必经之路。

    他看着冷寒在韩弈的相扶下朝自己走来,起身迎上前去。

    万千心绪,到最后都只化成了一声波澜不惊:“冷寒。”

    韩弈大为震惊:“殿下?你怎么会在这!?现在整个皇宫都忙着缉拿反贼的事,我们看到穆三良将军的人马,以为你会随他们回宫的,你,你没有回宫?”

    武炎无视了韩弈的惊讶,眼中只有冷寒一人。男人的脸上也难掩惊疑之色,只是一双雾染的眼睛仍是毫无焦点。

    还是看不到吗?看不到也好……

    “你的脸……”韩弈惊异道。

    武炎一直手指放在了唇前,示意韩弈不要多说,然后说道:“我来送你们一程。”

    短短的一段路,三人走的都极慢。像是有着默契一般,是走是留,去向何方,都已心照不宣。

    韩弈与冷寒靠的很近,武炎则与二人隔着些距离同行。

    武炎看着韩弈扶着冷寒前行,他的这个表弟对冷寒的关切毫不亚于自己,韩弈看着冷寒的眼神很温柔,扶着冷寒动作轻柔却稳健,耐心的引导着看不见的男人绕开地上的坑洼不平――韩弈已经成了冷寒的眼睛,有这样的人在,冷寒的确不再需要自己。

    武炎又久久的看着冷寒,只要你用心,便不难看出他眼中的疼惜与眷恋。

    武炎的脑海中翻涌着两人过去的一幕幕,4岁初见还是少年的冷寒,每一个画面他都记得清晰,男人第一次跪在自己的身前,第一声叫他“少主”……

    在冥山上的点点滴滴,冷寒为了他任性出逃而待他受过,几次三番为了保护他的安危而身负重伤……

    回京后晋封为王,他正值情窦初开,因看到冷寒与别人亲近而产生的嫉妒,二人间的误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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