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炎劫 作者:山云川
正文 分卷阅读17
寒炎劫 作者:山云川
是一双薄唇，唇色淡淡的，他以前总觉得这样的长相过于凉薄，现在却怎么看都觉得喜欢，觉得看不够。岁月在男人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不知是不是常年联系玄冰诀的缘故，男人的皮肤仍然光滑细腻，只在眼尾处有些笑纹，更添了几分风韵。
武炎回想起冷寒以前动起情/欲的样子，男人的周身会散发出淡淡的银辉，情状妙不可言，男人的身体也让他销/魂/蚀/骨难以忘怀。
想着想着，武炎竟觉得浑身发热，口舌发干起来。自从来到章家村已经半月有余，他还一次都没有解决过，对冷寒只是发乎情止乎礼，生怕自己急功近利将人吓跑，只是苦了他自己。
武炎俯下身轻轻在冷寒的唇上啄了一口，像偷腥的猫一样小心翼翼。冷寒仍在熟睡中，胸膛均匀的欺负着。
武炎的手撑在冷寒的头两侧，从上方俯视着男人，呼吸有些粗重。
三年的思念，令他饱尝了追悔莫及的痛苦，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几乎是任他为所欲为，天知道他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得以自持，不当下就将人要了。
似是下了一番决心，武炎终于再度俯下身去，吻过男人的眉毛，眼睛，脸颊，最后又落上嘴唇，接着自上而下吻上男人的颈间。
冷寒的鼻间发出一声轻吟，头侧向一边，武炎却欣然发现男人的肌肤有了变化，再向下看去，果真男人的腿间有了形状。
武炎大胆的掀开了盖在男人身上的薄被，冷寒的衣服薄而宽松，衣带松松系着，衣襟向两侧摊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武炎进一步轻吻上男人的胸膛，所到之处，引起阵阵颤栗，冷寒似乎是不舒服一般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却仍没有醒过来。
武炎大为欣喜，疼惜的理了理冷寒贴在脸颊的头发，而后解开了男人的衣带，轻柔的在男人腰间细密的亲吻，一手隔着布料覆盖在了男人腿间的凸/起。
冷寒的手指在此刻动了动，武炎屏住了呼吸，停止了一切动作，男人始终没有醒来，无疑让他松了口气。
武炎索性拉下了男人的裤子，将其褪至男人的膝盖处，如此，冷寒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物确如被剥开的洋葱，上身的两片衣襟向两侧大敞，腿间的裤子也被剥下至双膝处，原本被衣物牢牢遮掩的身体就这样裸/露在外。
武炎用手开始套/弄男人的要害，见冷寒的皮肤果真开始变得透白，知道男人也有了情/欲，便低下头去含住了男人的阳/根。
武炎没有动作多久，便感到冷寒在他的嘴里泄了出来。男人此刻的身体迷幻一般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辉，脸颊淡淡泛着红晕，双眸仍是紧闭。
头一次，武炎自己用手解决了欲/望，泄出来的时候，满眼都是冷寒身上摄人心魂的光晕。
☆、黑暗料理
冷寒再度醒来，却是闻到屋里一阵焦糊的味道。
武炎的声音很快响起，就像以往每次他睁开眼睛时一样，“你醒啦，肚子饿不饿？我做了鱼。”
冷寒在床上坐起来，却感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正迟疑间，武炎又说道：“我看你原先的衣服都被汗湿了，就趁你睡着的时候帮你把衣服换下来了，已经洗好晾上了。”
冷寒略窘，拢了拢衣襟，说道：“以后这样的事我自己来就好。”
武炎却也不受打击，拉着冷寒下床来到桌边，桌上是一盘形状粘稠呈深褐色的东西，武炎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鱼是我今天捞的，很新鲜，你尝尝。”
明白了屋里怪异的气味从何而来，冷寒略显惊讶，“你会做鱼？”
武炎满眼期待，递上了一双筷子到冷寒手里，又将盘子摆到冷寒手边方便的位置，“你尝尝看。”
冷寒自是看不到那道鱼的卖相，倒是颇感意外，在他印象里，武炎是从不下厨的，即使是在外行军打仗的时候，也都是他把武炎的饮食照顾好，难道是他离开的这段日子，武炎突然转性了？
一口鱼肉下肚后，冷寒很快打消了之前的想法，武炎的这道黑暗料理，绝不是深谙厨艺的人做的出的。
“好吃吗？”武炎紧张的问道。
“嗯。”冷寒一口一口的将鱼吃下去，看不出什么情绪。
武炎顿时心花怒放，“真的？我是第一次做呢！我尝尝！”
“诶别……”
冷寒还来不及制止，武炎已经夹了一大口鱼肉入口，但很快一张俊脸就皱成了一团，然后将鱼吐了出来。
武炎从冷寒的手中把筷子抢了过来，端起盘子就要将鱼倒掉。
冷寒制止道：“倒掉可惜了，我喜欢吃这苦腥味。”
武炎转回身来，“真的？”
“真的。”
武炎是第一次做鱼，不知道下锅之前是要将鱼提前处理过的，内脏、苦胆都要先行去除，这样才不会影响整到料理的味道，如今武炎将鱼一锅乱炖，自然味道谈不上好。
武炎半信半疑的将盘子放回桌上，紧锁着眉头看着冷寒吃鱼，看到冷寒真的将整条鱼吃了大半，眉头才稍稍舒展。
“如果你觉得好吃，我以后再给你做。”武炎看着冷寒，眼神晶亮。
武炎的一句“以后”让冷寒冷下了脸色，武炎是不可能长久留下的，他们哪里有什么“以后”？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殿下已经‘微服出巡’半月有余，玩够了，也该回宫了。”冷寒说道。
武炎本盼着冷寒吃过自己做的鱼后，能对自己心软一下，没想到冷寒这么快就又恢复了抗拒疏远的态度，深感挫败，“在你眼里，我只是玩玩而已？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是认真的？”
冷寒不知该如何作答，起身就要离开。
武炎却忽然从背后将冷寒抱住，叫人猝不及防。
“别走，”武炎在冷寒耳边说道：“每次说到这里，你就要走。我就让你这么讨厌？我有没有一点可取的地方？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
冷寒看不到武炎脸上受伤的神色，生硬问道：“你究竟要呆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样自欺欺人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所以更加觉得每一天珍贵。
冷寒试图掰开武炎搂着自己的手臂，无果，硬是往前走，武炎却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就是不松手。
冷寒一脑门黑线，武炎这幅耍赖的样子比起小时候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够了没有？”
武炎顿了一顿，头在冷寒的肩窝里蹭了蹭，“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没你想象的那么顽强，我也会难过。”
“……”
“你可以不接受我，可是不要总赶我走。我是真的好喜欢你。”武炎轻声说道。
“……”冷寒无言以对，从武炎的怀抱中抽出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给武炎一个背影。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五六天，一日午后，冷寒午觉醒来后，发觉武炎不在了，这是几日来从没有过的事，过去的几天，只要他一睁眼，武炎总会第一时间凑上来，像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
冷寒在床边坐了一阵，想着也许是武炎终于忍受不了这苦日子回宫去了，便开始忙起手头晾晒药材的事，直至傍晚。
夜风渐凉，冷寒准备睡下的时候，忽然听见屋外有脚步靠近，他自从失明之后，耳力变得灵敏许多，听来者脚步虚浮，似有异常，不禁警备起来。
脚步在门前停下，却不再有动静，像是过了很久，才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冷寒，睡了吗？是我。”
门外声音分明是武炎的，冷寒却不禁奇怪，往常武炎的脚步声他是熟悉的，绝不该如此虚浮不稳，而且本以为武炎已经离开了，此时却又出现，他这一下午都去了哪里？
冷寒披了衣服，打开门闩，让人进了屋，却是闻到了些血腥气，失明之后，他的嗅觉也比以往更敏锐。
武炎却刻意令自己的口吻听上去很轻松，“抱歉，我回来晚了。”
冷寒没有答话的意思，武炎也已经习惯，事实上，自上一次交谈不欢而散后，两人相处的时候多半都是他自说自话，冷寒已经将他不受欢迎的这个事实呈现到了极致，权当他是空气。
武炎反身把门闩上好，“你吃过饭了吗？我肚子好饿啊。”
依旧没人回话，武炎自己笑笑，说道：“吃过了？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弄点吃的就好，再不然，饿一两顿也不会死人。”
房间里依旧沉默，冷寒翻身上床，武炎赖着不走的这几日，他已经不再客气，自己睡床，武炎愿意留下就在睡在地上。
房里没有点灯，因为冷寒对明暗已经没有分辨。武炎抹黑走到床前，在床边坐下，冷寒面朝墙壁侧躺着，让他看不太清男人的脸孔。
“睡了？”武炎问道。
没人回答，一如往常。
“这样也好，”武炎自言自语道：“有些话，这样更容易说出口。”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武炎轻声说道：“我可能，等不到你的原谅了。”
武炎伸手想去碰碰冷寒的头发，最终还是把手收回来了，“我说过不走的，可是恐怕这次要食言了，有人已经找到了我，我再留下去，只会给章家村带来灾祸，我知道这是你不想看到的。我必须回汤城一趟，此行离开，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见你，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武炎屏息等待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人回答，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我懂了。你不愿跟我走也是对的。此行回汤城局势凶险，说实话，我也没有信心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再见到你。”
“……”
武炎鼓起勇气，最后问道：“冷寒，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
没有等到任何回应，武炎却也不意外，“我明白，我对你那么糟，你讨厌我也是应该。”
“……”
“我要走了，若是此次能够闯过一劫，我必会回来找你，那时你要对如何处置我都依你，直到你出够了气肯原谅我为止，到时候只求你能重新考虑，再给我一次机会。若是我回不来，”武炎顿了顿，试图找到合适的措辞，却发觉此情此境，没有什么措辞是合适的，“若是我回不来，汤城易主，我恐怕也没有力量再保护章家村不受侵扰，你便通知村里人尽早南迁，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落脚，待局势稳定，再做其他打算。你身体不好，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对方又能够真心待你，不如就定下来，相互照顾，也能有个依靠。”
“……”
想到也许这一别之后再难相见，武炎只觉心如刀绞，他不甘心，哪怕冷寒能给他半点回应，他也能够走的安心，于是武炎再度尝试，半开玩笑的问道：“我会一直想着你，你可不可以也偶尔想想我？”
“……”
还是没能等来任何回应，武炎只得罢手。他最后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在冷寒的额侧轻啄一吻，“我走了，保重。”
冷寒听着武炎的脚步走远，直至再也听不见，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始终是一片黑暗，丝毫月光都看不到，武炎终于走了，却是在他没有想象到的情况之下。
☆、束手就擒
武炎走后的一个月，山外终于传来些汤城的消息，说是九皇子得了隋国的支持，举兵逼宫，现在已经控制了汤城，吴炀帝被重伤软禁，太子携玉玺下落不明。
冷寒想到一月前武炎离开的那个夜晚，武炎身上的血腥味，说话时的几度欲言又止，原来早已经昭示了如今的灾难，皇位之争，各派势力沉浮已久，恐怕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而武炎呢？下落不明，究竟是生是死？冷寒不愿承认，但还是不免为武炎担心，毕竟身为赵国百姓，不愿看到国家因皇位之争再生动荡，生灵涂炭。
这样想的时候，冷寒却没有想到灾难会先降临到自己头上。
乌云遮月，章家村的人们睡梦正酣。
冷寒从梦中醒来惊觉自己的房间有人闯入时，已经为时已晚，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一只大手已经将浸了迷药的帕子捂上了他的口鼻，同时有人制住了他的手脚。
冷寒屏住呼吸不想吸入那迷药，极力反抗，却终是敌不过一阵阵窒息感袭来，最终还是让迷药灌入了自己的口鼻，陷入了昏迷。
冷寒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发被人狠狠向后扯着，有人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他被扔在地上，双臂被反绑在身后，腿脚也被绑在一起，嘴里被堵了口塞，浑身酸软无力，竟是动弹不得，想是受那迷药的影响。
“怎么是个瞎子？”有人嚷道。
“瞎子又怎么了，太子爷就好这口，你又道如何？”另一人轻蔑的回道。
“这就是太子爷的姘头？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不同！”
说话的人“嘶啦”一声扯开了冷寒的衣服，两手竟是去揉捏胸前的突/起。
冷寒挣动着想要摆脱那副恶心的手，被人一连几拳打在柔软小腹，却连弓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醒的正是时候，陪大爷们玩玩儿！”
有人提醒道：“这不太好吧，人是九皇子要的，交货前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
“诶，九皇子只说要这个人活着，又没说我们不准碰他，再说他本就是个浪/荡货色，不然怎么能够一把年纪还能勾引的上太子？我看他长相平平，恐怕是床上功夫了得！你不想试试？”
“这……”
“你要是怕，就在一边看着，但是别碍着爷爷我的事儿！”那人说着，手便往被缚住的人裆/下狠狠一抓，揉捏套/弄起来。
“呃……”冷寒只觉一阵毛骨悚然，那人竟然是要强迫他勃/起，他自从归隐山林后就不再有过性事，几年下来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哪里受的了这番挑/弄，身体竟然有了变化。
他始终不知武炎曾在睡梦中对他做了那不能言说的事，更不知道那件事过后，他体内沉睡已久的需求已被挑起，如今一经撩拨，竟不能自持。
“嘿嘿，我看你不也挺舒服的嘛，难得大爷我今天有兴致，就让你先爽一爽！”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很快又有人的声音响起，“你们好大的胆子，是谁允许你们对他动手的？”
“九殿下。”房中的人纷纷行礼道。
被称为“九殿下”的人说道：“把人扶起来，赐座。”
冷寒感到有人把他地上扯了起来，按坐在一张椅子上。
“你叫冷寒，对吗？”
冷寒虽坐下了，但身上的绑缚没有被除去，口中仍塞着口塞，显然无法回答。
“九殿下”径自说道：“我那个皇兄一向目中无人，你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叫他唯独对你情有独钟，放着隋国公主不要，竟然逃婚？”
冷寒感到自己下巴被人捏在手里，左右扭了扭，那是一双极冰凉的手，手指却极为有力，将他的下巴捏的生疼。
“不过幸好有你，父皇口中最完美的皇儿才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这么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有你在我手里，我不怕太子殿下不出现，他不是能藏吗？我倒要看看他多沉得住气。”
九殿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你说我若是放出话去，明夜之前他再不出现，我就将你一刀一刀的剐了，他会不会出现？”
冷寒的脑中飞速运转着，看来先前坊间的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武炎的确遇上了麻烦藏匿了起来，而如今，九皇子竟是要以他为把柄，要挟武炎，逼武炎现身。
想到这里，冷寒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不认为武炎会真的受九皇子要挟，九皇子恐怕是抓错了人，一番折腾擒了他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而至于生死，他早已看淡，他本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从冥山坠崖已经算是从阎王殿捡回了一条命，从那以后每多活的一天都是赚到，已无遗憾。
可令冷寒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九皇子放出他被擒的消息后，武炎竟真的现了身。
武炎现身于九皇子所下榻的行宫时，还不到消息放出的第二日晌午，他身上未携任何兵器，素衣素发，就那么只身一人，来到了被重重把守的行宫。
武炎闯进行宫的时候，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几百人手持兵器严阵以待，将人团团围住，却始终没人敢轻举妄动。于是武炎一步一步的沿着行宫内的大道向前走，那些围住他的侍卫也便跟着他移动，个个神情肃穆，不敢有丝毫怠慢。
九皇子吴世桓立于行宫正殿门前，看到武炎之后满意的笑了笑，狭长的凤眼尽是不屑，“我的好皇兄，你可真是个痴情种子，臣弟佩服。”
武炎问道：“冷寒在何处？你们把他怎样了？”
吴世桓咂了咂嘴，“啧啧，皇兄这般猴急，臣弟都不好意思了，臣弟想要的东西，皇兄可带来了？”
“本宫是不会把镇国玉玺交给你的。”
吴世桓依旧一副笑脸，但眼中却精光乍现，有了杀意，“交不出玉玺，那就别怪臣弟我不客气了。来人，太子大逆不道蓄谋逼宫，将他拿下！”
包围武炎的侍卫得令，众剑起发，逼于武炎颈间要害，又有人卷来了绳索，绞上了武炎的身体，整个过程当中武炎没有任何反抗，束手就擒，任由吴世桓的手下将他绑了压进牢房。
☆、大刑伺候
冷寒被带到一处阴暗潮湿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说是阴暗，不是因为冷寒能够看到，而是他皮肤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到所到之处的森森鬼气，那是常年得不到阳光照射的地方独有的湿冷，他之前受过的所有训练，都告诉他这是个不祥之地。
吴世桓的声音响起：“把太子押来。”
冷寒听着远处原来的脚步声，不敢相信武炎真的被九皇子控制住了。
但很快，他的疑惑就被证实，武炎熟悉的声音响起：“冷寒。”
冷寒的嘴还是被堵着，雾染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望着武炎发出声音的方向。
武炎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伤你？”
冷寒使劲摇了摇头，心下无比震惊，他很想问武炎为什么要来，口中却只能发出些模糊不清的声响。
吴世桓说道：“皇兄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啊？莫非是先前喝下的散功水起了作用？不过你不能怪臣弟小心，谁人不知皇兄你一身绝世武功，若不做些防范怎么能行？”
武炎虽不愿表现出来，但额头上却是布着密密的细汗。
吴世桓要他喝下散功水，他不得不喝，冷寒还在吴世桓手中，他不能冒险。只是那散功水不仅散去了他的全部内力，还叫他全身经络奇痛，是常人没有武功护体后难以忍耐的。
吴世桓问道：“你要见的人已经见到了，现在告诉我，你把玉玺藏在哪里了？”
武炎随受制于人，口气却仍是不容置疑，“放了冷寒，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吴世桓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我劝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你没有提条件的余地！你还以为你是太子爷吗？我呸，你就是个野种！也配和我平起平坐？”
冷寒听的心惊肉跳，武炎竟然喝下了散功水，散去了功力，武炎要如何应付吴世桓的刁难？
原以为武炎在汤城过着风光无限荣宠加身的日子，没想到只一个九皇子，说话竟已这般恶毒，皇室一向最重视血脉传承，那声“野种”恐怕是九皇子早已积怨已久的，亲生胞弟尚且如此，那么其他人呢？宫里的所有人都是这么看待武炎的吗？他那么要强的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吴世桓的话越说越不堪入耳，“父皇瞎了眼，你以为大家都瞎了眼吗？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狗杂种！你不配这太子之位！”
武炎却只是说道：“世桓，你恨的是我，放了冷寒，我任凭你处置。”
吴世桓冷哼一声，“没有他在手，你能这么乖乖的束手就擒？恨？我是恨，不过你现在不是照样落在我的手里了么？哈……没想到吧，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也会有今天？”
武炎却没有被激怒，只说道：“世桓，现在回头还不晚。”
武炎的语气像是在劝说淘气的孩子不要再任性，吴世桓脸上原本是胜利的表情，此刻也有些僵住。
明明已经是阶下囚了，为什么还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自己？武炎的眼神，透着强者对着弱者的怜悯，可他不需要什么怜悯，明明他才是胜者！
“回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从你害死我母妃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有这么一天，让你成为我的阶下囚，让你再不敢看轻我！我要让你尝尝保护不了最珍贵的人是个什么滋味！”
架在冷寒脖子上的刀稍一用力，猩红的血便从划破的皮肉间溢了出来。
“住手！”武炎喝道，他浑身被上了极重的枷锁，才一动作便被众人拿刀抵着制住。
吴世桓美艳的脸满是嗜血的暴虐，“怎么样，皇兄？是不是感到特别无力无助？你猜，我敢不敢当着你的面把他杀了？这感觉真是刺激！”
武炎的声音终于有些急切，“放了他，你要的是我，他是无辜的。”
“无辜？我母妃有何尝不是无辜？你害死她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手下留情？”吴世桓的脸色变的极快，前一秒还在失控，后一秒已经换上了一副冷静姿态，诡异非常，“不过，我与你不同，我愿意给人第二次机会，你若是肯跪下来求我，我倒是会考虑看看。”
武炎问道：“是不是我跪下来求你，你就答应放人？”
吴世桓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也许吧。”
冷寒的眼前一片漆黑，心却都绞在了一起，武炎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给人下跪？他的双膝可以跪皇天后土，可以跪当今天子，却绝不是这样，屈辱的跪给俘虏他的人！
武炎却没什么犹豫，在吴世桓面前跪下，说道：“求你放了冷寒。”
吴世桓惊异的看着武炎，随后仰天大笑，“哈哈哈……你们看！尊贵的太子殿下居然给我下跪！你的骨气呢？你的尊严呢？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也敢跟我提条件！？”
冷寒只觉痛心到无以复加，他不敢想象武炎竟为了他受此大辱，他发疯的想阻止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武炎眼神清明，虽为人下囚，脸上却无狼狈之色，对着小他9岁才刚刚成年的吴世桓，脸上更多的是惋惜之色。
“世桓，秦明妃勾结外戚行刺天子，死罪难逃，我从未想过要置她于死地，是她贪得无厌作茧自缚。但父皇仁厚，没有迁罪于你，说明他对你还是顾念旧情的，你此刻收手，向父皇请罪，他必定会念及父子情分对你从轻处置。”
“你住口！”吴世桓忽然气的浑身发抖，即使跪在自己面前，武炎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疯狂的想要折辱这个满后仁义道德的人，怒火喧嚣而上，“我保护不了母妃，可我能够为她报仇！来人！把他吊起来，把我的鞭子拿来！”
有人小心提醒：“九殿下，太子虽大逆不道，可毕竟还是太子之身，还未定罪前就如此动手，恐怕不妥……”
“废物！一切有我担着，你们怕什么！动手！”吴世桓命道
很快有人用铁索将武炎双手吊了起来，直至整个身体离开地面。
吴世桓腕花一甩，滑过空气，重重落在武炎身上。几鞭子下去，武炎的淡色衣袍已经被血染。
冷寒被人拿着刀押着，武炎身上挨下的每道鞭子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心就像被人狠狠攥着，只恨自己武功尽废，救不了武炎。
那吴世桓犹如泄愤一般，一边挥舞着鞭子，一边骂着：“不要脸的野种！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武炎任由吴世桓的鞭子落在自己身上，始终一声不吭，不想让冷寒听到自己受刑的声音。
吴世桓一改在人前柔弱皇子的形象，满口污言秽语，五官因暴怒而扭曲着，已有了疯狂之色，“你求饶啊！不想让人听见？为什么不求饶！”
这顿鞭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吴世桓终于打的有些累了，用鞭子的手柄顶起了武炎的下巴，问道：“我再问你，玉玺在哪？交出玉玺，我说不定能给你个痛快点的死法。”
武炎闭着眼睛，沉默以对。他甚至有些庆幸冷寒是看不到的，这样男人就不用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吴世桓逼问道：“你这来历不明的野种！你是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父皇？为什么父皇偏偏要传位于你？”
说到此，吴世桓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他向刑房中的人吩咐道：“你们都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冷寒只觉自己被推搡着出了刑房，再也听不到武炎的声音。
另一边，刑房内只剩下吴世桓与武炎二人，狭小的空间被火把照的叠影重重，火把噼啪燃烧的声音刺激着人敏感的神经。
吴世桓靠近武炎的脸，问道：“凭什么你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父皇的认可，我却拼了命都得不到？为什么？”
见武炎不语，吴世桓继续说道：“6岁以前，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甚至与废太子得到的恩宠在伯仲之间，人人都说我才是父皇最中意的太子人选，只是苦于皇室不得废长立幼的规矩，才只得屈居人下，直到你的出现。”
吴世桓回忆道：“6岁那一年父皇为我与废太子挑选伴读，你出现了。自那以后，父皇来凤祥宫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他不再‘桓儿桓儿’的叫我，直到最后不再出现，你知道后宫之中没有了皇上的恩宠是多么可怕吗？人们说我母妃已经失宠了，我也被父皇遗忘了，我们过着悲惨的日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父皇为了你行及冠礼便大赦天下，那时候我就觉得事有蹊跷，你一个外姓王爷怎么配受此恩戴？没想到几年之后，你便成为了我的皇兄，还摇身一变成了太子！你一手害死了我母妃，害死了丞相，逼的废太子流亡在外，你好歹毒！可就是这样，父皇仍然对你亲睐有加，为什么？”
“……”
“你到底用什么手段迷惑了父皇？有人说你悖德逆伦，以身侍君，是不是真的！？”吴世桓问道。
武炎说道：“世桓，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要侮辱父皇。”
“啪”的一声，吴世桓重重赏了武炎一个嘴巴，“你算什么东西？敢教训我！”
武炎的脸被打偏向一边，吐出一口腥血。
吴世桓揪起武炎的头发，迫使人看向自己，“霍乱宫廷的贱种！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看你还如何为祸人间！”
☆、新仇旧恨
冷寒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起初还能按照给他送饭的人所到的次数计算时辰，可到了后来送饭的人来的次数越来越没有规律，直到最后不再出现。
武炎再度出现，已经不知道是几日之后。
冷寒听见隔壁牢房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被扔了进去摔在地上，很快牢门又被合上了。
冷寒听到那人的呼吸微弱，很久没有动静，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摸索着来到两间牢房相隔的栅栏处，试探着伸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摸着，那精钢铸成的栅栏空隙有限，他只伸的出小臂，再多也不能了。
突然，有人抓住了冷寒的手，令他一惊。
“冷寒，是我。”
武炎的声音听上去那么虚弱，冷寒抓住那只手，尽量令自己听上去不那么慌张，可是他看不见，他什么也看不见，他着急的快要发疯，从没有一刻这样恨他自己是个瞎子，“你……伤到哪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武炎将冷寒仔细看了一遍，确保没有人在冷寒身上下手，这才放心来，有些虚弱的笑了笑说道：“无非就是蒸炸煎煮那几样，我那皇弟还真是对我恨之入骨呢。”
冷寒不敢相信武炎到了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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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炎劫 作者:山云川
是一双薄唇，唇色淡淡的，他以前总觉得这样的长相过于凉薄，现在却怎么看都觉得喜欢，觉得看不够。岁月在男人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不知是不是常年联系玄冰诀的缘故，男人的皮肤仍然光滑细腻，只在眼尾处有些笑纹，更添了几分风韵。
武炎回想起冷寒以前动起情/欲的样子，男人的周身会散发出淡淡的银辉，情状妙不可言，男人的身体也让他销/魂/蚀/骨难以忘怀。
想着想着，武炎竟觉得浑身发热，口舌发干起来。自从来到章家村已经半月有余，他还一次都没有解决过，对冷寒只是发乎情止乎礼，生怕自己急功近利将人吓跑，只是苦了他自己。
武炎俯下身轻轻在冷寒的唇上啄了一口，像偷腥的猫一样小心翼翼。冷寒仍在熟睡中，胸膛均匀的欺负着。
武炎的手撑在冷寒的头两侧，从上方俯视着男人，呼吸有些粗重。
三年的思念，令他饱尝了追悔莫及的痛苦，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几乎是任他为所欲为，天知道他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得以自持，不当下就将人要了。
似是下了一番决心，武炎终于再度俯下身去，吻过男人的眉毛，眼睛，脸颊，最后又落上嘴唇，接着自上而下吻上男人的颈间。
冷寒的鼻间发出一声轻吟，头侧向一边，武炎却欣然发现男人的肌肤有了变化，再向下看去，果真男人的腿间有了形状。
武炎大胆的掀开了盖在男人身上的薄被，冷寒的衣服薄而宽松，衣带松松系着，衣襟向两侧摊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武炎进一步轻吻上男人的胸膛，所到之处，引起阵阵颤栗，冷寒似乎是不舒服一般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却仍没有醒过来。
武炎大为欣喜，疼惜的理了理冷寒贴在脸颊的头发，而后解开了男人的衣带，轻柔的在男人腰间细密的亲吻，一手隔着布料覆盖在了男人腿间的凸/起。
冷寒的手指在此刻动了动，武炎屏住了呼吸，停止了一切动作，男人始终没有醒来，无疑让他松了口气。
武炎索性拉下了男人的裤子，将其褪至男人的膝盖处，如此，冷寒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物确如被剥开的洋葱，上身的两片衣襟向两侧大敞，腿间的裤子也被剥下至双膝处，原本被衣物牢牢遮掩的身体就这样裸/露在外。
武炎用手开始套/弄男人的要害，见冷寒的皮肤果真开始变得透白，知道男人也有了情/欲，便低下头去含住了男人的阳/根。
武炎没有动作多久，便感到冷寒在他的嘴里泄了出来。男人此刻的身体迷幻一般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辉，脸颊淡淡泛着红晕，双眸仍是紧闭。
头一次，武炎自己用手解决了欲/望，泄出来的时候，满眼都是冷寒身上摄人心魂的光晕。
☆、黑暗料理
冷寒再度醒来，却是闻到屋里一阵焦糊的味道。
武炎的声音很快响起，就像以往每次他睁开眼睛时一样，“你醒啦，肚子饿不饿？我做了鱼。”
冷寒在床上坐起来，却感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正迟疑间，武炎又说道：“我看你原先的衣服都被汗湿了，就趁你睡着的时候帮你把衣服换下来了，已经洗好晾上了。”
冷寒略窘，拢了拢衣襟，说道：“以后这样的事我自己来就好。”
武炎却也不受打击，拉着冷寒下床来到桌边，桌上是一盘形状粘稠呈深褐色的东西，武炎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鱼是我今天捞的，很新鲜，你尝尝。”
明白了屋里怪异的气味从何而来，冷寒略显惊讶，“你会做鱼？”
武炎满眼期待，递上了一双筷子到冷寒手里，又将盘子摆到冷寒手边方便的位置，“你尝尝看。”
冷寒自是看不到那道鱼的卖相，倒是颇感意外，在他印象里，武炎是从不下厨的，即使是在外行军打仗的时候，也都是他把武炎的饮食照顾好，难道是他离开的这段日子，武炎突然转性了？
一口鱼肉下肚后，冷寒很快打消了之前的想法，武炎的这道黑暗料理，绝不是深谙厨艺的人做的出的。
“好吃吗？”武炎紧张的问道。
“嗯。”冷寒一口一口的将鱼吃下去，看不出什么情绪。
武炎顿时心花怒放，“真的？我是第一次做呢！我尝尝！”
“诶别……”
冷寒还来不及制止，武炎已经夹了一大口鱼肉入口，但很快一张俊脸就皱成了一团，然后将鱼吐了出来。
武炎从冷寒的手中把筷子抢了过来，端起盘子就要将鱼倒掉。
冷寒制止道：“倒掉可惜了，我喜欢吃这苦腥味。”
武炎转回身来，“真的？”
“真的。”
武炎是第一次做鱼，不知道下锅之前是要将鱼提前处理过的，内脏、苦胆都要先行去除，这样才不会影响整到料理的味道，如今武炎将鱼一锅乱炖，自然味道谈不上好。
武炎半信半疑的将盘子放回桌上，紧锁着眉头看着冷寒吃鱼，看到冷寒真的将整条鱼吃了大半，眉头才稍稍舒展。
“如果你觉得好吃，我以后再给你做。”武炎看着冷寒，眼神晶亮。
武炎的一句“以后”让冷寒冷下了脸色，武炎是不可能长久留下的，他们哪里有什么“以后”？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殿下已经‘微服出巡’半月有余，玩够了，也该回宫了。”冷寒说道。
武炎本盼着冷寒吃过自己做的鱼后，能对自己心软一下，没想到冷寒这么快就又恢复了抗拒疏远的态度，深感挫败，“在你眼里，我只是玩玩而已？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是认真的？”
冷寒不知该如何作答，起身就要离开。
武炎却忽然从背后将冷寒抱住，叫人猝不及防。
“别走，”武炎在冷寒耳边说道：“每次说到这里，你就要走。我就让你这么讨厌？我有没有一点可取的地方？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
冷寒看不到武炎脸上受伤的神色，生硬问道：“你究竟要呆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样自欺欺人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所以更加觉得每一天珍贵。
冷寒试图掰开武炎搂着自己的手臂，无果，硬是往前走，武炎却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就是不松手。
冷寒一脑门黑线，武炎这幅耍赖的样子比起小时候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够了没有？”
武炎顿了一顿，头在冷寒的肩窝里蹭了蹭，“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没你想象的那么顽强，我也会难过。”
“……”
“你可以不接受我，可是不要总赶我走。我是真的好喜欢你。”武炎轻声说道。
“……”冷寒无言以对，从武炎的怀抱中抽出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给武炎一个背影。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五六天，一日午后，冷寒午觉醒来后，发觉武炎不在了，这是几日来从没有过的事，过去的几天，只要他一睁眼，武炎总会第一时间凑上来，像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
冷寒在床边坐了一阵，想着也许是武炎终于忍受不了这苦日子回宫去了，便开始忙起手头晾晒药材的事，直至傍晚。
夜风渐凉，冷寒准备睡下的时候，忽然听见屋外有脚步靠近，他自从失明之后，耳力变得灵敏许多，听来者脚步虚浮，似有异常，不禁警备起来。
脚步在门前停下，却不再有动静，像是过了很久，才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冷寒，睡了吗？是我。”
门外声音分明是武炎的，冷寒却不禁奇怪，往常武炎的脚步声他是熟悉的，绝不该如此虚浮不稳，而且本以为武炎已经离开了，此时却又出现，他这一下午都去了哪里？
冷寒披了衣服，打开门闩，让人进了屋，却是闻到了些血腥气，失明之后，他的嗅觉也比以往更敏锐。
武炎却刻意令自己的口吻听上去很轻松，“抱歉，我回来晚了。”
冷寒没有答话的意思，武炎也已经习惯，事实上，自上一次交谈不欢而散后，两人相处的时候多半都是他自说自话，冷寒已经将他不受欢迎的这个事实呈现到了极致，权当他是空气。
武炎反身把门闩上好，“你吃过饭了吗？我肚子好饿啊。”
依旧没人回话，武炎自己笑笑，说道：“吃过了？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弄点吃的就好，再不然，饿一两顿也不会死人。”
房间里依旧沉默，冷寒翻身上床，武炎赖着不走的这几日，他已经不再客气，自己睡床，武炎愿意留下就在睡在地上。
房里没有点灯，因为冷寒对明暗已经没有分辨。武炎抹黑走到床前，在床边坐下，冷寒面朝墙壁侧躺着，让他看不太清男人的脸孔。
“睡了？”武炎问道。
没人回答，一如往常。
“这样也好，”武炎自言自语道：“有些话，这样更容易说出口。”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武炎轻声说道：“我可能，等不到你的原谅了。”
武炎伸手想去碰碰冷寒的头发，最终还是把手收回来了，“我说过不走的，可是恐怕这次要食言了，有人已经找到了我，我再留下去，只会给章家村带来灾祸，我知道这是你不想看到的。我必须回汤城一趟，此行离开，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见你，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武炎屏息等待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人回答，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我懂了。你不愿跟我走也是对的。此行回汤城局势凶险，说实话，我也没有信心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再见到你。”
“……”
武炎鼓起勇气，最后问道：“冷寒，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
没有等到任何回应，武炎却也不意外，“我明白，我对你那么糟，你讨厌我也是应该。”
“……”
“我要走了，若是此次能够闯过一劫，我必会回来找你，那时你要对如何处置我都依你，直到你出够了气肯原谅我为止，到时候只求你能重新考虑，再给我一次机会。若是我回不来，”武炎顿了顿，试图找到合适的措辞，却发觉此情此境，没有什么措辞是合适的，“若是我回不来，汤城易主，我恐怕也没有力量再保护章家村不受侵扰，你便通知村里人尽早南迁，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落脚，待局势稳定，再做其他打算。你身体不好，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对方又能够真心待你，不如就定下来，相互照顾，也能有个依靠。”
“……”
想到也许这一别之后再难相见，武炎只觉心如刀绞，他不甘心，哪怕冷寒能给他半点回应，他也能够走的安心，于是武炎再度尝试，半开玩笑的问道：“我会一直想着你，你可不可以也偶尔想想我？”
“……”
还是没能等来任何回应，武炎只得罢手。他最后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在冷寒的额侧轻啄一吻，“我走了，保重。”
冷寒听着武炎的脚步走远，直至再也听不见，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始终是一片黑暗，丝毫月光都看不到，武炎终于走了，却是在他没有想象到的情况之下。
☆、束手就擒
武炎走后的一个月，山外终于传来些汤城的消息，说是九皇子得了隋国的支持，举兵逼宫，现在已经控制了汤城，吴炀帝被重伤软禁，太子携玉玺下落不明。
冷寒想到一月前武炎离开的那个夜晚，武炎身上的血腥味，说话时的几度欲言又止，原来早已经昭示了如今的灾难，皇位之争，各派势力沉浮已久，恐怕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而武炎呢？下落不明，究竟是生是死？冷寒不愿承认，但还是不免为武炎担心，毕竟身为赵国百姓，不愿看到国家因皇位之争再生动荡，生灵涂炭。
这样想的时候，冷寒却没有想到灾难会先降临到自己头上。
乌云遮月，章家村的人们睡梦正酣。
冷寒从梦中醒来惊觉自己的房间有人闯入时，已经为时已晚，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一只大手已经将浸了迷药的帕子捂上了他的口鼻，同时有人制住了他的手脚。
冷寒屏住呼吸不想吸入那迷药，极力反抗，却终是敌不过一阵阵窒息感袭来，最终还是让迷药灌入了自己的口鼻，陷入了昏迷。
冷寒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发被人狠狠向后扯着，有人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他被扔在地上，双臂被反绑在身后，腿脚也被绑在一起，嘴里被堵了口塞，浑身酸软无力，竟是动弹不得，想是受那迷药的影响。
“怎么是个瞎子？”有人嚷道。
“瞎子又怎么了，太子爷就好这口，你又道如何？”另一人轻蔑的回道。
“这就是太子爷的姘头？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不同！”
说话的人“嘶啦”一声扯开了冷寒的衣服，两手竟是去揉捏胸前的突/起。
冷寒挣动着想要摆脱那副恶心的手，被人一连几拳打在柔软小腹，却连弓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醒的正是时候，陪大爷们玩玩儿！”
有人提醒道：“这不太好吧，人是九皇子要的，交货前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
“诶，九皇子只说要这个人活着，又没说我们不准碰他，再说他本就是个浪/荡货色，不然怎么能够一把年纪还能勾引的上太子？我看他长相平平，恐怕是床上功夫了得！你不想试试？”
“这……”
“你要是怕，就在一边看着，但是别碍着爷爷我的事儿！”那人说着，手便往被缚住的人裆/下狠狠一抓，揉捏套/弄起来。
“呃……”冷寒只觉一阵毛骨悚然，那人竟然是要强迫他勃/起，他自从归隐山林后就不再有过性事，几年下来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哪里受的了这番挑/弄，身体竟然有了变化。
他始终不知武炎曾在睡梦中对他做了那不能言说的事，更不知道那件事过后，他体内沉睡已久的需求已被挑起，如今一经撩拨，竟不能自持。
“嘿嘿，我看你不也挺舒服的嘛，难得大爷我今天有兴致，就让你先爽一爽！”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很快又有人的声音响起，“你们好大的胆子，是谁允许你们对他动手的？”
“九殿下。”房中的人纷纷行礼道。
被称为“九殿下”的人说道：“把人扶起来，赐座。”
冷寒感到有人把他地上扯了起来，按坐在一张椅子上。
“你叫冷寒，对吗？”
冷寒虽坐下了，但身上的绑缚没有被除去，口中仍塞着口塞，显然无法回答。
“九殿下”径自说道：“我那个皇兄一向目中无人，你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叫他唯独对你情有独钟，放着隋国公主不要，竟然逃婚？”
冷寒感到自己下巴被人捏在手里，左右扭了扭，那是一双极冰凉的手，手指却极为有力，将他的下巴捏的生疼。
“不过幸好有你，父皇口中最完美的皇儿才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这么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有你在我手里，我不怕太子殿下不出现，他不是能藏吗？我倒要看看他多沉得住气。”
九殿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你说我若是放出话去，明夜之前他再不出现，我就将你一刀一刀的剐了，他会不会出现？”
冷寒的脑中飞速运转着，看来先前坊间的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武炎的确遇上了麻烦藏匿了起来，而如今，九皇子竟是要以他为把柄，要挟武炎，逼武炎现身。
想到这里，冷寒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不认为武炎会真的受九皇子要挟，九皇子恐怕是抓错了人，一番折腾擒了他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而至于生死，他早已看淡，他本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从冥山坠崖已经算是从阎王殿捡回了一条命，从那以后每多活的一天都是赚到，已无遗憾。
可令冷寒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九皇子放出他被擒的消息后，武炎竟真的现了身。
武炎现身于九皇子所下榻的行宫时，还不到消息放出的第二日晌午，他身上未携任何兵器，素衣素发，就那么只身一人，来到了被重重把守的行宫。
武炎闯进行宫的时候，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几百人手持兵器严阵以待，将人团团围住，却始终没人敢轻举妄动。于是武炎一步一步的沿着行宫内的大道向前走，那些围住他的侍卫也便跟着他移动，个个神情肃穆，不敢有丝毫怠慢。
九皇子吴世桓立于行宫正殿门前，看到武炎之后满意的笑了笑，狭长的凤眼尽是不屑，“我的好皇兄，你可真是个痴情种子，臣弟佩服。”
武炎问道：“冷寒在何处？你们把他怎样了？”
吴世桓咂了咂嘴，“啧啧，皇兄这般猴急，臣弟都不好意思了，臣弟想要的东西，皇兄可带来了？”
“本宫是不会把镇国玉玺交给你的。”
吴世桓依旧一副笑脸，但眼中却精光乍现，有了杀意，“交不出玉玺，那就别怪臣弟我不客气了。来人，太子大逆不道蓄谋逼宫，将他拿下！”
包围武炎的侍卫得令，众剑起发，逼于武炎颈间要害，又有人卷来了绳索，绞上了武炎的身体，整个过程当中武炎没有任何反抗，束手就擒，任由吴世桓的手下将他绑了压进牢房。
☆、大刑伺候
冷寒被带到一处阴暗潮湿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说是阴暗，不是因为冷寒能够看到，而是他皮肤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到所到之处的森森鬼气，那是常年得不到阳光照射的地方独有的湿冷，他之前受过的所有训练，都告诉他这是个不祥之地。
吴世桓的声音响起：“把太子押来。”
冷寒听着远处原来的脚步声，不敢相信武炎真的被九皇子控制住了。
但很快，他的疑惑就被证实，武炎熟悉的声音响起：“冷寒。”
冷寒的嘴还是被堵着，雾染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望着武炎发出声音的方向。
武炎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伤你？”
冷寒使劲摇了摇头，心下无比震惊，他很想问武炎为什么要来，口中却只能发出些模糊不清的声响。
吴世桓说道：“皇兄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啊？莫非是先前喝下的散功水起了作用？不过你不能怪臣弟小心，谁人不知皇兄你一身绝世武功，若不做些防范怎么能行？”
武炎虽不愿表现出来，但额头上却是布着密密的细汗。
吴世桓要他喝下散功水，他不得不喝，冷寒还在吴世桓手中，他不能冒险。只是那散功水不仅散去了他的全部内力，还叫他全身经络奇痛，是常人没有武功护体后难以忍耐的。
吴世桓问道：“你要见的人已经见到了，现在告诉我，你把玉玺藏在哪里了？”
武炎随受制于人，口气却仍是不容置疑，“放了冷寒，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吴世桓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我劝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你没有提条件的余地！你还以为你是太子爷吗？我呸，你就是个野种！也配和我平起平坐？”
冷寒听的心惊肉跳，武炎竟然喝下了散功水，散去了功力，武炎要如何应付吴世桓的刁难？
原以为武炎在汤城过着风光无限荣宠加身的日子，没想到只一个九皇子，说话竟已这般恶毒，皇室一向最重视血脉传承，那声“野种”恐怕是九皇子早已积怨已久的，亲生胞弟尚且如此，那么其他人呢？宫里的所有人都是这么看待武炎的吗？他那么要强的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吴世桓的话越说越不堪入耳，“父皇瞎了眼，你以为大家都瞎了眼吗？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狗杂种！你不配这太子之位！”
武炎却只是说道：“世桓，你恨的是我，放了冷寒，我任凭你处置。”
吴世桓冷哼一声，“没有他在手，你能这么乖乖的束手就擒？恨？我是恨，不过你现在不是照样落在我的手里了么？哈……没想到吧，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也会有今天？”
武炎却没有被激怒，只说道：“世桓，现在回头还不晚。”
武炎的语气像是在劝说淘气的孩子不要再任性，吴世桓脸上原本是胜利的表情，此刻也有些僵住。
明明已经是阶下囚了，为什么还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自己？武炎的眼神，透着强者对着弱者的怜悯，可他不需要什么怜悯，明明他才是胜者！
“回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从你害死我母妃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有这么一天，让你成为我的阶下囚，让你再不敢看轻我！我要让你尝尝保护不了最珍贵的人是个什么滋味！”
架在冷寒脖子上的刀稍一用力，猩红的血便从划破的皮肉间溢了出来。
“住手！”武炎喝道，他浑身被上了极重的枷锁，才一动作便被众人拿刀抵着制住。
吴世桓美艳的脸满是嗜血的暴虐，“怎么样，皇兄？是不是感到特别无力无助？你猜，我敢不敢当着你的面把他杀了？这感觉真是刺激！”
武炎的声音终于有些急切，“放了他，你要的是我，他是无辜的。”
“无辜？我母妃有何尝不是无辜？你害死她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手下留情？”吴世桓的脸色变的极快，前一秒还在失控，后一秒已经换上了一副冷静姿态，诡异非常，“不过，我与你不同，我愿意给人第二次机会，你若是肯跪下来求我，我倒是会考虑看看。”
武炎问道：“是不是我跪下来求你，你就答应放人？”
吴世桓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也许吧。”
冷寒的眼前一片漆黑，心却都绞在了一起，武炎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给人下跪？他的双膝可以跪皇天后土，可以跪当今天子，却绝不是这样，屈辱的跪给俘虏他的人！
武炎却没什么犹豫，在吴世桓面前跪下，说道：“求你放了冷寒。”
吴世桓惊异的看着武炎，随后仰天大笑，“哈哈哈……你们看！尊贵的太子殿下居然给我下跪！你的骨气呢？你的尊严呢？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也敢跟我提条件！？”
冷寒只觉痛心到无以复加，他不敢想象武炎竟为了他受此大辱，他发疯的想阻止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武炎眼神清明，虽为人下囚，脸上却无狼狈之色，对着小他9岁才刚刚成年的吴世桓，脸上更多的是惋惜之色。
“世桓，秦明妃勾结外戚行刺天子，死罪难逃，我从未想过要置她于死地，是她贪得无厌作茧自缚。但父皇仁厚，没有迁罪于你，说明他对你还是顾念旧情的，你此刻收手，向父皇请罪，他必定会念及父子情分对你从轻处置。”
“你住口！”吴世桓忽然气的浑身发抖，即使跪在自己面前，武炎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疯狂的想要折辱这个满后仁义道德的人，怒火喧嚣而上，“我保护不了母妃，可我能够为她报仇！来人！把他吊起来，把我的鞭子拿来！”
有人小心提醒：“九殿下，太子虽大逆不道，可毕竟还是太子之身，还未定罪前就如此动手，恐怕不妥……”
“废物！一切有我担着，你们怕什么！动手！”吴世桓命道
很快有人用铁索将武炎双手吊了起来，直至整个身体离开地面。
吴世桓腕花一甩，滑过空气，重重落在武炎身上。几鞭子下去，武炎的淡色衣袍已经被血染。
冷寒被人拿着刀押着，武炎身上挨下的每道鞭子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心就像被人狠狠攥着，只恨自己武功尽废，救不了武炎。
那吴世桓犹如泄愤一般，一边挥舞着鞭子，一边骂着：“不要脸的野种！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武炎任由吴世桓的鞭子落在自己身上，始终一声不吭，不想让冷寒听到自己受刑的声音。
吴世桓一改在人前柔弱皇子的形象，满口污言秽语，五官因暴怒而扭曲着，已有了疯狂之色，“你求饶啊！不想让人听见？为什么不求饶！”
这顿鞭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吴世桓终于打的有些累了，用鞭子的手柄顶起了武炎的下巴，问道：“我再问你，玉玺在哪？交出玉玺，我说不定能给你个痛快点的死法。”
武炎闭着眼睛，沉默以对。他甚至有些庆幸冷寒是看不到的，这样男人就不用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吴世桓逼问道：“你这来历不明的野种！你是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父皇？为什么父皇偏偏要传位于你？”
说到此，吴世桓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他向刑房中的人吩咐道：“你们都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冷寒只觉自己被推搡着出了刑房，再也听不到武炎的声音。
另一边，刑房内只剩下吴世桓与武炎二人，狭小的空间被火把照的叠影重重，火把噼啪燃烧的声音刺激着人敏感的神经。
吴世桓靠近武炎的脸，问道：“凭什么你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父皇的认可，我却拼了命都得不到？为什么？”
见武炎不语，吴世桓继续说道：“6岁以前，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甚至与废太子得到的恩宠在伯仲之间，人人都说我才是父皇最中意的太子人选，只是苦于皇室不得废长立幼的规矩，才只得屈居人下，直到你的出现。”
吴世桓回忆道：“6岁那一年父皇为我与废太子挑选伴读，你出现了。自那以后，父皇来凤祥宫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他不再‘桓儿桓儿’的叫我，直到最后不再出现，你知道后宫之中没有了皇上的恩宠是多么可怕吗？人们说我母妃已经失宠了，我也被父皇遗忘了，我们过着悲惨的日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父皇为了你行及冠礼便大赦天下，那时候我就觉得事有蹊跷，你一个外姓王爷怎么配受此恩戴？没想到几年之后，你便成为了我的皇兄，还摇身一变成了太子！你一手害死了我母妃，害死了丞相，逼的废太子流亡在外，你好歹毒！可就是这样，父皇仍然对你亲睐有加，为什么？”
“……”
“你到底用什么手段迷惑了父皇？有人说你悖德逆伦，以身侍君，是不是真的！？”吴世桓问道。
武炎说道：“世桓，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要侮辱父皇。”
“啪”的一声，吴世桓重重赏了武炎一个嘴巴，“你算什么东西？敢教训我！”
武炎的脸被打偏向一边，吐出一口腥血。
吴世桓揪起武炎的头发，迫使人看向自己，“霍乱宫廷的贱种！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看你还如何为祸人间！”
☆、新仇旧恨
冷寒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起初还能按照给他送饭的人所到的次数计算时辰，可到了后来送饭的人来的次数越来越没有规律，直到最后不再出现。
武炎再度出现，已经不知道是几日之后。
冷寒听见隔壁牢房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被扔了进去摔在地上，很快牢门又被合上了。
冷寒听到那人的呼吸微弱，很久没有动静，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摸索着来到两间牢房相隔的栅栏处，试探着伸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摸着，那精钢铸成的栅栏空隙有限，他只伸的出小臂，再多也不能了。
突然，有人抓住了冷寒的手，令他一惊。
“冷寒，是我。”
武炎的声音听上去那么虚弱，冷寒抓住那只手，尽量令自己听上去不那么慌张，可是他看不见，他什么也看不见，他着急的快要发疯，从没有一刻这样恨他自己是个瞎子，“你……伤到哪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武炎将冷寒仔细看了一遍，确保没有人在冷寒身上下手，这才放心来，有些虚弱的笑了笑说道：“无非就是蒸炸煎煮那几样，我那皇弟还真是对我恨之入骨呢。”
冷寒不敢相信武炎到了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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