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科举考试题目难?为什么别人就能考大几十,你就考了十大几!”
    “别人家的孩子排名高居榜首,你就是吊车尾的存在,倒着找你的名字比正着找能节省一个时辰!”
    “自己没好好学,结果还要怪科举考试的题目太难?你这分明就是拉不出屎来还要怪茅坑不香!”
    被家人喷了一脸的科举考生格外的绝望,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这次的科举考试题目确实难啊!大家都说这次科举考试的题目难到令人发指!
    怎么就会有人能考出那么高的分数呢?是人家脑子太灵光还是自己资质太过愚钝?
    放榜之后,无数的科举考生还是怀疑人生。
    ……
    白言蹊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同情那些科举考生。此刻的白言蹊差点被李素娥和白争光给逼疯。
    “言蹊,你能不能给墨染斋想想办法,眼看着这几日墨染斋的生意一落千丈,哥嘴里都急得起了水泡!”白争光龇牙咧嘴地让白言蹊看他生在牙龈旁的口腔溃疡。
    白言蹊满脸嫌恶地躲到一边,看一眼不断进来墨染斋买书的人,她不解地问白争光,“哥,我看这生意挺好的啊,我上半年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好呢!”
    白争光撇嘴,“这算什么好,一刻钟内顶多做三四笔生意,你是不知道,墨染斋生意最火的时候,一刻钟内能够做三十笔生意,不仅有人登门来买,还有人花钱让快活林的顺风快递给她们送去,最忙的那一天,墨染斋一天就卖了三千多套书,得亏我们之前听了你的话,在墨染斋内屯的书那一天下午就卖的差不多了,若不是有村里人来铺子里做工帮忙,我和你嫂子就是累死都印不出那么多的书来啊!”
    李素娥眼疾脚快地踩在白争光的脚背上,痛得白争光嗷嗷直叫。白争光瞪着眼问李素娥,“你这个婆娘,踩我干什么?这鞋昨日才穿上,被你踩上一脚,今日又得洗了!”
    李素娥拧者白争光腰间的软肉将直喊痛的白争光拎到一边,毫不客气地开骂,“你脑袋被驴踢了?明明知道言蹊不喜欢和村里人打交道,你还偏偏要说漏嘴,我们就把这件事瞒着言蹊不好吗?”
    白言蹊:“……”你既然想瞒着,那说话的声音为何这么大?
    不会装模作样地克制一下吗?
    第112章
    白言蹊从未想过, 当她听到白家村里的人又寻上门来时, 她心中竟然会是如此的平淡不起波澜。
    她本以为自己对白家村那群白嫖的极品是厌恶的, 但是现如今……多半是在这将近一年里,她经历了太多,格局也早已被放大,不像是之前在白家村时那般狭隘了吧。
    她会同情赣州那些遭灾的百姓, 怎会不同情白家村那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就算白家村的人爱做白日梦,那也没有做什么伤害到她的事情, 只要那些人能够安分守己的干活, 那就留在墨染斋吧, 左右她是不会经常去墨染斋的。
    同样花钱雇人,雇谁不是雇?
    白争光和李素娥夫妻俩一直都在偷偷观察着白言蹊的反应,白争光都已经想清楚了,他现如今衣食无忧甚至小有资材的生活是白言蹊给的, 如果白言蹊不同意让白家村的那些人留在墨染斋中干活, 那他回头就把所有人都给遣散了。
    李素娥打得也是同样的主意, 只是她还有一层顾虑, 让白家村的人留在墨染斋里做工是她公公和婆婆拍板确定下来的, 她们夫妻俩若是把人给撵走了,苗桂花和白正气会不会不高兴?一边是白言蹊不高兴, 一边是白言蹊的爹娘不高兴,夹在中间的她究竟该怎么做决定?
    李素娥感觉想通这个问题比让她算账还难!
    白言蹊出声道:“哥, 你别总看着生意不如前几日, 银两这个东西, 足够用就好了,难不成你还想挣一座金山银山出来?你和我嫂子的身体最要紧。墨染斋的生意越做越大,靠你和我嫂子两人根本忙不过来,迟早是要雇人的,既然要花钱雇人,那肯定是要雇一些知根打底的,你让咱村里的人来打工,我没意见。只要他们能够踏踏实实的干活,就算你给他们开的工钱高点我都无所谓。不过我有一条必须说在前面,若是咱村来的那些人借着我的名头在外面胡搞,那需要怪我不讲情面!还有就是你们心中要有一个度,千万不要引火烧身。”
    白争光和李素娥连连点头,心中极为高兴。他们夫妻俩与白言蹊不同,白言蹊穿越过来之后,在白家村浑浑噩噩地待了三个月就溜了,对于白家村的归属感微乎其微。可白争光自小到大就在白家村长大,李素娥嫁去白家村也有好几个年头了,白正气和苗桂花亦是如此,他们无法如白言蹊一样干脆利落地断掉对白家村的挂念,这也是人之常情。
    “对了,哥,墨染斋的生意你不要担心,我给国子监谢祭酒修书一封,让他帮我寄点东西过来,到时候卖的肯定好,你和我大嫂先把纸张与墨汁屯够。另外,你们可以联系一下曾经在书铺里印过书的书匠,看看他们有没有将书印成彩色的法子,若是有的话就尽量试试,想办法提高墨染斋成书的质量,这才是王道!”
    白争光思忖片刻后,眉头微凝,他问,“你说的彩色印书法子,是不是将书按照印制彩笺的的法子印出来,那样确实好看……”
    白言蹊还准备同白争光谈谈她接下来的印书计划,不料突然有一个身穿麻衣的男子行色匆匆地闯了进来,为她递来一个被扎紧的绣囊。
    身穿麻衣的那男子道:“东家,桃总管说了,这绣囊只能东家一个人知道,不然怕是会引起祸事,东家慎思!”
    白言蹊打开香囊,只是瞥了一眼,脸色瞬间大变,她看过之后,立马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绣囊中,同白争光和李素娥说了一声晚上不必等她吃饭便随着那麻衣男子疾步往快活林而去了。
    白争光看着来去匆匆的白言蹊,问李素娥,“你刚刚看到言蹊的脸色了没?自从看了那人送来的消息后,言蹊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素娥揣测道:“我这几日听所有人都在谈科举的事情,会不会是科举出了什么问题?”
    夫妻二人站在墨染斋中想了半晌都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
    白言蹊同那麻衣男子从徽州书院的后门走出,径直往快活林走去,看着路上那些喜色上眉的行人,白言蹊叹了一口气,手心中不知不觉已经渗出了冷汗来。
    桃李在纸条上写的消息太过劲.爆,白言蹊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般,头皮发紧,脑海中大半都是空白。
    科举刚刚结束,大乾王朝的上上下下都没有意识到一场潜伏已久的危机正在伺机而动。
    进了快活林,麻衣男子直接把白言蹊带到了桃李所在的屋子,彼时的桃李正神色凝重地盯着一封信笺看,见白言蹊来,桃李立马从书案上拿起一摞纸来交给白言蹊。
    “东家,你看看这些信笺,都是顺风快递的人从坤地收集到的,有调兵排布图,有今年六月广杀牛羊囤积腌肉的记录,还有铸造兵器的记录,还有一些暗探潜入坤地皇宫之中听到了耳报密信,似有风雨,我们该如何应对?”
    白言蹊将桃李递过来的东西一一摆开,提起笔来对照着那些记录一笔一笔地计算,坤地的大多数兵士都集中在了大乾王朝与坤地紧挨的地方,后面还有兵将被源源不断地调动过来,其中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而且坤地以畜牧业为主,不到危难时刻鲜少会杀牛宰羊,如今突然囤积腌肉,极有可能是在备战!至于铸造兵器的记录,那整整翻了三倍的兵器量更是将坤地的狼子野心完整暴露出来,其祸心昭然若揭!
    “桃李,此事暂且先不要外传,你去将当初同我一起回到徽州城的莫诉找来,我回徽州书院将八殿下和长乐公主喊上,事态紧急,必须尽快进京。如今的弦崩的越来越紧,稍有不慎就可能烽火四起,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先发制人。不然真当战火烧起来,胜负暂且不论,只看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会有多少人背井离乡?会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惨案?会有多少骨山血河?”
    桃李知晓其中的重要性,她问白言蹊,“您此次进京需要带些什么吗?之前勘测出来的坤地地形地貌图需要吗?还有大乾王朝的地形地貌图我们也已经初步勘测完毕。若是两边真要动手,这两张图绝对能够派上大用场。”
    白言蹊有些犹豫,若她单单把坤地的动静告知皇帝唐正德,那她能说是误打误撞,撞破了坤地的野心,可如果她把这两幅地形地貌图都带入朝堂,怕是会招来皇帝唐正德的猜忌。
    可如果不把这两幅地形地貌图带入朝堂,胜算就会小上几分。她想要护大乾王朝百姓的性命,可那些兵将士卒的命就不应该被守护吗?他们为了大乾王朝百姓的安宁浴血奋战,更应该被守护!
    “带上吧,不求一切顺风顺水,只求做事无愧于心。”白言蹊咬牙道。
    白言蹊去了药库之中,同唐老问过好之后,便开门见山地同八皇子唐平和长乐公主说了归京之事,不过她并未说具体的原因,只是说了一句‘情况特殊紧急,此刻皇家血脉不宜在外’,唐平和长乐公主听不明白,唐老怎么会听不出白言蹊话里的意思?
    “平儿,长乐,你们都回去吧!回去之后,代我同你们父皇说一声,就说我不怪他了,让他将心中的心结解了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必须转告给他,不得亏待毅小子,若是毅小子受了委屈,那老头子我就是到了下面也会找他清算,问问他做下这么多的亏心事,夜半怕不怕鬼敲门?”
    唐老说完之后,饱含深意地看了白言蹊一眼,说了一句让八皇子唐平和长乐公主摸不着头脑的话。他对白言蹊说,“你做的很不错。”
    白言蹊听懂了,宛若一潭死水的快活林在她手中重焕生机,她做的确实不错。而且白言蹊也知道,只要唐老有心打听,快活林里查到的消息定然是瞒不住唐老的,没看快活林的总管桃李就是唐老的心腹之人吗?她能够靠着自己的本事赢得桃李的信任和尊重,但在桃李心中,她绝对不可能和唐老平起平坐,甚至在桃李心目中,她白言蹊只是唐老选中的一个傀儡,一架提线木偶。
    不过对于白言蹊而言,桃李怎么看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的事情。
    在大乾王朝的土地上四处走商的莫诉被桃李催回了徽州,与白言蹊等人会和之后,一行人立马启程赶往京城。
    三月初从京城往徽州去的是他们几人,如今从徽州返回京城的还是他们几人。想到这六个月里的经历,除了白言蹊之外,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
    八殿下唐平在徽州书院见到了算学院治学的方法与态度,深受‘题海战术’的影响,如今的他一日不做题就浑身难受,他还准备回到京城之后就给皇帝上一道折子,将徽州小学引入到京城之中,名字就叫‘京城小学堂’!
    唐平还准备在京城小学堂前立一块石碑,就把白言蹊劝说萧逸之的那句话刻在石碑上,“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长乐公主也是受益匪浅,她不仅在徽州找到了想要托付终生的良人,更是发现了一片新天地——女性的独立自主自强之路!
    走出深宫大院之后,长乐公主才发现了她之前见识的浅薄。其实也不怪她,深宫里的女人不缺吃穿,一辈子的精力都放在讨好皇帝与争宠斗艳上,不自觉间就把自己当成了皇帝的附庸品,长乐公主见惯了这些,她一直都觉得这就是对的。
    可是她在徽州城见到了不一样的女子生活:街道上卖烧饼的大婶赚的钱比她那在船厂里扛麻袋的男人多,于是她就敢回家之后让她男人给她端洗脚水;墨染斋的老板娘和老板一起挣钱,挣到的钱全都由老板娘掌握着,那老板一点儿旁余心思都没有,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长乐公主想清楚了,女人最大的价值不是依附上一个地位多么高、资材多么丰厚的男人,而在于强大自己。
    白言蹊从未想到,在许多年后,墨染斋开始遍寻大乾王朝的名人为其做人物专访时,采访的解放女子运动带头人赫然就是长乐公主以及司尚书的夫人,也就是司刑珍的亲娘。
    至于莫诉,他从京城中走了出来,亦等于是从心牢中走了出来,放过了血海深仇,也放过了他自己。他有整整半年的时间都在大乾王朝的山河土地上奔驰,他胸中的格局被飞速放大……在国恨面前,家仇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有深仇大恨在身,那也应当将外贼驱赶出去,然后关上门自家人慢慢扯皮!怎能叫外邦人占了便宜还看了笑话!
    第113章
    从徽州到京城的路上, 白言蹊想了很多东西, 诸如坤地与大乾王朝之间的平衡问题,大乾王朝对坤地如何她暂且不知,她只知道坤地一直都将大乾王朝当做待宰割的肥肉,如同恶狼一般,时不时就会来咬上一口。
    “莫诉,当日我在你府中擒到的那些人确定是坤地派来的谍者吧?”白言蹊问。
    莫诉点头, “圆月弯刀,确认无疑。而且那些谍者的身形相貌与我们有明显的诧异, 定非本邦之人。”
    得到莫诉的肯定,白言蹊心头那口气渐渐沉了下去, 她的双手自然垂在膝盖上, 没人发现白言蹊用在五指上的力气。
    攒了这么久的知名度, 也是时候‘问候’一下神经病系统了。
    “系统君, 我想利用知名度兑换一些东西。”白言蹊在心中唤了一声,却迟迟没有等到那风.骚系统君的回复,心道, “难道太久没有用这系统,他给报废了?”
    白言蹊心中纳闷,有些许失落,不过那失落也并未持续太久, 现如今的系统于她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并非缺了系统她就什么都干不成, 只是有系统更好。
    系统的作用只是锦上添花, 而非雪中送炭。
    九月天里,秋高气爽,从徽州一路向北,一日日走过,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风光的变化,徽州的树木还算葱茏青郁,可过了鲁州进入冀州地界,树上已经多了不少黄叶,秋风如刀,一日比一日萧瑟。
    马不停蹄的奔波数日,总算赶到了京城。与去年腊月她进京时耗去的十余日相比,这次紧紧耗了四天不到,时间整整节省了一半有余。
    进入京城之后,一行四人便分散开来,白言蹊去了国子监,八殿下唐平和长乐公主返回京城,而莫诉则是返回他在京城的府邸。
    莫诉一点都不傻,他早已从白言蹊表露出来的端倪中发现了异常之处。
    虽然莫诉不在京城府中,但是仆人一直都在,该打扫的地方也没有落下,见莫诉突然归来,那些仆人小厮都惊喜得不行,喜上眉梢地奔走张罗,没有主家在京城里撑腰,其他府的仆人小厮都看不上他们,把他们当软柿子捏,如今主心骨回来,他们的腰板便能挺直了。
    莫诉府中一片喜气,国子监中却被愁云惨雾笼罩着。
    谢峥嵘看着桌案上各地书院送来的那一份份《请愿书》,对白言蹊恨得咬牙切齿,“这丫头天生就是一个祸害,走到哪儿都让人不得安生。徽州书院的算科拔高了上去,好歹也帮帮其它书院啊,总不能徽州书院一家吃肉,其它书院连碗汤都喝不上!……等下次遇到,非得同她好好说说,这次科举考中的算学人才绝对不能再留在徽州书院,哪怕是豁出这张脸皮来强制要求,我也得那这些人打散了,分配到各个书院去,不然等徽州书院的算学形成‘一家独大’的势头,其它书院的算科堂都得关门大吉。”
    捧砚书童突然敲响了他的屋门,“祭酒,白博士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谢峥嵘手一抖,差点将捏在手中的那份由关中书院送来的《请愿书》给撕了,他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谁来了?”
    捧砚书童重复道:“徽州书院的白博士,她刚到国子监,说是找祭酒您有要事相商。”
    “好啊,我不去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这次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必须让你把人给放出来,就算不给别的书院,国子监你必须给!”
    谢峥嵘憋着一口气,让捧砚书童把白言蹊请了进来,直接给了白言蹊一个下马威,“哟,这不是徽州书院算学院的白博士吗?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白言蹊心中火急火燎,直接把谢峥嵘那阴阳怪气的腔调给忽略了过去,开门见山道:“是我,血雨腥风把我吹来的。”
    血雨腥风!
    谢峥嵘心口一突,下意识地问白言蹊,“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这是近半年来坤地的动作。”白言蹊把随身夹带的一些信笺拿了出来,一封又一封并排着摆在谢峥嵘的面前,信笺上面不仅有线人送来的消息,还有白言蹊用朱笔写下的批注。
    线人写下的东西太过杂乱,一般人或许看不懂,但是经过白言蹊简单的推算之后,隐藏在那字里行间的东西就很明了了。
    “坤地这是又起了祸心啊!”谢峥嵘看完之后,抹一把额头上生出来的虚汗,心有余悸地同白言蹊道:“这些东西的真实性又几分?你是从哪里的来的?”
    白言蹊语气顿了一下,看一眼屋外,斑驳的树影洒落在窗户上,静谧无声,她压着嗓子道:“这是顺风快递的人深入坤地之中得到的消息,真实性毋庸置疑。”
    桃李掌管下的顺风快递何时让她失望过?
    谢峥嵘闻言,立即起身,一边收拾摆在书案上的信笺,一边同白言蹊道:“这件事情事关国之安危,容不得半点掉以轻心,你我现在立马就进宫将此事禀明圣上!”
    一骑马车从国子监中驰出,朝宫城所在的方向驶去。
    马车里,白言蹊和谢峥嵘都没有说话,谢峥嵘用手帕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却永远都擦不完。
    沉心思考对策的白言蹊突然听到耳畔响起一声邪肆的轻笑,她皱起的眉头忽而舒展开来。
    “哎,二傻宿主,刚刚呼唤本君的聒噪货是你?”系统君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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