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若初久久的说不出话来,裴邢心里美滋滋的,他觉得他媳妇儿真的是太容易满足了,不是才送她一支假花么,哪里就至于感动成这样了,要是真喜欢,他以后经常送嘛,多大点事儿,又不花多少钱。
    于是,在何若初一言难尽裴邢暗自得意的表情中,两人走进了电影院,他们这次看的电影是随便选的,这个点儿电影院里没啥人,何若初两人都没有近视,便去了最后排的位置,在他们的最前面有坐着一对情侣,估计是才谈恋爱,男女之间分隔着一个座位,对视一眼后又赶紧别开眼,就着日光灯的灯光,何若初看见两人红了脸。
    她看了一眼裴邢,十分怀念裴邢重生回来时亲一口都会脸红的裴邢。自从学会了开车,裴邢已经很久没有脸红了,倒是各种荤话不要钱的来,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就在何若初胡思乱想时,屋内一片漆黑,紧接着便正中央墙上的电影幕布便亮了起来,今天他们看的电影是一部香港动作片,由成龙主演,里面不止有精彩的打斗场景也有缠绵悱恻的爱情片段。裴刑和何若初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暗中两人的身子靠得越来越近,到最后爆米花和可乐被放到了一边的凳子上,两人的手紧紧地拉在了一起。
    当有男女主的吻戏的时候裴刑拉着何若初的手就捏得格外紧,终于在主角们再一次的激情戏中,裴邢按耐不住吻住了何若初的唇。
    何若初闭着眼睛,意乱情迷,屋里的光线随着电影的播放一明一暗,台词的声音盖过了他们接完发出的声音。
    一吻结束,片子也到达了尾声,片尾曲响起时,裴邢拉着何若初往外走,何若初的怀里抱着爆米花,裴邢的手里端着可乐拿着假花,出门时遇到他们面前的那对情侣,那对情侣也和他们一样,爆米花没吃,可乐没喝,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电影院出来时间也不早了,回到店里何若初找了一个白色的白酒瓶将外面的包装纸撕掉,把假花.插.进去摆在吧台上,别说,还挺好看。
    弄完这些,何若初便去做晚上的饭了。
    今天又裴邢在,何若初做的菜便比平时多一些,剩下的那些菜卖不掉的她让带回去也没用,便让何大姐带了回去,何大姐喜不胜收,有了这些剩菜剩饭,明天早上起来一热又能省下不少钱呢。
    回家时天也经黑了,何若初和裴邢说了自己想买个冰箱的打算。开饭店没个冰箱还真是不方便,像有些肉明明可以买一次回来冷冻着下次再用的,每天都要现买虽然也新鲜,但厨房到底温度高,她就怕那天肉有异味了。
    对于何若初的要求,裴邢都是随她去的,两人现在又没有孩子,短期内也不用给家里钱,何若初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呗,更何况何若初是正经买东西的。
    他不在意地道:“你看着来,觉得有用就买。”
    何若初嗯了一声,风有点儿大,她把头埋到裴邢的身子后面,裴邢怕何若初感冒,骑得飞快。
    回到家两口子分工合作,裴邢烧水,何若初将裴邢去训练回来换下的脏衣服拿来洗,因为裴邢说他的衣服脏,何若初看着也不干净,便先用手搓了一遍,水黑得跟什么似的,倒水时盆底还有泥沙:“你们这个星期训练都去哪儿了,咋还有泥沙呢?”
    裴邢去客厅将暖壶提出来灌上水,汤锅加水,拍了一块儿姜到锅里,放入两大勺红糖,在水快开时关小火打进去几个鸡蛋,水开鸡蛋也好了,一个个雪白的鸡蛋卧在暗红色的汤汁里,旁边飘着点点黄姜,黄姜特有的香味飘到院里,何若初把衣服晾在院里的绳子上,甩着手走进厨房。
    “你在煮啥呢?”
    裴邢将鸡蛋和红糖水盛出来放在白色的大碗里,往里面放了一个汤勺,端着往客厅走:“我给你煮了个红糖鸡蛋,你到屋里吃点,吃完了再洗澡睡觉,这样你也会好受一些。”裴邢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他也知道女人的这几天是不好受的,听说喝红糖姜水卧鸡蛋能好一点。
    红糖和鸡蛋都是大补之物,黄姜是去寒的,不管有没有用,吃点总归是没问题的。
    “我还想洗澡呢。”何若初道。
    裴邢闻言转过头:“你来这个还洗澡啊?不是说不能洗吗?”
    在她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不能洗的,何奶奶也多次告诫她,但是后来她去了深圳那个地方,例假一来一个星期,夏天不洗澡不得臭了?
    裴邢看何若初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回答了,他心里又气又心疼,把何若初打包抱到床上,拿被子给她捂严实了,端来红糖鸡蛋看着她吃下,见她实在吃不下鸡蛋了,他才两三口吃到肚子里,红糖鸡蛋甜腻腻的,并不好吃,裴邢面不改色。
    暖暖的姜水下肚,何若初浑身都舒展了,来例假本来就累得慌,何若初一会儿就睡着了。裴邢给她换衣服时她都没醒来。
    裴邢将何若初的衣服放到外面的洗衣盆里,走出家门,往营区去,今晚是他们营巡夜,他这个营长怎么着也得去看一次。
    第39章
    裴邢他们一营的三个连每个连站的岗位都不一样, 裴邢从家属院出来, 遇到一群踢着正步正在巡逻的纠察队,立正敬礼对暗号, 对完了各自离开。
    裴邢从门岗开始巡逻, 看士兵们有没有的站姿标不标准, 看他们有没有说话,看着他们换岗换顺序有没有对, 看完一遍后,他得到最新暗号, 和下完岗的士兵们一起回宿舍,宿舍区一片静谧,他在宿舍楼下站了近半个小时, 确认各个宿舍里都没有了声音后他才回去。
    他和廖声作为一营的最高指挥官,两人晚上是必须巡逻的, 早在昨晚回来时两人就约好了, 裴邢巡上半夜,下半夜由廖声来。
    回到家后裴邢看到何若初换在盆里的脏衣服,去给何若初洗干净了晾起来,他总想着家里的活儿他多干一点, 何若初就能多休息一会儿了。
    ****
    次日清晨, 两人起床,裴邢骑车把何若初送到镇上, 再从镇上跑步回来。他回来刚好赶上早训, 廖声操场中央, 嘴里含着一个口哨,有节奏的吹着,裴邢小跑到他身边,和他小声的说着话,早上两人也没啥特别要紧的事儿说,就是插科打诨加互怼,这已经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了。他们正说着,其他两个营的营长和指导员也过来了。
    人多聚在一起,他们说的话便比单独在一起时正经多了,说的都是关于训练方面的内容。
    二营的常营长是他们这些人当中年级最大的,这几天家事儿太多,部队训练的事儿也太多,他心力憔悴,如今的他眼底满是红血丝,他的婚姻在苦苦的挣扎,在那个家,妻子的背叛,母亲的不理解,大儿子的冷漠,每分每秒都在煎熬着这个男人的心。
    都是一个团的,裴邢是在十八岁那年从别团调来的,当时他在做团长的警卫,和常营长他们这些营级干部接触得也多,裴邢记得上一次见常营长这么颓废还是在五年前前嫂子去世的时候呢,在谈完公事以后,他忍不住劝道:“常哥,有些事儿还是放下的好。”
    其他几人十分的认同,他们对张美华有外遇的事儿早有耳闻,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谁能忍受自己头顶青青草原,他们看着老常这么压抑自己,谁心里不难受?男人保家卫国在外面,要是张美华是在老家也就算了,明明张美华就在随军,她怎么能,怎么敢就这么大大方方丝毫不遮掩的跟别的男人偷情?
    不就是仗着自己给老常生了个儿子以为老常拿自己没有办法么?也就是老常,要是自己,哼,几个男人在心里想到,要是自己,不把那两个奸夫□□告上军事法庭去才怪。
    常营长揉揉眼睛,这几天他老娘也一直在劝他,出去集训一周,他也想清楚了,没心的野马,你再怎么驯,都是驯不回来的,他也累了,再婚的时候就是想要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刚娶媳妇儿的时候他觉得确实是贴心了,温温柔柔的,政审通过后两人马上就结婚了,结婚后也不是没过过舒心日子,他对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妻子十分宠爱,要星星不给月亮,她不想和自己的大儿子相处,说后妈难当,他就把大儿子送回老家给老娘看了。
    他哪里能想到原来在她的心里,原来他就是一个军阀土匪,阻止她寻找真爱的人呢?他就想不明白了,爱情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他和他前妻也是在经人介绍的,在一起十多年也没说过爱不爱的啊,不也过得好好的?
    他对她那么好,就算是块石头,三年两年的也能捂热了吧?
    好在也不用再想了,离婚吧。
    常营长想通了以后像他的战友们道了谢,早训结束后士兵们都去了食堂吃饭,他心不在焉的吃了几个包子,去了团长室,和团长说了自己的决定,团长坐在办公椅上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看向常营长:“你想好了?离婚后,你的前途或许就没有以前好了。”
    徐团长说道,今年要是不出意外,常营长的军衔得往上升一升了,军衔升完了职位也得动一动,但是在这个关头常营长要是离婚了,之后的晋升也许都不会有机会了。
    “徐团,变了心的女人,那个心是收不回来的。”常营长心里何尝不难过,他已经不年轻了,今年都三十八了,错过了这次晋升,也不知道要等待多久,但是他不想再这么憋屈下去了,他以前以为他能为了家庭忍,结果都是狗屁,他什么都忍不了。
    常营长从团长处拿了一纸证明,到了政治部去,政委正在忙,看了他的申请证明以后劝了劝,他的劝法和团长不同,讲道理到摆事实一样没拉下,但常营长的态度一点都没有改变,于是政委在纸上签下了调解无效,予以离婚这八个字以及他的大名。
    从机关楼出来,常营长心里一阵阵的轻松,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常营长要与张美华离婚的消息一时之间传遍了整个军营,连基层的士兵都大概知道了,二营的士兵们夹着尾巴做人,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常营长抓着训了。
    何若初从特地来找她八卦的肖春嘴里知道这个消息有些意外,她以为在常营长的妈妈和大儿子来了以后两人就算不能和好也离不了婚呢,结果小半个月过去了,这是忽然要离婚了?
    “我以为常营长不会离婚呢。”
    肖春对此嗤之以鼻:“张美华这个人啊,想要什么东西,想要办成什么事儿就没有办不成的,你不在家属院是不知道,这个星期常营长不是拉练去了吗?她家是一天一场大戏,我们先还会去围观,到后面我们都不稀得去看,没啥新意,就是张美华一边撒泼一边哭,哭老常对她不好,不体贴他,我呸,老常要是对她还不好啊,这世界就没有对她好的男人了。这人啊,生在福中不知福,她的那个姘头我大概知道是谁,别看那人穿的人模狗样儿的还有点才华,但是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等她真的跟那个男人过了,她就该知道什么叫做真的不好了。”
    肖春跟何若初说了那个男人的家世,就四个字可以形容,孤儿寡母,当老母亲的倾家荡产的将那个男的供上了大专,出来后在百货大楼当个会计,因为家里穷,还有个掌控欲强的娘,县里知根知底的姑娘家谁也不愿意嫁他,于是他便把目光放在了外来人口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勾搭上了张美华,还让张美华对他死心塌地。
    何若初听完,皱着眉头:“破坏军婚是犯法的,他就不怕?”
    肖春捏捏何若初的脸蛋,笑着说道:“若若啊,你还是年轻,还是傻,对男人了解还是不多,但凡男人啊,戴了绿帽子,极少有人会闹大。受得了的呢,打一顿自家女人,管好女人不让她再和别的男人来往,要么就偷摸地把婚离了,女的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
    何若初一想,好像还真是,这年头抓小三能豁的出去的只有女人,男人打小三的少之又少。
    见何若初面露赞同,肖春更加来劲儿了:“无论哪种情况,那个男都不会有啥损失,最多也就是被打一顿,可打完了也就算了,他还能玩别人的女人。没准这事儿啊,还会成为他嘴里的谈资。”
    想起那副画面,两人恶心的都快吐了。
    晚上从店里回去,何若初在裴邢嘴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常营长确实要离婚了,孩子归常营长,张美华离婚后家里的东西一样分不走。
    只要能离婚,然后和爱人双宿双飞,张美华什么都不介意,她是个有情饮水饱的女人,她认为感情就是整个人生的全部,她厌恶透了和常营长在一起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过够了天天围着灶台孩子转的日子,她想要的是罗曼蒂克的生活,就像林诗和赵教导员那样。
    林诗在镇上找到工作,她的文化高,会写毛笔字,便在少年宫当了个书法班的老师,因为是新人,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因此她也和何若初一样早出晚归,但何若初出去的太早了,两人碰不上。
    在知道了张美华把出轨理由推给他们了以后她气坏了,中午没事儿的时候拉着何若初和肖春便回了家属院,浩浩荡荡地去常家找张美华麻烦。
    张美华刚刚跟常营长领了离婚证,她和常营长结婚两年多了,户口早就迁到驻地了,现在离了婚户口迁移证明也打好了,就等着和那个男人结婚了。
    何若初她们到的时候张美华正拿着主要证件准备出门呢。常小胖在常奶奶怀里伸着手要妈妈,常奶奶抱着常小胖轻声哄着,看向张美华的眼神恨不得撕了她。
    张美华穿上了自己最美的裙子,涂了口红化了妆,背着小包包出门,常小胖的呼唤她头都没回。
    何若初看着这一幕,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哭着喊着叫妈妈的自己,又仿佛看到了哭着挣扎着要往回走却被刘外婆抱着腰杆不让她来的刘秀。
    第40章
    张美华一从屋里出来, 见到排排站在门口的林诗三人,她眼睛一亮, 笑容也灿烂了不少, 她一步跨到门外:“你们三人是来送我的吗?”
    郑美华很激动, 她就知道她自己坚持这条路是对的, 临走之前还有人来送她, 她也特别感动:“你们太客…….”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林诗已经懒得和她哔哔了:“我听人说, 你在外面和人说你之所以在外面搞破鞋, 是受我和我家老赵影响的?”
    林诗觉得自己和老赵真是人在家中坐, 祸从天上来啊, 合着她和她男人感情好还能让人出轨搞外遇呢?
    窦娥都没她们两口子冤。
    张美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来, 林诗怎么会知道的?再说了,搞破鞋这话多难听啊:“什么搞破鞋, 我们那是真爱。”
    这番真爱论又把肖春她们给恶心坏了,肖春呸了一声:“可别侮辱真爱了,你要是男未婚女未嫁, 真爱就真爱了, 谁也不会说你,没准还能为你的爱情鼓鼓掌喝喝彩。可你未婚吗?啊?收了人家常家的彩礼, 把你当货物一样的卖出去,对你那么好, 你就是这么报答的?还真爱, 说到底不就是骚?”
    肖春这话说出来, 让听到动静儿出来看热闹的人都笑了,里面不止有军嫂,还有不少军人。谁看她的眼神不是充满厌恶。
    何若初对肖春竖起大拇指,刚刚在回来的路上两人已经叮嘱过何若初了,让她不听着就行了,不要出头,她这会儿也乖乖的听着,在她看来,张美华丝毫不是林诗两人的对手,无论是吵架还是她都打不过。
    林诗给肖春的这番话鼓掌:“春儿说的对,你这种人啊,就像猴子掰玉米似的,当初没有别人的时候觉得老常也挺好,老常到手了啊,你就觉得外面的野男人好,等那个野男人到手啊,那就更厉害了,你到时候又会碰到别的真爱了。”
    “哈哈哈哈”不知道谁带头笑出来,家属院里笑声一片,也有不知道林诗他们为什么来找张美华发难的在小声地询问发生什么,最先来围观的也有知道的,但到底知道的没有何若初这个当时人知道的多。
    见她站战场中央又不参加战斗,便走到她身边,小声地打听事情,何若初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待所有人知道了林诗为什么来找张美华后对大家看张美华的目光就跟看智障一样。
    几个和常营长那个前头的媳妇儿处得好的对着张美华就吐了口水。
    她们历来就看不惯张美华,也觉得常营长不是个好东西,为了这么个除了年轻点啥玩意儿都没有的东西将常天齐给送回了老家,现在好了吧?人财两空了吧?
    因为她们找人的声势太过浩大,何若初的科普刚刚结束,赵教导员便匆匆来了,他对围观的人笑了笑,驾着林诗的胳膊把她带走了,全程当做张美华不存在。
    看热闹的军嫂们也都散了,连以前和张美华最好的军嫂都没看她一眼,以前捧着她的那些连长家的也不鸟她了。那些人的态度转变太快,张美华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等她回过神时,何若初和肖春手挽着手往镇上走了,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哈哈大笑。
    张美华心里不是滋味儿,她转过头,看向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屋子,大门紧闭,她们在外面吵得那么大声,里面的人却出都没出来看一眼,她捏紧挎包袋子,迈步往先前走。
    她们怎么想她,她无所谓,在镇上,有等待着她照顾的爱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越来越难过,脚步越来越慢。
    ******
    何若初载者肖春往镇上去,肖春今天中午值班,刚刚和林诗出来都是跟同事换的班,再不回去早一点同事该有意见了。
    何若初把肖春送到邮局门口了以后看时间还早,去了家电市场,她这几天看了一款冰柜,北冰洋的牌子,一边冰冻一边冷藏,空间很大,买的肉和菜可以再里面能多放很久。
    她考虑了好几天,今天才决定买下来,这个冰柜一共花了两千多块钱,这年头的电器都不便宜。
    交了钱,商场帮忙送货到家,何若初拿着单据先回店里去腾出位置。
    何大姐在店里摘下午要做的菜,她男人难得休息一天,很是体谅她,有时间就来帮她干活。
    何若初刚进店里,何大姐就跟她说了她不在后的事儿。
    “若若,刚刚有人来问你,中秋节咱们开不开店。”
    今年的中秋来的格外的晚,十月中旬了才是中秋。
    何若初让何大姐的男人跟着她把堆在客厅最前边的东西挪开,闻言道:“不开业,部队那边有活动。”
    早在两天前,裴邢就跟何若初说了,中秋节这一天,部队聚餐,文工团有人来汇演,这样的热闹何若初咋能够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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