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神情表白之后,抬头看向他,喃喃叫道:“沅郎,”

    李沅倾身向前,贴上他的嘴唇。林子清此时还未反应过来,牙关微张着,李沅趁势而入,轻轻吮吸林子清的舌尖,同时用右手箍住了林子清的后脑。林子清尚不明白接吻是什么样子的,初时不得章法,只会在李沅的嘴唇处一通啃咬。可随着李沅引着他,两人的舌头互相追逐,渐渐地也能品出一些滋味来了。

    松开后,林子清宛如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喘息着。李沅轻笑了一声,凑过去对他说:“下次记得用鼻子呼吸。”

    林子清怪他说这些羞人的话语,瞪了他一眼。

    李沅忙躲开,笑嘻嘻地遥指天边:“月亮出来了。”

    林子清顺着他手的方向望去,见一轮玉盘挂在天边,连上面明暗交迭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他想,这该是他见过最美的一次月了。

    他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木牌,递到李沅手中,之后紧紧握住李沅的手,再也不放开。

    借着月光,李沅看见上面刻的两行字——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正文完——

    第15章 【接着上文的平行番·1】

    李沅终究是受不住纷至沓来的一封封信件,李濂倒是没有明着催促他回京,只说些天凉多穿衣、努力加餐饭、京中的白果叶子开始泛黄、黄栌叶泛红、弟甚是思念兄长这类的话,让他生出了几分没有照顾好幼弟的愧疚之情,在林子清准备返程时,便先一步回京了——说是先一步,李沅还是磨蹭到了离京城不过四五日脚程处,才依依不舍地与林子清分别,换做快马绝尘而去。

    可好不容易把兄长盼回来的李濂却并不开心。他刚见到李沅还没说上几句话,一只鹞鹰就落在李沅面前。李沅心不在焉的听着他说话,手上利索地抓起黑色的大鸟,取下它腿上帮着的纸条。

    鹞鹰比鸽子飞得快多了,用来传信再好不过。可当初他给兄长准备这鹞子的时候,并不是想让兄长跟某个不知名的小妖精传信用的。李濂冲着鹞鹰招手,然而许是太久没见过旧主人,鹞鹰傲气地把头偏到一旁。李濂觉得一口气出不出来,故意问李沅:“阿兄看什么呢?”

    李沅捏起桌上的点心,喂给鹞鹰,鹞鹰温顺地啄了下去。李沅抚过它的羽毛,答道:“家书。”

    “家书?”李濂挑挑眉,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反问了一句。他尚不知道,除自己之外还有谁写的信可以被兄长称为家书。

    李沅安抚完鹞鹰、将其放飞后,便急不可耐地展开纸条,而后就只顾着细细品味信中的一字一句,连稍稍分心回李濂一句话都不愿。

    李濂只能装作不在意的四处乱看,目光扫射间发现李沅腰侧用红绳系着一个木牌,木质颜色尚浅,看起来也不像是紫檀之类名贵的木材。他定睛一望,认出上面刻了“中心藏之”这几个字——“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这种情意满满的话,就堂而皇之地挂在李沅腰畔。

    李濂看着兄长那都快要合不拢的嘴角,有些气不过,就大着胆子凑了过去,想要偷窥一二。李沅忙把信合上,动作极快,只来得及让他瞥上一眼,隐隐觉得上面的字迹十分熟悉。

    木牌加上眼熟的字迹,李濂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李沅看他的表情变了变,带了几分不满的责问:“看见了?”

    “没有啊,”他笑得有些心虚,假意抱怨道,“阿兄莫不是在金屋藏娇?要不怎么一点都不肯说与我。”

    李沅不说话,只意味深长地冲他笑着。李濂被盯得有些发毛,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李沅就将那封信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对他说:“信是子清写给我的,本也没想着瞒你。只是原来打算等过两天子清回来了,再好好与你说。”

    “嗯?”李濂觉得自己如坠云端,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兄长刚才说过什么吗?应该没有吧。关林子清什么事,他不会是还在梦中吧。听见李沅唤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地垂着头道:“我知晓了,多谢阿兄告知。”

    李沅见他脸上写满了失落,喜悦冲动顿时都淡了几分,道:“我知你很难接受,也不求你能毫无芥蒂地看我与子清二人之事。只是子清毕竟教导过你……你莫要为难他。”

    “不是,我没有,”兄长眼下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刻,李濂不敢表现地太过,过了一会儿便换了表情道,“我只是突然闻此,有些吃惊罢了。”

    ——他倒是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甚至觉得早该如此。他知道兄长觊觎林子清多时,只是没想到只一同出去了一次,这两人的进展就如此神速。

    他眨眨眼,道:“阿兄安心,对林先生——啊不对,是阿嫂——该有的礼数,我一点都不会少的。”

    李沅十分满意他这样的称谓,听见李濂说:“我也有一事要告诉您。”

    李濂深吸了几口气,眼下兄长心情正好,是坦白的好时候。他凑到李沅耳边,小声对李沅说了句话,同时紧张地盯着李沅的神情。

    他说完后,李沅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面色一变,刚想说些什么,面前已不见了人影。只远远的飘过来一句话,“祝您与阿嫂百年好合。”

    李沅正是喜欢听这种话的时候,顿时转怒为喜,笑得春风满面。既不去多想方才李濂带给他的消息,也不管他这话没说完就敢先跑的行径——毕竟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许多事也由不得他。

    李濂逃也似的跑出了自家兄长的视线。他直接翻墙,到了旁边陈昭的府邸中。他登基之后,按例封前朝皇帝,也就是陈昭为秦国公,赐宅永昌坊——那时他还未意识到自家老宅就在旁边。

    府中侍卫对他的造访早已见怪不怪,他接过侍从要往屋内送的茶点,在无声的行礼中径直走进了陈昭的书房。

    陈昭少年时游历过不少的地方,早在那时就觉得现有的地理志太粗泛,且多以不合时宜,便有了重写一部地理志的念头。前几年陈昭提出来后,李濂便派人助他收集些地方志游记等东西,如今这几日正是到了东南那片地方要紧的时候,白日陈昭里常一整日都埋头在书房,天大的事都叫不出去。

    李濂一进屋,便悄声将屋里站着的两个侍从赶了出去,把茶点放到小案上后,就走到原本书童站着的位置,席地而坐,开始为陈昭磨墨。他知道陈昭的习惯,只要一写起来,墨就不能断。他既然把人赶了出去,就得自己动手做这些。

    刚还没坐下,陈昭就头也不抬地对他说:“挡光了,你往边上去点。”

    李濂撇了撇嘴角,怎么没见你嫌书童挡光、让人动地方呀。可他心里虽是这样想着的,还是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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