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目光落在她翕张的唇上,周焰将她的身子往前颠了颠,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腰上的伤!她睨他一眼,低斥道。
    周焰闷声一笑,回:放心,伤不着。
    气息一寸寸萦绕在二人的间隙中,秦朝云垂睫,眼底是他凑近的唇,心跳紊乱中,她推抵着周焰的胸膛,撇过头心中还记挂着他腰间的那道伤。
    别闹,周焰。
    朝云语气中存着几分着急,周焰低眸瞧着她的神情似有些恼了,便松了力度,任由她扯着手中的绷带,仔细地给他系好。
    将给他包扎好了伤口,横亘在腰间的手便收紧了来。
    周焰眸色一片旖旎,低头将唇埋在她的脖颈、锁骨处,细细地游离。
    秦绾绾,你今日同他在城门说了什么?他喑哑着声音,轻含住朝云的雪颈处。
    齿间咬磨着,朝云身子一个哆嗦,伸手与他一番博弈,最终被他反剪住双手,固在身后。
    她被迫地仰头,声音含糊着回答:周焰,你就是个小心眼
    朝云一声娇呼,周焰一口咬住她衣襟凌乱着露出的锁骨。
    酥麻痒意与一点痛感袭击了朝云的身体感官。
    周焰!她厉声,挣扎着去拨开周焰。
    力量一度悬殊,周焰瞥见她气急泫起的泪花,心头微窒,松了她的手腕。
    他从满是馨香温软处抬头,转而吻上了朝云的唇。
    深长的、悱恻的,周焰捧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去舔舐她的味道。
    手上动作去悄然引导了朝云一点点贴近自己的腰腹,她温软细嫩的指尖被周焰带着触碰到他的下腹处。
    男人赤/裸的半身是滚烫的,体内血液不断充斥、沸腾着,
    柔嫩的小手被带引着掌心贴覆上他的腹部,坚硬、有力,寸寸都是紧扎的肌肉,块垒分明。
    指尖开始游走,不断地感受着他。
    周焰撤出唇齿,与她额间相贴,鼻骨相磨着,他吞吐着浑浊气息,眼眸晦暗着问她:
    结实吗?
    他的问题直白得让人心跳加速,朝云喘着细细的气,欲别过眼,不去看他,却被周焰先一步识破意图,手臂再度收紧,迫使她与他的胸膛紧密相连。
    温软与坚硬。
    炙热感在裹挟着朝云的五脏六腑。
    他迫使着朝云回答他的问题,眸色昏昏,似一端漩涡在对她进行勾引。
    他的手段使得朝云旋即缴械投降,只得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咬紧牙关也不愿回答。
    周焰倏尔一笑,凤眸里淌过风流之味,他紧致的下颌磨了下朝云的发鬓处,语调幽幽又问:
    秦绾绾,我就是小心眼。
    见她不说话,周焰便兀自继续说:你不理我也成,反正我腰也不痛了,一会有你说话的时候。
    他话音一落,手便移至朝云的腿弯处,一手将她捞在腰腹间。
    朝云在他怀中乍然感受到了危险,连忙仰头将手挂住他的肩臂,开口道:
    你故意骗我的!
    心中一顿后悔,她方才分明都那般仔细地瞧见他的上半身了,身上零零碎碎无数伤口,现在想来,周焰怎会在意一处小小的刀伤,而且那刀伤她擦拭时,似乎也擦掉了一块血痂!
    这人就是故意的,分明伤都愈合了,还要装模作样扮可怜!
    越想越气,朝云眸子微闪,挣扎着要从他紧固的怀中脱离。
    忽而,周焰眉间一折,嘶的一声,似扯到了伤口。
    朝云眸色生疑,淡声道:
    别再用这招,不管用,松开我。
    半晌,男人并未动,只是那唇瓣却渐渐泛白起来,朝云低眸一见,横亘在自己腰间的那截手臂上,数条脉络虬结,青筋突起在他健硕有力的手臂上。
    朝云旋即有些慌乱起来,她停下动作,紧张地看向周焰那双昏沉沉的眼睛。
    周焰,周无绪,没事吧?
    她温柔的声音陡然跌落在周焰的耳廓中,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消融了一切隔阂,转而化为了自己都无从察觉的一缕柔意。
    带着纵容,与满足的,周焰紧紧抱住朝云,将头埋在她纤瘦的肩窝处,轻嗅她发间的淡淡香味。
    无绪?绪郎。
    轻轻柔柔的嗓音飘入周焰的心间,他闭上眸子,唇落在她的锁骨处,高挺的鼻梁擦过她的脖颈。
    周府后院书房处,一道暗门从内转开。
    程明璋轻吐一口气,扫了眼周焰书房四周,透过一旁的菱格雕花窗棂,他瞥见外头并无其他锦衣卫的身影,而后便推开书房的门,直接朝外头游廊走去。
    方行至拐角处,程明璋差点迎面与人相撞。
    伯母?程明璋惊魂未定地看向周母。
    周母方从府外归来,也是一脸诧异地看向程明璋,她眸色微凛,扫了眼身后紧随的仆从们,招手示意他们退下,而后才踯酌着开口:
    王爷可是来寻阿焰的?
    程明璋点头,面对周母只得悻悻一笑:伯母可知周无绪,现在是否在府中?
    周母点头:我归来时,瞧见周齐了。他应当是在房中,您且去寻他吧。
    得到答案,程明璋便揖手作礼地告退,刚要错开身时,却听周母忽而喊住自己。
    王爷,阿焰他近来可有什么事?
    一霎静默,程明璋对上周母那双忧心忡忡的眼睛,心绪有些复杂,他缓了片刻,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回答:
    伯母多虑了,阿焰如今可是要准备大婚的人了,他不会犯浑的。
    听言,周母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稍微有了一丝安稳。她略带感激地看向程明璋,点了点头,与他别过。
    待程明璋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后,周母才将目光收回,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菩萨保佑,吾儿莫要为逝者做傻事。
    周夫人的身影渐渐走远,仆从也随之跟去,一道入了一处月门,然后消失不见。
    这厢,程明璋拐入周焰所居的小院,便见门前原本值守着的侍卫纷纷不见了踪影,他一时间将心思警惕起来。
    周焰素来是个心思缜密的,院子里头是从来都要派上好几个侍卫看守,以防有人探入他房中。
    思及此,程明璋目色一肃,一步步朝着那紧闭的房门靠去,程明璋是习过武的,此刻他立于门前,屏息静听里头动静。
    屋内是有两股气流,都是分外急促的涌动着。
    程明璋当即冷了目色,他攥着手中折扇,长腿一迈一掀,锦袍一角翻飞。
    哐当一声,门扉霎时被人从外踹开!
    屋外传来一道气势磅礴的声音。
    好大的胆子!程明璋从外而入,本是狠厉的目光,此刻猝然呆滞几息,眉梢几番折动,与里头的二人相望相觑。
    作者有话说:
    外厅闲逛周齐竖起耳朵:什么,这个家没我不行?
    姐妹们周末快乐,吃好喝好~
    夏千莫21瓶
    毛线团10瓶
    第67章
    深宫幽静,坤和宫外的甬道处一片空寂。
    距太后闭宫门已有近一月上下了,金色宫门内,几处庭院分散立着宫娥们。
    偏殿的大门敞着,日光微微洒下,里头一袭绛紫锦服的妇人正从偏殿走出,她手中捻转着一串剔透玉质佛珠。
    侍奉太后的瑾瑜嬷嬷在一旁搀着她的手臂,扶她缓缓至台阶而下。
    方行至庭院处,一旁步履匆匆走来一名宫娥。
    娘娘,门外有客人来了。
    云太后掀眸,眼底淡漠,她将佛珠收回袖中,开口问:
    是谁?
    是太子殿下。
    是他
    云太后拧起细眉,心中思索着,这位二皇子与自己往素都是不曾有什么交集的。
    眼下他当了太子,为何还会来管自己一个式微的老婆子?
    思绪回笼,云太后敛了疑色,转头朝宫娥吩咐:
    让他从暗门进来。
    宫娥应声便从旁退了下去。
    须臾后,暗门打开,二皇子徐步迈入坤和宫,宫娥领着他穿过花厅游廊,行至正殿处。
    里头云太后已然坐定高位,眸色淡淡地觑他一眼。
    二皇子脸上挂起谦和笑容,他踏入正殿,朝云太后拱手一揖。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
    太子不必多礼了,今日来寻哀家有何事便说吧。太后抬手按了按眼穴。
    二皇子闻言,挂着那副温良笑容,扫了眼四周宫娥。
    见此,云太后叹气一息,随后便招手示意宫人们退下。
    殿门被宫娥阖拢,云太后瞥向二皇子,淡淡问:太子可愿说了?
    二皇子朝前一步,墨青色锦袍衬得他清瘦白净,他沉下嗓音说:
    孙儿知晓,祖母心中郁结,孙儿与祖母是一条心的,今日来此是想问祖母借雍州王兵。
    云太后那双沉暗的眸子,在听到他要借兵时,霎时翻涌一息,而后她稳住心绪,不冷不热地说:
    太子莫不是说笑?满朝皆知雍州王有名无实,遑论什么王兵,这些年早已悉数归入皇帝手中。
    娘娘觉得,孤从一介弱子坐上太子之位,仅仅是凭救下父皇吗?孤知晓,娘娘手中有兵,才会幽居坤和宫,而临危不乱,只有我那位自恃高明的父皇,才以为娘娘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当年,小皇叔之死,倘或孤手中还留存了些证据,不知太后娘娘可否愿意与孤站在一条线上?
    二皇子施施然地撂下一张底牌,好整以暇地观摩高坐着的云太后。
    她眸色微转,狐疑地问道:太子这是要逼宫上位?
    自古以来,皇权之争,均是鲜血铺就的一条荆棘之路。
    可,眼下大燕已没有皇子可再与二皇子争夺皇位,为何他能这般着急于登上那把椅子?
    只见二皇子不置可否地摩挲了下手中的玉扳指,目色从容地回答:
    父皇老了,面对朝堂之事也力不从心了。做儿子的,不过是想替他好生分担一下,顺带再孝敬一番祖母。
    哀家并非你的亲祖母,可皇帝却是你的生身父亲,你为何要站在哀家这边?太后仍不敢信他。
    皇权之下,亲情又算得了什么?唯有握在手中的利益才是实打实的盟友。二皇子掀起眼皮,眼底泛起浓深笑意望向云太后。
    云太后敛目,殿内静默几息后,才听她镇声说,好。
    达成目的后,二皇子自坤和宫暗门离去,携着随身侍卫,缓步走在深深宫墙下。
    朱色宫墙与一路途径的华丽宫殿,在日光下折射处剔透的光。
    行至分叉口时,二皇子忽而仰头看向另一条冗长而幽静的宫道。
    他那双沉静的眸子渐渐黯然下来,望着那头好半晌,直到那颗早已冰凉的心开始发烫,他才不适地敛回目色,调头走向繁华锦绣的一端。
    周府,竹奚院。
    三人坐定于紫檀木菱纹桌前,程明璋一直压着眼,双手交握着摩挲指腹。
    一霎静默后,周焰冷觑他一眼,声若寒冰:
    王爷,此番来寻臣是为何事?
    听着还带着一点火气呢。
    程明璋剑眉单挑,抬眼悻悻一笑道:确实是有些要紧事要与无绪你相谈。
    那便说罢。周焰沉声。
    程明璋深吸一口气,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往秦朝云的方向睇去一眼,落在周焰眼底,只听他淡然道:
    她没什么不可以听的。
    话音一落,程明璋眼底微滞,想了想还是问道:我要说的,可是一直在追查之事,你确认郡主要听这等事?
    闻言,周焰目色一顿,便见朝云先行站起,朝着二人开口道:
    你们之间那些朝堂纷争,我可不想知晓,你们自己谈吧,我出去逛逛院子。
    说完,她对上周焰的眸子,莞尔一笑,便提步从房中退去。
    屋内只留下一缕馨香落入周焰的鼻间,他压了心绪,抬眼看向程明璋。
    无绪,你兄长之死,我已派人查到一些眉目了。程明璋压低声音说道。
    周焰那双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掀起一星情绪,他稳住嗓音问:
    什么线索?
    程明璋从腰间掏出半截玉佩,搁于桌前,只见上头赫然刻着一个小小的谨字。
    这半截玉佩,没人比周焰更了解了,那枚谨字,是他兄长的名讳,字迹也应当是他兄长亲手刻下的。
    他心绪凌乱着,将玉佩握在手中,浓黑的眼瞳盯着玉佩良久,才缓缓阖上,周焰胸膛开始起伏,他努力地开始压抑着心头那道痛楚。
    当年,消息递回说谨兄死于乱刀之中,尸首腐烂成泥。只有你不肯相信他的死因,如今快要一年了,总算是查到谨兄的一丝线索。程明璋压着嗓子,眉眼划过悲伤。
    那时他从都城辞官回来,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中,直至有一日他突然说要下山,隔日便递来他死于流寇的消息。阿兄他行事谨慎仔细,从来都是有谋划的,便是遇上再难的事,他总能逢凶化吉,怎么可能会死于流寇之手?周焰苦笑一声,握着玉佩的手不断收紧。
    他自来到都城起,与程明璋暗中查询兄长生前所接触过的所有案宗、卷轴以及同僚,都不曾得到一丝一毫的线索,终于
    程明璋抬手拍了拍周焰的肩,正欲开口安慰,脑中忽而又想起一事,他紧声同周焰道:
    对了无绪,此玉佩,我是从京兆尹的陆临手中取得的。昨日他来北镇抚司寻西域人的尸首,我正巧在马车瞧见了,便并未下车。却见后头他回京兆尹时,一名属下捧着证物给他,我便与手下夜探陆府,才知道这证物竟然是文谨兄长的遗物
    陆临?周焰眸中星火燃起。
    李文谨是元明十九年开年辞官的,陆临那时不过是个京兆尹打杂的小官吏,与身居内阁的李文谨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周府的长廊下,身着一袭湖蓝色团锦披风的女子倚着檐下一方柱子,任由穿堂风吹动她的裙角,眸珠轻转间,朝云的目光定在前方月门处。
    定睛一瞧,月门的高墙上有一株已发芽的绿梅正冒出一枝垂在墙檐。
    朝云提起裙摆,款款朝月门内走去。
    里头是一处十分僻静的院子,只见一名女婢从她眼前走来,福身一礼道:奴婢见过郡主。
    你是周夫人的婢女?朝云脑中模糊着眼前女子的面容。
    婢女点头应是,又说:此处是咱们夫人的院子,郡主可要去寻夫人?
    朝云眼睫轻闪,思量了一番后点头。
    婢女一路恭敬地领着朝云往院内深处走去,行至一处偏屋时,婢女停下脚步,回身向朝云福礼道:
    郡主在此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请夫人。
    说完,她也不待朝云回答,扭头便朝另一端而去。
    院内一派幽静萧然,除却满园栽种的花草之外,竟瞧不见一个仆从。
    朝云心里忽然起了一丝发憷,但想起那婢子确然是周夫人身旁见过之人,又加之此处乃是周焰的府邸,勉强地压下了心中不安。
    她站在石阶下,安静地等着。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天穹上的日光已经微弱下来,忽而一阵猎猎狂风刮过院子,脆弱的树枝被风刮动弯下,抖落一树落叶。
    风刮过朝云的身子,将她的衣裳吹鼓,寒意灌入衣襟,侵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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