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春竹见状要过来,却被旁边的随从拿着刀架在了一边,动弹不得。
    祁斌承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张芙蓉小脸,唇角亲勾,显然心情不错。
    “啧啧,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初爷来软的,你不愿意,这下子,等抄了苏家,你还不得乖乖的来伺候我?”
    摔在地上的青梧,脚因为扭到了而疼得她杏眼沁泪。
    地面刚下过雨,湿漉漉的,混浊的泥土溅染在干净的裙摆上,与欺霜赛雪的白嫩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得祁秉承眼睛逐渐发光。
    不知道剥了这身脏兮兮的衣裙,里面裹着的是什么风光?
    祁秉承一时来了兴趣,如今苏家就是只待宰的羔羊,也没什么需要他顾忌的。
    想到这,祁秉承挑了挑眉,慢慢朝着苏青梧走去。
    身姿婀娜,楚腰纤细,一双含水杏眼透着慌。
    不错。
    祁秉承的意图太明显,旁边春竹声嘶力竭,“你要干什么!姑娘!姑娘快跑啊——”
    青梧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她想跑,但是脚痛得她一丝力气也无,完全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越走越近。
    徒劳的往后退。
    “你,你要做什么?这里是苏府,你还有没有王法?!”
    明明很害怕却强装镇定,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祁秉承对着她笑了笑,笑得斯文又下流,“不做什么,别紧张……就是想剥了你的衣裙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儿的。”
    第69章 害怕
    青梧是真的怕了。
    她原先以为现在□□,这里还是知县府里,这个人好歹会有所顾忌,不敢乱来。
    但没想到这人就是个疯子。目无王法,还这么平静的说出那么般下流话,正常人哪有这样的?
    “你怕什么?”见她哆哆嗦嗦的往后挪,祁斌承浅笑,几步走过去蹲下,像是和好友谈心一般,甚是文雅,“你是不是不喜欢在这里?没关系,我喜欢你的不喜欢。”
    青梧满眼的慌。救命,这是什么变态,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变态啊?
    “啧,你这么怕我做什么?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你一口一个小哥哥叫得可欢。”
    祁秉承说着,似乎又忘了刚刚他想做什么,兀自回忆起了往事。
    还时不时的说给苏青梧听。
    当初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挂在院墙上,雪团子一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己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她才发现自己,然后脆生生的叫自己小哥哥想下来。还是那个时候可爱,杏眼湿漉漉的,还带着讨好的笑。就是因为她这又哭又笑的,有趣得紧,于是就定了亲。
    青梧紧紧皱眉,这人在说什么啊。
    什么小时候,什么订婚,她跟这个祁秉文根本就没订婚啊。她之前除了与祁秉承定过婚……
    “你是……祁秉承?”青梧没见过,所以有些不确定,不是说是祁秉文吗?
    “嘘,”祁秉承一根食指贴在嘴间,“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唔唔啊。”
    祁秉承显然还没有回忆完,他说完又再继续回忆往事,神色怔怔。
    青梧这时候脑袋瓜还比较灵敏,想趁着这时候逃开这里,可没想到才刚动了动,就被他一把拽住了左脚腕。
    “啊!”
    手上的力道重得像是捏碎了骨头一般,本来青梧的脚已经崴了,如今更是钻心的痛,
    “你跑什么?我对你不好吗你要跑?明明只要等我回来的……”祁秉承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又像是沉浸在过去,神颓废了一瞬,“明明只要等我回来就好了。”
    “……”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做错了?苏青梧你知不知道我还满心欢喜的想着回去大婚的,可结果呢?结果却是亲眼目睹你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不知廉耻的爬了别人的床!”他突然眼尾发红,死死盯着苏青梧,眼里熊熊烈火。
    “我没有!”青梧摇头否认,虽然知道现在他情绪不对不能惹恼了他,但青梧却是下意识的解释,“我没有爬别人的床,那不是别人,那是我夫君!才不是别人。当初你们家已经公然发丧,按照律例我们的亲事就作废了,我们就没关系了!我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都这个时候了,青梧也顾不得自己还在跟那个人闹矛盾。在她的潜意识里,薛鹤初就是自己的夫君。她那么做没有错。
    而且虽然他们在闹矛盾,也容不得外人来骂他。
    “……而且当初是你母亲害我,害我走投无路才那样的!”对于这件事情,青梧问心无愧。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要我来承受这夺妻之痛?!”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与我苏家有什么关系你要把我爹爹抓走!不要以为你们祁家是郡守就可以横行霸道目无王法,人在做天在看,祁秉承太猖狂是有报应的!”
    “呵。报应。可不就是报应了吗?”祁秉承心想,可能就是黑山那些事,才让他的女人被抢了。不过没关系,那薛鹤初现在估计都死透了吧。
    他故意这么高调的来抓人,就是做给那人看的。那人不来才怪。
    死吧,死了唔唔就是他的了。
    祁秉承站起来,居高临下打量地上的女人好半晌,而后似乎是欣赏够了,又似乎是没欣赏够,他靠近,弯腰一把提起了女人的后衣领子往外拖,“走吧,你也别待在苏府了,反正这里马上就要被查封。”
    “放开我!”青梧像个货物一样提了起来,挣扎不过,“祁秉承你个变态!”
    祁秉承很是淡定的听着他的骂声,并没有阻止,甚至越听越兴奋般。
    唔唔的声音软软糯糯,骂起人来就像知小奶猫儿在喵喵叫。
    他很是享受,拖着她的动作都轻柔了些。
    不过他还没走几步,突然从门外袭来一阵风。
    习武之人反应都异常的灵敏。他扔掉苏青梧就往旁边一躲。
    虽然足够快,但脸颊的痛意突然袭来,伴着一点湿意。
    他抬手擦过,果然,鲜红的血。
    祁秉承咒骂一声,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那人像一阵风一般逼近,乌黑的寒光闪了他的眼直抵胸膛,祁秉承眼疾手快抽出旁边人的佩刀挡了一下,这才堪堪躲过。
    但脖子一股刺痛袭来,眼前甚至还有未滴落的鲜血。
    草。
    祁秉承用手捂住脖子,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这才看清来人。
    黑衣玉带,狭眸薄唇。
    是薛鹤初。
    “薛鹤初,你还没死?”不可能,那土匪不算,那只是他找来的替死鬼,但他将全部的死侍都派了去,本以为这次薛鹤初必死无疑,却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薛鹤初薄唇紧抿睨了眼祁秉承,
    刚刚竟然将他的乖乖拖在地上!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竟然被这个人这么对待,那一幕,刺激得薛鹤初杀心四起。
    敢动他的乖乖。
    但薛鹤初现在没空去恋战。
    “乖乖有没有事?”他转身蹲下,半搂着女人想扶着她站起来,却发现她的脚肿着,于是顺势让她靠着旁边的假山壁。
    “呜呜呜呜,”青梧看着眼前这人,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仿佛只有这样她才有些安全感。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听着他清润的声音,青梧这才晓得后怕,又有些委屈,眼眶通红,“他抓了我爹爹和哥哥呜呜呜。”
    “你有没有事?”薛鹤初只关心她有没有事。
    青梧摇了摇头。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脚踝,糯糯的,“脚疼。”
    薛鹤初刚刚已经发现她的脚肿了,他伸手,拂过绣花的裙摆,想去按一按她的脚踝,
    手却突然一顿,狭眸微眯,他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旁边祁秉承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提着刀走了过来。
    脖子的伤口有些深,尽管用手捂住,却仍有鲜血从指缝里露出来。
    但祁秉承不管,他现在一心要这个人死。他们在南郡好好的,就是这个人,一来就坏了他的好事!
    黑山黑山被毁,女人女人被抢。
    祁秉承恨,他要亲手宰了这人。
    却被旁边的衙役眼疾手快的艰难拦住,
    “大人,他是陈郡薛氏嫡长子,要是明晃晃死在这里,恐怕薛氏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祁秉承停了下来。
    “大人,您受伤了,快回去包扎吧。”说着,生怕祁秉承一时疯魔起来不管不顾。
    打不打得过还另说,打不过他们今天就都得死在这,就算打得过,县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今天在这里,以后薛氏的人来了,在场的人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衙役拽着祁斌承就往外走。
    祁秉承回了神,他自是懂得其中的关节。不能明晃晃,只能暗杀。
    想到这,祁秉承退了几步,眼神像淬了毒的盯着薛鹤初。而后在小厮的掩护下,不甘不愿出了苏府。
    等人出了苏府,完全看不见,薛鹤初满身的警惕才消散,没了刚刚的剑拔弩张。
    他扔了匕首,伸手按了按唔唔的脚踝,
    “这里?”
    “嗯,刚刚被那祁秉承推倒的时候崴到了……我爹爹和哥哥被祁秉承抓走了你能不能救,救,”声音戛然而止,一双杏眼挣得大大的,满是震惊,“你,你怎么了?”
    青梧看见薛鹤初的手腕处,从衣袖里有蜿蜒的血迹流出来,正一滴一滴顺着手掌侵染在她的裙摆里。
    他身上的衣裳是玄色的,刚刚隔得远没注意到,但现在青梧看得分明,那胸膛处痕迹明显深了好多。似是想到了什么,青梧颤着手贴了贴,一手的血。
    “怎怎么会这样怎么”青梧被吓的语无伦次。
    薛鹤初顺着女人的目光低头看了看,白嫩小手贴在自己胸膛,染了些血迹,
    是了,原来受伤了。这也是刚刚他没有再去一刀解决那祁秉承的原因。
    薛鹤初忽而一个趔趄,向前倒在了下去,倒在了青梧的腿上。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啊呜呜呜救命!”青梧被这场景吓得六神无主,她从来没看到过夫君流这么多的血,这么虚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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