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前段时间甚至还传出那老皇帝因为太过宠爱女儿,想将谢芫立为皇太女的消息。
    虽说并没有证实这件事的准确性,但是这个消息也让萧国的其他皇子慌了神。
    其中的细节闵应没有多管,因为他只会选择最终的胜利者合作。
    越国的情况虽说不一样,但是追根溯源上,追逐的点还是在皇位上。
    越国大皇子越承业想要夺嫡,当然会有人想要竭力的阻止他。
    对于越国,闵应插手的可能要多一些。因为相比起那萧国的老皇帝,越承业更不适合当越国的皇帝。
    他生性嗜杀好斗,心思狠毒,而且野心勃勃。
    若是让他继位,待越国蓄好力,等待大梁的,怕又是一场恶战。
    而且与萧国,闵应他们也差不多已经撕破脸皮,到时腹背受敌的必是大梁。
    在越国,闵应选择合作的皇子,是一位一直以来虽然表现的平平无奇,但却是个胸中有丘壑的。
    闵应选择在他最危难的时刻帮了他,他也保证过,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对梁国出兵。
    所以,这个共同寻找宝藏,是个幌子,目的就是歼灭这些自以为是的上位者。
    但是令闵应没想到的是,事实上并没有劳烦他与他的人动手。
    起先,越承业与萧国老皇帝他们为了那宝藏,先在洞中大大出手,双方损失惨重。
    但是最为致命的,应该是他们身体里的毒。
    那毒的源头,闵应也大概可以猜到了。
    就是那个小潭中的水。
    当初那个孩子阻止他们饮水,应该就是那个意思。
    毕竟那是一座干净的连一条鱼都没有的水潭,而且周围竟然连一点动物的粪便都没有,看起来像是并没有生物过去饮过水的模样。
    “你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往萧国与越国。”桌面上还有两封已经封好的信。
    “是”乐湛拿起那信,他现在对于闵应提出的成立三国公会的事情还是云里雾里。
    对于闵应提出的这个建议,最为支持的怕就是穆雨棠与那些平民百姓了。
    闵应的想法是,利用这祝家宝藏,成立一个由三国代表组成的三国公会。
    公会长由各国分别选任,共三位,一位会长,两位副会长。公会中还有设有各种要职,也是由各国选派。
    它负责协理三国之间的各种商业往来,利用那笔银子,和那些矿藏,帮扶三国中的穷苦百姓。
    首当其冲的,就是降低百姓看病医病的花销,用那宝藏中的银子做添补。
    这样,各个国家的负担都会轻上不少。
    而且通过调节协理三国之间商贸往来,协会也会有自己的收入来支持协会的正常运作。其实不靠这些中间费,光靠那些矿藏,就可以顺利的完成整个公会的运作,但是闵应的意思是不能坐吃山空。毕竟矿,也有挖完的时候。
    还有,那宝藏里的东西确实不少,但是若是三国均分之后,这些银子能否落到百姓手中,能否对百姓有利,这些都是未知数。
    闵应的这个建议一提出来,不光是梁国的百姓,萧国的,越国的百姓,都双手合十要给闵应立个长生牌位。
    所以两国君主若是不想逆了民意,同意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大梁,则是不用说,这个公会对于大梁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因为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商榷,闵应今日才将计划的细节写好,这就准备送出去,让越国皇帝,与萧国皇帝过目。
    快到冬日了,这件事越快落到实处,越与民有利。
    背起手踱步到窗前,从一旁的小碗中抓了一把粟米粒扬在窗台上,引来几只鸽子的哄抢。
    搓了搓手,闵应看着这些灵动的小家伙,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日因为这天下的百姓,而殚精竭虑。
    一开始,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要随心的活着,不按原的活着。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得有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利。
    等他真的到达这样的高位之时,心境也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改变。
    他并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他骨子里只是一个平凡的现代人。
    正是因为他经历过平凡,也见识过疾苦,所以他更能知道百姓最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上位者的开疆拓土,一统天下。他们渴求的很简单,就是一具健康的躯体,和保证基本的温饱。
    但是这个对于现在的大梁等三国来说,还做不到。
    这是体制的弊端。
    但是凭闵应他自己一人之力,他知道如同蜉蝣撼大树,他还不能与这个世道相抗衡。
    所以在知道这祝氏宝藏之后,他脑中才浮现出这个计划的雏形。
    既然基层有缺失,那就用另一种方法来弥补上。
    而且这种法子,正好牵制住了三国,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这样,也正好减少了几国之间的摩擦,进而减少了战乱的发生。
    减少战乱,这也是闵应的目的之一。
    总之,为了这个计划,闵应真的是较劲了脑汁,就是为了平衡三国之间的利益,让他们能够痛快的同意。
    他的本意是,能尽量在腊月之前将事情忙完。
    大体理出一个章程也好。
    ……
    腊月初一
    “应儿,快来试试,看看这衣裳合不合身。”周氏不顾乐湛的阻拦,直接推门而入,她进来时闵应还在伏案写着什么,身上披着件家常的袍子,桌案上的蜡烛已经满是蜡泪,这是熬夜的铁证。
    闵应一脸惊讶的看着突然进来的周氏。
    “娘,你怎么来了,咳咳——咳”
    说着话,闵应嗓子实在痒的厉害,攥起拳头,堵在嘴边咳了两声,周氏赶忙放下手中的婚服,把桌上的茶水递给他。
    “风寒怎么又有加重的态势,你昨夜是不是又熬夜看折子了?”
    周氏的脸上心疼裹着无奈,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每当这时候,她都恨不能以身相替。
    “无妨,等会儿看完折子服了药,我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饮了口水,这水早就凉了,一口凉水下肚,冰的闵应一激灵。
    “这茶凉了?”周氏刚刚着急未发觉,捻了捻手指,感受着指尖的凉意,这可不就是凉茶吗?
    “乐湛?”
    周氏刚想回首叫乐湛进来,定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伺候的,但是被闵应给制止住了。
    “娘,是我命他无儿子命令不得进来打扰的。”
    听闵应这样说,周氏也不好说啥了,毕竟她本来也不是那种泼悍的性子。
    “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呢?这马上就要成亲了,正是要养精蓄锐的时候。”周氏转身拿起那大红婚服,眼神有一瞬间的泛红。她心疼啊,这孩子这些日子是她眼看着瘦下去的。
    “你一脸憔悴的去接亲,不是也让雨棠面上无光吗?”
    周氏如今清楚了,无论什么事。只要一提穆雨棠的名字,保准好使。
    “知道了,娘,您就不要操心了,我赶紧忙完这些,不也是为了能快点休息,好养精蓄锐吗?”
    闵应苦笑不得的站起身,走到周氏跟前,低头看着她手中精美的婚服。
    “好了,衣裳我这就去试,天阴沉沉的,昨日下的雪还未化,多半今日是要接着下了,您就赶快回院子里暖和去吧。”
    从周氏手中接过婚服,边打量着,闵应边规劝道。
    “你这孩子”周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得转身出了房门。
    “我那小厨房炖着羊肉补汤,你等等去拿了来,给你家王爷暖暖身子”
    周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闵应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日子越来越近,穆雨棠已经被她外祖母与姨娘拘在府中待嫁了。
    闵应也将手头上的政事忙的差不多,剩下的一些小事,交付给了闵怀。
    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就是有些琐碎。闵应美其名曰,学习打理一个国家,光有理论不行,得结合实践。
    所以小闵怀每日在习文习武之后,还要眼角含泪的放弃半个时辰玩耍的时间,来批改奏折。
    对于此举,,倒是把给那位教授闵怀课业的师傅高兴的直捋他那把花白的胡子。
    他一直担心闵应会心生异念,不愿意将大权还给闵怀。如今闵应这般举动,正好让朝中那些一直提防着闵应夺权的老古董们放了心。
    闵应这两日,除了偶尔处理一些紧急的要务之外,其余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成亲的准备之事上。
    按理说,他身为正主,这些事本不用他操心,但是他却相反,忙里忙外。每次闵飞鸾都要笑他,穆姐姐再不嫁进荣王府,怕是她王兄都要去抢亲了。
    闵应倒是不以为意,抢亲怎么了,抢亲他也愿意。这都等了几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这样的话,大婚只能是明天了,(手动狗头)
    ☆、第一百二十八章
    瑞启元年,;腊月初九。
    京城的街市上。
    “哎,你往那边点儿”
    “我说,二狗子,你自己多占地方心里没点儿数吗?”一名身材瘦削,微微驼背的青年男子不耐烦的往一边挪了挪,好给旁边那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的少年让让地方。
    “哼,今日是摄政王大婚,俺不与你计较”不屑的转过头,认真的扫视着干净的街道,二狗子显然心思不在这一两句的口舌之争上。
    “你们说,这时辰也该到了吧,怎么迎亲队伍还没过来,难不成改走北街了?”
    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双手缩在袖筒中,说话时嘴中还呵着白气。
    “不会吧?”
    “也说不准,富贵人家的心思谁能说的准”那妇人一句话,引来周围众人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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