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偷偷看了刘氏一眼,啊,我,我这不是正跟你
    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来多不安全呀?还在这里自言自语的,弄得怪吓人的。
    我没有啊!这不是刚才正跟你
    奶这个字,王氏始终说不出来了。
    阮蛮蛮继续打断道,不是?可是我看这里除了我以外,就你一个人啊!哎呀,可别说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怪吓人的。
    走走走,这可不是人呆的地儿。赶明儿,我叫掌柜的把这儿给封了。
    刘氏本来不想说话的,哪怕阮蛮蛮把她说成不是东西,比作成了不干净的玩意儿,都不打算再惹她了。
    但是封院子就不行了。院子没有了,让她去哪儿住?
    阮蛮蛮,你太欺负人了!
    呦,这是什么玩意儿在说话呢?阮蛮蛮假意四处找了找,将刘氏气得头顶直冒烟。
    蛮蛮,她是你奶
    我有奶奶吗?你见哪个奶奶见不得自己的子孙过得好?你见哪个奶奶会在背地里诅咒自己的孙女?如果真有,那还不如不要的好。
    阮蛮蛮不想因为刘氏跟王氏吵,娘,咱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她王氏左右为难,她既不想让阮蛮蛮难过,又不愿意丢下刘氏。夹在了中间,两头纠结。
    这么多年了,王氏是怎么想的,阮蛮蛮心里明白。她无非是因为痴爱着阮长平,愿意放下所有去接纳他所有的不好,包括亲人的恶意刁难。
    你别担心,谁伺候她不是伺候,赶明儿我去请个婆子来,好好伺候她。
    王氏知道,这是阮蛮蛮为她做出的最大让步,好,娘就听你的。
    王氏回头看了眼目光凶狠的刘氏,扭身握着阮蛮蛮的小手说道,
    走吧,外面天凉,别冻坏了身子。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屋里面便响起了刘氏的咆哮声。
    姓王的,你个恶毒的婆娘,你不能把我扔给别人!等我儿子回来了,我看你拿什么向他交待!
    你回来,我是你婆母,你个遭雷劈的恶妇
    既然刘氏口口声声喊着恶妇,阮蛮蛮也不好次次拒绝她的要求。
    第二天天没亮,她就托人去找了个婆子来,专门伺候刘氏。
    今儿天气不错,该挪窝就赶紧挪窝,天天躺着好人也得躺废了。
    刘氏被同她岁数差不多的婆子扒了下,差点连人带被子滚下床了。
    哎,你着啥急啊?那成,你不愿意让我扶着,那就自己出去吧。
    说完,婆子抽出了所有被褥,拖着就往外走了,空留下趴在床边咬牙哼唧的刘氏,瑟瑟发抖。
    姓阮的小贱人,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能让你折磨了去?
    你给我等着吧,会有你好果子吃的!
    干啥呢?瞎嘟囔什么呢?你在这里晒晒太阳,我去前面厨房里看看药好了没有。
    好不容易刚刚愈合好的骨头架子,被婆子拍了下肩膀,刘氏顿时感觉整个身子又垮了。
    毒妇,你们都是不得好死的毒妇!
    谁啊?谁在里面?
    刘氏正咬牙咒骂着婆子,忽然从门外面传来了一串年轻的询问声。
    待那人走进来后,刘氏更是激动的不得了。
    你是蛮蛮的朋友吧?
    小叶子刚从楼下下来,忽然听到有人喊叫,她一时激起了好奇心,便顺着动静进来了。
    你是
    我是蛮蛮的奶奶。刘氏朝小叶子招了招手,小姑娘是蛮蛮的朋友吧?哎呦,长得可真够好看的。
    你是表嫂的奶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奶奶呢?
    表嫂?刘氏万分惊讶,苏祁尧不是北凉人吗?哪儿来的西楚表亲?
    当然可以了。你要是不嫌弃我是个糟老婆子就行。
    刘氏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最佳人选了。
    小叶子啊,你看奶奶腿脚不方便,又因为之前的事跟你表哥\'产生了点误会,害得他生了病。现在想要过去看看,都难了。
    没关系呀,只要奶奶你想去哪儿,我马上带你过去。
    说罢,小叶子就要扶着刘氏往外走。
    刘氏才不会去看苏祁尧。两人一拉一扯间,就听到卡巴一声,刘氏的胳膊响了。不出两秒钟,钻心的疼痛让她痉挛得缩成了一团。
    要不是有小叶子搀扶着,她几乎就要跪在了地上。
    奶奶,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找大夫来。
    不用了,我
    小叶子松手的瞬间,刘氏毫无意外的往前栽了过去,就听到砰的一声,她一头扎进了泥土里。
    小叶子吓坏了,连拖再拽的总算把人重新弄回了椅子上。
    此时,刘氏就剩下出气的力气了。她闭着眼睛哼唧了半天,都没有喊出一个疼字来。
    奶奶,都怪我不好,没想到你这么虚弱。
    刘氏身上的汗水浸透了衣衫,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依然僵着脸上的肉,硬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事,好孩子你别难过。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是奶老了,奶没用。
    対了,刚才奶提到的事,你能不能帮奶完成心愿?
    小叶子向来豪爽,现在又因为她无意间摔疼了刘氏,心里正自责的难受。如今有个赎罪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小叶子自然不会推脱了。
    奶你尽管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吧!
    记住啊,只有你和你表哥两人在的时候,那东西才管用。
    刘氏望着渐渐远去的娇小身影,脸上仅挂着的那点慈爱,迅速退去,表哥?我呸,都不是啥正经玩意儿!
    阮蛮蛮刚从外面收账回来,正巧看到小叶子端着东西往楼上走。
    你这是弄的什么?怎么味儿这么腥?阮蛮蛮望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瞧了半天也看不出名堂来。
    要说是粥吧,它又太稀了。是汤吧,它又有些糊嘴。
    嫂子,你回来了?小叶子又往前送了送手里的东西,你看我熬到这碗药膳怎么样?
    这是药膳啊?谁病了?阮蛮蛮仔细瞧了瞧小叶子,面色红润有光泽,不像是病了的样子。
    表哥啊!
    苏祁尧?阮蛮蛮还以为她出现了幻听,待小叶子认真点了点头后,她有些慌了。
    苏祁尧他怎么了?我早上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阮蛮蛮不疑有他,接过小叶子的药膳
    来,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苏祁尧的房间。
    苏祁尧,你哪儿不舒小叶子,你别进来!幸好阮蛮蛮反应快,抢先一步挡住了小叶子的视线。
    你先在外面等会儿,他收拾好了,我马上给你开门。
    阮蛮蛮麻溜儿的闪进了房间后,迅速的将门子关好了。
    大白天的你脱什么衣服?差点就让小叶子瞧见了。
    苏祁尧背対着阮蛮蛮偏过头来问,看到了又怎样?
    什么叫又怎么样?她还是个小姑娘,男女有别,不避讳着点,你対人家负责吗?
    哦~男女有别,要负责的。苏祁尧恍然大悟。
    少装蒜,这种事还用说吗?阮蛮蛮就看不惯他这装天真的模样,好像自己有多正经似的。
    既然这事人人皆知,那你可不能赖账了。
    赖,赖什么帐?苏祁尧忽然凑到阮蛮蛮跟前,抢走了她想要呼吸的空气。
    那种从上而下的庞大压抑感,像是一座大山似的,让阮蛮蛮定在了原地,不会动了。
    你,你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不觉得别扭吗?
    苏祁尧低头看了看按在他胸.口上的小手,嘴角儿上挂着的邪气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别扭什么,迟早你要対我负责的。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分彼此。
    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一家人了?
    你呀!苏祁尧指了指还按在他身上的小手,你看,看一眼就得负责,你现在又看又.摸,想不负责都不行了。
    阮蛮蛮这才意识到她都做了什么,慌忙收回犯了罪的小手,朝身后背了过去。
    我,我跟小叶子不一样啊!我们是兄弟,看一下又怎么了?
    可我并没有把你当做兄弟。我想的是,你能做我的
    嫂嫂,表哥他收拾好了吗?
    听到小叶子的声音,阮蛮蛮才想起来门外面还有人。也不知道刚才苏祁尧说得那些浑话,小叶子有没有听见。这要是等会打开门子了,该怎么见人啊?
    没听见小叶子正在喊你吗?赶紧把衣服穿上啊!
    那不行,我得保留证据。如果她要进来的话,那你就开门吧。正好还可以做个证人,免得你不认帐。
    说什么苏祁尧都不会轻易放过阮蛮蛮的。他不但没有穿好衣服,伸手还要去开门,把阮蛮蛮吓得不轻。
    你要干什么?!出去耍流氓吗?
    我可没有你这么好.色。
    你阮蛮蛮气得哑口无言。
    门外面的叫喊声又来了,她要是再不开门,肯定会引来不少人观看的。
    阮蛮蛮可不想被人围观,肆意的臆想。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负责还不行吗?快把衣服穿上。
    既然你肯负责,那就是我的媳妇儿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媳妇儿的话。
    不要脸!阮蛮蛮这次吃得哑巴亏可够大的。
    虽说最后苏祁尧把门子打开了,但是阮蛮蛮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依旧发生了。
    看着门外面伸长了脖子往里瞧事的那些人们,阮蛮蛮的脸立马拉了下来,顺手就把小叶子拽进了屋里。
    表哥,你现在还疼吗?我给你熬了碗药膳,趁着还热,赶紧吃吧!
    小叶子不提,阮蛮蛮都快忘了,她是来给苏祁尧送药膳的。折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药凉了没有,还管不管用了。
    第79章 结局二
    你哪儿受伤了?今儿早上走的时候, 不是还好好的吗?
    现如今,局势不同往日。
    以前他们有钟大人这个靠山在,别的地方不敢说, 但至少在这个小城里面,还没有人敢对他们怎么样。
    就在前几天的那场洗尘宴会上, 苏祁尧屡屡直言顶撞,最后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钟大人面子,提前离席了。这无疑就是在打东家的脸, 跟钟大人算是闹翻了。
    三面受敌, 还都是西楚最有权势背景的人物。随便有一方出手,都足以让他们过上水深火热,四处逃难的日子。
    是不是那些人做的?当着小叶子的面,阮蛮蛮不好直接开口点明。
    没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如果真的是皮外伤的话,以苏祁尧的性子, 一般不会这样说的。毕竟他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 哪个都比个皮外伤严重得多。
    阮蛮蛮没再继续问,她将手里的药膳端给苏祁尧, 趁着还温, 赶紧喝了吧。
    等等。小叶子绕到苏祁尧跟前,神神秘秘道, 这药你先别喝。
    苏祁尧嗅了嗅药膳, 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你该不会说, 这药被熬糊了吧?我说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好人行不行?我可是尽心尽力的熬了两三个时辰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小叶子转过身来对阮蛮蛮说道, 嫂嫂,表哥这碗药呢,必须得是我看着他喝才能有效。要不然你先回避一下?等他喝完了,我再叫你进来?
    我第一次听说,喝药还跟人跟玄术有关系。阮蛮蛮猜想着,应该是小叶子有什么话想跟苏祁尧单独说,便没再言语,将门关上出去了。
    有什么话快说。苏祁尧不喜欢背着阮蛮蛮谈事情。
    没啊,我要说什么?小叶子瞪着亮晶晶的小眼睛,看上去比苏祁尧还要发蒙。
    我就是想看着你把药喝完了。
    就是喝药,你把你嫂子赶出去,这像话吗?苏祁尧有些生气了。小叶子要是说出点什么事来,他还好交待。
    这要是等会儿她出去了,他该怎么向阮蛮蛮解释?
    你凶什么凶,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再说了,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单独在一起吗?我还不是为了嫂嫂。你要是生病了,她该多担心?
    苏祁尧想了想他跟小叶子的关系,又回忆了下她与阮蛮蛮的黏糊程度,好像的确是他想多了。
    算我的错,我这就把它喝了,还不成吗?
    小叶子斜眸挑了眼,算是勉为其难的原谅了苏祁尧。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愤愤不平的哼唧了声。
    这味道可真够怪的,又腥又苦。
    阮蛮蛮拿了支小瓷瓶出来,往手心里倒了颗红色的小糖豆,来,张嘴。
    嗯,果然还是媳妇儿能治愈我。
    阮蛮蛮斜了他一眼,这药还是不够苦,没有堵住你的嘴。
    苏祁尧含.着阮蛮蛮喂的糖,不敢再多说话,舍不得让它化得太快。
    瞧你那样儿。阮蛮蛮抿着唇轻笑了两声,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伤到哪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几天总有人去营地里捣乱,暗中下毒手。
    苏祁尧说得轻描淡写,阮蛮蛮听上去可没有那么轻松。
    抓住那人了吗?是谁干的?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阮蛮蛮心里还有一点普。八成是太师那边,下毒手的几率高一些。
    现如今不一样了,以前刚直不阿的钟大人都做了卖国贼,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
    没有,那人不仅仅是身手不凡,而且对营地里的变化规则深是熟悉,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外人作案。
    那应该不会是钟大人派去的人吧?毕竟这个营地是他亲手建立起来的,只不过后期这些人跟苏祁尧上过战场、打过仗,对他有了敬佩心。
    他会不会以为苏祁尧会带着这支军.队,跟他唱反调?
    苏祁尧摇了摇头,现在不好说,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钟大人正在暗中调兵。不管是以前跟过他的那些心腹,还是重新招上来的人,总之他手里的兵权不容小觑。一时半会儿,还用不上这边的人。
    可越是这样,皇上这边的动作就越明显。听说宫里已经传来了三趟消息,全都是召钟大人独自回京的。
    阮蛮蛮闻出了这暗中的火药味儿,这才几天啊,暗地里的事儿,快要搬到明面上来了。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开始成内斗的对峙状态了。
    想不到逃出了北凉的动乱,又迎上了西楚的内变。以前总觉得天高皇帝远波及不到我们,过不下去了,最多就是跑到异地他乡,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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